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石录(4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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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杯子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启航的钟声。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两样东西,我们愈经常愈持久地加以思索,它们就愈使心灵充满日新月异、有加无已的景仰和敬畏:在我之上的星空和居我心中的道德法则。康德《实践理性批判》

谢谢大家。

第56章 放飞

再后来, 录取通知书就来了。

柏云旗学金融,孙淼学经济,刘新宇学会计, 三人学成后组个队就能横趟大半经济犯罪的副本。

最先看到录取通知书的是孙淼,那时她在她妈妈的培训中心搞兼职,有本市高考状元坐镇的初升高补习班不可避免的人满为患,通知书直接寄到了她妈的办公室,在她手里还没捂热乎就被培训中心的宣传主任拿去复印了好几份,还说要尽快赶制出宣传的海报,凭这张薄薄的纸, 这培训中心的生源明年就能多个几成。

高考成绩如今俨然成了商机, 就连柏云旗也收到了好几家家教中心和课外补习班的邀请, 希望让他挂名在自己旗下做个荣誉学员。孙淼近水楼台先得月,早早就把柏云旗拉拢到了自己旗下,不过他没同意挂名, 只是在培训中心的初升高培训班和高一高二的暑期班做助教, 不用讲课, 只负责答疑和收发作业, 顺便和孙淼一起担当汇集全市最优秀高中毕业生的噱头。

从一群初三刚毕业的小姑娘中披荆斩棘杀进来的孙淼被挤得直接趴在了柏云旗面前的桌子上, 抬头问他:你通知书来了吗?

柏云旗撑着下巴摇了下头:不知道。

快下班了, 一起走。

她话音刚落,后方的人群整齐划一地唏嘘一片,有起哄的,有沮丧的,纪律巡查员咚咚敲着前门, 喊道:都干什么呢?自习课是让你们来过新年的?!助教是谁?!怎么不管管?!

各个都捧着练习册和作业本的人群从中间散开, 露出了一坐一站的柏云旗和孙淼。

哦, 是淼淼啊。巡查员态度好了不少,来找你同学了?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

孙淼眼都不眨,张口就说:我看问题的同学挺多的,就来帮个忙,我办事儿您放心,包教包会还免费。

巡查员笑骂:死丫头!

全程躺着中枪的柏云旗拿起红笔,在眼前的练习册上画了个圈。

好不容易把来问题的学生都打发走,孙淼出了口气,坐在桌子上晃着两条小细腿,抱怨道:你这班积极学习的人怎么这么多?我那边半天都等不到一个问题的。

柏云旗整理好桌子,把教案分门别类的塞进书柜,幽幽地说:还是挺积极的,我昨天帮你代班一直加班到七点半。

我听说了,有个小姑娘拿着半个错题本挨个问你,厉害了。孙淼摊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走出培训中心的门时,两人迎面撞见了几个刚下课的女学生,其中一个化着明显早熟的浓妆,兴奋地朝柏云旗挥手,几串手链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甜甜地喊道:柏哥!

孙淼只恨那一刻没抓拍到柏云旗堪称活见鬼的表情,因为这哥们下一秒不顾所有在场姑娘们诧异的目光,在点头打了声招呼后,就以落荒而逃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柏哥哥这人比较害羞。孙淼忍着笑给后起之秀的姑娘们加油,妹妹们,再接再厉啊!

等在不远处的柏云旗当然听见了背后一片莺莺燕燕的笑声,尴尬地用手背蹭了下脸颊,自己都被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

你跑什么我的妈呀!柏云旗你哈哈哈哈追上来的孙淼撑着膝盖笑成了狗,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抬头看了眼浑身僵硬的柏云旗,低下头凭良心忍了几秒,接着爆发出一阵更丧心病狂的笑声,哎呦柏公子,被姑娘这么撩一下你就脸红成这德行,你这终身大事几辈子能解决啊?你让我再看看你那脸,那首诗怎么说来着人面桃花相映红!柏桃花

柏云旗在动嘴后被孙淼怼和动手后被刘新宇揍之间抉择了半秒,选择了死亡不是,保持沉默。

等把柏桃花嘲笑得体无完肤之后,孙淼不死心地追问:说正经的,您这贫瘠的感情生活到底有没有新情况?

