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light(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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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玉接过那根绣花针,手却一直在抖。

玉儿,别怕。涂虞拍着他的背让他放松下来,你现在救的人是你的夫君,你救了他,你们以后就能白头偕老,哥哥答应你,等到了廿州,我会在你兄长爹爹面前帮他说好话。

随玉已经无暇在意这些了,他记得师父说过,针灸用的针要用酒浸泡过,或者是用油灯炙烤过才能针灸。

他从林牧青的身上摸出了火折子,然后拿着针在上面炙烤了一下,涂虞帮他扶着林牧青的头,把他的后脖颈放在随玉的面前。

随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还是有些担心,但还是忍着心悸,找到了林牧青头上的穴位,用有些生涩的手法,坚定地扎了进去。

涂虞注意着林牧青的情况,只见针扎进去的时候他的眉心皱了皱:玉儿,他有意识,是有用的。

随玉的手没有那么僵了之后,又继续下了第二针,接着是第三针第四针,在每个穴位都扎上针之后,随玉浑身瘫软,全身脱力。

涂虞看着林牧青,发现血已经止住不再流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玉儿,血已经不流了,你想想,他需不需要吃点什么药。

随玉早已经把荣阳给他准备的丸药拿出来了,闻了闻里面有活血化瘀的药的时候就拿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都喂给他,等到遂州城,咱们再给他找大夫。

嗯。

随玉收完针之后,涂虞就没有再扶着林牧青,而是让林牧青靠在随玉的怀里:我去收拾东西,咱们一会儿就出发,早点到遂州,早点找大夫给他看看。

两个人又合力把林牧青抬上了马车,涂虞也没有再骑马,而是让林牧青那匹马跟在马车旁边,自己驾起马车赶路。

随玉坐在马车里,让林牧青的头枕在自己的怀里,免得马车颠簸让他的伤再恶化。

本来他们选择走山路是为了更快到遂州,而现在林牧青受伤了,山路又颠簸,涂虞在走出这段山之后就又上了大路。

随玉看着自己怀里的林牧青,因为血流得太多面色已经苍白了,以前在他面前的那个顶天立地的夫君突然就苍白又瘦削地躺在他的怀里,原来他也是会受伤会生病的。

随玉的泪无声地往下落,一滴一滴地都落进了林牧青的发丝里,再慢慢消失不见。

林牧青这次晕了足足两天,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到随玉正抱着他的头,自己靠在马车上睡着了,马车还在行驶,应该是虞哥在赶车。

他一动,随玉就惊醒了,他立刻爬起来,仔细地看着林牧青:你醒了?

林牧青抬手去摸他的脸:吓到了?我没事。

随玉吸了吸鼻子:为什么脑子上有伤也不告诉我们?你要是告诉我们了,上次在镇上,就能给你请大夫了。

咱们家以后不需要找别的大夫了,玉儿就是最好的大夫。林牧青在昏迷的时候不算是意识全无,他知道是随玉救了他。

你吓死我了。随玉趴在他的胸口上,虞哥说让我把你扔在那里,他带我回廿州。

我知道你不会。林牧青安抚地拍着他的背,我不会死的,我还没有正式向你家下聘,怎么会让你再嫁给别人。

你饿不饿?随玉又从他胸口爬起来,我跟虞哥跟附近的农户换了他们煮的粥,就是不知道坏没坏,你醒得太晚了。

你吃了吗?

我吃了。虞哥说我要好好吃饭,才能好好照顾那你。随玉从车里找到粥,慢慢地喂给林牧青,看着他一口一口吃下去,随玉就一滴又一滴的落泪。

我会没事的。林牧青抬起手用指腹擦干净了随玉脸上的泪,我这会儿已经好了很多了,玉儿可以出师了。

随玉哼了一声,这几天的悬着的心终于算是放了下来,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幸好他当时背穴位图的时候没有偷懒,幸好他当时学医的时候没有敷衍了事,不然林牧青可能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随玉探出头去:哥,他醒了。

我没聋。涂虞又恢复了以前酷酷的样子,仿佛是丝毫不在意林牧青的生死。

我还记得你答应我了,到时候见到爹和哥哥的时候要为他说话的。随玉讨好地去拉他的袖子。

涂虞把他头按回车里,只觉得从前可可爱爱的孩子现在变得越来越烦人的:我骗你的。

随玉被按回去之后又伸出头:我不管,反正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涂虞继续把他往回按:我不是君子。

随玉:我不管!!

林牧青笑着把随玉扯了回来:不要再去刺激虞哥了,小心他揍你。

作者有话说:

咱们不搞狗血,他还敢失忆?反了天了。其实就是咱们玉儿学了这么久医术,总要有个小白鼠对吧。

第64章 到家

接下来的路途一路顺遂, 这让涂虞和林牧青都松了一口气,到遂州城之后,他们住进客栈就立刻让小二去找了遂州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林牧青看诊。

老大夫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又仔细地给林牧青切了切脉, 又去看他后脑的伤口去, 又上手轻轻按了按:受伤多久了?

随玉立刻开口:快一个月了。

老大夫点了点头:中间找过大夫处理过吗?

随玉抓紧了林牧青的手, 点了点头。

老大夫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高深莫测地摸了摸自己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还好有处理过,不然大罗金仙也难救他。

又翻出自己的药箱,拿出一套银针:只需要我再施三次针, 再吃上三天药,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

大夫一边施针, 一边问随玉:给他处理的人是你吗?

随玉怯怯地点了点头,看着大夫手上那银光闪闪的银针, 看着那针一点点地没进林牧青的头皮。

他的手法娴熟, 还有余裕来跟随玉闲聊:是学的哪家的针法?

随玉实话实说:我没有学过针灸之法。

嗯?老大夫语气疑惑,手上的动作却很稳,你没学过就敢给人下针?这不是儿戏吗?

当时是逼不得已。涂虞推门进来,见不得别人指责随玉, 立刻开口替他解释。

我是照着我师父的手札上做的。随玉的手在自己的衣角上轻轻地蹭了蹭。

你师父?你师从何人?手札能否让老夫一观?

大夫您还是先施针吧, 等施完针我再给您看?随玉实在是觉得这位大夫一点不专心,明明手里还在给林牧青扎针, 还能分心出来跟他聊天。

好好好, 你这个小哥儿, 还挺心疼自己夫君。

随玉被他说得脸一红, 低下头去两只手绞衣服, 林牧青倒是心花怒放, 连扎针那一点痛都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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