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light(32)(2 / 2)
他们从侧门进了赵家,林牧茵在一间客房里等着他,她今天没有上妆,甚至连首饰也不曾戴:我没想到你会来得这么快,阿青到底是有自己在乎的人了。
林牧茵的那封信上,写了她自己查到的关于随玉身份的事情。
你想要什么?林牧青并不想跟她打太极,直接开门见山。
赵丰宇养了外室,那个外室现在怀上了孩子,你也看到了,赵家现在就是个纸糊的的空壳子,靠着我的嫁妆撑着。林牧茵的手掐进了自己的掌心,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是愤恨的光,他们盘算着要弄死我,拿着我的嫁妆,娶新夫人进门。
所以呢?林牧青说。
那是娘的嫁妆,想必你也不希望用来养不相干的人吧。林牧茵看着林牧青的眼睛。
你也没少用它养不相干的人。林牧青淡淡地开口,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牧茵开口,话语里全是疯狂:我要做赵家的主,想进门的可以进来,但她们有没有活路我说了算。
这些事你自己就能做到,要我做什么?
赵家手底下最赚钱的铺子,有一家药铺,他们的药是从你那里来吗?问完林牧茵就觉得不可能,林牧青这么讨厌他们,怎么可能给他们家供药。
寨子里的药并没有卖给整个云北的地区,他的药一部分供给军营,另外很大一部分都是送去北方,自晋州转中州,再到京城。
林牧茵说:我要那个药铺掌握在我手里。
我帮你。林牧青回答她,那件事你烂在心里。
林牧茵这才松了一口气:你的福气是真好,那样的人都能落在你手里。
林牧青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林牧茵,林牧茵心里一紧:我知道轻重利害,再怎么说,我们是一家人。
林牧青嗤笑了一声:谁跟你是一家人,赵夫人。
今晚就在这里歇下吧。林牧茵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长时间皱起的眉头总算是松开了,只是整个人还是看起来很阴郁。
不用,赵家门楣太高,住不起。
林牧茵又让自己贴身的丫头捧了两匹布料过来:这些布是从京城来的,用来做内衫亵衣都很好,我看你那个夫郎也是娇生惯养,这个就当是做姐姐的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吧。
林牧青只是淡淡地瞟了一眼,最后还是空着手从赵家出去了,最后没有地方去,又回到城门边,跟那个守城的士兵说了会儿话,就等到了天亮。
寨子里,随玉从向阿么家里出来的时候没看到林牧青,皱了皱眉,明明平时他回家的时候林牧青都会来接他的。
回家的时候灶房里只有林华在烧火,林牧青还是不见踪影。
随玉看了一眼锅里蒸上的窝头红薯,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你哥去哪了?
林华从灶前抬起头,笑了笑:哥说下山去买东西了。
随玉的眉头皱得更紧,喃喃地出声:那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哥走得挺急的,估计明天就回来了,嫂子咱们今晚将就吃点吧。
随玉哦了一声,帮着林华一起做饭,又从腌菜的坛子里找到腌菜,随玉拿刀的手有些不稳,把腌菜切得大小不一,又照着林牧青原来的做腌菜的法子把菜拌了拌,他自己尝了一下,有点咸,但好在能下口。
随玉没滋没味地吃了一顿不怎么好吃的晚饭,又回到房里看书,春娘在临睡前嘱咐他不要看得太晚,随玉点了点头。
随玉坐在桌边,油灯的灯光有些摇曳,书本上字像是也在跟着飘,就是飘不进随玉的心里,索性就不看了,又打水洗漱了之后爬上了床。
这张床是新做的,在刚刚搬回来的时候还带着点好闻的木香,床做得比之前那张床要大些,随玉缩在被窝里,只觉得又空又冷,明明就只是少了一个人而已。
这会儿屋里已经不燃炭盆了,随玉睡了很久都没把自己的窝给睡暖和,就更想林牧青了,辗转半夜才睡着。
本来每天早上早起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随玉几乎每天都是不太清醒地被林牧青叫起来,然后穿衣洗漱,再送到向阿么家里的,随玉以为自己今天肯定是逃不了一顿戒尺的。
却没想到自己在向阿么规定的时间就到了,在喝向阿么给的早饭的时候也是一口就闷了,丝毫没有以前在林牧青面前扭捏不愿意喝的样子。
林牧青回来的时候带着大包小包,有给家里两个小的买的零嘴糕点,还有给春娘买的针线,还带着些别的家用的东西。
想到他们昨晚上吃得可能不太好,他又立刻往厨房去,捉到林华来给他打下手。
你嫂子今天迟到了吗?林牧青边切菜,看到了昨晚他们没吃完的腌菜碗,里面的菜被切得一言难尽,林牧青笑了笑。
林华摇了摇头:没有,他很早就起来了,比我还起得早,不过我看他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
知道了。
随玉一般是中午不会回来,在向阿么家吃饭,所以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吃得会多一些,用随玉的话来说就是向阿么连做饭都是一股药味儿,随玉那么挑剔,自然不肯好好吃。
林牧青想起随玉回来跟他撒娇的样子,只觉得自己胸口满满的,连切菜的动作都轻快了不少,其实也不能怪向阿么,是他自己跟向阿么说的,让向阿么给随玉做点药膳,好好帮他调养一下身体,至少已经初见成效,随玉的脚已经不会整晚冰凉了。
林牧青做好饭,看了一眼天色,先去找了周强,跟他商量了一下在那个山涧处给随玉盖一个木屋,然后去了向阿么家门前等随玉。
随玉刚刚出来,就看见等在一边的林牧青,他装作没有看见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林牧青笑着把人直接抱起来,扛在肩上:生我气啦?
随玉哼了一声,伸手用力地扯了一把林牧青的头发:谁要知道你去哪里了。
愿意跟我说话了?林牧青直接一个用力,就让随玉伏在了他的背上,事出紧急,没有时间来找你跟你说。
什么事啊?随玉伏在他的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气只生了小小一会儿,急到要连夜往外跑。
回去跟你说。林牧青把人往上提了提,晚上给你们做了好吃的,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好好吃饭吧,感觉你瘦了很多。
随玉张口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才一天,瘦什么瘦。
我能感觉出来。
随玉又往他脖颈边凑了凑,闻到了一点点汗味:你昨晚在哪睡的,没洗漱吗?
林牧青在心里无奈地笑,暗道随玉就是个狗鼻子,一点点别的气味他都能闻得出来:在城门口跟上次你见过的那个兵唠了一晚上嗑。
就这么闲聊着两个人走回了家,春娘和林华已经在等他们回来吃饭了,随玉先回了一趟房间,看见桌上是他上回说想吃的糕点,还是没忍住弯唇笑了笑。
你是去县城做什么啊?
林华已经学会了抢答:嫂子你上次不是说衣服太粗糙了吗,哥去县城给你买布料重新做衣服了。
随玉:林牧青:春娘:一顿饭就在这样不尴不尬的气氛下吃完了,随玉急着问林牧青到底去县城干什么呢,是不是又有什么故事可以听。
我去见了林牧茵。林牧青说。
随玉一愣:为什么?什么事情要你大半夜地去见她?见她之后你住她家了?你不是讨厌她吗?
你要我先回答哪个问题?
随玉想了想:你昨晚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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