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流氓(1 / 2)
('“你总能用这种纯粹的言辞说出奇怪的话。”冕花语气懊恼。用口器啃咬前肢竖刺。
她气愤翡翠的话总能影响她,轻易将激荡的情绪抚平。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话的意义,就将它们随意吐露。
一只雌虫对另一只雌虫的诺言不是止戈而是俯首。
所以,她才不明白我每次离开时,回望她的目光,到底在期待什么。
“毫无保留才能让你明白我的心意。”翡翠语气严肃。
冕花听得想笑,这对她而言是非常稀有的情绪,遇见翡翠后渐渐增多。
很奇怪,明明一开始被施救,她只是略微稀奇这只雌虫的举动,以及并不想欠她。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青翠的身体常常浮现在眼前。与她依偎在那张会乱动的床上。她的腹部僵直,偶尔颤动几下,将柔软与生命的律动传递给她。
是何时呢?她试着啃咬她的身体,克制锋利的口器,收着力度,忍耐属于她的杀戮天赋。只是轻巧地夹住她的头部,前肢,口器。也许是翡翠长期食用营养液,品尝到的味道永远带着甜意。
一块绿色的方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假使会被陈列在柜台,她将是它长久忠诚的信徒,直到带它回家。
“心意…”冕花凝视前肢,在阳光下深粉色的镰刀隐约透光,似玉非玉。“没有虫教过你这个词的含义吗?”
翡翠用前肢挠头,她们半斤八两,都是孤僻的虫。长久以来她都深受银月的影响。
冕花不等她回答,继续说:“等你明白,再来和我说这些蠢话。”
翡翠反应迅速地钩住冕花后足,揽到半空抖动。“你总要说清楚让我明白什么?”
冕花简直像一个触发式装置,碰触时才会给你回应。一不小心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她的足上半部分偏宽,形似花瓣,下半部分细长清透,足尖黄若花蕊。此时被钩在前肢竖刺中,抽了几次抽不回来。
冕花这才抬起复眼,回望翡翠。她眼中有难言的情绪流淌,欲语还休。
与翡翠对视久了,忽地扭过头,用前肢夹住脑袋一声不吭。
她把腹部高高翘起,撑开翅膀,挡住缝隙间露出的艳粉的腹部尖。兰花螳螂成年后才有翅膀,且身体呈黄色带斑点,形似花朵枯萎。但本文为了保留最美的时刻,设定为亚成年,未转变为黄色但仍有翅膀。
翡翠心生不满,冕花就是喜欢用沉默来面对不想回答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似乎是察觉到翡翠生气,冕花歪着头,假装清理前肢,无意地说了一句。“你说过不会捡更多虫。”
翡翠茫然,而后若有若悟。所以…冕花在意的不是她要留下,而是将她送上飞船以及像救她一样,救助其他虫族?
“这有什么关系?”走近冕花,她说:“我只是不想103星的虫族被屠杀,我又不会把她们带回家。”
冕花突然抬起前肢,触碰翡翠头部,放在触角之间。“你会成为这颗星球的女王。”
“在成功拯救这颗星球之后。”她声音逐渐低沉。“会有很多雌虫看见你,聚集在你的身边。”
“很多。”她重复。
“不会的。”翡翠反驳:“等到一切结束,就会恢复原样。”
“如果她们愿意追随你呢?”收回前肢,三只足支撑身体,让她随着风来回摇摆。“到那时,数不清的雌虫都会围绕在你身边。”
她视线施舍给探出头,鬼鬼祟祟打量她们的金知。
继续说:“就不止是这一只雄虫。”
翡翠惊诧,突然福灵心至。冕花是在担心被取代吗?某一天之后那间小屋内,与她依偎在一起的不再是一只花朵般的雌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可能?
