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阅读-笔趣阁(83)(2 / 2)
少年从门口探出头,没戴冠, 只拿发带束着, 长发在脑后随风晃来晃去, 显得极生动鲜活,他扬唇, 笑得开心,又有点得意,仿佛两边酒窝都含满了笑,先生, 和孤走。
谢明月跟上皇帝,陛下, 夜深露重
李成绮也不避人,仰头就在谢明月唇上落下一吻。
两人关系虽没有刻意隐藏,但也从未昭告天下过,朝中宫中流言蜚语不断,只有谢明月居长乐宫这一条铁证。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亲密却无,两人相处一如融洽好些的师生君臣,从不逾矩。
谢明月眼中似有愕然。
守夜的宫人无不屏息垂首,装成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心中却已骇浪滔天。
原来皇帝与谢太傅,当真是那种关系!
君臣也罢,可他们二人还是师生,况且,眼下谢明月仗权逼迫皇帝之声甚嚣尘上,更有甚者说皇帝此刻受困于谢明月,如同傀儡一般。
行宫宫变确实不成,却让谢明月黄雀在后,掌控了全部京中军队。
而不杀皇帝,除却李氏王族有先帝遗泽,未到尽失人心的地步,谢明月不敢贸然改朝换代,惹得众怒外,还有一点,便是因为皇帝与他之间隐秘暧昧的关系。
亲吻之后意犹未尽,在唇瓣上咬了一口。
皇帝笑得眉眼弯弯,颇有几分狡黠,先生,孤想去。
谢明月无言片刻。
李成绮拽他袖子,晃来晃去,仰着头看他,先生,先生,帝王眼中笑意愈盛,明明可以命谢明月同他一起,他却偏偏不要,非得谢明月同意,随他去才肯,求求先生了。
少年眼角还堆砌着尚未散去的旖旎艳色,他又弯着眼睛笑,那点红痣若隐若现,明明无意,却好像还透着引诱。
下一刻,袖子被从李成绮手中慢慢抽了出来。
谢明月攥住了李成绮去扯他袖子的手,去。他道。
纵然装得听不见,可人非草木,守夜的宫人还是难免心中有些悲凉,堂堂天子,却被自己的臣下禁锢,连出宫都要征得其同意。
自秋狩回宫后,谢明月在李成绮身边可谓寸步不离,决不允许李成绮离开他的视线。
不知此刻软语轻笑的皇帝,究竟真的遭谢明月所蛊惑,即便被囚于掌中,做一傀儡,做一笼中雀也愿意,还是,强颜欢笑,以待来日呢?
李成绮得他妥协,笑得愈发开怀。
无论在何种时候,谢明月的君主在他面前,总能如愿以偿。
微凉的手指与李成绮接触,慢慢地吸纳着对方身上的热量。
李成绮忍不住攥得更紧一些。
不若明日,谢明月低声道:陛下还未沐浴。
李成绮挑眉,谢府竟无一沐浴之处?
谢明月声音愈低,臣怕陛下难受。
李成绮当然知道谢明月所说的难受指得是什么,他转身,空闲的一只手环住谢明月的后颈,将人微微压下来,与谢明月的唇相距欲离不离,欲落不落,那就留在里面。帝王软声道,不出意料看见谢明月瞳孔一缩。
李成绮满意地收回手,走吧,先生,车驾已经准备好了。
宫中确有宫禁,然而要出宫的是谢侯,那宫禁就形同虚设一般。
守卫疑惑,谢侯居长乐宫,为何今夜突然要回去?
