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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在床前围作一圈,靖尔阳看了眼被簇起的外甥,扶着站在一旁心急如焚的靖嘉玉,不需开口,极有眼色的侍婢便搬来椅子,轻轻放到靖嘉玉面前,恭恭敬敬地清太后坐下。

靖嘉玉什么都做不了,只得坐下,紧紧握着兄长的手不放,愔儿是天子,蒙上天庇佑,愔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天子自有龙气绕身,岂会因为俗世间一点点小病有恙,太后放宽心。靖尔阳接话道。

李愔已没有了张嘴的力气,太医想喂药也无济于事,只得小心翼翼地掰开皇帝口唇,一勺一勺地往里送。

重病之人应用温补药材,温养经脉,待人缓缓恢复,再徐徐图之,这本是太医们的想法。

但小皇帝无论如何都高烧不退,现下进气多,出气少,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医理,只想先用虎狼药,将李愔唤醒,就算真要死,也不能这样无声无息地死,仿佛是太医治死了一样。

李愔双颊已不鲜红,慢慢转白,落在太医们眼中如同催命一般。

因为立新帝的事情朝廷起了天大风波,好不容易定下一个摄政王满意,谢太傅没有异议的人选,现在若因发烧死在寝宫中,他们这些在床前侍候的太医都得给小皇帝陪葬!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颤颤巍巍搭上李愔的手腕,小皇帝脉搏虚弱,且有渐渐微弱下去的架势。

靖嘉玉稍稍缓过神,见太医们面色如土,李愔连喘息都缓慢下去,如何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猛地从椅子上起来,太医不敢阻,皆跪在床边,由着她扑抱着李愔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凶狠地看着跪在地上抖若筛糠的太医们,我的愔儿,我的愔儿来人啊,将这群庸医拖出去杀了,都杀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该不该动手。

太医皆出身杏林世家,自与身份低微的小宫人们不同,发配人去浣衣局打板子,和把人拖出去斩首就更不同。

因而殿中无人动弹,女人尖利的哭嚎随着混杂着雨声,显得分外可怖凄凉。

靖尔阳呆呆愣愣地站着,想不出怎么安慰悲恸的妹妹。

他脑子里闪过许多事,李愔死了,且是小小年纪就死了,他没有功绩,不得人心,非先帝亲子,连宗祠都入不得,只能遣回原籍安葬,太后之后就不是太后,他当然也不会是国舅。

莫说国舅的荣华富贵,若被人知道小皇帝的死与他妹妹有关,靖尔阳打了个寒颤,他也断断逃脱不了干系。

原本没有气息的小皇帝睫毛微颤。

他觉得很烫,对于他这样常年身上甚凉的人来说,这样的温度与炙烤没有任何差别。

周围有人哭哭啼啼,声音尖锐刺耳,很多人都这样哭,但是从没有人敢这样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欲裂的头疼令他心烦非常,他低喃着出声。

靖嘉玉的哭声瞬间就停止了。

她睁着一双宛如桃核的眼睛愣愣地看着儿子,下一刻一下反应过来,将小皇帝抱得更紧,她喜不自胜,我儿乃是天子,天佑我儿,天佑我儿!

靖尔阳踢开跪在靖嘉玉脚边的太医,三步并两步到床前,看见小皇帝嘴唇开合,他喜极而泣,道:陛下平安,真乃大周之幸也。

靖嘉玉低下头,眼泪落在小皇帝白嫩的脸上,她温柔道:渴了吗?可是要水。

少年低弱而沙哑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入她耳中,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瞬间睁大了双眼。

太后?靖尔阳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出声,陛下说了什么?

靖嘉玉嘴唇颤抖着不敢回答,她刚才听见自己的儿子,这个烧了三天,九死一生的少年帝王说:叫谢明月滚到宫中来。

作者有话说:

有存稿,更新时间晚上零点。

固定更新时间零点。

安利新文《本君只想被刀》

白昼游是个修为高强的魔君,千年未尝败绩,悠悠岁月实在无聊,他放任了仙门唯一可能做他对手的明霁色成长,并且最后被明霁色一剑贯穿了胸膛。

可惜明霁色少遭师门中人暗害,根基不稳,这一战,亦使他身死道消。

白昼游再醒来竟是千年之前,而此时的天道第一人明霁色,还羸弱得拿不起剑。

面对此时他一只手就能掐死的少年,白昼游想了想:既然明霁色师尊不好,那不如让本尊由来教。

倾尽一生心血悉心教导,再让明霁色,杀了他。

世人都道,明霁色万中无一,乃是被天道眷顾之人,唯有少年时遇人不淑险些筋骨尽毁,阻碍了日后修行最为遗憾。

明霁色与魔君白昼游同归于尽,不想睁眼时他正站在玄霄派大殿内,等待着派中长老择选。

隐匿身份在其中的魔君遥遥一点明霁色,朝着对掌门粲然笑道:师兄,我要他。

自被收入白昼游门下后明霁色一直谨慎防备,不想竟真装模作样地扮他的师尊十数年,装得明霁色都要忘了,他们本该不死不休,直到那日白昼游将剑扔给他,柔声对自己两世唯一的弟子说:霁色,听话,杀了我。

无尽无休的热与痛中,明霁色咬着白昼游的喉结软软笑问:师尊,可还被我杀的满意?

第2章

少年人喃语数声,听不得人回应便有些薄怒,眉峰略略皱着,但发烧数个日夜,身上乏软无力,连眼皮都掀不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靖嘉玉屏息看着怀中的儿子,听不见呓语便颤颤伸出手去探少帝鼻息,呼吸虽不绵长有力,但比起方才的气若游丝已好上太多。

太医直起身,跪着为少帝诊察,待确认无事,方叩首道:天佑陛下,天佑娘娘,陛下烧已经退了。

靖尔阳急道:为何还不醒?

陛下初到京中,本就有不合水土之状,又发了多日的烧,身上已虚透了,眼下睡过去是养神的好事。太医以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恭敬回答,待微臣为陛下开些补身的药,服几次自然就如初了,娘娘和国舅莫要太忧心了。

靖嘉玉确认李愔无事,乍经历大悲大喜,身上竟如脱力了一般,若不是还在强撑,已瘫倒在床上。

靖尔阳躬身站在靖嘉玉旁侧,劝道:陛下既无事,娘娘且略歇一歇吧。

靖嘉玉惨白着一张脸,摇摇头,哀家如何歇得下。

陛下年纪还小,朝中宫中的事都仰赖娘娘主理着,说句大不敬的话,娘娘如今是阖宫的天,您若凤体抱恙,叫陛下依靠谁呢。

况且陛下仁孝,想来不愿意娘娘为了照顾陛下伤着身子,宫中还有娘娘从王府带来的人,是从小跟着陛下的,有她们照顾,娘娘放宽心。说到动情处,眼眶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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