她怎么会放心与其他雌虫共处一室。
“不可能。”
“冕花只有一只。”
“你幻想的那种未来太过空泛。”
“可是你真实地存在我身边,什么样的未来都不会改变。”
冕花沉默,脑袋灵活转动一周,前肢翻开身旁的垃圾,推倒再扶起,触角也不知是被风吹还是她有意控制,正在她头顶欢呼地挥舞着。
她忍耐一会儿,依旧用前肢挡住头,只露着复眼看翡翠。“我很特别?”对你而言。
“当然!”绝对不是任何雌虫能类比的。
“有多特别?”冕花追问。像是忽然间升起的好奇心。她转过身,面对翡翠。
松开前肢钩住的足,翡翠慌乱无措地挥动前肢,试图理清思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磕磕绊绊地说起来。“你强大,美丽,是我见过最优秀的雌虫。”
“如果王冠注定要戴在女王头顶,只有你才能被加冕。”
翡翠说着说着短暂停顿,并起前肢,侧着身体真诚地俯下身注视冕花的水滴形复眼。
“但这不重要。”她话语变得流畅。“我不是来赞颂你的伟大,即使你从未拥有这一切。”
“我依旧想知道你的名字。”就像那天初遇,风声喧嚣,黄云倾轧。她鼓起勇气询问,而她振翅离去,枯黄的腐叶般破碎的天空中,裸露出她盛开的身影。
直到现在,依然印在她的眼底。
金知身体冒出一半,足交叉挡在身前,看得出神。
他发现冕花的腹部正努力克制摇晃,但与翅膀摩擦而发出的窸窣声清晰可闻。
她像是被翡翠的话惊住,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于是,身体本能地替她做出回应。
金知轻哼,她的腹部看上去已经成为一颗熟透的蜜桃。粉色几乎凝结成水珠滴落。
她用后足无意识蹬地,前肢始终不肯从身前挪开,伪瞳孔混乱地在复眼中游动。仿佛是一只被猫追逃的老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久之后,金知想打个哈欠时,冕花才有了动作。
她走向翡翠,伪瞳孔钉在竖线上注视她。似乎是捕捉到满意的猎物,这样的眼神让翡翠忍不住紧张。慢慢向后移动,还在继续吐露的话语渐渐微弱。
不过她的反应还是太慢,冕花从侧面伸展前肢,交叉在翡翠背部,轻松将她拉到身前。
用脆弱的前胸紧紧压住她锋利的镰刀。用以俯视她的姿势,她似乎很喜欢把翡翠压在身下。
翡翠刚要开口,冕花的头部在她眼前放大。侧头小心翼翼触碰到口器,轻咬她的口器,触须相互碰撞。
没有以往的一触即分,恍若是要从她口中品尝到什么滋味一般,长久留恋。
在虫族中,口器一直是有力的攻击性武器,可以轻易撕碎其他虫族的身体。
翡翠从不知道,某一天它可以用来做一些不染鲜血的亲密举动。
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忽地,翡翠推开冕花,捂住口器连连后退,不时用前肢摩擦口器,尝试清除那里残留的触感。
腹部紧贴地面,寻求清凉的慰藉。这风一点也不凉爽,反而吹得她腹部温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了一会,翡翠才忍住没由来的尴尬,疑惑询问:“你又饿了?”
冕花垂下前肢,静立身体,而后轻笑:“也许吧。”
活动口器,像是真的品尝到味道,正在回味。
她的心情明显回暖,连声音都在跳跃。
但她凝视翡翠口器几秒后,竟然转身离开了,一会儿就看不见背影。
翡翠还在揉搓口器,身后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她转头,金知把悬浮椅当作鼓一样敲击。
“她吻你!那只流氓虫!”他憋到冕花离去,才敢说出口。声音虽然愤怒,音量却不高,听着偷偷摸摸的。
“乱说。”后腿把悬浮椅拉近,用前肢轻敲金知的扁头。
“她就是有些啃咬东西的爱好。”语气犹豫。
“得了吧!”金知趴在花瓣上面,像摊饼一样。“你太善于为她开脱,迟早为此吃苦头。”
“她分明对你图谋不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知不停哼哼!口器戳着金属表面。
流氓虫!
“冕花不是坏虫!”翡翠解释。虽然她也不清楚,冕花为什么有啃咬她的爱好。
“谁说她坏。”金知用足捂住复眼。“她做的事不能用好坏来评定。”
“因为…”金知吸气。“她是在耍流氓。”
翡翠叹气:“你怎么和银月一样,总是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奇怪?”金知撑起身体。“是你太过迟钝。”
“到了现在还不明白她要的回应是什么!”
金知突然想起什么。惊疑不定的问:“你说过她咬过你很多次?不会每次都是以这种啃咬方式吧?”
见翡翠目光慢慢移开,金知又敲起悬浮椅。“你这笨蛋,她想要的明明早在每次啃咬中告诉你了。”
“你怎么还不明白?”而且还继续说那些暧昧不清的话。都怪银月教坏翡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翡翠听不懂。
金知无奈地拍打脑袋,心里酸涩。翡翠简直像是自己主动跳进那只雌虫口中。
那只雌虫一次次离开,试探翡翠的反应,说不准是躲在某个地方称心如意呢!
