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石录(4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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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沙发上的人逼近不由自主往后仰着身子的闻海,您说,说了我就不生气了。

这他妈都能撒娇我他妈竟然还真吃这套。闻海绝望地想着,抬手泄愤似的揉乱了柏云旗的头发,说:是你,满意了吧?装傻还装上瘾了。

柏云旗没再应声,直接抬起那人的下巴吻了上去,闻海反手一推,起身把人摁在沙发上,终于把这几天被占的便宜讨了回来。

电视里随便换到的频道正在放一部老电影,里面的男人在说:明明说好是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

那一瞬间,前一秒还眼含笑意的闻海心头忽然一空。

就那么不痛不痒的,却空得什么都没剩下。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说好是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就快十年了老大。《无间道》

给各位个提示吧,闻哥在缉毒局做过卧底,三年。从缉毒局正式调职到刑侦队,三年。

感谢大家。

第60章 美色

临九月时, 各个高校陆续开始了军训,来培训中心兼职的高中生也一天比一天少了。一来二去,柏云旗和孙淼竟然成了最后走的两个高中生。

孙淼的名声不用说, 要不是那一副小丫头片子的身板,看那架势真像是正经师范大学毕业出来的高材生;柏云旗虽然不会讲课,但批改和辅导作业从没出过什么差错,当助教也当得尽职尽责,三四个老师五六门课程的教案到他手里都整理得井井有条,不少老师都点名要他过来帮忙,人事部生怕留不住两人, 特意发了笔奖金,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咱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 您俩明年的假期已经有人惦记上了。

从财务室出来,孙淼那厮打了声招呼就匆匆跑了,看她今天那擦粉描眉的模样也知道谁在门口等她。柏云旗看了眼时间, 刚抬起头眼前蹿过来一个人影, 那个一见面就喊自己柏哥的小姑娘堵在了自己面前, 眼巴巴地看着他。

且不说已经有个闻海占满了他的心思, 柏云旗对和陌生人单独相处还是极为排斥的不分男女老少, 如此近距离的对视, 哪怕面前是个花朵般娇滴滴的小姑娘,他满脑子的神经都尖叫着快跑,而他的脚已经先有所行动,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那小姑娘也没料到柏云旗会有如此活见鬼的反应,一时也愣在了那里, 手里捏着份皱巴巴的卷子。

看见那份卷子, 柏云旗大概猜出来了, 咳嗽一声,是来问题的吗?

啊啊!是是是!女孩赶紧把卷子递过去,柏哥您看一下我用红笔圈出来的题。

接过卷子一看,柏云旗差点笑了,连小题加大题总共二十二道,这小姑奶奶圈出了十二个,不过看空白的地方都是演草的痕迹,应该也是自己认真算过的。

都需要我讲吗?他问。

女孩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慌乱地点了点头。

柏云旗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说:行吧,去办公室我给你慢慢讲,去拿几张演草纸过来。

助教除了自己都已经下班了,柏云旗没关办公室的门,坐在临近门口的位置给女孩讲题。那姑娘花了小一万补了一暑假的课不能说没半点长进,但着实是有点糟蹋钱,每一道题涉及基础公式的地方都要卡个几分钟,女孩看柏云旗讲到三分之二后几分钟就看一次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您是不是有急事啊?

柏云旗手里的笔转了几圈,敲在了桌面上,我不急,先把题给你讲完。

还剩下一道题时,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一对中年夫妇,男人走进门上下打量了圈柏云旗,面色不善的刚准备开口,就听见女孩抢先说:爸!这就是我们辅导班的老师!您有什么问题就问他!

女人往后拽了一把男人,急忙走到女孩身边,问道:哎,老师您好,请问您是

男人不耐烦地朝地上吐了口痰,粗着嗓音说:放他妈的屁老师!小屁孩一个你们领导呢?老子给你们这鸡/巴辅导班掏这么多钱就这么糊弄我?!

