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落落-小说(24)(1 / 2)
景萧迟忍无可忍,搂着夏南栀,低喊了一句:别过来。比他还魁梧的夏毅,竟然因此停在了原地。
南栀,你还好吗?景萧迟眼睛红了,心脏一阵阵地抽疼。这些亲人,怎么就能如此欺负他的小姑娘,他们怎么敢!
夏南栀呼吸急促:没事你帮我收拾东西,咱们回帝都。这里她一分一秒也不想留了。
景萧迟把她抱到床上,然后冷着脸把其他人都轰了出去。是,形象有个屁用,又不能保护自己的女人!
最后夏毅在门外,关切地往里面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景萧迟冷冷地说:生病了,刚从医院挂水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其他人翻她的东西。
夏毅脸上浮现起痛苦的神色,彻底冷静下来了,想和夏南栀道歉,可景萧迟却不肯让他进门。
夏毅看出了景萧迟和南栀的关系不同,此刻也不是追问的时候,他仿佛瞬间苍老了很多,低头说:你们年轻,我们的世界,没你们那样棱角分明。
景萧迟语气冷漠:你不过是习惯了一忍再忍,一让再让。
夏毅被戳破了面子,气恼起来:你小子有什么资格说我?
景萧迟:最起码我以后有了女儿,不可能让别人随便进她的闺房。
之后,砰的一声,当着夏毅的面关上了门。
南栀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景萧迟试了下温度,英气的眉心皱起,就没松开过。他用最快的速度打包好夏南栀的行李,衣服她都不要了,所以最后只装了一个箱子。
车子已经安排好,就在别墅门口等着,他抱起夏南栀,司机托着行李箱,拎着猫包,一行一起离开了夏家。
那些亲属,面色不虞地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没人敢出声阻止。夏毅和陈雅有心想挽留,可一想到南栀刚刚晕倒时的样子,更是又焦心又愧疚,最终也没迈出那一步。
本来是个团团圆圆的年,最后落到了这个境地。夏毅颓唐地坐在沙发上,思绪纷杂。
为什么会这样?他有权有势,在海城这块,说声呼风唤雨也不为过。面子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他可以委屈自己的亲生女儿?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啊,他是个合格的父亲吗?
亲戚们现在不敢走,甚至大气都不敢出。他们刚刚和夏毅闹,那是仗着夏毅平时照顾他们,现在把人家女儿都气走了,他们深知自己不占理,一个个抱着自家孩子,跟鹌鹑似的。
最终,夏毅缓缓抬头,对他们说:如果我不管教我女儿,让你们赔钱,你们就要和我断绝来往是吧?
这些人怎么敢啊,他们都要仰仗夏毅的。还不是之前夏毅太老好人了,他们才得寸进尺?
此刻他们连忙改口,一个比一个说的痛彻心扉:这次是我们不对,我们肯定会赔偿的,再带着孩子去给南栀道歉,您看行不行?
南栀刚刚说的都有道理,是我们没管教好自己的孩子,您看要这件事要怎么处置,她才不会生气?
以后我们一定看好孩子,不让他们乱跑,更不可能进南栀的房间,您相信我们吧。
夏毅静静地看着他们,随即冷冷一笑。看看,这变脸变得多快。他真的该好好反思一下,是什么促成了这些人的贪得无厌?
等他们说完,夏毅道:南栀最宝贝她的那些裙子和化妆品,你们就按照市价赔偿吧。
不光要赔衣服,化妆品也要赔?南栀用的可都是大牌子,随便一套没个几万都下不来的,她们平常省吃俭用,连个几百块的都舍不得买啊!
你们说的没错,她的确长大了,我管不了。所以你们如果不赔,她是真的会告你们的,我也没办法为你们求情。
夏毅带着陈雅站了起来,下了最后的通牒:亲戚朋友,也讲究一个缘分,今天你们让南栀受了委屈,我又为了你们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以后愿意和我来往的便来往,不愿意的就算了,我不强求你们。
话是这么说,但大家心里明镜似的,什么亲戚来往,还不是他们沾了夏毅的光!他随便分点产业出来,都足够他们富裕地活着了。现在这棵摇钱树要走,他们急得差点给夏毅跪下了。
夏毅吩咐佣人送客,牵着陈雅上了楼。亲戚们还在后面痛心疾首地认错,他已经不想听了。
如果最初他不考虑那点面子,那些人言,他们是不是早就给南栀赔礼道歉了?