金知垂头丧气,算了,翡翠很喜欢那只雌虫,这就足够了。
“没什么。”他声音听上去可没有心里想得那么洒脱。
翡翠摇摇头,望向冕花离去的方向。这次她离开,翡翠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她知道她一定会在附近徘徊,默默保护她。
不过她还是好奇,喃喃自语:“为什么又离开?”
“也许她心底的疑惑还没有找到确切的答案。”金知阴阳怪气:“一个吻可不能证明什么!”
他盯着自己的口器,腹诽如果自己是一只蚊子,他就要去叮冕花一个大包。当然,只敢在心里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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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稍加力气,足蹬动悬浮椅,让它原地旋转。
金知仿佛掉进搅拌机内,转得他晕头转向。努力维持声音不颤抖。“你跟着她学坏了。”
翡翠按住悬浮椅,反方向转回去,神思恍惚。
吻这个字眼听上去太过温柔,不像是属于虫族的文字。
将它拆解后,意义是否不要用口来表达心意,要用更直观的行动。于是有了亲吻,将口与勿合为一体,以各种形式实施。
强势的吻,温柔的吻,拥入怀中的吻,压在身下的吻。
一个吻,代表所有无法宣泄于口的爱意。
翡翠摇头,一定是金知在她身旁絮絮叨叨,让她也升起混乱的遐想。
一只雌虫吻另一只雌虫…
托住头部,翡翠继续摩擦腹部,腹部尖烧得厉害,仿佛刚才不是被冕花足触碰,而是被她温热的腹部紧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警告自己,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而后停住悬浮椅,对金知说:“我们去东部。”
金知迷糊地看着眼前出现重影的足,问:“为什么去东部?”
“那里有许多蝗虫居住,我需要她们。”翡翠解释完毕,便抓住悬浮椅向东部飞去。
她走后没多久,冕花飞回她站立的地方。视线停留在翡翠离开的方向,头却是低垂下去,显得庄严和沉重。
她不曾让犹疑的情绪萦绕在心底太久,很快便下定决心。
对于她这样的雌虫而言,一个暂未有答案的谜题,其实从她收起镰刀的那一刻起,答案就已经浮现。
此刻,她需要的是在战火燃起之前,得到对方的回应。
她追随翡翠背影离开。
抵达东部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悬浮椅飞行的速度不快,翡翠也需要休息。
天色渐暗,以往东部草叶繁茂,除垃圾区外,随处可见高矮不一的草丛。历经冬雪过后,地面还不见绿芽,倒是有不少自下而上凸起的坑洞。
这是冬季之前躲在地下的虫族,几日内刚从地下爬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循着坑洞的轨迹,翡翠和金知进入垃圾区,在杂乱堆积的各类腐蚀金属中找寻蝗虫的身影。
只要她们出现在垃圾区,寻找起来还是比较容易。因为在初春草叶将生未生之前,她们的褐色皮肤要向绿色转变,等到风沙漫天,黄云倾轧时再变回褐色,接着就是下一个冬季。
灰蓝色向蓝黑色转变,在落日余晖即将消失在天际时。翡翠心情也随之低沉,非垃圾投放时间,到了夜晚除了昼伏夜出的虫族,其他都会归家。她就只能等到明日再找。
翡翠头部一直在转动,夜幕彻底降临时,她终于在一片废墟中,看见一只蝗虫慢悠悠地向垃圾区外走。
翡翠让金知留在原地等她,俯冲向下四足对准蝗虫身体。
那只蝗虫听见声音,扬起头就见一只绿色大螳螂扑向她,她明显怔住,表情诧异,却下意识举起身侧的口袋。
垃圾区抢夺物资是常事,一般只要愿意放弃物资,对方也不会一定要杀虫。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只螳螂没有抢夺物资离开,反而是抓住她的背部将她拉到半空飞离垃圾区。
蝗虫惊愕,足疯狂挣扎,试图扭过头去咬翡翠的足,可惜够不到。
难道垃圾区现在已经紧张到连虫族都要抢走吗?
“你要做什么?”蝗虫压下不安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翡翠没有回答,与金知碰头,带着她们一起去往冕花曾带她去过的那片森林,如今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树干。
她们落在森林边缘,她松开足,蝗虫警惕地向后退去,有力的后腿绷紧,随时准备跳远逃跑。
她视线在身前两只虫间移动,惊奇这对奇怪的组合。
“为什么抓我?”准备吃了她吗?
“我需要蝗虫一族的帮助,你能召集东部所有蝗虫吗?”
她继续后退,口器迟疑地收缩,身体呈褐色只有零星几块绿斑,看上去很有光泽。
“我们凭什么帮你?”这只螳螂是准备收服她们,称霸东部?
