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有风-(8)(1 / 2)
我都怀疑她在故意整我你知道吗?还真当自己是总裁夫人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郁上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没完没了的公司事务和家里乱七八糟的琐碎让他烦躁不已,江眉这个名字他真的是听一次难受一回,尤其是最近。
以后这些话别在夏衍面前说。
哪能啊?李岩叹息,那小孩心思真的太细了,父亲过世,又摊上那么个妈,别说你,我都不敢太欺负他。
郁上放下手,冷眼瞧过去,李岩望着后视镜立马认错,没欺负没欺负,真的,基本都是他在笑话我,不信你回去问他,他都快把我笑话没了。不像我,只能笑话他一个裤衩子。
到家的时候已经五点半了,郁上径直走向卧室,过夏衍房门的时候停了一下,本不想打扰他,却又忍不住推门进去看了一眼。
窗帘拉得紧密,不透光,但墙角的蘑菇型小夜灯一直亮着。屋子里没有很暗,透着一股沾染着少年气息的静谧。
夏衍睡觉依旧不老实,被子在床尾,整个人拧巴地不像话,上半身趴着,下半身又侧躺。单薄睡衣蹭得高,将小巧的肚脐眼全都露在了外面,小腹随着呼吸轻微地动,像那种鸟类休眠时露出的圆润腹部。
郁上坐到床边,看了会儿,伸手将衣服往下拽了拽,将那细白的半截子腰也遮住。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香气,是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混合味道,本身都是很清爽的香气,但是融到一块儿就变得柔和起来,在夏夜里散发着独特的吸引力。
手指本是该早早收回来的,却在睡衣的边缘摩挲着。那些绵软的布料在这种触碰里似乎变得比之前更加柔韧,捏一下就能反弹回来触碰着自己的指纹。
而当那些带着香气和温度的纹路刚一触碰到姿态扭曲的肩膀时,夏衍忽然小声叫了一下。
像是小奶猫发出的虚弱啼叫,他翻了个身,小小的抽泣带动整个胸腔微微颤动,然后顺着触及到的温度拱过来,将巴掌大的脸贴到郁上的腿边,膝盖上曲到腹部,再次陷入梦乡。
被塑封过的老旧照片从他滚过的位置露出来,郁上拾起,伸手擦掉夏衍眼角的泪痕。
生物作息不允许自己白日沉睡,郁上六点多回了自己房间,洗完澡就去楼上健身房运动了。
今天公司里暂且没什么安排,郁上自己也有些累,所幸放了半天假,九点多才从健身房下来。
夏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他一出门,就站在大厅里跟他狂挥手,热情洋溢,粉色的大象拖鞋在他的肢体动作下晃着自己的大鼻子,滑稽得可爱。
叔叔!两日没见,夏衍一见他就开心,忍不住暴露自己的小情绪出来,郁上却没应答他。
郁上刚冲完澡,一身汗被急流带去后残留下薄薄的荷尔蒙,却比昨天夜晚的狂浪更加凶猛。他拎着水瓶,小臂抵在栏杆扶手上向下看,刘海上的水滴答滴答地掉落,一句话也没有,在几米高的地方俯视着夏衍。
那一双眼睛像是什么都没在看,又像是在仔细地盯着什么,目光深邃且没有温度。
夏衍打了个冷颤,他无法理解自己刚才都想了些什么东西。
着急忙慌地低下头,心里却跳个不停,像推翻了一盘黑白棋,噼里啪啦全砸落在身体的各个部位。
吃,吃早饭了。夏衍转过身,急匆匆往厨房走,没再看郁上。
郁上一直看着他,直到人进入了视线盲区,什么也没有了,他才不慌不忙地转身,下了楼。
吃饭的时候夏衍终于静了下来,心想自己也就是看到帅哥内心激动了。
他把做好的三明治和南瓜浓汤端过来,没给郁上准备咖啡。
郁上瞧了一眼,这是什么吃法?
