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1 / 2)
('埃尔弗知道他看出来了,并不太在意,但他马上就进来书房,似乎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件事。本来以为他是来质问自己,有些好奇他想说什么。刁钻如菲斯莱特,也从不敢提这种事情。但他欲言又止,终于什么都没说,在一边坐下来,静静地看书直到这一天结束。
次日托雷斯勋爵也是在下午觐见,在书房跟埃尔弗亲昵很久。此次过来葛底斯堡,他什么其他的地方都没去,就只是来跟埃尔弗幽会。埃尔弗也知道他的难处,对他和颜悦色。过后他连晚饭也没留下来吃,连夜赶回梅赛德。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杰拉尔德却大受打击,话都说得少了,只是默默地服侍埃尔弗晚饭就寝等琐事。埃尔弗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就好像一个初次恋爱的小孩子。自己并不值得他这样,因为自己不爱他,自问也不曾向他表达过这方面的意思。
第五天登船出海。因为不是出门打仗,随行并没有那么多。舰队共七艘大船,海军陆军总计八百人,预备在安恕西部小港维福勒尔登陆,交通便利,但避开重镇。其余集结的兵力都在沿海布防。
前次出海是陪苛布里耶逃跑。当时伯爵普罗克特非常失望。但自己没有做错。苛布里耶是自己人生里的奇迹,仅此一次,不会再有。现在回想,自己跟苛布里耶的永别是必然的,因为苛布里耶做不到背叛公爵塞斯。不论自己多么恨公爵,公爵都是养育苛布里耶的恩人。他除了徒劳的逃避,别无选择。
当时乘坐的走//私船有舷窗,现在的战舰住舱却是没有窗的。这意味着埃尔弗要跟杰拉尔德一起关在这个房间里超过一天一夜。
埃尔弗看着怏怏不乐在一边看书的杰拉尔德,突然想起自己其实不用再遮掩关于塞西的事。
之前公爵塞斯死后,把菲斯莱特从阁楼释放时,自己曾经多次对仆人卫兵强调,不准让他再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但人人都知道自己的不舍和纵容,所以很长一段时间内,虽然没有人敢明目张胆放菲斯莱特进城堡,最终还是让他找到机会重新接近自己。但这次变故之后,自己下令找出潜伏在城堡里的叛徒,任何仆人和卫兵都会小心谨慎再不会给菲斯莱特机会出现在自己周围,否则就是自找倒霉,这就意味着,即使去到安恕,自己也不会再看到菲斯莱特这个人了。这正是自己想要的。自己也许狠不下心杀了他,却可以再也不见他。自己再怎么身不由己,这一点也还是可以办到的。本来自己想方设法隐瞒关于塞西的事情,只是防着菲斯莱特对他不利。现在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不论杰拉尔德会不会帮助自己,他应该都不屑于对一个顾问秘书的儿子不利。
于是埃尔弗叫杰拉尔德拿出那些信件,说:“既然你现在是我身边的人,我就没有必要再瞒着你,或者不如说想瞒也瞒不了。只不过这只是我的私事,之前不想费神去讲。”
', '')('杰拉尔德相当诧异。那些信件显然是私人物品,自己作为随从本来就作用在此,虽然处理贴身琐事,却不会去刺探埃尔弗的隐私,否则岂不成了菲斯莱特之流的低劣脚色。
听完之后第一感觉,这果然是虽然对埃尔弗至关重要却的确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再想到背后深意,脸上血色都没了,埃尔弗其实是想断了自己的暧昧心思。
自己迟迟没有更进一步,确实是想更好地维持自己跟埃尔弗的关系,就算埃尔弗对自己无意,也想把自己的爱意好好留在自己心里。哪知道这亦似情人亦似挚友的位置,埃尔弗并非不懂,而是早已留给了别人。那个人甚至与埃尔弗与自己素未谋面,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这个自己苦心渴求的位置,即使他不屑于这个位置,埃尔弗也要想尽办法说服他,只因为他是伯爵普罗克特的儿子。而自己,只是临时的随从,此行回程,找回了塞西,只要自己有半点不顺埃尔弗的意,埃尔弗都再不会给自己机会接近他的身边。
杰拉尔德对这个见都没见过的塞西生起气来。身为贵族,肆意妄为。自己也不是自家第一继承人,不也是一样要为家族效力,没有家族哪来自己。为什么塞西却可以随心所欲,想去就去,想留就留。自己的家族世代显赫,哪里比不上普罗克特家。
埃尔弗看出了自己的一片痴心,却想暗示自己,他并不在乎偶尔的身体关系,但要谈情说爱,绝无可能。对杰拉尔德来说,这种暗示本身就不但伤心也很伤情面了。优雅得体如杰拉尔德,也憋屈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然而终于想清楚,自己想要埃尔弗,将来一定能得到,但不是现在。不知道埃尔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那么伤心,自己只想先陪他度过这艰难时光。
