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石录(27)(2 / 2)
闻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最终没有再往下深究,用力拍了拍教官的肩膀,你们好好的。
你什么意思?教官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脸色一变,小海,你捡回条命不容易,好不容易安生下来了,别
闻海对他笑笑:您想多了,我现在就是个天天抓小偷的刑警,还能干什么哦,我弟在那儿等急了,我先走了。
他笑着对教官挥挥手,转过头神色冷峻下来,尝到了舌尖涌出的血腥味。
一大半学生还堵在大操场的出口,有几个还端着手机准备照相,闻海寻摸了一圈没找见柏云旗,把帽子往下一压,从侧门溜了出去。他满心疑惑地回头看看,发现的确没有小崽子的人影后,后知后觉地担心起来:是不是真把他吓住了?
又往前走了几步,闻海眼前陡然闪出一个人影,他下意识要防卫回击,整个人却被握住手腕往前一带,跌入了一个颤抖又冰冷的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
PS.叶师兄是下一篇刑侦文的主角,再过段时间我放文案出来,希望大家喜欢。
PPS.14w了,连载进度三分之一,谢谢大家支持。
第35章 夜谈
最初几秒, 闻海是惶恐的。
那个拥抱近乎是一个倾尽所有的姿势,裹挟着霜寒露重的潮冷与来自血肉骨血的温热,一寸一寸慢慢收紧, 像是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腔。
他僵在原地,一步都退不得,也不想退。
带着鼻音的声音在他耳边慢慢问道:您赢了吗?
熟悉的声音让闻海从异样的情绪波动中抽出身,生疏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险胜吧,差点同归于尽了。
话音刚落,他感到腰间一紧, 整个人又朝柏云旗贴近了几厘米, 他看不见柏云旗的表情, 但知道自己已经到达面红耳赤的级别了,干笑了一声,吓住了?
柏云旗退开一步, 脸色是毫无人色的惨白, 眼圈却有些泛红, 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是, 差点吓跪了。
除了在那些无能为力的梦魇中, 柏云旗很久没有在清醒状态下体会到那种浑身冰冷的窒息感了。而就在刚才那把刀擦着闻海的颈侧而过时, 明明知道那是把连刃都没开的塑料玩具,他还是心头一空,仿佛是一脚踏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窟,突如其来的心悸让他险些当场跪了下去。
捂着嘴跑到没人的地方,他把原本就没吃几口的晚饭吐得干干净净, 才在胃痉挛的强烈疼痛中找回残存无几的理智。
他妈的。柏云旗听到那边的人群中又爆发出惊呼, 却已经没有力气过去看上一眼了, 喜欢一个人真他妈太累了。
怪不得闻海和孙淼都说暗恋影响学习,这岂止是影响学习,简直就是要命。
闻海看他脸色糟糕成这样,自觉理亏,岔开话题道:过来看我训练也不带瓶饮料,柏小旗你业务太不熟练了,没追过人吗?
他不说后半句还好,柏云旗一身冷汗刚落下去一半,猝不及防被说中了心事,顿时脑内五雷轰顶,脊梁骨差点被悚炸了,舌头打结地说:没、没有。
自己还没谈过恋爱的闻海心里替他发愁:这呆样以后上大学除了脸就没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啊。
因为闻海在训练里横插一杠子,不到十点队伍就解散了,大部分人累了一天都直接回了宿舍,剩下一帮无所事事的学生到处乱逛,不到半个小时也都玩累了,校园里逐渐没了什么人。
没手机,没电脑,没电视,这个时候回宿舍只有和舍友聊天来打发时间,柏云旗和闻海两个社恐患者默契地无视了走过的宿舍楼,绕着校园一圈圈遛弯。
两圈过后,闻海问柏云旗:你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
柏云旗:我都行吧。
什么叫都行。闻海失笑,你喜欢学什么?物理?工程?
柏云旗摇头,他知道自己如方蕙所说在理论物理方面有天赋,但天赋也是分等级的,他的天赋并没有到非此不可,否则就是暴殄天物的地步,顶多是接受速度比常人快一些,能多转几个弯。他理综三科基本齐头平进,再高的天赋和智商平均一除也仅仅是个脑子很好使的水平,达不到天才的要求。
闻海:就剩半年了,该提前考虑一下。
柏云旗被半年这个似乎几步路就能迈过的时间段搞得有点发懵,转头窥探着闻海的表情,看不出端倪后,闷声点了下头。
冬风在沉默中吹了个哨,树枝上最后几片枯叶从两人头顶飞过,只剩下一树枯枝四棱八岔的支立在那里,像一具树形的骷髅。
枯叶落地时,闻海停住了脚步,抽抽鼻子,朝几米开外的围墙看了过去。
柏云旗跟着也停了下来,目光一直没离开他。
在这儿等着。
闻海说完拉了下露指手套,转身朝爬满藤蔓青苔、上面还积了层薄雪的围墙走了过去。在柏云旗刚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开口制止之前,这位加了几步助跑,脚底生风地蹿了上去,双脚交替在几个略宽的墙缝中一蹬,只带走半身碎雪,踩碎几根枯枝,轻捷地在那头落了地。
柏云旗:
他吓得差点把舌头咬下来。
往前几米有个早就废弃的后门,栅栏式的栏杆上裹满了铁锈,门下的杂草枯黄,足足有半米多高。柏云旗快步走过去,扒开草堆,从铁门的缝隙里打探情况,压低声音喊了句:闻哥
在路边买完东西,正准备再翻墙回去的闻海听见了声音,也朝铁门走过去,隔着栏杆把手里冒着白气的塑料袋递给柏云旗,拿去吃。
热气腾腾的烤红薯被闻海捏在手里,冰凉的手套和被烘热的手指同时在柏云旗的手心擦过,激得他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闻海没急着翻回去,他那身作训服早就在摔摔打打中脏得不成样子,索性就半倚着脏兮兮的栏杆,偏头看着正捧个大红薯犹豫从哪里下嘴的柏云旗,眼底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而那个刚出炉的烤红薯起到了微妙而行之有效的安抚作用,柏云旗终于在甜糯的香气中收拾好了今晚大起大落心情,腾出工夫仔细打量起闻海那人穿着那身几天没洗的深色作训服,踩着一双半边是土半边是泥的作战靴,大概还没从那场打斗中彻底脱身,惯常冷淡的神色中多了几分杀气和戾气,给原本可以划归为清俊的五官平添了凶相。按理说大街上看见这么一号凶险的人物,柏云旗都是要躲着走的只是这人看着自己的眼睛带笑,无论如何他都怕不起来了。
闻海挑眉:看我干什么,吃红薯。
柏云旗听话地咬了一小口,趁着咀嚼的工夫又把视线移到闻海身上。
闻海好笑又无奈,手套不干净没法去拍柏云旗的脑袋,竖起根手指往柏云旗脸颊上一刮,喜欢看帅哥就没事多照照镜子。
路灯昏暗,他没看见门内那人陡然发红的耳尖。
巡逻的保安注意到这边的人影,拿手电筒晃了一下,闻海穿着深色衣服站在门外,迅速往后撤了一步,门旁的一棵树正好遮住保安的视线。保安瞥见柏云旗的身量和打扮后,以为他是留校的本校学生,哈哈一笑,喊道:哎那边的小伙子,别偷偷摸摸搞对象了,赶紧回宿舍去,明儿早再见来得及。
见站在那里的人没动静,又喊了句:哎呀,天儿这么冷你再把姑娘家冻住,人又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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