用武力证明自身的强大,在雌虫间的确更直接。但雌虫并不会屈服于死亡,而接受屈辱,出卖同族。虽然厮杀起来毫不留情。
况且,翡翠也并不想靠杀戮而让对方屈服。
恐惧换来的顺从不会长久。
在正式向柱尾蝎攻击之前,她也不希望太多虫族得知这件事,很容易引起混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思熟虑后,翡翠打算告诉她103星即将面对的事,如果她愿意帮忙最好不过,否则只能送到蜂巢暂时关押。
她将缘由娓娓道来,蝗虫的神情从荒唐到呆滞,最后成为一座石雕。
触角在复眼下方摆动,足撑起身体又伏低。
她在思考,这只雌虫发疯来和她讲一个天大笑话的可能。
但是她说服了蜂王!
“蜂王怎么会愿意帮助你?”
退一万步讲,她说的是真话。蜂王怎么会留下救助这颗星球?
翡翠想起冕花桎梏蜂王的场景,心底突兀涌现一股难言的羞耻。
她定神,语气严肃。“有虫帮我说服了她。”
“谁?”蝗虫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等翡翠回答,林中树后传来幽幽的嗓音。
“我。”
冕花从树后走出,看了翡翠一眼后,立即移开。
“冕花!”蝗虫的反应出乎预料,她看上去很激动。放低腹部,抬起后腿用内侧摩擦前翅侧面,发出几声沙沙声。
“你打算回东部了?”喜悦冲昏头脑,她想走向冕花,但理智及时让她停下,目光瞥向翡翠。
“是你在帮这只雌虫?”声音失去稳定,尖锐地划破夜空。“你怎么会做这种事!”
“是你打算拯救103星?还是…”蝗虫惊惧地看着翡翠。“你追随了这只雌虫!”
今天得知的消息,真是一个比一个惊悚。
冕花看向目光闪躲的翡翠。“你认为呢?”
翡翠语气急切地解释:“没有追随。我们是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冕花口中,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这两个字听上去真讨厌。
“不可能!”蝗虫不信,急忙向冕花求证。“你怎么会需要朋友?”
冕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仿佛事不关己。
蝗虫想起冬季之前的传闻,猜测道:“那则传闻我一直认为是假的。所以因为这只雌虫救了你…”
她曾经想追随在冕花身边,却被她不假辞色地拒绝。蝗虫理所当然认为她这样强大孤僻的雌虫,踽踽独行是常态。
明灯理应悬于夜空,可若是被虫提在足中,仅照亮她一只虫,却让她难以接受。
蝗虫失魂落魄地低下头,自从冕花离开东部后,她一直在想某一天她会回来,然后统治整个东部。
没想到她回来,却是为了另一只雌虫。
她瞪着翡翠:“真不公平。早知道我就应该前往南部。”这样救下冕花的也许就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翡翠感受到她的不服气,心里了然,她是东部想要追随冕花的雌虫之一。
抬起足走向冕花,停在她身侧半米内。蝗虫眼见冕花没有阻止,越加气愤。
她始终不明白是什么促使冕花的转变。
“直到现在我依旧想追随在你的身后。”蝗虫喃喃说:“哪怕你要去对抗柱尾蝎一族。不仅我,其他想要追随你的虫族知道,一定会做出相同选择。”
“你会成为这颗星球的女王!”
蝗虫向前走动,期盼地仰起头。
“我不会。”
夜风吹过参差不齐的树干,发出空旷幽怨的琴音。
听得蝗虫身体发冷。
“我不在乎。”她从来都不想成为谁的女王。不过有虫愿意为她戴上王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为什么跟在这只雌虫身边?”
冕花俯视蝗虫深褐色的复眼,而后瞥向翡翠,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是在扪心自问,又像是揶揄对方。“为什么?”
翡翠伪瞳孔游移,始终不与冕花对上。
她也不知道冕花为什么愿意留在她家。
她该怎么回答?
黑暗中默默传出一声怯懦地回应。
“她喜欢翡翠。”金知说完后,立刻钻进悬浮椅之中,花瓣完全闭合,将他包裹在内。
空气凝固,仿佛来到水下,甚至能感受到湿润且沉重的压力。
三只虫一言不发,视线不曾接触,直到气温随着夜晚到来而持续下降时,蝗虫抖了抖身体,神情复杂地看向翡翠,竟然有一丝敬佩。
她只是想追随冕花而已,没想到这只雌虫竟然更大胆,能做到这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了。”蝗虫叹了一口气。“我可以带你见其他蝗虫,我们能做什么?”
