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石录(36)(2 / 2)
你去哪儿?
柏云旗想了想:就在这儿等着吧,别跑远了。
过了一会儿,柯黎凯终于是忍不住了,哎了一声,迟疑地说:那个燕老师是
她不是。柏云旗截住了他的话,我现在借住在别人家,燕阿姨是那个人的妈妈,刚刚是开玩笑的。
柯黎凯心想,如果柏云旗能借住在燕婉儿子的家里,那他们两家关系应该是很好的,而燕婉气质卓然,一看就是那种一辈子都养尊处优的大小姐,那按照常理来说柏云旗的家庭情况应该也是
柏云旗看透了他的心思,淡淡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爱怎么样怎么样吧。他自顾自地笑了笑,转过头和柯黎凯对视着,先问道:你认识柏康吗?
康悦集团的那个柏康?
嗯。柏云旗点了下头,我是他的私生子。
柯黎凯只觉得阳春三月里一声春雷把他劈傻在了原地,他用力梳理了一遍柏云旗话,试图找出半丝可供扭曲的歧义来说服自己。可惜私生子这三个字着实没有太多供人曲解的空间,它出现在柯黎凯的世界里时,大多数都伴随着不屑或怨恨的语气,阔太太们有些带着讥诮的神色,有些抹了一脸的泪,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词狐狸精、臭婊|子,以及婊|子养的。
过了半晌,他对着柏云旗坦然的眼神,从喉咙里挤出一句:我|操,你他妈还真是富二代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47章 回家
我妈跟着柏康的时候还和另外几个男的牵扯不清, 柏康怀疑我不是他亲生的,就不愿意认我,我从小没爸没妈, 跟着我姥姥在贫民窟长大,之前上的高中从来没出过一个上一本的学生哦,算是出过一个,走自招原本可以,但没上成。
因为当时大学派老师过来在全县统一面试,那个人面试合格后当天殴打了在校同学,导致那名同学眼底出血, 左手拇指关节错位其实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学校巴不得能出一个上一本的学生, 这事谁也不提也就过去了。但他殴打同学的那一幕,恰好被结束面试准备回宾馆的面试官看见了,资格就取消了。柏云旗没有温度地笑了声, 知道被打的那个学生是谁吗?
柯黎凯声音微抖:你是故意
我只是正好出现在那条路上而已, 他要打我我只能跑, 结果慌不择路地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没想到那旁边就是面试官住的宾馆, 面试官还正好回来了。柏云旗说, 你看,和我有什么关系,世事就是这么巧。
你怎么知道他要打你?
因为他们那群人遇到什么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都会找茬揍我一顿。柏云旗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大概是某种庆祝仪式?
但如果他不先动手, 我刚刚所说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从自作自受这个角度看你心里是不是好受点?柏云旗的语气愈发薄凉, 我看你大概也猜出来了,孙瑜胜的事你没想错,我是早就发现他在跟踪孙淼了,提醒你们注意街角的摄像头,故意当着他的面翻你的钱包,现在他被判了刑,孙淼一家终于能摆脱他的纠缠了,你看,一切都顺理成章除了大刘。
他苦笑一声,似乎又多了丝人情味:我没想过他会挡着孙淼。
他要是不挡呢?柯黎凯脸色倏地冷了下来,他要是不挡孙淼怎么办?
他要是不挡,那一下就是我挨的,满意了吗?柏云旗淡淡地说,而且我本以为孙瑜胜再怎么说也是孙淼的亲生父亲,再不要脸也不至于当着他女儿的面下手谁知道呢。
谁知道他既高估了人性,又低估了人性。
柯黎凯不再说话,看柏云旗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没什么想不明白的,柯总。我再给你讲个故事,我是柏康的小儿子,从小被他送出国培养成年后才回来,我看过几本小说、几部电视剧后觉得自己一帆风顺的人生讲述起来太无趣,于是就给自己编造出这样一段故事。孙瑜胜的事完全是个意外,我和你们一样都完全不知情,刚刚我说的那些也是我信口胡诌柏云旗恰到好处地停住了话头,心不在焉的神情让人禁不住相信这就是场顽劣的恶作剧,你信哪个?柯总,咱俩认识也半年多了,凭你对我的了解,你愿意相信哪个?
他话音刚落,一排落在栏杆上的麻雀突然拍翅而起,叽叽喳喳的向一处涌了过去,大约是发现了什么能吃的剩饭和谷粒。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每天追着几粒谷子满天飞,看遍一座城市的风景和悲欢,生于早春,葬在暮冬,干干净净的、人的一辈子也不过如此了,只是追的东西更多些,看的风景更多些,活得更长些,但悲欢大抵都一样。
老吴大概啰嗦完了。柯黎凯搓了下手指,没话找话地东拉西扯着,先下去吧,别让她们等急了。
柏云旗对他的避而不谈没什么反应,看着他匆忙转身离去的背影,冷冷地说:给自己编造出一个谎言然后再说服自己相信这就是真相有什么意思?你是不是觉得你为那个人做的一切都很伟大?
柯黎凯站住了,没有回头,局促地用脚尖碾了下地面。
柏云旗:柯总,你可以说婚姻什么都不是,再难听点,是一场长期的合法卖/淫,可那毕竟是合法的,而你什么都不是,这一点和你是男是女没任何关系,改变不了你是插足他人婚姻第三者的事实。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再这么纠缠下去,你现在有多看不起我,将来那个男人和他的妻子就会有多看不起你。
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柯黎凯多日积压的情绪险些崩溃,转过身恶狠狠地盯着柏云旗,你他妈现在说这些干什么?!
现在不说我等什么时候说?柏云旗反问,等你变成和我妈和我这副德行吗?
我和他们不一样。柯黎凯无措地辩驳着,我
话说太多就没意思了,柏云旗使劲闭了下眼,压下心头那股无名火,转身匆忙要往楼下赶。
哎,旗子柯黎凯叫住了他,那什么我没看不起你的意思你你妈和柏康的事和你又没关系。
柏云旗敷衍地嗯了一声,脚步没停。
柯黎凯看他不屑一顾的样子,急忙追了过去,找补道:不,你听我说旗子,我
好,谢谢,我知道了。柏云旗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发觉自己和柯黎凯的脑回路从头到尾都不在一个频段上,虽然以我的立场没什么资格说这件事,但我作为朋友,还是那句话,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有为那人渣浪费的时间不如多做几张英语卷子你这怎么考的能考23,全选C都不至于吧?
柯黎凯默不作声,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受着,一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逼模样。
你是不是唉柏云旗活活被气笑了,合着自己今天扒了家底给柯黎凯说着一通,这位一句都没听进去,难听的话他也没什么资格去说,最后也只剩下一声叹息,走吧,他们真会儿估计真等急了。
匆匆下楼的柏云旗被燕婉抓着手腕,遛狗似的一路被拉到了车上。半刻钟前这位还一副人生无悔的就样子教导柯黎凯,这会儿和燕婉并肩坐着,小学生一样把手摁在膝盖上,后背绷得笔直,好像身边坐的不是一个风韵优雅的美妇人,而是一颗滴滴作响,下一秒就要上天的炮弹。
燕婉先是和他说了几句家长会上老师说的话,吴广铭对他的成绩很乐观,告诉燕婉自己高考时只要放平心态端正态度,国内的大学都不成问题。方蕙也和燕婉交谈了几句,她不认识燕婉,只当她是柏云旗的母亲,告诉柏云旗在物理方面很有天赋,如果家里支持,以后可以选择科研这条路,当然了,这条路能走下来的没几个人,天赋、努力、财力、物力缺一不可,也不是能强求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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