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号天文观测中心(3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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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colas先察觉到了话不对劲,五指一节节从罗伊手臂上滑落。他有点发烧,指腹抹过皮肤,像熔岩流下。张嘴想找借口,却没有措辞。脑海里的愿望很明确,他没必要与自己对着干,于是低下头,自暴自弃将男孩晾在一边自己琢磨。

罗伊犹豫片刻,放下电脑。没有磕磕绊绊的解释,他托着Nicolas放回床上,躺到Omega身边。单人床立刻变得拥挤了。侧过身体,罗伊抬手理开他汗湿的凌乱头发。

好。他说,因为我是你的法定伴侣。

被抚摸令Omega心中涌起幸福的宽慰感。他拒绝承认自己需要这种安慰,那让他觉得自己不堪一击。对面是小孩,他是成熟的大人。

只是这周而已。Nicolas缩回被子里,却忍不住向另一侧的热源偷偷靠近。少年结实的身材像有磁力,将他一点点吸过去。

同床共枕的感觉已经陌生了,然而清楚地感受到风中流动的体温,心跳还是不由自主加快。罗伊替代了曾经泰迪熊的位置,作为他夜晚撒气的对象。Alpha不痛不痒挨他几拳,做作地表现出一副重伤模样,在他担心自己是否下手失了轻重时,再被对方别住反过身压在床上。阴影覆落,结结实实锁住Omega的身躯,确保猎物哪里也逃不了。尽管如此,大男孩的每个动作又小心翼翼,从亲吻到吮吸,生怕惹他不高兴。

像四通八达的牢笼,哪里都是路,他却逃不出去。

尴尬的是,罗伊却往后缩了一点,与他拉开距离。这家伙是对自己有什么不满意吗!想到自己偷偷摸摸的接近被尽收眼底,Omega恼羞成怒,抓起罗伊衣服将他拽向自己。

你想摔下去吗?他凉凉地讽刺。

罗伊已经退到了最边缘,再躲,等着他的就是地铺了。没想到Omega会先发制人,少年吓了一跳,僵在悬崖边。两人身体因突然的拉扯撞在一起,气息扑面而来。Nicolas刚心满意足片刻,忽然察觉到一丝不对。

大腿滚烫。

罗伊已经捂着脸不敢看他了。现在Nicolas明白为什么他会是想逃跑的那个。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短裤,Alpha的东西紧紧抵着他,仿佛还能感受到青筋弹跳。

对刚手术不超过24小时的前任发情,就连罗伊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可这个角度下主动靠过来的Nico比他能做出的任何菜肴都要美味,他咽过好几次唾沫忍住啃下去的冲动了。如果不是医生的叮嘱,他绝不会留在这里。他始终是一个Alpha,不是无欲无求的神灵,会有原始的冲动本能。

但是不可以第二次伤害Nico了。

我、我先出去。他翻身要离开。Nicolas大概会觉得他是个变态。Omega明明都那么清晰地表明了态度他们没关系了。而念念不忘的自己像个恶心的混蛋。

等等。

Nicolas再一次按下了他。以罗伊的力气可以轻易挣脱Omega的桎梏,但捏着手腕的虎口像烧红的烙铁,疼得钻心,令他皮连骨肉失去知觉。拜托。他想。我真的会有极限

我帮你吧。

静默漫长到Nicolas先迟疑地一点点松手。

怎、怎么了?近距离下持久的对视让他心慌。

罗伊喉结动了动。他哽了一下,可你不是

我不能剧烈运动,但是,Nicolas出声打断,这点事还可以做。

罗伊怔怔地望着他。我不是想问这个。他目光复杂,你说我们分手了。

那又如何,Nicolas因他的磨蹭有些恼火,是我让你不得不留在这里,你才会难受。这是我的问题,我来解决。他反而瞪着罗伊,不是你先说我们要冒充一周的法定伴侣吗?

