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感化偏执狂的路上[快穿](GL)——琼玖(1 / 2)
149、兽和人
受到了惊吓, 又受了严重的伤,白晗被带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躺在床上就像是躺在蒸笼里,大汗淋漓, 整个人都在袅袅冒着热气。
双眼紧闭,眉心紧拧, 脸色煞白, 就连唇瓣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微微张开,细细喘着气。
白真真盯着她被血染红的衣衫看了半晌,撕拉一声,布片尽数裂开。
一道狰狞的血痕从胸膛蜿蜒到小腹,皮肉外翻,殷红的血水不断往外流。
白真真愣了半秒钟,她咬了咬唇,一点再不敢敢耽搁地弄来草药,就在白晗边上捣药。
她手抖得厉害,好几次药草都没撒进去,掉在了地上, 沾了灰。
白真真盯着看了两秒钟, 视线落在甚至都攥不住的手上,深吸口气,她握了握拳,虚软的厉害, 但好歹能使上劲了。
药汁溅的到处都是, 白真真手都染成绿色的了,她紧绷着脸,看都没看一眼, 快速地抓了一大把,转身就捂在了白晗裸露在外的胸口上。
血水稀释了药汁,甚至冲开了药草。
白真真不得不伸手拢住,可被野兽啃得七零八落的兽人她也见过,当初还因为一直盯着残破的躯体被人追着骂灾星。
但她只扫了一眼白晗胸口的伤痕,都没看清楚,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大手抓挠揉搓,说不出的难受。
她迅速转开了视线,有东西顺着眼角滑下,模糊了视线。
不能这样,要好好敷药,不然会死。
白真真见多了兽人被野兽抓伤咬伤后没及时得到救助,最后吃不下饭甚至喝不进水,拖到最后还是死了。
死之前伤口流脓,散发着腐烂的恶臭,甚至招引了不少小虫子。
她不能,不能让白晗也变成这样。
白真真咬着牙,强迫自己看过去,看白晗胸口鲜血淋漓的伤口,被她抽出来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这是对她的惩罚!
眼泪氤氲,泪水滴滴答答落了下来,白真真胡乱抹了一把脸,原本惨白的脸上一片血痕,配合着她扭曲的五官异常可怖。
她哭了,但这次却没有眼泪,只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好像想要说什么,但却又被全都堵了回去,除了不成字的调子,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我?
你说什么?
床上的白晗终于醒了,她干涸的嘴唇蠕动,喉咙上下滚动,大概是在说些什么。
趴在她身上的白真真几乎是同时惊醒,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之后瞬间暗淡。
双眼紧闭,算不得醒,只是发烧时间太久,已经开始说胡话了。
她取下白晗额头的帕子,手上一顿。
根本不用探额头的温度,就光这帕子都比正常人的体温要高。
也就是一瞬间,白真真很快恢复了动作,她换了新的冷帕子,敷在白晗的额头上。
就在这时,白晗嘴里又咕哝了一句,这次听得稍微仔细了些。
她凑上前去,竭力放低了声音,似乎怕惊扰到了白晗:你说什么?想要什么,喝水吗?
旁边桌子上放的就是温水,白真真立刻端过来。
白晗的伤不便坐起来,她拿了一个勺子,打算喂给她。
只是
原本还在嘟囔的嘴唇紧闭,勺子杵在唇缝间怎么都喂不进去一滴水。
水渍全顺着嘴角滑下来了,白真真急的满头汗,她另一只手端着的碗不住摇晃,水面震荡,溅出来好几滴。
滚!白晗陡然大喝一声,她猛地抬手,打开了白真真的手。
这一下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处,疼的她立时龇牙咧嘴,眼圈微红,很快流出了眼泪。
在白晗出手的瞬间,白真真眼疾手快调整了角度,一整碗水全都泼在了自己身上,没有一滴湿了白晗的衣服。
白晗!白真真怕她乱动碰到自己的伤口,赶忙捉住手腕。
白晗的手腕温度很高,几乎灼烧了白真真的手心。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让我好好的自己待着不成吗?白晗还未清醒,嘴里乱七八糟说着胡话,手舞足蹈,白真真按都按不住。
她只得轻声安抚:没事的,别怕,我在的。
白晗眼睛蓦的睁开,瞪得牛一般大小,直勾勾盯着白真真。
白真真心头一跳,抚着她的脸颊,迟疑了下问道:怎么了?
是你!白晗声音嘶哑,跟坏了的风箱似的,拉扯着喊道,我不想看见你,你走!
白真真眼睛发烫,按着一个劲想要翻身起来的白晗,强压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白晗,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白真真,这个名字还是你起的,你就这么不要我了吗?
不,你不是白真真!白晗咬着牙,逼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血似的,听得白真真心尖酸软,颤抖的厉害。
她眼角抽动,咽下一口苦水:我不是白真真,那我是谁?
杜阮蓝!
白晗身子猛地弹了一下,抻长了的脖子青筋暴起,她一把抓住白真真的手腕:你是杜阮蓝,你为什么逼我,为什么!
一个陌生的名字,犹如晴天霹雳,狠狠砸在白真真的脑袋上,她缓缓眯起眼睛:你说我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逼我呢?白晗已经烧糊涂了,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显然听不见她说话,一个劲地喃喃自语,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有些喜欢你的,离开你我也很难过,可是你让我怎么办?
白晗不是这个部落的土著居民。
从未听白晗说起过当初她所在的那个部落。
先前倒是听部落里的人猜测她之前的部落被占领,只有她一个人逃出来了,但现在白真真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果然,白晗激动地质问了几句之后,身心俱疲,她声音慢慢落了下来,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委屈地说道:你那么好,我怎么配得上你?
白真真眼眸暗沉,她没说话,只是按着白晗的肩膀,防止她动作过大拉扯到伤口。
白晗使劲挣扎也动不了,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瞪着上方,眼泪顺着眼角滑下。
嘴唇蠕动,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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