埃尔弗以为他就要从此疏远自己,哪知道他难过了一会儿,就又过来安慰自己:“陛下放心,既然这位普罗克特阁下愿意留下他的地址,此次去安恕一定能找到他。”
埃尔弗楞了一下,猜想着他这样讲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不过真心假意都无关紧要了。暗自叹息,默默思念重伤在身的德拉蒙德。二人一路无话。
到达维福勒尔是在傍晚时分。
此次是以游玩消夏的名义前来,所以并没有大肆铺张。维福勒尔历来是战舰停歇之地,但地势并不开阔,所以舰队排成扇形徐徐进港。女王及诸大臣并没有前来,只有外事大臣埃文齐和海军元帅纳尔逊前来迎接。但小镇居民们听说诺丁王国的国王前来巡游,都觉得新奇,所以港口人山人海,挤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场面倒是极隆重。
安恕使臣曾经颇体贴地提议,或者前去首都的枫露宫,或者去中部山区的温泉小镇。去往首都,会有更加奢华的聚会;去往温泉小镇,则是清静的休养,且女王本人也想趁机游览在其中新置的几处产业。埃尔弗自然选清静休养。
如此,选在维福勒尔登陆之后,须向东北方向前往山区,路途不远,不过需要经安恕协助沿路驻军布防,则稳妥起见,埃尔弗要在维福勒尔的营地停留两三天。
再要启程时,从伊苏吕堡追上来的信使及时赶到,送来了管家茄罗德的一封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管家茄罗德已经年纪很大了,但就跟伯爵普罗克特一样,没有合适的接替人,于是一直在城堡里坚持服务。从他的字迹来看,他也许视力并不太好,手也抖了。但因为是写给国王的亲笔信,尽管笔划歪斜飘乎,还是勉力写得行列整齐,且行文思路还是极清晰的。
埃尔弗心中莫名酸楚,从小就不记得见管家茄罗德写任何东西,此次特地写信过来,定是因为知道自己忧心德拉蒙德,特地来告知情况。打开信的前一刻,心神剧震,不知道信里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信中写道,本不应为城堡里的琐事在出巡途中打扰,但事关德拉蒙德,唯恐陛下记挂。正如医师德威特所诊断的,他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并不难控制。伤口妥善清理之后,没有反复恶化,一直在平稳恢复,将来就算稍有痕迹,用领饰遮挡,应该不会影响仪容。不过,因为伤到声带,无法修复,恐怕痊愈之后,也无法再正常讲话了。也许能勉强发声,毕竟不能像常人那样,而且会非常吃力。本来宫廷惯例,身有疾患的人是不能长留的,但德拉蒙德蒙陛下恩赏,必然是无碍的。德拉蒙德得知此情形,情绪不佳,但一直非常平静,并且很积极地配合医师的治疗。
至于当时的凶手,非常快就抓到了。因为首先排除了城堡里面原有的人,再从周边排查,立刻就锁定了时常来送奶制品的商人洛克。他提前送走了妻儿,并逃去北方的海港温特福,行踪太过可疑。他已承认罪行,是在早先就遇到了不明来者的接触,并收到了大笔钱财,但没有提供关于来者的更多线索。连收到的钱财,都早已全部交给妻儿带走了。目前关押在城堡内的囚室里。
埃尔弗收起信,极度难过,说不清是庆幸还是悲痛,是伤心还是愤怒。如果自己从来没有爱过菲斯莱特就好了。可惜世事没有如果。
埃尔弗并没有写回信,把信随手交给杰拉尔德,随即启程前往埃维昂。
一路艳阳,埃尔弗本来没有留意,越行向内陆就越发晴热起来。埃尔弗习惯了高地上的生活,此时才知道王国里常年阴冷,但相比于安恕,是清凉舒适的。而安恕的初夏,虽然才刚入五月,对于埃尔弗已经是炎热难当。
杰拉尔德知道信件是城堡管家写来,而且带来了极不好的消息,接下来去往埃维昂大约三天,一路很多崎岖难行之地,天气如此不适,渐渐地埃尔弗又有些呕吐腹泻的症状,相当担心他一病不起。好在走了两天之后,天上慢慢有了些阴云,埃尔弗看上去才略好些。
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它不顺利地事情,如期到达了埃维昂。
女王的使者已经在埃维昂等候,传来女王的歉意及慰问。原来公主芙洛琳临准备出行时,身体不适,虽然不严重,但医师建议,为稳妥起见,暂时休养,等到完全康复再与诸大臣一同出发。希望埃尔弗及一众随行一路安好,在领地内可随意休息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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