气氛依旧尴尬,翡翠想要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
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
伪瞳孔移向复眼边缘,偷偷窥探冕花的反应。她怎么不解释?
以她的性格,也许根本不屑解释吧。那么她现在解释,是否过于自作多情?
“我会将你们送到蜂巢,等到垃圾飞船来临那天,辅助我飞往柱尾蝎一族星舰。到那时,我会告诉你们怎么做。”
她眼前闪过一只虫的身影,她还需要她的帮助。
“跟我来。”蝗虫在前方带路。
翡翠走到悬浮椅旁,重重敲了几下,金知冒出头小心翼翼看了眼冕花,然后低声说:“她都没有反驳,为什么只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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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知小声嘀咕,足捂住口器,做出虽然不服但是不与你争辩的模样。
东部蝗虫约有数百只,曾经愿意追随冕花的那一批雌虫,相互之间仍有联系。
蝗虫带她们来找的就是这些虫。数量不足百只,对于翡翠而言已经足够。太多武器数量也不够。
在一番交谈过后,面对103星将会被毁灭的压力,以及愿意追随冕花的心意。最终这批蝗虫随同她们前往蜂巢,在那里等候垃圾飞船来临。
之后翡翠将金知送回安全舱,与冕花回家。
接下来只需等待垃圾飞船到达103星。
暴风雨抵达前的平静,通过铅灰色的天空传播不安。要装作无事,等待铡刀临近脖颈时,才能猛然跃起反抗,的确会使神经紧绷,压力倍增。
在距离垃圾飞船进入103星还有几日时,翡翠决定前往镜子酒馆,再见一面银月。
她的迷茫与忧虑,需要一位年长虫的丰富经验来抚平。
到镜子酒馆后,门上依旧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冕花跟在她身后,虽然和她回家,但大部分时间都保持沉默。翡翠莫名觉得她们之间的气氛很古怪,便也减少和她对视,几乎没什么交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每天醒来时,无论前一晚睡去有多么泾渭分明,次日冕花都会紧贴她的身体,将前胸压在她背部。
推开那扇门,即使没有一位顾客,银月依旧固守自己的位置,站在桌子后面,就像她知道翡翠或早或晚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
熟悉的喑哑嗓音向翡翠打招呼,银月推过来两杯花粉酒。
“你做得很不错。”她温和夸赞翡翠。
翡翠捧起酒杯,迟疑地说:“多亏冕花帮忙,我并没有做什么。”
“怀疑这种情绪,无论是产生在他虫身上,还是自己身上,都很糟糕。”银月清楚她的顾虑,劝慰道:“当你开始做一件事,反对以及磨难接踵而至。会让你迷茫,困惑,甚至想要退缩。”
“质疑事情本身的正确性,接着开始怀疑自身的意义。”
“世界上大部分问题都不需要答案,或者说并不需要一个完美的结局。”
“重点是你想做。并为此而努力,当你踏上这条路,胜利已经在你心底回响。”
“至于世俗之中,能被其他虫见证的确实胜利,真的重要吗?”
翡翠缓缓收紧前肢,竖刺摩擦酒杯发出刺耳嗡鸣。“所以,即使我最后失败…也没关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并没有成功击退柱尾蝎一族的星舰。”
银月摆动她的足,发出一串悠然自得的笑声。“得了吧,命运无情从不偏向某一只虫,谁又能笃定幸运女神一定会眷顾你?”
“最起码,你努力过。很多年后依旧会有虫记得,曾有…”她看向冕花。“两只雌虫为了和平飞蛾扑火。”
“这对你而言,的确太过仓促。”银月抬起足,温柔地抚摸翡翠的头。“紧迫的时间推着你不停成长,面对压力逆流而上,已经很了不起了。”
“偶尔升起的一点怀疑又有什么关系?”
翡翠低下头:“一旦失败,也许本能逃离的雌虫也会死。”
银月冷笑:“逃往哪里?柱尾蝎挑起战火后,不会介意顺便将乘坐垃圾飞船离开103星的虫族摧毁。”
她沉声说:“逃避没有退路,孤注一掷才会有一线生机。”
趴在桌面,六只复眼深邃幽暗。“别急着承担她们的命运,你还不是她们的女王。”
“作为先行者,不要质疑自己的决策。向前走,将一切交给命运。”
她为自己倒了一杯花粉酒。“接着你就会发现,命运会在某个节点,彻底改变你,扭转曾长久盘旋在你心底的观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听上去可真悲观。”翡翠说,她越发能察觉到银月身上不自觉流淌而出的萧瑟,仿佛她一直在荒凉的孤岛独行。
“镜子的两面,不需区分。”她突然笑起来:“必须乐观也太过傲慢,偶尔停在原地享受悲观带来的伤感与痛苦也没什么不好。”
“喜与悲,只是两种情绪。”这次她说了很多,像是要为翡翠上最后一节课。“喜在心底积蓄力量,化为某一天后,劈开束缚身上茧蛹的利剑。悲悄无声息侵入心灵,化为囚困你的死茧。”
“短暂停留在茧中并不代表放弃,喜需要积蓄力量充能,为你劈开死茧。”
“所以未来某一天,假使陷入茧中,就去尽可能地积蓄力量,自己握住剑柄劈开它。”
“不要让世界成为你的坟墓。”
翡翠沉思后,问:“所以,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致使你来到103星?”
