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園泡泡子(10)(1 / 2)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男人向蒋小南伸出手,而对方只是掀开眼皮,没有要同他握手的意思。
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男人收回手,继续说道:敝姓盛,盛修平,在城北经营一家小公司。
蒋小南可有可无地哦了一声,这位盛先生,这个时间你不应该在上班吗?
还有,蒋小南慢条斯理地拉起外套的拉链,我和商铎没什么关系。盛先生,你挡了很久的道了,麻烦让一下吧。
无意惹恼对方,尽管两人在楼梯上站了许久也无人路过,盛修平还是莞尔,侧开身子,将楼梯给蒋小南让了出来。
路过男人身边时,蒋小南听到他说:您弟弟在学校还好吗?
身体猛地顿住,蒋小南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瞪圆了双眼,声音带上了不易察觉的颤抖:你跟踪我?
丝毫没有被人拆穿的慌乱,盛修平面上依旧是那副让人火大的云淡风轻,只是些正常的调查。
我需要您的帮助,他在蒋小南面前正面站好,即使站在对方下面一阶台阶上,还是高了一些,微微俯视着蒋小南,可否赏脸,占用您一些时间,和我谈一谈?
出租屋里没有供人坐的地方,又不想让盛修平进小隔间,蒋小南从角落里翻出把不知道买什么送的小凳子,上面包着的软垫上还印着个可爱的猫猫头,拿在盛修平手里,像拿着个玩具,与他周身浑然的贵气特别违和。
或者说,整间屋子都与他特别违和。
看着个手长脚长的大高个委委屈屈地缩在小凳子上,膝盖几乎与肩膀齐平,蒋小南小小啧了一声,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
家里没别的,招待不周,别介意。
不会。盛修平接过水杯喝了口,微笑着颔首。
说吧,跟我有什么好谈的。蒋小南坐在沙发上,与盛修平隔着小几,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快说,说完快走。
这次盛修平却没有急着开口,而是将两张照片放在小几上,推到蒋小南面前。那照片看起来很有历史,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边缘都泛黄翘起。
一张照片上,是年纪尚轻的盛修平,大概是初中的模样。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短袖短裤和白色的长袜球鞋,脚边滚着一颗篮球,天真活力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如今精明的生意人做派。他紧紧抱着一名比他高出一头的少年,因为太过用力,少年腰间的布料都被搂得起了褶。两人的发梢被汗水打湿,俱是开怀地笑着,连身后的阳光都显得黯然。
然而另一张照片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浑身赤裸的青年被红色麻绳绑缚住全身,被迫跪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身上满是不同器具留下的伤痕。虽然后期将面部和重点部位都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但依旧无法掩盖,照片上的人,受到过十分严重的性虐待。
这是我的爱人,指尖轻轻滑过照片上青年赤裸的身体,盛修平的脸上爬满了悲恸,我们相识许多年了。他明明与我约定过,等我从国外回来就结婚,可我被一些事情拌住了脚,来晚了一步,只是几个月,他就把自己弄丢了。
蒋先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幸运。大部分的人,在被商铎玩腻之后,都会被送到这个地方,经过长达数月的非人调教,变成没有思想、没有人格,仅仅供人泄欲的性玩具。
幸运?蒋小南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嘲讽的弧度,他紧紧攥着手中的水杯,仿佛不这样做,这杯水就会被他泼到对面的人脸上。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对幸运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对于您爱人遭遇的事情,我表示同情。但如您所见,我也不过是商铎手里一个挣钱的工具罢了,恐怕帮不上您什么忙。
时间不早了,蒋小南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我弟弟快放学了,您也请回吧。
我是个不会写剧情的废物
第23章
抱歉,是我措辞有误。盛修平放下水杯,同样站起身来。
但我想,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商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又拿出一张照片来,这次直接递给了蒋小南。
照片的背景是蒋北就读的高中校门,大概是放学的时间,学生们三三两两自校门内走出来。夕阳给照片打上了一层暖色的滤镜,看上去仅仅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普通的下午。但与整张照片格格不入的,两个明显非校内人士的黑影在门口徘徊,姿态可疑,像是在盯梢。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蒋小南眼前一黑,照片在手里被抓得变了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看向盛修平时,眼神中多了些无助。
这两个人已经被处理掉了,但您也知道,这种人就如虫豸,没了两个,还会再来两个,盛修平伸出手,指了指沙发,示意蒋小南重新坐下,我们立场相同,您完全可以信任我。
听说您弟弟在校成绩很好。
您一定很不希望,看着您的弟弟,身陷囹圄吧。
蒋先生,我想要拯救我的爱人,所以您有没有兴趣,与我合作?
盛修平语气依旧平淡,但隔着镜片的眼神坚定,看起来确实值得信赖。
况且,他精准地捏住了蒋小南的软肋。
我刚张开嘴,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蒋小南歉意地拿起手机,看向盛修平,后者好脾气地摊手,应道:请便。
喂,您好。
秦老师?您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了?
什么?问题严重吗?孩子受伤了吗?
是,是,明白明白,我这就去学校,麻烦您先帮忙看着蒋北。
他下楼倒垃圾穿的是身旧的家居服,衣摆破了个洞,还溅了不少油星在上面,实在不适合去见老师。
盛修平在旁边听了全程,现在看着蒋小南一脸急色,一手拉着衣橱的门要拿衣服,一手举着手机准备叫车,走过去拍了拍蒋小南的肩:我送你。
定了定心神,蒋小南咬着下唇看了对方几秒,点点头说:那麻烦你了。
你先换衣服,我去门外等你。
蒋小南很快就换好了衣服,拉开门的时候,男人正对着电话说些什么,见他出来,指了指手机,又指了指楼梯,便率先下了楼。
车一停稳,蒋小南立刻拉开车门,顾不得跟还坐在车里的盛修平打个招呼,大步大步地往学校走去。
同学,你们班主任在哪个办公室?拦了个从蒋北所在的教室出来的学生,没注意到那学生面上古怪的表情,问清了路,与对方道了声谢便往办公室走去,宽松的裙摆都被风卷了起来。
推开办公室的门,班主任秦老师坐在办公桌前,一旁背对着门坐着位穿丝绒连衣裙的妇人,而蒋北和另一名男同学站在墙边,两人脸上都挂了彩,听到开门身,齐齐地转头向他看去。
跟班主任打了个招呼,蒋小南便回身去检查蒋北脸上的伤。
嘴角破了口,眼下也青紫了一片,反观站在旁边的男同学,眼眶肿了起来,挤得眼睛只能眯成一条缝,嘴角破的口子更大,鼻子下面还有没擦干净的鼻血印,看起来严重多了。
手指很轻地蹭了蹭蒋北嘴角的伤口,蒋小南捏着他的脸颊,小声说:学坏了啊,还会跟人打架了。
哎哎哎,说什么呢。这一会儿的工夫,坐在班主任身旁的妇人也站了起来,右手掐着腰,左手指着墙边的三人,面色不善。
她走到蒋小南面前,涂得殷红的指尖几乎戳到后者鼻头上,你儿子把我儿子打伤了,说吧,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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