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菌子(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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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绝是自己,深情给陈雨润,感激是对他。

陆庭觉得自己的心揪了一下,随即大吼一声:柳如酥!

可惜电梯门义无反顾地关上了。

柳如酥紧张地看着显示器上跳动的数字,几乎是显示顶层的一瞬间,电梯门敞开,一道满身是血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

陈雨润!

柳如酥失声喊道,陈雨润闻言立即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两人都在彼此的眼神里读到了很多。

屋内一片狼藉,陈星河脑袋上一道可怖的伤口,泊泊冒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杨进喜也受了伤,捂住肩膀半倒在沙发上,看着深情缱绻的两人,不由得怒火中烧,冷笑道:好啊,柳如酥,我说你怎么突然愿意帮我了,还表现得把陈雨润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模样,到头来是夫妻俩唱双簧,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亏我杨进喜混了这么多年,竟也被你骗了过去。

陈雨润嘴角边溢出一丝血迹,却痛快地笑了,杨进喜,不枉我做这些,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今日,我必要你伏法!

杨进喜的脸彻底冷了,挣扎着站起来,五官扭曲在一起,倒更像头恶狼了,你别以为劫持了凶手就能威胁到我,我借他一千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法庭上供出我!

陈雨润哼了一声,这可不一定,在性命面前,你以为你手下对你的忠诚值几个钱?

杨进喜像是被踩了尾巴,,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朝陈雨润走来,手臂上流下蜿蜒血迹,颤抖地握着一把枪,眼神恨不得把他枪杀当场。

柳如酥心下一惊,赶紧挡在陈雨润面前,那套肥大的病号服把他整个人衬的单薄如纸,却如松竹般屹立不倒,无所畏惧地直视着杨进喜。

宝宝,退后!

陈雨润腹部中枪,说话已是十分勉强,但还是膝行上前抓住了柳如酥的手,急切地自己身后拉。

出乎意料的,杨进喜并没有举枪对着他,只是在离柳如酥约两步远的地方停下了,定定地盯着他的脸。

柳如酥被他这炽热又疯狂的眼神吓到了,可依旧倔强地不肯后退一步。

为什么?

杨进喜声音喑哑的问道。

柳如酥不明白,什么为什么?

杨进喜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你母亲的死他也有责任,你加入草食系联盟,在他身边委屈求全六年,难道不是为了报仇吗?他跟我一样肮脏不堪,我们是一样罪无可恕!为什么......

柳如酥怀疑自己看错了,但这头恶狼好像红了眼眶。

你为什么还是选他不选我?

柳如酥望着他,像是怜悯,又十分冷漠,你们不一样。你为了一己私欲,害了多少草食系omega?我母亲的死,虽然不是你亲自动手,但终归是你手下的人干的,你是纵容着,亦是包庇者,你确实罪无可恕!

说罢,柳如酥回头看了陈雨润一眼,对不起哥哥,曾经,我也和恨他一样恨你。我骗了你六年,给草食系联盟收集了六年的情报,就是为了一天能拉你下台,想让你和我一样感受身在地狱的痛苦。

陈雨润呆呆地看着他,嘴唇翕动,宝宝......

柳如酥笑了笑,眼角边却有泪水滑落,可是,陈雨润,我爱上你了。可笑吧?我俩连第一次见面都是设计好的,你标记我也是我给你下了药的缘故,从头到尾我俩的结合都是个骗局,我一开始只是想报仇,可我就是爱上你了。

陈雨润觉得心脏被狠狠一击,痛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是的,宝宝,不是你想的那样......

柳如酥笑了笑,我知道,你其实已经帮我报过仇了,不止我,很多受难的草食系omega都得到了公道,我很感激你。

陈雨润噎住了,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话。

柳如酥摇摇头,接着道:我知道我母亲死的那天,你不是故意不救她,你是为了竞选厅长时能得到红灯街的票,才表现出你视草食系omega的性命如草芥的样子,但我柳如酥不是圣人,我到现在......都无法原谅你。

柳如酥有些崩溃的哭起来,可这点怨恨,抵不过我爱你。

陈雨润鼻头一酸,无法忍受地低下了头,一个劲儿地喃喃道: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说罢,柳如酥又将头转了回来,直视杨进喜。

杨进喜,你自以为你喜欢我,可在我看来,这只不过是你同陈雨润相比的又一个无聊游戏,你从始至终,都只想通过征服我满足你的虚荣心,扪心自问,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杨进喜噎住了,有些愤恨道:你怀疑我?

柳如酥嘲讽的笑了笑,至少我在陈雨润身边六年,知道了什么是家。

里面的人,你们已经被警视厅包围了,放下武器!

鹿升的声音从大厦广播里传来,陈雨润心里一喜,他刚刚舍身拖住杨进喜,留给鹿升带走凶手的时间,现在鹿升已经成功从警视厅带来援兵了。

柳如酥望着杨进喜,放弃吧,你已经输了。

杨进喜盯着他的脸看了几秒,突然疯了一样大笑起来,泪水混着血迹落在地上,映出一个几近癫狂的人。

输?我杨进喜这辈子不可能输给陈雨润,即使是输......

杨进喜忽然停了,露出一个笑容,俯下身在柳如酥耳边说了句:要是输在了我对你动了心。

柳如酥还没反应过来,杨进喜突然举起了枪对准了他,陈雨润条件反射般一跃而起,反手将柳如酥抱在怀里,眼里是说不尽的温柔与决绝。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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