原来女儿受委屈,他才是始作俑者啊!鼻子一酸,他差点掉下泪来。
最后,这些亲戚还是被哄了出去。他们有人开车来的,有的是夏毅派车接过来的,现在那些没开车的,都站在冷风中,无所适从。
有的大人接受不了,在夏家门口就把自己的孩子给揍了一顿,给小女孩儿打得哇哇乱叫:都怪你!你进夏南栀的房间做什么,家里缺你的裙子穿了吗!还嘴硬,说夏南栀为难你们!赔钱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刚刚太混乱,霜霜被带到房间里,一看到夏毅和陈雅,就兴奋地问:爸爸妈妈,洋娃娃姐姐呢?我要和姐姐玩!
夏毅转过头,沉默了良久,同陈雅说:这次你别怪我不给你亲戚面子。
陈雅也知道闹到这种境地,最难受的不是她,而是夏毅。她也很疲惫,但还是尽量柔声劝他:这件事咱们都有错,我一会儿就把负责打扫她房间的佣人辞退,那些亲戚下次来,我也不会让他们随便走动了。
她抱着霜霜坐过去,眼睛通红地看着夏毅:老夏,南栀也太不懂事了。她怎么不尊重我都好,可你是她的亲生父亲啊,是海城赫赫有名的企业家,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顶撞你,出言讽刺你,今天过后,还不知道外面要怎么传你。
别说了。
霜霜云里雾里地听了半天,一直在追问姐姐去哪里了,后来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还是被其他孩子气走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要姐姐!我要姐姐!她等了一周,好不容易把姐姐等回来了,就说上一句话!简直要哭死过去了。
夏南栀状况不好,景萧迟不可能直接带她回帝都,于是开了个酒店,把她和猫猫安顿下来,亲自照顾她。
今日这一场,让夏南栀透支了全部的力气,她大年三十那天,都是在床上躺着度过的。
起初昏昏沉沉,挂水,吃不下东西,身上浮肿,头重脚轻也没有力气。
但她始终察觉得到,景萧迟守在她身边,时不时试试她的体温,睡梦中,还会传来他敲击键盘的声音。
初一那天,她的情况好了很多。能说得出话了,低烧,也有了些力气,最重要的是有胃口了。
景萧迟给她订了营养粥,过年期间很多地方放假,这东西他多贵买的,她就不清楚了。
可就算是有胃口了,她还是只吃得下一点点。景萧迟这几天,焦虑得舌头上都起泡了,一说话火烧火燎得疼。
你再多吃一点,生病了更需要好好吃饭。
夏南栀靠在床上,柔和笑着:我以前吃得也少啊。
她穿着新买的浅色棉质睡衣,因为太瘦了,最小号的衣服,她穿着还是宽宽大大。头发被她松松地绑在脑后,有两缕不听话的碎发,从耳朵后边掉下来。
肯定是没化妆的,小脸儿瓷白,嘴唇是淡淡的樱花色,前两日干裂,景萧迟就亲自帮她涂润唇膏,今天看,上面水盈盈的。
怕她生气,景萧迟一直也没提她家里的事,倒是夏南栀先开了口:你别这么紧张,我爸有那个反应我早就猜到了,没多难受。如今我气也出了,等我好了就把律师函发了,肯定要让那些熊孩子为这次的事情付出代价。
景萧迟颔首,坐在床边,温柔地望着她:你只要把那些人的信息提供给我就好,其他的我来办,你别费心了。
夏南栀甜甜地道谢:景萧迟,谢谢你。
大手揉揉她的头:跟我别说谢。
夏南栀软软的发丝在他手心蹭了蹭,痒痒的:唉,那些裙子我好喜欢的呢,绝版裙估计都买不到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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