以往她从未试着了解银月的过去。
“这不重要。”足撑起身体左右摇晃,仿佛在跳奇异的舞蹈。“年长虫老掉牙的故事而已。”
“现在感觉轻松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翡翠点头。
“以后你会离开103星吗?”
银月回以长久凝视的目光,缓慢地说:“不会。”
“我已经选好属于我的归宿。”
翡翠松了一口气,“我还想常常来喝你的花粉酒。”
银月微笑:“我会把配方给那只小雄虫,他最近正幻想成为远近闻名的商虫。就让花粉酒授权成为他的饮品吧。”
“这会让金知开心地原地转圈。”翡翠忍俊不禁。
银月附和她的笑声,而后语气突然严肃。“翡翠,我相信你能为103星带来和平,甚至为虫族带来和平。”
“你一定要进入议会,修改那些早已腐朽的律法。”她说:“屠杀只会消解虫性,直到变成绝对冷漠的机器。”
“为什么是我?”翡翠不清楚银月为何单单选中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成这一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只有你在发光,并愿意将光芒带给其他虫。”银月看向冕花停留在翡翠身上的视线,继续说:“你有一颗在强大时愿意怜悯弱小的心就足够了。”
“这比什么力量都要强大,会有虫因你而来,聚集在你的身边,成为你足中的剑,身前的盾。”
“簇拥你达成这一切。”
“你把我说得太好。”翡翠底气不足。
银月语气调侃:“毕竟,你征服了冕花。她一定无比赞同我的话。”
翡翠压下触角,征服这个词听起来可真奇怪。
“你真该改改总说奇怪话的毛病。”
银月拍着桌面坏笑,“谁知道呢?也许迟钝也是一种情趣?”她歪着头,努力对上冕花的目光。
“我得回去了。”再留下来,银月又不知道要乱说什么属于年长虫的话。
她向银月告别,推开门离开,冕花跟在身后,即将走出门时,银月叫住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忽视语言的力量,将它说出口,才能使对方明白你的想法。”
“沉默可不是什么高明的手段。”
冕花顿住,她没有回头。“我会的。”
银月笑了笑:“保护好翡翠,虽然我知道你会这么做。”
这次冕花回过头,声音很轻。“剑和盾,只会是我。”门关上,铰链没有被修复,此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银月无奈,占有欲这么强,还能看着翡翠身边聚集不同的虫族,也算是难为她了。
她目光转向角落,珍珠漏出身形。“您赢了。”
“真糟糕。”珍珠抱怨。
“别摆弄你的螯肢。”银月说:“你要咬我的桌子吗?”
“舰长,这个时候您还要开玩笑。”珍珠水润的眼睛盯着银月。“好吧,我承认您没有看走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只雌虫不算辜负您的期望。”
“可是,您真打算一直留在103星吗?女王怎么办?”
银月语气平淡。“没有我,她不是依旧活得很好?”
“记得我们的约定,将那封信交给她。”
珍珠缩起足,让自己看上去团成一团,来表达不满。
“我知道了。”她叹气:“您要独自拦截星舰攻击吗?就算您离开时,带走了您的战甲,那也太过危险。”
“我可以送来一艘小型星舰辅助您。”
银月摇头:“没有这个必要。”
“103星的事,需要103星自己解决。”
珍珠失落:“您已经认为自己属于103星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分别是常态。”银月说:“等到翡翠成为103星的女王,我希望你能指引她有关议会的各项条例。”
“以及,在初期为改造103星提供帮助,让103星与其他星球接轨。”
“您要让我当保姆!”