罗伊低下头,身体还是一动不动。Nicolas干脆熟练地把他裤子扯了下来。他不想去揣测这些空气分子。罗伊是个开朗的少年,他静默时的压迫力比常人沉重得多。Nicolas受不了这样。罗伊可以生气,可以讽刺,可以嘲笑他下贱,但就是不能沉默。

沉默是失望,他最害怕的事情,是让罗伊失望。

热而滑腻的东西钻进掌心,滋润干燥的手掌。罗伊终究还是动了,Nicolas听见他咽下唾沫的声音,风的节拍变得灼热轻快,浓烈的酒香急速滋长,浪潮扑向Omega。很好。Nicolas想,这就是他需要的

Nico,罗伊轻声说,如果是别人呢?

跳动的烛火结了冰霜。Nicolas停下动作,你什么意思?

他咬牙切齿,声线一成不变,却已怒不可遏。罗伊知道这与他过去任何一次撒娇似的脾气截然不同。他们小心翼翼伪装的春冰般脆弱平静的相安,被他一拳打成了碎末。尽管如此,他没有沉默。Nico说,他再往后退,就要掉下去了。

如果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是安罗伊截住音节,你也会这么做吗?

墙上的挂钟秒针滴答。七月炎夏的月霜,冷冷覆在两人中间的被褥上,皱褶如波。

我不会回答你。Nicolas硬邦邦地说,因为没有如果。

他没有选择和其他人恋爱,没有流过其他人的血,也没有为谁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割裂。这是只有一个选项的单选题,从始至终他填的都是罗伊。安德烈不在这里,他没有带来最开始的因,讨论果也就无任何意义。和他纠缠到现在的不是安德烈,是罗伊。

指腹慢慢滑过顶部,表示他不想继续谈下去了。少年闭上嘴沉默,眼睛却死死盯着他手不放。Nicolas的性格决定了他甚少做主动的一方,罗伊也一直乐得稳扎稳打步步紧攻将对方逼得丢盔弃甲。不是没有简单的攻防交换,但Alpha注定耐力有限。这样怪异氛围下的信息素交换是第一次。

别一直看Nicolas被盯得头皮发麻,后背出汗,又拉不下脸面退缩。是他先主动提出的,自然要负责到底。Omega普遍不用前面取悦自己,他也没做过几次手活。然而每次罗伊双管齐下都能弄得他海潮翻涌,白液如流。

罗伊这才意识到尴尬,仓促哦了一声,想把目光移开,却不知放哪里好。看哪里都不自然,总不能盯天花板,更奇怪了。

Nicolas脸颊滚烫,脑袋也是一团乱麻,哪里顾得上他在想什么。心尖一慌,拇指指腹擦过铃口,便听得一声凉气,罗伊死咬牙关,一把捏紧肩膀突出的骨骼。Nicolas一下抬头,正碰上Alpha眼中有湿,绝望地看着他。那一下不是疼的,却是在韧性边缘的拉锯。

他要装得洒脱,要无事发生过,以便自己行囊空空轻装上路。他不能回头,因为回头就再也飞不走。可他能走,是因为罗伊不舍得抓。

他不会哭着撒泼打滚求你留下。他也不是不想追上来,是知道你去意已决,才狠心放弃自己的愿望,不成为你的累赘。明明是暴戾的代名词,自我克制却被父亲的教育烙印进骨头里。

被割舍的欲望,被限制的冲动,被圈养的灵魂,像镜中人一切都生作反面,可偏偏生不起厌恶,反而难以自拔。仿佛安德烈注定会离开他一般,他注定会被与之相对的另一个人吸引。左臂环住脖颈,青年贴近结实的胸膛,埋头低语。

抱住我吧。

肌肉机械地移动,一双胳膊从背后缓缓缠入腰间。呼吸吐纳聚于颈下动脉,胸膛激烈地吞吐空气。总是这样能将人塞入骨血里的拥抱,就像害怕到手的猎物猝不及防逃跑。Nicolas微微挺身,填补了锁骨与滚烫嘴唇间最后的距离。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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