柏云旗头疼地掐了下鼻梁,抬眼发觉女孩正充满歉意和哀求看着自己,对她安抚地笑了一下,说:是这样的,我是今年高三刚毕业的一中学生,在这里主要是辅导作业,我的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在门口都有公示,您可以去看看。

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尖利的女声骤然插了进来,女孩的妈妈捏着那张卷子,厉声说: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点分你好意思拿出来现眼!

巴掌快落到女孩脸上时,柏云旗忽然站起身面无表情地挡在她的身前,女人只觉得一阵阴冷从自己脸上划过,竟然真的被唬住了。

这次的卷子难度偏大,如果基础不好,做起来的确是比较吃力。柏云旗俯身把扔在地上的卷子捡了起来,您女儿刚刚来问题时我发现她的几何部分不错,但函数掌握不好,这张卷子内容本身偏向代数,计算量也大,不仅是您女儿,很多学生做起来都比较吃力。

堵在门口的男人正想发作,身后传来一个男声,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力度:怎么这么久?

柏云旗的表情温和了许多,抖了抖手里的卷子:有学生在问题,耽误了一会儿。

刚下班还没换便装的闻海单手撑着门框,眼神依次从办公室里的四个人扫过,侧身让急得探头探脑的工作人员挤了进来。工作人员看了圈情况,边拼命悄悄给柏云旗使眼色,边笑着说:哎呀,这次的卷子是有一定难度,分数不理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您女儿学习还是很努力的,我都撞见好几回她来问助教不会的题了,是不是啊啊?啊?

柏云旗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愣愣地啊了一声。

闻海抬手挡住脸,直接笑出了声。

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传统美德,柏云旗昧着良心点了点头,说:是,您家孩子只是基础弱了点

对对对,我们这里有专门针对基础薄弱的孩子开办的一对三精品课程,您跟我来

眼看着工作人员三言两语把刚刚气势汹汹的家长们哄了出去,跟在最后的女孩回头看向柏云旗,充满感激地对他笑了一下,立刻就被嗓音尖利的女人拧着耳朵拽出了门。

少打我家孩子的主意!女人的目光比嗓音还要尖锐,也不看看

砰一声巨响,闻海拾起被他碰到地上的大部头习题集,语气淡淡:抱歉,不小心碰掉了。您刚刚说什么?

女人噤了声,低头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偌大的助教办公室只剩下两人,短暂的寂静后,上一刻面对家长还云淡风轻的柏云旗咽了口唾沫,抢先说:我申请三分钟陈情辩护时间。

小孩没考好担心家长揍她,就拉你当她挡箭牌,你美色当前,于心不忍就答应了,结果两头不落好。闻海擦干净习题集封面上的灰,就这样,结案了。

您把美色当前从结案报告里删掉。

删掉吗?闻海微微挑眉,我看小姑娘长得挺不错的。

我没注意。柏云旗义正言辞地辩解,而且现在只有您站在我面前才叫美色当前。

闻海抬扛耍贫嘴都可以,最怕这种一言不合发直球的,被噎得无话可说后,叹道:夸我也没用,赶紧收拾好,跟我去吃饭。

柏云旗脸色一僵:呃,要不

老爷子打三个电话过来催了。闻海耸肩,美色再当前也没用了,认命吧。

不清楚是谁给柏老爷子提起柏云旗考上京大这茬事,老爷子三番五次打电话过来让闻海带柏云旗来自己家吃顿家常饭,闻海从七月中旬推辞到八月底,理由从我这几天不太舒服,有点感冒了到小旗这几天不太舒服,发烧了再到我俩这几天不太舒服,可能是食物中毒,眼看着即将开学,这次是无论如何都逃不过去了,他从小在柏家长大,去吃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柏云旗就

嘿!闻海把车停好,伸手在柏云旗面前打了个响指,怎么了?

没事。柏云旗梗着脖子扭头看向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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