银月失笑:“你太低估翡翠。总需要时间让她知道外面的一切。”
“你放心,女王会默许你的行为。”
珍珠痛苦地用足按住脑袋。“我会帮您,真希望女王知道后,不会气得把我发配到103星。”
银月将花粉酒喝尽,听着珍珠小声嘀咕的抱怨。视线透过门的缝隙看向外面隐约透进的光线。
我找到一位新的女王。仁慈怜悯。就像我曾经找到她一样,我相信她会在未来某一天,在议会上熠熠生辉。
见证我未曾见证到的美好未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天又下起小雨,仿佛要为即将到来的事件伴奏。冬季刚刚离去后的雨并不算寒冷,当然长久滴在身上还是会驱散暖意。
随着夜色蔓延,无声的凝重氛围,席卷垃圾区。尽管大部分虫族并不知道今天与以往有哪里不同,但这份压抑的情绪,倒是被她们敏锐感知,皆有些烦躁不安。
加上今天是垃圾飞船投放的日子,即使下着连绵的小雨,依旧有许多虫族早早来到垃圾区等候。
晚六点,蜂王带着部分工蜂以及蝗虫们前往垃圾区南部。预计在垃圾飞船进入103星大气层时,抵达南部。
同一时间,在金知中午通讯的强烈要求下,翡翠与冕花在红薯地接上金知,一同前往南部。
雨丝绵绵,天空只有少量的黯淡灰云,逐渐被夜色染得乌黑,融合成一片暗沉的铁色。
七点四十分,翡翠一众进入垃圾区范围,依旧吸引来大量目光。她们现在对于冕花常伴翡翠身旁已经不感到稀奇,不过这次又带上一只雄虫,从而引发一阵新的好奇心。
晚八点整,这里与往常一样,垃圾飞船开始进入103星。虫群间引起一阵骚动,从未离开中部的蜂族,竟然聚集成一群落入南部垃圾区,身后还跟着不少蝗虫。
一些虫族预感不妙,犹疑的视线四处扫视,那股不安更强烈了。以至于一些虫族生起离开垃圾区的想法。
趴在一块蜂蜡上面,被工蜂抬着的蜂王,没有和翡翠交谈,只是默默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她在等翡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垃圾飞船彻底悬于垃圾区上空,张开洞口倾倒垃圾,顺着中部向外扩散,慢慢向南部移动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虫族相互之间警惕地观望,不时看向蜂王一众虫。
翡翠深吸一口气,紧张让她不自觉地张开翅膀,竖起前肢。
冕花用前肢的钩子,钩住翡翠的口器,轻轻摩擦,像是在安慰她。
而后,便从山丘跃下,张开翅膀向垃圾飞船飞去。
翡翠活动有些僵硬的足,嘱咐金知留在原地。她没有选择让蜂王帮忙,紧随冕花冲向垃圾飞船。
下方虫族小声交谈。
“她们准备守着洞口抢夺物资吗?”
“那只绿螳螂变得和冕花一样强势!”
很快,一声刺耳的尖鸣打断她们的交谈。
冕花仅用战甲包裹住前肢,对准倾泻垃圾的洞口旁的合金外壳砍下,一道闪着火花的裂缝瞬间出现。
虫族短暂静默后,喧闹的声浪一层高过一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准备做什么?”已经不满足抢物资,现在连飞船都要抢吗?
“管她做什么?我早就看垃圾飞船不顺眼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就应该把它留下,飞船内部可以用来度过冬季。”
“这会引起柱尾蝎的攻击。”
雌虫又说:“103星已经被送给银板蛛,以后来投放垃圾的就是银板蛛的飞船。”
“银板蛛不会允许柱尾蝎侵犯她们的战利品。”
飞船受到攻击,自动触发内部的防御型机器虫。它们从密闭的舱室内苏醒,闪烁着银色光芒的金属机体纷纷向洞口飞来。
冕花四足抓住飞船外壳,等到机器虫飞出,便立即跃到它的背上,将前肢锁紧它的头部,连带体内零部件整个拽出。这也使她被其余机器虫包围,它们从身体侧面伸出小型的激光炮,自动定位冕花的身影。
这次不再是密密麻麻的虫族围攻冕花,能更加直观地观看属于她的杀戮盛宴。
身体灵活在空中翻转,飞跃,闪躲机器虫的追击,并在激光即将发射前,率先预判,用战甲的力量形成屏障挡住。
那对镰刀与死神的镰刀没什么两样,每次挥下都会轻易斩断机器虫的身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空不时有机器虫掉落,然而她们却完全忘记抢夺,只能目不转睛盯着那道难以追踪的粉色残影。
前肢钩住机器虫的足,翡翠用外附骨骼变形包裹住前肢,切断它的足。之后插进核心能源,切断连接。
这些机器虫可以拆卸用来修补其他东西,尽量不要毁坏得太过严重。
翡翠看见冕花将一只机器虫踢到她身前,回身将另一只机器虫从中间撕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将机器虫切断能源。
垃圾飞船搭载的机器虫并不多,飞船头部闪烁着一圈一圈的红光,已经没有机器虫飞出。
