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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后。谢明月忍不住纠正。

娶妻娶贤。李成绮放下手,晃了晃那页文书,有意逗谢明月。

谢明月手指夹上敞开的文书,乌墨衬得手指愈发白皙,宛如由美玉雕琢而成。

李成绮将文书一抽,扣住谢明月的手指,拉着送到自己唇边,与柔软的嘴唇略一沾,后者手指似乎轻轻僵了一刻,往下压住,按到了李成绮的唇上,纳妾才看颜色。

指腹下的唇瓣柔软饱满,谢明月压着亵玩,神情却还是柔顺的,陛下先前说过,臣贤良,可为后,不过十几日,君无戏言啊,陛下。

舌尖在骨缝处轻轻一点,李成绮抬眼,不出预料看见谢明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拿文书一角擦过谢明月毓秀的面容,后者睫毛颤了下,轻轻闭上眼睛。

群臣反对,文书下滑,停在谢明月的喉结上,漫不经心地刮擦着,他声音放低,孤亦无能为力。

闭上那双宛如盛放秋水的淡色眼睛,却没有消减谢明月之容,肌理素白,白处极白,乌处极黑,他这样敛眉闭目的神情,居然给李成绮一种悯人的错觉,不像世间人,倒似一尊玉琢的美丽神像。

非人间可见。

李成绮轻叹一声。

谢明月声音低柔,可臣,就是想做皇后。

其实这件事与谢明月关系并不十分大,至少和皇帝比,并不大。

新政是皇帝要推行,改革是皇帝要改,只不过眼下少帝没有亲政,矛头就全都对准了谢明月。

但即便李成绮亲政,祸国殃民这个罪名还是会落到谢明月头上。

因为李成绮是皇帝,朝臣皆心照不宣,不能指责御座之上的人,怒火当然也要找到倾泻之处。

这也是为了日后,倘若皇帝后悔,两方都有台阶可下。

凡此种种,谢明月很清楚。

可他不在意。

以资质容貌,以巧言令色蛊惑皇帝的罪名他听得实在太顺心。

文书压在滚动的喉结上,手亦被压住。

谢明月睁开眼,眼中情绪难明,一瞬间神像沾染欲色,坠入尘世,陛下。冰凉的手掌包裹着李成绮的手,不容挣扎,不容反抗。

李成绮没有挣扎,他根本无意于挣开谢明月的手。

陛下。谢明月的声音像是低喃,听得李成绮脊骨都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

他望向谢明月。

很难想象,他居然会对谢明月升起一种近乎于疼惜的情绪。

李成绮出生后就是储君,不足十九岁登基,无论是他做储君时,还是日后登基为帝,他身边永远有数不清的、惊艳才绝之人。

然而或许是本性凉薄,亦或者是生于帝王家篆刻骨血的渊源,他于臣下,几无真意,不过物尽其用而已。

就算其中有些许真心,诚如谢明月所言,陛下擅训狗。

便是养一条狗十几年,都会做到全然无动于衷,何况待人?

明君之道,有功则君有其贤,有过则臣任其罪,故君不穷于名。

臣下之责,在于,为君担过。

谢明月握着他的手缓缓扣紧。

李成绮松手,文书落到了谢明月膝上。

然而此刻他们二人都无暇注意这件小事。

媚惑君王四字清清楚楚地写在文书上,恰如此情此景。

李成绮只觉嗓子干涩发疼,他低笑,谢卿这是要把奏疏上说的,便成事实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柔软的亲吻。

吻落在他的唇角,仿佛这样就能让谢明月心满意足。

陛下。谢明月唤他。

李成绮抬头,谢卿既是皇后,缘何不肯叫孤成绮?

