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景-(12)(1 / 2)

加入书签

没个规矩的,难怪从前许多人都说她不知礼数,不懂分寸。

嗯好,琼华知道了。点头应着表示自己知道了,但赵琼华还是插了一句话。

老侯爷从前很少管赵琼华,虽然知道些流言,但也没想到她会这般。

可现在也不是同她生气的时候。

等她从京郊回来之后,他再派人好好教教赵琼华周全的礼数。

那时候她的性子也该被磨平了不少,总不会比现在骄纵,也好教导。

你和七公主之间的事,祖父不参与。但你千错万错,不该把锦湘也牵扯进去。

她就知道。

像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样,赵琼华放下茶盏,目光放在坐在她对面的许周氏和许锦湘身上,而后她才看向老侯爷。

平静开口,所以呢?祖父今日借着祖母的名义,把我叫到竹安堂,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从一进正厅,看到太夫人不在后,她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个局。

一个老侯爷专门为她设的局,目的只是让她来竹安堂,而后问罪。

你和锦湘本就是表姐妹,有难同当,你也陪她去京郊住两个月。

第18章 偏袒

让她陪许锦湘去京郊?

就因为这所谓的有难同当吗?

赵琼华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着实没忍住,笑出声来。只是她笑声中不见悲凉,仿若彻悟。

这一幕若是让外人瞧见了,别人怕会以为许锦湘才是老侯爷的亲生孙女,她不过是抱养来的外人。

目光定格在许周氏身上,赵琼华唇角绽开笑意,缓缓说出两个字,做梦。

都不用细想,她就知道今天的事,八成是许周氏去求的老侯爷。

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想把贤妃那一套也用在她身上,许周氏未免想的也太好了。

许周氏刚过三十,还不算年长,加上她平日里很是注重养生,模样看起来就更为年轻了。和许锦湘并排坐着,两个人不像母女,反而更像是姐妹。

赵琼华一直对她的印象不错,有时也会依赖许周氏。在长公主骤然离世的那段时间里,许周氏也时常来看她,给她带很多好东西。

毫不夸张地说,在上一世,她和许周氏的关系甚至比和太夫人的关系都好。

只是那时候的她,天真到看不破人心伪善。

被人暗算了,毫不知情就罢了,她甚至还笑嘻嘻地跑到人家面前邀功。

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看着许周氏微微沉下来的脸色,赵琼华心情更好了。

一手漫不经心地拂过外衫长袖上的金线海棠刺绣,她一边继续说道:有难同当的前半句是有福同享。本郡主从来没受过许家的恩,何来的人情可还?

一句自称,赵琼华硬生生拉开和许家的关系,也戳在许锦湘的痛楚上。

无论许文渊在朝堂上多吃得开,但到底都是借了镇宁侯府的势。

也许没有镇宁侯府,终有一日许文渊也会入仕,但就不一定会这么顺利了。

可恰好,这也是老侯爷的痛点。

赵琼华,你就只学了如何顶撞长辈吗?

话音刚落,老侯爷就像抄起手边的茶杯盖扔过去,东西都拿到了手里,却又被他忍了下来。

到底是不能像对待儿子孙子那般对待孙女。

赵琼华的性子比赵婉还要烈,当年的事绝对不能再重演一遍。

顶撞长辈?像是没看到老侯爷想要拿东西扔她的动作,赵琼华也不在意,眨眨眼,很是无辜反问回去,琼华没有也不敢顶撞祖父呀。

在场的人中,若论长辈,她只认老侯爷一人。

她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许周氏揣着明白装糊涂,柔声说着,像是在安慰闹别扭的孩子,我知道郡主是恼了我没管教好下面的人,怠慢了郡主,郡主这才有了小脾气。

琼华你放心,我已经处罚过那个管家了,也提点过下面的人,好让他们都清楚郡主才是侯府的主人。

一个郡主,算作是侯府的主人。

哪怕赵琼华出身镇宁侯府,可这话还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赵琼华波澜不惊地端起茶盏品着茶,忽略老侯爷的目光,顺口接着许周氏的话,嗯,你知道就好。

今日的茶真好喝。

知道老侯爷又想说她了,这次不等老侯爷开口,赵琼华就主动开口:祖父,我听人说您最爱江南的雨前龙井,正好舅舅送了我一些,改日我差人给您送去。

老侯爷有些诧异地看了赵琼华一眼,点点头,你倒是有心了。过几日你陪锦湘一同去京郊,等你回来,祖父就把你的鞭子都给你送过去。

赵琼华都快被气笑了。

这是拿她的自由换她自己的东西吗?

她有意不去提京郊的事,没成就罢了,结果她还发现老侯爷不仅偏心,而且还偏心的离谱。

到底是因为什么,老侯爷才能这样没有底线地偏袒许家?

一旁,许周氏和许锦湘还不忘开口搅局,公主要是还在,知道琼华如今这么孝顺老侯爷,照顾锦湘,也一定会欣慰的。

要是她母亲还在世,许周氏早就被关到小黑屋了。

哪儿还能在这里放肆?

她母亲尚未及笄时做的事,可没比她收敛多少。

没太过于纠结过往,这次赵琼华直白了许多,想要我去京郊陪许锦湘,可以。

许周氏松开手里的帕子,老侯爷也还没来得及夸她一句时,几个人就都听到了赵琼华的下半句话。

有皇上的圣旨或者皇后娘娘的懿旨,别说两个月,三个月我也去。

七公主因为言行有失被皇上罚去京郊,许锦湘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赵琼华缓缓站起身,双手交握在身前,又微微向前倾,似笑非笑地看向许锦湘。

我虽没有封地,但好歹也是个郡主。因为外人的一两句话就跟去京郊受罚,我多没面子啊。

说话间,她特意咬重了外人和受罚两个字。

更何况帝后都没说要她去,许周氏还真敢自作主张。

许周氏闻言,没再开口,只是看了许锦湘一眼。

一旁的许锦湘面色苍白,她咬唇,怯生生地看了赵琼华一眼,复又低头,伴随着几声啜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姐姐,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你何必何必这么说我?

懒得理许锦湘这些小手段,赵琼华转身朝老侯爷行礼,祖父,琼华知您最重规矩。您是琼华的祖父,琼华本该听您的话。

但这事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做的决定,说起来也是皇帝舅舅的家事。侯府只等吩咐便是,不该插手其中。

为臣之道,老侯爷比她懂得多,自然也不用她多说。

家与国,臣与君,有时候可以相提并论,但绝对不能逾越一步。

说完,趁着老侯爷沉思的间隙,赵琼华瞥了一眼许周氏,朝着老侯爷直直跪下磕头,今日琼华也有一事想请祖父做主。

母亲去世时琼华尚且年幼,许多事情无法亲自打理。

如今琼华已经快及笄,母亲的嫁妆,也该全部由我接手。

既然许周氏敢装乖卖可怜将她一军,那她也不介意趁此机会,断她一条臂膀。

有来有往,才不辜负许周氏这一番布局。

赵琼华缓缓勾唇,心情很是不错。她语气平平,说出口的话却夹枪带棒,毫不客气方才许婶娘也提起了娘亲,想必你也还记得我娘。

这么些年,你代为打理着我娘的嫁妆,也很是辛苦了。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