冕花落在飞船侧面,向翡翠伸出前肢。翡翠一怔,落下后递过去钩子。
冕花拉着她走到飞船上方。
下方虫群声音如残火一般渐渐熄灭。
冕花将身体靠近她,腹部从翅膀下探出,贴着翡翠的腹部。无声地陪伴着她。
翡翠的视线扫过蜂王,金知,以及下面散落的虫族。又看向镜子酒馆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她用平和稳定的声音说道:“我从银月那里得知103星将被柱尾蝎摧毁,继而再次向银板蛛一族宣战的消息。”
“也许,此刻柱尾蝎一族前来毁灭103星的星舰就在103星之外。”
“在得知消息以后,摆放在我面前的选择不多,逃走抑或死战。”
“…”
“我联络了蜂王,找到了蝗虫一族,现在,我还需要你们。”
“也许对于虫族而言,生命不过是乐谱上的休止符,厮杀才是那永不停歇,永远高昂的曲调。”
“所有103星的虫族,一生都在厮杀与抢夺,因为我们所能拥有的只有蛮荒与多变的黄沙。这里从不曾繁荣,从不曾停止争斗。”
“而现在,连争斗都不再被允许。我们被赋予为一场战火的助燃剂,103星的数万虫族,与无数未孵化的幼虫,都将在毁灭光线中被焚烧殆尽。”
“同胞们,无论第一批进入103星的虫族来自哪里,我们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死亡。”
“我们已经是属于103星的子民。在这里,在这野蛮的土地上,生长着顽强不屈的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停下这该死的争斗,如果你愿意为自己而战,愿意为幼虫而战,为103星而战。”
“今天,就在此刻,与我一同飞往宇宙,率先向柱尾蝎一族宣战。”
“我们的生命并非无足轻重,无畏的雌虫,将会用自身的光芒驱逐黑暗。”
“这至高无上的荣耀,就是战死在星空之中。”
“我们将会让议会看见,103星的火光燃烧在炭暝星系的边缘地带!”
她轻声说:“这是虫族的浪漫。”
“谁愿意与我们一同飞蛾扑火。”
在长久的寂静中,不知是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让她们的思维停滞,抑或正在思考翡翠的话语。
在未有虫族开口前,金知已经颤颤巍巍地举起足,小声说着我愿意。
对于一只雄虫而言,在无数雌虫的包围中,能说出话已经是虫生中最有勇气的时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他声音太小,没有虫族注意到,或者说雄虫的意见从来都不重要。
另一声更响亮的嗓音惊动了其余虫族。
“我愿意。”从垃圾地面下方,爬出一只雌虫,她谨慎地扫了一眼冕花后,将目光放在翡翠身上。
“我愿意跟随你。”是那只豆芜菁。
接着有一只雌虫爬出,走到豆芜菁身边,是褐菱猎蝽。
蜂王笑呵呵地说:“她真该去当一位演说家。”
蜂王挥动足,身后的工蜂们不约而同举起被修复好的战甲以及各类外附骨骼和武器。不过大多不是缺少头部就是缺少足。
那些蝗虫也扇动翅膀飞向垃圾飞船,落在冕花身后,整齐排列。
虫族们面面相觑,杂乱地交谈起来。
有雌虫说:“杀谁不是杀呢?我早看那些柱尾蝎不顺眼了,只往103星丢一些破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只雌虫说:“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虫,她们竟然还想摧毁103星!”
“没了103星,哪还有这么好的垃圾桶。”
“我还从没去过星空,听说恒星很美。”
“103星从外表看上去是不是像一颗黄蛋?”
“我们能抢柱尾蝎的星舰吗?谁会驾驶星舰,我们可以当星际强盗,柱尾蝎还要和银板蛛开战,我们正好去后方抢夺物资。”
“我要去其他星系,没有垃圾的星球!”
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没有哪只雌虫在乎挑战柱尾蝎将会面对的危险。
正如翡翠所言,死亡只是短暂的休止,而她们的生命注定绽放在死亡之上,成为永不休止的歌声。
“宣战!”雌虫高呼。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声音,汇聚成从海底向上翻涌的滔天巨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激动,兴奋,甚至带着一丝喜悦地高喊着。
“向柱尾蝎一族宣战。”
“103星向所有敢于摧毁我们的星球宣战!”
假使某一天103星的历史能被记录成文字,那么这一天属于反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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