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锤子-(28)(1 / 2)
可这样的态度显得十分敷衍,南肃愣了两秒,然后怒发冲冠:你干嘛!我生气啦!本来柿子是第二选择,可你这样,我就要吃最想吃的了!
殿辰笑问:好吧,那你最想吃的是什么?
南肃一下子又兴奋起来:我要吃葡萄,比眼睛还要大的葡萄!
殿辰:
这二月天里,哪儿来的葡萄?
接下来的两天,殿辰跑遍了整个金陵,却是一无所获,最后还是去了皇宫的冰窖,命人取冰凿开,才装走了一盒冻葡萄本来,这是给皇帝准备的东西。
南肃没想到殿辰还真的找来了,开心地搬了个小板凳,自己坐在院子里一颗颗地吃。
他恰好坐在树荫和阳光的交界处,因此半边脸被渡上一层茸茸的金边,颈边还有一些细碎的发丝,迎着光,也仿佛是淡金色的。
殿辰望着他,嘴角轻轻一笑。
其实他还是喜欢他安安静静的样子,就像此刻,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
可吃了两颗后,南肃突然眼眶又变红了,明明看得出是十分伤心,却只是沉默的流泪,一声不吭,只有嘴巴还在咀嚼。
殿辰眉头一皱:又怎么了?
南肃边吃边哭着说:这个葡萄没有眼睛大,感觉不开心。
殿辰:?
为什么一定非要比眼睛大的呢?他不理解。
正在这时,平顺跑进院子来,说道:六爷,太后捎来口信,说想找您说说话呢。
殿辰还未安抚南肃前,不料南肃已抢先道:那你去吧,反正葡萄已经有了,也用不上你了,别在我面前晃了,看得让人糟心。
殿辰:?
他突然有了种被过河拆桥的感觉,却也无力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径自起身向院外走去。
他心想,若还是以前就好了,最起码还能直接揍上一顿,揍完瞬间就变乖巧,可如今,他已经舍不得去揍他了哪怕他们都是有着喉结的男人。
轿子让人坐得烦闷,他就直接让人牵来一匹马儿,干净利落地跨上去,只想出门透口气。
六皇子~~
就在这时,南肃从院子里追出来,大声喊:六皇子~
此时殿辰已恢复了平日里轻描淡写的模样,嘴角微抿,清隽的脸上不见一丝一毫的无奈或者愠怒,只是轻轻甩了一下马鞭。
见他不理自己,南肃又连忙小跑两步:殿狗,我有话跟你说!殿狗等等~
殿辰聋了。
南肃手扶着膝盖,嘴巴颤了两下,终于大喊道:相公!!
干嘛?
马儿瞬间被勒停,殿辰回头打量着他,冷淡地道。
南肃立马笑起来:殿狗,别忘了回来给我带好吃的,我想吃
话只说到一半,殿辰突然催马扬鞭,连人带马一起出了世子府,疾如旋风。
某人在原地呆呆立了片刻,然后蓦地反应过来,提起衣摆就开始追,大喊道:相公,相公!不用带很多,就带点就带点糖葫芦,酸梨,桃子,桂圆,橘子,山楂就可以啦
春日的天空一碧如洗,阳光在世子府门前落了一地,南肃追到这里,就被侍卫拦下了,几人一起为难地道:世子,禁足令还未解除,请您回去吧。
南肃吸了吸鼻子,竭力隐忍着哭腔,嘴唇都抿得泛了白。这样的模样,竟让人莫名觉得他长大了,突然就放弃了小孩子那种稚气未脱的放声大哭,却也让人更加心疼。
相公他小声地唤。
殿辰回头看了他一眼,紧绷的脸上终于现出几丝无奈的笑意:知道了,回来给你带。
可殿辰答应着走了以后,南肃突然觉得更郁闷了。
唉,最近殿辰过得不好受,可他又何尝不是?连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某种细微变化,比如此刻,与其说是他馋了,倒不如说是他的身体馋了
听上去压根没什么区别,可只有他自己能感觉到这玄妙,就像是有另一张嘴在替他吃饭似的。
他回到厅里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将这一切症状归结为:最近被憋坏了,有点神经病
虽然皇帝给他下的禁足令还没解除,可他清楚得很,若自己真的乖乖留在世子府,反倒是皇帝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于是
没有任何犹豫,翻墙出府!
殿辰从宫中出来时,已近黄昏。
他挂念着南肃,心中想早些回去,便一出宫门就去了繁华的主街上,一样样地买着南肃交代的吃食让别人代买他总有些不放心。
有的吃食能找到,有的却找不到,最后他停在了糖葫芦小摊面前,温言问:老板,十串多少钱?
摊主见他一身贵气非常,气质却又淡雅温青,便知道了这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登时热情地上前帮他挑,却被拒绝了。
男人一颗颗地看,生怕糖衣的包裹之下有漏网之鱼。直到将最好的十串都让摊主包上了,才点了点头,准备付钱
还嘚瑟不?
就在这时,一个从不远处传来的男声让殿辰止住了动作。
抬眸四周瞧了瞧,他这才发现不远处的街角围了一圈人,似乎在看什么热闹。
此处本就拥挤,若非那声音实在太过熟悉,他压根没注意到这异况。
将牛皮纸袋拎在手中后,他皱眉挤了进去,只见人群最中心处,一个油头粉面的青年被五六个纨绔赌在墙脚,青色锦袍上好几个脚印,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骂道:我抄你姥姥的死胖子,你他妈的找死!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整个金陵,还真没几个人敢这样跟李胖儿说话。
李胖儿本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听这话立即暴跳如雷,腾地一声就跳了起来,一个大耳光,宛若熊掌般厚实的手掌瞬间与那家伙的脸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那青年一看就是个沉迷酒色的,哪里躲得过?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后,手舞足蹈地转了两个圈,一屁股坐在地上,恐怕眼前满天星斗都已经闪耀了起来。
你妈的!
李胖儿狰狞着扑上去,三百来斤的身体腾地一声将那家伙压在身子底下,左一圈右一拳,向着脸上狂奔:还敢在老子面前号丧,咱今儿就看看谁完蛋了?
而南肃则和几个少爷靠着临街商铺的柱子,边嗑瓜子边笑道:打死活该!
听到这里时,人群中的殿辰脸色冷了下来,眉头也拧成了一股绳。
虽然南肃闹归闹,可他从没见过他做出什么真正恶举,可是
呸!
那青年挨着李胖儿的揍,竟还有空扭头冲南肃骂道:还有你!小白脸,你笑你妈啊笑!
殿辰一瞬改变了立场:嗯,打死活该。
那那几个恶人,就在这里。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女声,接着便是刷刷刷几声兵器出鞘,不过片刻,人群就被分开了来。
发觉这动静,南肃眉梢一挑,朝这群铁甲侍卫抬了抬下巴:看来这家伙有点儿来头啊。
连你我都不认识,能有什么来头?小杂碎一个!就算搬了他祖师爷来,本少爷一根指头也给他摁回去!李胖儿这才喘着粗气爬起来,甩了甩手,不以为然地道。
许久不见,你俩可是越发让我刮目相看了。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面容英俊、身材高大的冷傲公子,正从铁甲侍卫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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