第一话,属於他的荒芜(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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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九点多,程颍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专注地翻阅母亲早年出版的水彩画册。画册内页的纸张触感平滑,但仍能看出岁月痕迹,边角均已略微褪sE。

待浏览至花卉篇章,她的视线停留於一幅名为《蓝调花语》的画作。画里有一束斜置在瓷器中的满天星,满天星呈现错落的渐层,主要由紫、蓝和白三sE构成,背景晕染着迷离半透的sE泽,其中夹杂亭亭摇曳的花影,让人有些分不清虚实。

「在看什麽?」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她右後方探出,触及画册一角。

「水彩画。」程颍侧过头,看到有些被雨淋Sh的顾劭渊。「外面雨很大?」

「嗯,不过走到巷口的时候,雨就稍微变小了。」

「不先擦乾吗?」

「我想直接去洗澡,但浴室有人。」

「应该是时殷,几分钟前看到他走进去。」程颍阖起画册。「我还是拿毛巾给你吧。」

「没关系,我不怎麽冷。」他指了指画册,「你继续翻,我想一起看。」

「要不要坐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了,我怕把沙发弄Sh。」

程颍再度打开画册,翻到的那页恰有她所喜Ai的作品。

「虽然收录的作品多半是静物,但每张营造出的氛围都不尽相同。」她指向页面右上角的图。「我很喜欢这幅。」

「《透明心》。」他低声读出图下标记的名称。

五朵散开的绣球随X的cHa在银sE花器中。绣球的主sE是浅绿和米白,画面上方铺着湖水绿sE块打底,渲染出的水痕朦胧而柔和。花器底部垫着一条鲜YAn的橙sE菊纹布巾,打破一TX并充满对b张力。摆置花器的桌面零星散落着圆形的玻璃砂,每一颗sE泽都不太一样,显得缤纷又活泼,让整幅画同时兼具动与静。

「她或许Si了,但她的影子会留在作品里。」她像在对他说,又如喃喃自语。

当程颍凝睇着画册微微出神,顾劭渊则注视着这样的她,感觉她也似一帧无声的画作。

淋浴期间,顾劭渊想起程颍的侧颜,神情落寞而沉静。她若不说话总散发着轻灵疏淡的气质。

她绝非一眼就让人深刻的类型,但秀气和谐的五官十分耐看。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目光便会不自觉在她身上流连。

这是不可以的。

察觉这份隐微的情愫,顾劭渊把头凑向花洒,伸手调低温度,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顾劭渊走出淋浴间时,碰巧遇上在洗手台洗漱的顾时殷。

「你冲冷水?」他没感受到浴室的蒸汽,而且透出的温度也不对。

「嗯。」

顾时殷直觉他哪里古怪,但又不愿过问太多。「别感冒了,接下来两天都要去花店。」

顾劭渊用毛巾盖着头,擦拭不断滴落的水珠。「我知道。」

过了一会,他摘下毛巾,望向镜面,镜子里映S出一张他看惯了的脸。他的右眉角有一小道疤印,是过去遭到家暴所留下的。他捋了下Sh润的浏海,遮住伤痕。「我去吹头发了。」

有点发烫的热风拂过发丝,嗡嗡的声响在耳边循环。顾劭渊坐在床边,左手持着吹风机,右手拨弄细软的发丝。其实只要将吹风机置於右侧,对他而言音量就会减小,可他从来不肯那麽做,因为那无疑像在揭示他的残缺。

「我听说,只要在他右边讲话,他就听不到。」

「真的吗?」

「不信你试试看。」

那些童言无忌,他早已不再介怀,也并不後悔拦下那个男人。这些缺憾拼凑出他,纵使不完整,依然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他没告诉程颍右耳的事。一个不算刻意的秘密,只是年少的破碎无从说起。

顾时殷回到房间,看顾劭渊还在吹头发。「不怕烧焦吗?」

「嗯?」那句话语被风声覆盖,他没能听清。

顾时殷绕到他左方,挪开吹风机,重述了一次:「不怕烧焦吗?」

「不怕。」说完,他笑着关掉了吹风机。

「笑什麽?」

顾劭渊m0m0他的头,「没什麽。」

他在笑,有人会为了让他听见,特意走到他的左边。如此微小的T贴,却不言而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里,程颍感觉被子怎麽也盖不暖,四肢还阵阵发冷。她本以为多睡会就能好些,没想到一早醒来浑身酸痛,整个人一点力气都没有。

「三十八点四度。」顾劭渊读出耳温枪显示的电子数字。随後他撩开她的浏海,用手背探了下额头,确认她的T温如实偏高。「你发烧了。」

「对不起??」她缩在厚厚的棉被里,只露出小小泛红的脸蛋。

「你没做错事。」他轻捏她的鼻尖。「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吞口水的时候喉咙会痛,然後有点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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