柏云旗叹气:这会儿我倒是挺怀念那个就会低着头做物理题的孙学霸的。

关我莫子事咯?孙淼耸耸肩,自从谈了恋爱我就觉得我是最可爱闪亮的小仙女。

柏云旗虽然和闻海打着谈恋爱的旗号,但除了偶尔能搂搂抱抱,更偶尔能打个啵之外,日子和以前的同居生活没什么区别,真没发现谈恋爱这事还有放飞自我的副作用,正接不住话时,目光往远处看去,说:小仙女,你家刘郎来接你了。

刘新宇从他二叔那儿搞来辆重型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驶到两人面前,长腿撑地,摘下头盔,说:不是让你等我接你回家吗?哎,旗砸,勾引我老婆呢?

我等凡人还是入不了小仙女的法眼的。柏云旗刚刚就直觉孙淼不对劲,这下终于明白了缘由,不过小仙女今天挺紧张的,看样子快升天了。

孙淼:滚蛋。

刘新宇把一个小号头盔扔给孙淼:走吧,等你开饭呢。

我孙淼抱着头盔,大眼睛飞快地眨着,看看刘新宇,又看看柏云旗,强撑着笑道:要不就嗯那啥我真、真要去啊?

那可不真去嘛,我妈菜都快摆满一桌了。刘新宇满脸写着农民伯伯般的坦然和实诚,昨天看电影那会儿你不答应了?

哦,昨天。柏云旗还以为孙淼昨天翘班让自己顶上是有什么重要的正经事,现在看来见色忘友这传统美德还真是不分性别,故意拖长了声音:孙淼同志给我说她很期待本次的会晤。

孙淼:我惹您了吗?

柏云旗回以微笑:你说呢?

经过一番孙淼单方面的撒泼打滚和刘新宇的拎鸡崽子似的就地一抱,柏云旗对还在扑腾的孙淼点头致以真挚的祝福和诚恳的建议:淼哥,记着收着点,别把大刘他爸妈吓住了。

孙淼惊恐地抓着刘新宇的衣服,车轱辘话来回念叨: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学会化妆,这黑眼圈是不是太重了?你爸妈喜欢闹腾点的还是文静点的?这身衣服是不是太朴素了?要不让我先回家换身裙子贴个面膜,你爸妈到底知不知道咱俩的事啊啊啊啊!

刘新宇用两根手指夹着孙淼的脸,冲柏云旗说:走了啊。

已经被秀了足足十分钟,糊了一嘴狗粮的柏云旗赶紧挥手赶人,更加深刻地理解了柯黎凯那句异性恋都该烧死的血泪之言。

回到家时,闻海难得没加班,已经先一步回来了,正盘腿坐在地毯上低头看书,柏云旗认出了封面,是闻海说他最喜欢的一本小说,书名稀奇古怪,叫邮差什么按什么铃。

听见开门声,那人没有抬头,随口道:挣钱回来了?

柏云旗顺着话往下接:回来养家了。

闻海笑了笑,把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用胳膊肘撞了撞放在身侧的纸箱,你的东西,拆开看看吧。

您买的?柏云旗放下书包,转身去储物架上找剪刀,什么东西?

闻海转头看向坐到自己身边的小孩,挑了下眉,说:女仆装。

女什么?

少装傻。闻海合起书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柏云旗嗷一声,揉了揉头顶:我真不知道,您刚刚说女什么?

闻海看着小孩充满求知欲的眼睛,前所未有的罪恶感迅速蔓延在了心头,他跟着柏云旗一起眨了几下眼,干巴巴地顾左右而言他着:你先拆箱子吧。

柏云旗不解地挠挠头,总觉得那词不是什么好词,但还是听话地先去拆了箱子,一掀开箱盖就傻了,在心里清点了遍里面大小盒子的数量,迟疑地说:都是给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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