谢明月愕然的神情清晰地映入李成绮的眼睛。

他忽地一笑,吻了上去。

即便称孤道寡,断绝人情,孤,亦,不过如此。

他想,孤到底,不过是一凡夫俗子。

作者有话说:

一更。

今天日万。

补了一千五百多字,觉得这样断章好看一点,买过的宝贝不用再买,刷新一下就行。

明君之道那句话出自《韩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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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两人喘着气分开。

谢明月半贴着李成绮的嘴唇, 低声唤道:成帝王的字无人唤,也无人敢唤, 他日史书上也不会留下, 后人皆知成文帝名李昭,昭昭若日月之明的昭昭,无论是今世还是之后,无人会再以成绮唤李昭, 除了他。

除了他。

陛下二字叫了十几年, 几乎已成了习惯, 哪里能轻易改口, 心绪又一时之间复杂无比,舌头艰涩, 半点不复方才柔软,哪里说得出话?

成字方一出口就顿住,好像成绮这两个字千金重一般, 坠得谢明月连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越是想说,越说不出口, 李成绮眼见着谢明月耳尖微微泛红, 面上居然显露出几分窘迫来。

陛下。谢明月叫得无比顺口。

在谢明月心中, 李成绮就是陛下,陛下就是李成绮, 二者无甚区别。

成绮却不同。

这个字起得不如李成绮大名那般开阖大气,反而平添几分闲适风月。

陌生得简直像另一个人的名字。

不是李昭,不是君主, 只是成绮。

伸手便可触碰的李成绮。

谢明月尴尬地垂眼, 不去看李成绮的神情。

李成绮:

谢明月的反应在意料之外, 情理之中, 谢明月叫他的字跟要了他命一样,皇帝十分不能接受。

谢明月张嘴,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把嘴闭上了,看得李成绮很想捏着他脸质问他,谢卿,你当年一日杀三帝时的狠绝呢?你当年窥伺权柄时的野心呢?你敢对孤放肆时的大胆呢?

谢明月低着头,声音很低,臣,辜负了陛下所期。

这话直接把李成绮气笑了。

李成绮二指捏着谢明月的面颊,似笑非笑道:谢卿,你何时是这么胆小的人了?

谢明月的声音愈发低了,臣既然是陛下的皇后,自然要万事谨慎。

李成绮迫使他抬起头,与这双颜色浅淡的眼睛对视。

这双眼睛中,汹涌着滔天的欲望。

想将李成绮一口一口,吞吃下去的欲望。

看得人几乎悚然震惊。

李成绮很难想象,谢明月是怎么克制得住在他面前装得宛如个受气小媳妇一样似的。

敏锐的帝王本能地察觉到危险,还未来得及抽身,就被紧紧扣住了手腕。

下一刻,目之所及变换。

他被谢明月拉起,锢在怀中。

谢明月看起来并不壮硕,脱下衣袍方觉筋骨精悍。

他毕竟是能在秋狩时拉得起硬弓的人,李成绮犹然记得自己看见着宽衣博带的谢明月拉开硬弓一箭贯穿猎物的震惊。

手臂扣在李成绮的腰间,用力刁钻至极,李成绮甚至难以动弹。

谢明月去亲他的耳垂,他的唇舌仍旧有些凉,像极了蛇吐出信子。

陛下。谢明月喃念地叫他,与这个怀抱一般,密不透风。

宛如禁锢。

便是妖后也需得巧言令色,李成绮有意躲开他的亲吻,后者却不依不饶,细碎湿润的吻绵密地落在侧颈与面靥上,不该,如玄度这般,话未说完,吸了一口凉气,李成绮看了谢明月一眼,命他停手的意思十分明显。

不该如谢明月这般强势。

哪里像个妖后曲意逢迎,好似权臣得握权柄,将势微的君主囚禁在怀中。

细白的皮肤上极容易留下印子,谢明月非但不收敛,反而极力想这些烙印似的痕迹露在外面。

成绮。谢明月的声音在他耳边沉沉响起,低沉,滞重,全然听不出平日里的温和。

李成绮顿觉头皮发麻,从最上麻到了整个腰身。

这个字自起了之后,除却谢明月竟无人叫过,连李成绮自己听着都陌生。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字从谢明月口中唤出是这样。

也没想过,在这样一个场景。

李成绮深吸了一口气,二人呼吸都交融着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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