不是什么吃法,我忘记买牛奶了,所以就将就一下。
我要咖啡。
好像是喝完了,找好久没找着哪。夏衍往前推了推盘子,他心里想着主意时就会收起那些臭脾气,软乎乎的,跟个七八岁的毛孩子一样,有心为之也让人抓不住把柄。
你试试这次的三明治,我没再放酸黄瓜的,你不喜欢的罗马生菜我也换成圆生菜。还有这个汤,你试试这个,我做这个很拿手的,跟外面烤肉店里的一模一样。
郁上不习惯早上这么吃东西,不是不喜欢,就是单纯的不习惯。他每天早上起太早,黄姨上了年纪,郁上不爱叫她起来准备。自己又不会这些,也没时间去学去做。江眉和郁文轩更是这辈子都指望不着,所以都是喝杯咖啡就开车去公司,有空就九十点多去公司楼下买点面包,没空就干脆不吃。
所以当他看着手边那些食物,内心变得怪怪的,像是忽然之间被人重视了一样。
夏衍竭力给他推销自己的食物,自己也不吃,就坐在桌子对面眨巴着一对星星眼望着他。
郁上拿起勺子搅了搅,勺子还没碰到舌尖,夏衍立马就激动地问:好喝吗?
舔了舔唇,郁上看向他,你做事是习惯先上船,再补票是吗?
.....
吃完饭夏衍在絮絮叨叨洗碗,郁上撑着脸从后边看他。
身量不高,腿却很长,黄姨的围裙系在身上太过宽大,显得腰更细了。
头发比起原来有些长了,遮住半边耳朵,发根很直,到了末边却因为太过柔软而微卷。乌黑的色泽和后颈对比鲜明,站在那里动来动去时细碎的发丝就在光线下随着身体微微颤动,发梢的小卷就像拥有着生命力,也跟着雀跃。
郁上看着,曲掌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去了书房。
刚做完一套卷,房门被敲了敲。
夏衍还没有在郁上家里养成说进来的习惯,毕竟他这个房间自从入住后真的是鬼都不来,所以青天白日里被人叫的感觉还真的有点奇妙。
夏衍从椅子上蹦跶下去,拉开房门,有点兴奋地大叫:叔叔!
他把叔叔两个字叫的字正腔圆的,郁上总被他喊得眼前一震,可以不用叫这么响。
奥哇
他呆站着,又惊叫一声,才发现郁上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没见过的休闲装,藕色衬衫和乳色九分裤称的本人肤白貌美,靓丽地像十七八的小伙。
夏衍都被他晃瞎眼了,一脸痴迷地望着,叔叔,你这是要去干嘛?参加大学同学的婚宴吗?
郁上靓丽的脸不再靓丽,胳膊抵在门框上盯着夏衍,语气隐忍,买菜。
....
坐车上的时候夏衍还在笑,他又不敢光明正大笑,就咬着自己中指,用手背遮住脸。好在今天天气热,夏衍又被郁上赶到后边坐去了,不用跟他并排忍着。
郁上本身并不是笑料,那么帅一个人站在那里只会让人抖腿,不会让人发笑。但当郁上咬牙切齿说出买菜这两个字时,夏衍脑袋里忽然就冒出来一副商业精英带着墨镜提着大葱赶集归来的场景,那画面不得不说实在是太违和了,甚至有点诡异。
再笑就把你从窗户里扔出去。
好好不笑了。夏衍认错,探身到前面抓住郁上的车座后背,甜言蜜语道:好了嘛叔叔,原谅我啦,你最帅最好看。
哄人时总是会无意识地露出那副天真的样子,歪着脑袋笑看着你,但漂亮的眼睛里却全是狡黠。狐狸一般,漂亮又坏心眼,勾得人挪不开视线。
在和郁上断断续续相处的两个月后,他已经开始慢慢收起那些防备和锋牙,又重新变回被父亲宠溺长大的破小孩,偶尔露出顽皮却可爱的本性来。
阳光正晒,郁上握着方向盘的手出了点薄汗,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语气是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柔软。
坐好,摔疼了又闹我怀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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