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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今日之后,则
李成绮的话打算了他的思索,若无其他事,便散朝。
众臣叩拜,臣等恭送陛下。
声音回荡在太极殿。
李成绮上辇,先回长乐宫。
他下朝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换了件衣服。
谢明月应他令回长乐宫时见皇帝已经换好了常服,见谢明月着官服进来,心里居然有点别扭,换好衣服再来和孤说话。
谢明月看了看自己这身官服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帝,有点委屈,臣就不能一边换一边同陛下说话吗?
李成绮点头,那你说。
谢明月实在不喜欢被人看着脱衣服还得和人说话,遂到后殿把衣服换好。
待他换了从前穿的衣服进来,李成绮已经没骨头似地躺在床上了。
谢明月坐到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
李成绮手下意识往回一抽。
不怪李成绮戒备,实在是谢明月昨夜弄得过火。
昨天晚上他同谢明月说不行,谢明月极听话地停下,什么都没问,只拿一双淡色的眼睛看他,而后轻轻亲了他唇角一下。
李成绮反而不忍心了,凑过去和谢明月说了缘由。
他不说还好,说完方觉,谢侯看他的眼神,比方才还不对劲,还要炽热浓烈。
好在少年人身体尚好,更好在并没有做到最好,不然李成绮都要怀疑自己能不能从床上爬起来去上朝。
谢明月却是神采奕奕,半点不见疲累。
陛下。谢明月叫他。
李成绮半掀开眼皮,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很像理会他。
陛下。谢明月却叫个没完。
李成绮往里面给他让出个地方,何事?他淡淡地问。
谢明月要握他的手,他就故意不让谢明月握,两个人居然因为拉手这点小事绕了半刻。
最后谢明月扣着他的手放在膝盖上,不让李成绮拿开。
李成绮实在懒得和谢明月计较,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
谢明月握着李成绮的手,轻轻道:那天下了大雪。
李成绮懒懒道:哪一天?
他与谢明月对视,那双眼睛黯然了一瞬,似有悲恸。
李成绮心中颤了下,陡然明白了谢明月说的是哪一天。
一尺雪,下了两天一夜,天地皆白,谢明月声音低而轻,景阳钟响的那一刻,天下皆知国有大丧,此日,百姓闭市,无不涕泣。
纸灰与大雪交织。
铅灰遮空,未见天日。
李成绮不知自己死后竟这般惨淡景象,无言片刻,忽地笑了。
无论是那一日乍见灯市,还是谢明月告诉他,他死后群臣百姓哀恸,都在无言地证明着,他是好皇帝。
为君死后能这般,孤不枉此生。他叹笑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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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他凑过去, 顺便亲了谢明月一下,感叹道:孤可真是个好皇帝啊,他勾起谢明月的下巴, 二指一推谢明月的嘴角,给谢明月做出了一个笑的样子,谢卿,你说李言隐怎么会生出孤这样聪明有用的儿子?
历经三代乱政, 终于出现了他这么个挽大厦于将倾的明君。
就是可惜他活得短了点。
李言隐既是皇帝, 又是李成绮亲爹, 谢明月当然不能顺着李成绮说下去。
李成绮不会安慰人, 至少不会真挚地安慰人,逢场作戏还是很会的, 但面对谢明月伤心,伤心原因还是为了死,李成绮敷衍不得, 故而话题转得十分生硬笨拙。
谢明月怎么可能看不出,亦敛容, 仿佛细细思考一番过后, 认真回答道:臣不知道。
李成绮哼笑道:玄度不妨说自己不敢。
臣不敢。谢明月恭顺回答。
李成绮瞥了他一眼, 得到谢明月歉然一笑。
李成绮干脆往他怀中一靠,有几分倦意地闭上眼睛, 嘀咕道:尽是些恼人之事。
能入兰台,需得才学过人,且家世卓然, 家中世代公卿, 与王朝同寿, 有这样的家世, 何需考虑银钱?应迁这话说的目下无尘,却也有他的缘故兰台令一辈子不曾去过苦寒之地,纵然周游各处,不过于山清水秀之地罢了。
站得太高,所见不过已极富贵,自小长在这样的环境中,怎么会在意银钱?从未低头看过,自然不知,原来世间当真有人,且有无数人,夙夜不停劳作方能保全自身,如遇灾年兵患,则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谢明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手指划过李成绮的长发,顺滑的长发穿过手指,刚要滑落,就被谢明月轻轻握紧手中,古君子之风诚然好。
李成绮懒洋洋地抬眼看他,可惜如此法,挽不了局面二三,也无法拒敌于国门之外,应迁此人,他换了个姿势躺着,是三朝元老了,学问不错,就是迂腐了些,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忽地笑出了声,他无甚坏心,只是看不惯罢了。
看不惯君主重利罢了。
倘若应迁行事不检,今日绝对不敢开口反对新政。
谢明月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李成绮疑惑地低头看了眼,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都没摸到。
看什么?李成绮不解问道。
谢明月道:臣在想,陛下方才笑什么?
李成绮闻言一下抬头,从谢明月的怀中起来,笑眯眯地问道:你真想知道?
少年人纵然轮廓已慢慢长开了,却还有几分稚气,眼中又尽是狡黠,宛如一只等待着人踏入深坑的小狐狸。
谢明月难耐住自己手痒的冲动,忽然很想去摸一摸李成绮的发顶,看看上面有没有一对狐狸耳朵。
臣想知道。发觉君主不满地看向自己,谢明月配合地回答。
再问一次。李成绮道。
臣在想,陛下方才笑什么?谢明月顺从地重复了一遍。
李成绮以手撑着下颌,谢卿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
谢明月闻言,神情中有一瞬的茫然,错在哪?
李成绮许久不上朝,今日上朝,难免有些疲倦。
昨天晚上又折腾太过,李成绮原本想着下午倘若无事便阖眼养一会神,看见谢明月却不想睡觉,只想逗一逗他。
手指在腮边无意识地敲了两下,可能是谢明月的错觉,这个动作由皇帝做起来居然有几分的娇俏。
倘若是李昭做这样的动作,或许仍旧漂亮,但有些违和,可少年郎不同,少年人满眼俱是鲜活,竟半点不奇怪,玄度,好好想想。想想二字被他刻意咬着,微微上扬,越发像个被惯得娇气的小公子。
陛谢明月顿了下,对上李成绮似笑非笑的目光忽然反应过来,忍不住苦笑了下,臣称陛下称了十几年,一时难以改过来。
李成绮挑眉,强词夺理,孤记得孤刚登基时,第一个叫孤陛下的就是谢卿。
殿下也叫了数年,怎么那会就一下改过来了?
李成绮愈发不满,空着的那只手往谢明月脸颊上一戳,玄度,这事很为难吗?
不为难。谢明月回答。
这个回答在李成绮预料之外,不为难却这般扭捏?
谢明月微微偏头,手指擦过他的脸颊,落了个空,谢明月微微抬头,用唇略碰了碰李成绮的指尖,臣喜欢这样叫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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