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景-(51)(2 / 2)
那许大人和许周氏那边
侯府里,虽然老侯爷时常偏袒着许周氏, 但他们谁都清楚, 老侯爷是因为许铭良, 爱屋及乌, 这才对许周氏母女二人多有照顾。
若是此次, 许铭良述职回京、重又住进侯府, 明面上他也许不会轻举妄动, 但私下许周氏会如何便不好说了。
毕竟她最大的靠山回来, 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而且许锦湘现在时常住在宫中,已然成为贤妃和七公主面前的红人。
当下若想破坏到许锦湘在储秀宫的优势,便只能从江齐修和林雁回身上下手。
但许铭良才是最关键的一个人,想扳倒许家,想让老侯爷同意许家另立门户,便只能抓住许铭良的错处,让老侯爷对他彻底死心。
赵琼华思索片刻,有能对付许周氏或许锦湘的办法,却对许铭良太过生疏。
没有半点头绪,她只好问着父亲:爹,您是想让许家另立门户吗?
直白一些,许家这么多年来只是借住在侯府的人罢了。
与她赵家没有半点血缘与亲缘,尚且都称不上是一句远方亲戚。
若是以分家来算,也太过便宜许家了。
还不急。等你许叔叔回京后再说。
天色不早了,琼华你先回去休息。等明日和你哥哥一同进宫,去见见你姑姑。
知道父兄之后可能还有事情要商议,她不方便在场,赵琼华应声,没再书房有过多停留,阖上雕花木没之后,她这才离开书房。
淮止,你再派人去宜山那边找找,看有没有人知道那家人的下落。
必要之时你再亲自去一趟。
宜山位于京畿之外,往南再行近千里的地方。
人烟虽算不得稀少荒凉,但近二十年的时间过去,许多人事都难以追溯。
赵淮止闻言面露难色,可是爹,我们之前已经派人去过好多次,都杳无音讯。
再找找附近镇上年长的人,总该还会有人再记得。赵钦平说道,末了又叮嘱过一句他一句行事小心。
那对夫妻搬离宜山,想来也不会去太过偏远的地方。
只要还有蛛丝马迹,总归都还能找到。
*
是夜,窗外偶有几声清脆莺啼传来,谢云辞披着单薄外衫,临窗而立。
他手中拈着一封字迹潦草的信笺,落款只余一个江字。
前夜刺杀一事,还有何眉目?
柏余站在他身后,暗光遮掩了他的身影,听到谢云辞的话,他恭敬回道:前夜刺杀确实是摘星楼所为,但好像
说着,他停顿一句,有些不解和狐疑,但好像,他们不仅是冲公子您而来。
更像是,针对郡主而来。
那夜十个人,虽大半杀手都在与谢云辞纠缠,暗中却埋伏两个杀手,趁人不备之际直冲赵琼华而来。
若当时不是赵琼华有些功夫防身,恐怕此时御医已经在镇宁侯府了。
谢云辞捏着信笺的手猛然一紧,眼眸微眯,他转身看向柏余,原因。
暂时不明。
柏余立即下跪,暂只能确定,这是南燕主阁下的任务。
除却当年的鄞州一战,摘星楼趁着南燕大军挥师之际,派了数名杀手前来刺杀他之外,此后鲜少会踏足北齐,更别说是插手北齐的事。
六年前,摘星楼刺杀他不成,如今会卷土重来,谢云辞并不意外。
可琼华从未出过京畿,与南燕、与摘星楼更是从未有过瓜葛,刺客怎会是特意针对她而来?
阖眼深深呼出一口气,谢云辞继而转了话题,永宁侯夫人那边如何了?
侯夫人今日去过崔家,特意去看望了太夫人和崔大人。
还和晚瑶小姐、宛绮小姐一同吃了茶,送了三少夫人一尊送子观音,特又叮嘱了些要注意的事,很是融洽。
临走前,太夫人还闹着想让夫人多留一会儿,幸好大公子拦下了。
很是融洽。
谢云辞仔细琢磨着这四个字,蓦地嗤笑一声,他们就没发现什么?
他都不知道是该说永宁侯情深至此,还是那女人当真如此厉害。
李代桃僵,竟天衣无缝。
柏余不敢说话,只兀自摇头。
行了,你下去吧。
伤药我会自己上。
不欲再为难柏余,谢云辞摆摆手,就想让他退下。
柏余起身,继而又小声询问道:公子,明日宫里会设接风宴,郡主要参席。您要去吗?
不去,我要养伤。
谢云辞轻哼一声,想起来的却是昨日赵琼华问他的那句,为什么要挂着她的字。
平时看着挺聪明一小姑娘,怎么就喜欢在这件事上犯糊涂。
闻言,柏余一怔,正准备退出去时就又听到谢云辞的吩咐,让卫虞最近少来府里。
坏他好事。
还敢理所当然地夸自己。
明明只属他最离谱。
*
翌日一早,翊坤宫。
你这丫头今天倒是来得早,没去给母亲请安吗?赵淑妃挽着发髻,一边问道正在用着早膳的赵琼华。
昨日镇宁侯与世子回京,二人先是在金銮殿与仁宗聊了许久,之后才回得侯府。
由着宫中提前几日便知晓镇宁侯父子即将回京的消息,便早早准备着接风宴,时间随定得近,但准备得却并不匆忙。
只是赵琼华鲜少会来得这么早。
还是直奔她的翊坤宫。
去过了。赵琼华舀着一勺热粥,我和爹爹还有哥哥一起去的,爹好像还有要事与祖母说,请过安后就让我和哥哥先进宫来找姑姑您了。
竹安堂一如往昔,太夫人精神模样也挺好,看不出来还在病中。
原本她是想陪祖母用过早膳后再进宫的,但父亲三两句话便把她和哥哥给支开了,想来也是有重要的事要商量。
索性她也要进宫,不如早点来,还能避开许多麻烦。
赵淑妃梳妆过后,也落座用着早膳。
她与贵妃、皇后共掌后宫,翊坤宫的膳食自然是顶尖的,即便只是早膳,御膳房便能弄出许多新意,变着花样做着甜粥点心。
你和淮止一同进得宫,你在姑姑这边,淮止呢?
哥哥去找表兄了,说过会儿会直接去宴上。赵琼华低头回答着,说完又不禁扫了一眼殿内,小声问道:姑姑,一会儿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赵淑妃一愣,随即明白过她的意思,挥挥手屏退留在殿内的宫女,殿门关阖,她的心腹宫女也在门外守着,不容许其他宫女太监接近。
本宫说你这丫头今日怎么来这么早,原来还是有备而来的。赵淑妃眼角染上几分无奈,却又打趣道。
赵琼华用完碗里的甜粥,亲昵地靠着赵淑妃,只是突然想起来的。
姑姑,许家和我们赵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祖父怎的这么喜欢偏袒许家?她一边问道,又随手捻着一块桂花糕,说出一个不着边际的念头,该不会许叔叔是祖父的私生子吧。
自她有记事以来,许家便住在侯府里。
老侯爷对他们一家人的态度,十多年来竟也从未变过。
不是近亲,也不是远房表亲。
许家和赵家的关系确实微妙。
赵淑妃刚舀起一勺热粥,闻言手一抖,那勺粥差点儿没洒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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