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司(8)(1 / 2)
我仍旧坐着,而他站着,俯下身来揉了揉我的头发。
如果刚才你说,我想知道郁南的事情,我现在应该在干你。
封樾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淡,因此我甚至有些怀疑。
但他不再接着讲这个,在我身边坐下。
还记得郁南手上那条疤吗?
嗯我犹豫着,赵越他
曾经是我同事,有一次地标设计比赛,他诬陷我抄袭。
我怔住了。
有人相信吗?我问。
封樾嗤笑一声,当然有。
他的手盖在我的头发上,不由得抓紧了一些。
那些人巴不得。
我垂着眼眸,摆了摆头,就像他揉了揉我的头发那样。
那段时间您过得很不好吗?
封樾的手滑下来捏住我的后颈。
怎么这时候这么聪明?
(一百零一)
有些经历就是这样,不管你用多么歇斯底里的语气,别人可能都无法感受到和你相同的情绪。
从这一点来说,我时常认为人是不能相互理解的。
即使是现在,封樾枕在我膝头,我把弄着他耳边的头发。
(一百零二)
我相信他是一个天才。
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我都在找证据,这一年里没有工作给我,后来事情总算出现转机,我以为快要结束了
我没想到赵越想杀我,我背对着他,郁南冲出来挡住了,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我后来带郁南去了很多地方做治疗,现在他手上的疤已经是能做到的最好的样子。
我手指一顿。
我把赵越送进了监狱。后来我做设计,一下笔,总觉得又见到了谁的影子,就申请调去做管理,一直到现在。
可是书桌上那些
我咬着嘴唇,我觉得我的嘴唇在抖,我的眼睛在抖,我的手指也是。
我的心脏,我的全身都在颤抖。
他说有时候人生之所以充满不幸,是因为有需要珍惜的在以后等着。
这样会显得珍贵的更珍贵,于是人才不会错过。
他抬起身子,捧住我的脸,代替我的牙齿,轻缓地咬红我的嘴唇。
(一百零三)
我觉得他在说谎。
怎么会有人经历了这些还能说,我很好,我现在已经好了。
我流的泪比任何时候都要多,而这分明是封樾最温柔的一次。
他在我耳边温声道:因为有你,宋音
我一听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吐出,忍不住抓紧他坚实的腰侧,颤抖着给出来。
他很温和地笑我。
我望着天花板,第一次觉得这个房间这么陌生。
眼泪像打开的水龙头,沿着眼角往下滑,走过我被他吻过的耳廓,在枕边积下深色的水痕。
我不知道我在哭什么,好像封樾也没办法为我解答。
他只能抱着我,温热的胸膛包裹着我,什么也不说,只让我知道他在。
我很累了,很累的时候才抓住他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泛着红。
我问他郁南怎么办,我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
他捏着我的小臂,一条一条的伤疤像藤蔓一样交错。
他脸色忽然阴沉,缓慢地亲吻着我的手臂。
凸起的伤痕早就不会疼了,但他吻过来的时候我竟然还是会条件反射地往回缩。
我带郁南去找医生,我用了我拥有的所有资源,每一次诊疗我都会亲自陪着他,除了要和我在一起,他的所有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吗?
我吸了吸鼻子,怔然地望着他。
我第一次觉得封樾的眼睛可以这么深。
我知道为什么。
尽管我和封樾千差万别,但我总是能看懂他。
就像我们能遇到一样奇怪。
如果受伤的人是你,封樾的眼睫扇动一下,假如你为我受伤,别人因为你的伤疤不敢接近你,你会永远是我的,这样最好。
要是你太美,我会不惜一切把你藏起来,但我不想伤害你。
我的指尖点在他的身上,不受控制地抖着。
所以这样最好。
封樾的吻终于落到我的手腕,贴着血管不断跳动的地方,他的牙齿在那层很薄的皮肤上浅浅咬着。
你这样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封樾不想亏钱郁南
第26章
(一百零四)
最近雨下得尤其厉害。
从城里流过的那条河涨水也厉害。
因为现在偶尔我会在晚上和封樾一起出去散步,我们常常会去河边。
晚上风很凉爽,那种凉爽从脚底升起来,把午后的热气全都驱散了。
封樾会牵我的手,我的细瘦的、布满伤痕的手与他宽大的、有力的手交扣在一起。
夏天,即使是晚上,身上也只有一件薄薄的衣服,封樾还是喜欢衬衣,但他也会选择丝绸质感的,摸起来很光滑,有时我的手指甚至扣不住,虽然抓不皱,但会把衣服拉掉,封樾也跟着露出一片肩膀。
他全身都很in,不是我的骨瘦如柴的那种in,而是一束束紧密的肌肉。
封樾总是说他要带我去锻炼,但他工作又实在繁忙。
从他对我说了那番话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悄悄改变了。
这种改变是很顺其自然的,有时候我半夜醒过来,眼睛在一片漆黑里什么也找不到,却仍然四处望时,我会想,我们是不是变了,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应该是有的吧。
封樾现在总是喜欢让我陪他一起工作,我只需要坐在旁边。我没有事情要做的时候,他偶尔会来牵一牵我的手,这时我会凑上去同他接一个吻,如果我也要工作,我会分享一半书桌。
包花,或者研究花的组合,或者挑选一些新的品种
我每次都希望时间能慢一点。
因为封樾的房间里有一个挂钟,书桌上还摆了一本日历。
他给七月的第一天打了一个红圈。
(一百零五)
封樾发现我在看日历。
可能是因为我出神的时间太长。
他明明看见了,却还是问我:在看什么?
他想让我说什么呢?我不知道,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
我说没什么,就是累了。
他于是放了笔,朝我打开双臂。
我光着脚,在地上一蹬,便把我和带轮子的椅子一起送过去,再爬进他怀里。
封樾没有工作了,他只是抱着我,我们一起看着不知道一处很无聊的地方。
那就是房间里一面空白的墙而已。
我好像祸国殃民的那种人。我突然说。
怎么说?封樾的语气听起来很感兴趣。
要好好工作。我指了指他只画了一半的一个屋顶还是什么?
我认不出来。
封樾笑了。
我从来没听他这么笑过。
他笑的时候脸埋在我的颈窝,粗重的气息弄得我甚至有些痒。
我等他慢慢平复下来,他望着我的时候嘴角还提得很高,脖子泛红,血管变得明显,平添几分性.感。我气鼓鼓的,凑过去在他的唇角上咬了一口。
笑什么?我一边问,见他这幅样子,又一边和他一起笑。
最后封樾才摸着我的头发,说:笑你一本正经地说要我好好工作。
哦。
我想了想,情有可原。
确实有点好笑。
(一百零六)
好像我的身上有什么香味一样,他扒开我的衣领,又深深地嗅了一口。
他的手指在我脖颈上来来回回地摩挲,越来越重。
我顺从地开始解衣扣。
到第四粒扣子,封樾拉住了我的手。
干什么呢?他贼喊捉贼。
我只愣了一下,便说:让你干我。
封樾也不动了,只看着我。
时间好像被按下暂停的按钮。
他只看着我。
宋音,封樾说得很真诚,让我不能不相信,你是我的缪斯。
(一百零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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