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桥北转免费阅读(45)(1 / 2)
沅昭大声打断吴老太的话,别逼我把陈大强和白河大队社员聚众赌博的事情告到公社领导处!
到时候他不是吃枪子就是劳改无期。
吴老太和范招娣终于脸色大变,吴老太高声斥责,你敢!
我怎么不敢?沅昭冷静地看着她,再说什么母女之情就不必了,你什么时候把我当个人看待过?结婚之前当我是旧社会的丫鬟,结婚以后当我是能随时取钱的银行,现在眼看要不到好处了就又想再把我卖一次?
让我猜猜这回你们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钱有房有工作肯定假不了,毕竟是你们好不容易盯上的。他一个条件这么好的城里人,肯定不是打死过媳妇儿就是瘸腿残疾吧?再不然就是年纪大了眼光还高,看不上跟他一般年纪的婶子,非要找个年轻的女同志。
沅昭每说一条,吴老太和范招娣的脸色就白一个度。
吴老太眼神惊恐地看着沅昭,你你、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呵,沅昭心说就你们这几个人的德性,那全是冲着钱去的,按照这个条件找过去的能符合的人选也必然会和她刚才列的那几个特点重合。
不想陈大强进去就赶紧滚,往后两家也不用来往,你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我也当我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沅昭平静地注视着吴老太和范招娣两人。
两人自知劝不动沅昭,又被沅昭把他们的打算掀了个底朝天,底气不足灰溜溜逃走。
送走两个麻烦,沅昭终于松了口气。
目送着两人离开后,沅昭将目光放在了秦暮归身上,语重心长道:秦知青,学无止境,跟乡下人吵架你还得多学学才行。
要么直接动手上家伙,要么就互相揭老底,最次的也得满嘴脏话跟吴老太似的吃了屎一样往外蹦才行。
乡下人,软得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秦暮归:
旁观的知青们:
唐红梅干笑两声,那什么,是得得多学学。她又瞅着沅昭盯了一会儿,见沅昭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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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太和范招娣灰溜溜离开的事情,当天就传进到了韩丽丽的耳朵里,她和周老太一起上门。
看到沅昭和往常一样配药做饭,甚至还十分有闲心地练习缝扣子,两人终于松了口气。
韩丽丽又是佩服又是心疼,以前我都不知道你跟家里人关系不好,还说要跟你一起回娘家。
周老太安慰了几句,都说儿女是债,可碰上对没人样的爹娘才真是债呢!我跟你说,你可别在意外人瞎叨叨,一切都得自己过好才成。爹娘再亲,对你不好那也不能惯着;爹娘再不亲,对你好那你就得拿出诚心来孝顺。
你瞧瞧你自己不就是吗?你对大娃和二妮就差掏出心窝子来了,这往后他们要是不孝顺你才是真的没良心!
一番话听得沅昭通体舒畅。
她可终于听到了几句阳间的话。
像吴老太那种孩子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就得什么都听她的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需要了就是娘的小棉袄不需要就是白眼狼缺钱了就卖闺女之类的论调想法,沅昭只能祝福她下辈子投胎到她自己的肚子里。
韩丽丽这次上门还为了小山和大娃念书的事情,公社小学在半个月后开学,到时候要准备上证件和学费过去报名。
公社小学是走读学校,不管饭,但学生可以自带午饭,天气凉的时候交给老师放在灶上热一热再吃。
学校一学期学费一块二,书本费三块钱,包括书桌的押金,另外学生还要自带凳子。
沅昭听完:?自带凳子是什么奇葩要求?
送大娃去学校报名的时候,沅昭向教室里望了一眼,里面只有几排黑色的桌椅,一张凳子也没有?
沅昭恍恍惚惚,怪不得要求学生自带桌椅呢?
可家里根本没有适合学校里桌子高度的凳子,沅昭又去找村里做过木匠的老人新打了一把。
等一切都安排好,大娃和小山正式入学,队里的地也开始了春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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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吴老太和范招娣狼狈逃离,带到陈家的消息让陈老头和陈大强险些砸了家里的桌椅。
不要脸的死丫头!好好的城里对象看不上,非要跟小白脸知青搅和在一起,我看她是皮太紧该松松了!陈老头气愤拍桌。
陈大强冷笑一声,二丫这是翅膀长硬了,她现在有赵建业的抚恤金在手,吃香喝辣的,还有一群知青帮她干活,可不就不想再嫁了吗?
但是可能吗?
二丫不改嫁,他的工作怎么办?他大几百的彩礼怎么办?
二丫不嫁也得嫁,就算死也得死在马老三家里!
陈大强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不是不嫁么?
我看等你和野男人勾搭被人发现,坏了名声以后再被赵家人赶出来,到时候该怎么办?
还不是得屁颠颠儿回娘家来?
陈家这边迟迟劝不动沅昭改嫁,赵前进过来问过好几次。
陈大强便把事情的原委说给赵前进,不然这样,你带人上门揭穿他们的奸情,然后把人赶出来。这样二丫就不得不回娘家来,到时候再让她改嫁就容易了。
听完陈大强的打算,赵前进不禁瞠目结舌。
这可是亲大哥,竟然让人污蔑自己亲妹子和外人有奸情?
赵前进自认做不到这样不择手段。
所以他便让刘黄花带头,叫上村里最多嘴多舌的婶子大姐们找上沅昭家的大门。
砰一声,大门被重重踹开。
院里带着大娃和小山四个孩子念书的知青们顿时吓得一愣,停下手里的动作,下意识扭头寻找沅昭的身影。
刘黄花叉腰大喊,陈沅昭,你这个下贱的小娼妇,给老娘滚出来!
建业才走没几天你就跟别的男人勾搭上了?仔细你那张脸叫老娘给挠花了,看你还怎么勾搭野男人?!
知青们:?!
听见动静,沅昭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出来,正好听到刘黄花骂这句话,她当即毫不犹豫怼回去。
小娼妇说谁呢?
小娼妇说你!刘黄花立马回道。
沅昭扯了扯嘴角,心说这个套路真是百用不爽。
知道自己是小娼妇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还是先担心担心万一大哥听见这话,怀疑家里那三个孩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再说吧?
众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沅昭为什么说这话,联系前后语境,这才找到根本所在。
刘黄花恼羞成怒,指着沅昭骂道:你和住在你家的这些男知青勾勾搭搭,怕是身子早就不干不净了,还有脸说别人?
听见这话,在场人不管男女知青皆是一惊。
婶子慎言!这话可不能乱说!
乱搞男女关系这顶帽子扣在头上,搞不好可是要被抓走游街吃枪子的!
我乱说啥了?刘黄花放开嗓子质问:不然你们为啥不住别人家就住沅昭家?咱大队可是不少人家有空房呢,怎么你们非得十几个人挤在这小院里不愿意换地方?
不是和陈沅昭勾搭在一起又是什么?
你们肯定就是馋她身子!
跟着刘黄花过来的婶子纷纷出声附和,她们早就眼馋沅昭家里的这些知青了,个个都大方得很。一个月的房费就是一块钱,都够割一斤肉吃了!
沅昭脸色黑沉如墨,转瞬间就明白了刘黄花的真正目的。
刘黄花怕是想通过败坏她的名声把自己赶出家门,那样赵家就能独占赵建业的抚恤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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