李成绮没骨头似地靠在谢明月身上,漫不经心道:连孤当日出去都要乔装打扮,先生却能视宫禁如无物。
谢明月知道李成绮没有他意,只道:臣种种所有,皆是陛下所赐。
当年李成绮予谢明月可以自由出入内宫的恩宠,两人大吵一架后又收回,不如半日李成绮却后悔,虽君无戏言,却还是不足半日就收回成命,然而谢明月之后入宫,无一次不是恭敬请旨。
往事种种,李成绮惊觉他们两个居然都如此固执。
李成绮靠着他,闭上眼,没再回答。
长睫垂着,皇帝神情沉静安然。
谢明月沉默了许久,安静地看着李成绮闭目养神。
从前很多次,李成绮也在他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近过。
近得谢明月伸手便能触碰到了李成绮的面颊。
谢明月不由得伸出手,指尖轻轻划过李成绮的眼睑。
他太轻了,落到皮肤上和一朵花瓣没什么区别。
李成绮也不睁眼,任由他摸着,先生很喜欢孤这颗痣。
是。谢明月回答。
李成绮一笑。
虽然是他要出来,可累得睁不开眼的还是他,在马车上倚着谢明月小憩。
陛下,现在回宫还来得及。谢明月温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李成绮有点疑惑,谢府到底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谢明月道:不是,是陛下还未沐浴。
孤沐浴与否,李成绮一顿,忽地明白了谢明月一次次提醒的缘故。
若是留在里面,谢明月环着他腰的手掌往前了些,正好贴在他的小腹上,臣恐怕,会,他垂下眼。
李成绮半睁开眼,看向谢明月。
会什么?他知道谢明月在避讳什么,先生不是医者吗?医者也会羞于说这种事情吗?
李成绮的反应与谢明月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谢明月以为李成绮会恼,会震怒,可皇帝竟然如此温和,甚至,还有几分跃跃欲试似的。
看着谢明月面露纠结犹豫,李成绮生出了无尽的调戏他的乐趣,将手压在谢明月放在自己小腹处的手,说呀,先生。
留在里面,谢明月声音低柔,可能会有孕。
李成绮见他似乎难以启齿,耳朵都发红了,更忍不住去逗他,那又如何?
臣以为,
以为什么?李成绮捏起谢明月的下巴,笑眯眯地问。
李成绮逗弄他的意思如此明显。
也只有十五六岁时的谢明月,会以为当时还是储君的李成绮的一个玩笑,从耳朵红到脸。
李成绮欣赏着谢明月的表情,心里愈发可惜。
少年时的谢明月多可爱啊,不知道那时候亲他一口,能不能把他羞得要哭。
臣
以为孤不想?
是。
李成绮与谢明月对视,露出一抹笑,原本是不想的。他靠近,在谢明月的唇瓣上啾了一口,刚要抽身,就觉腰间被用了力,逃脱不开,不过若是你,孤却想。
李成绮偏头,躲开谢明月的吻。
那个吻便落在眼睑上。
李成绮可惜道:只是孤在想,孤与卿都生得如此貌美,若没个集成了你我二人容色的孩子,岂不是太可惜了。他极体贴地拍了拍谢明月的肩膀,知道了吗?
谢明月垂眸,是。
李成绮不满地看他,卿就不能多说两句?
谢明月无声地张了张嘴,确认自己开口不是颤声之后才道:是,臣知道了。
车马在谢府门口停下。
李成绮下车,随着谢明月进去。
谢府管教下人极严,当年李成绮尚是储君时便知晓,因此并不担心会透露出什么。
谢澈也不在,谢府无一主人,除却各处必要灯火,再无光亮。
李成绮不需人领着,就轻车熟路地往谢明月的小书房走。
谢明月在后面安静地跟着他。
小书房亦燃灯。
为了方便李成绮,谢明月还另寻了一盏小灯给李成绮持着。
李成绮挑眉,要孤自己找?
谢明月收回了要给他灯的动作,颔首道:是臣疏忽,臣去找。
眼见谢明月过去,李成绮半点不着急,环顾了一圈。
谢明月的小书房他从未来过,今日一见,发现也无甚特别之处。
最大的特别之处大概就是格外整洁,文书按着谢明月那近乎于苛责的习惯摆放着,整齐得李成绮甚至不好意思去碰。
李成绮拉开一置物的格子,里面放着砚台,竟也是按产地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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