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y石录(69)(2 / 2)
闻海眼睁睁看着衬衣扣子被解开了一半,挣扎起身道:小祖宗,你等会儿
柏云旗拽着衬衣的后领子往下一扯,挺括的布料在背后缠住了闻海的手肘,他用力往下一按,被人压在了枕头上,几乎是恶狠狠地问道:你明天也出国坐飞机吗?!
闻海喉结上下滚动几圈,艰难地说:其实嗯,这个是无所谓的。
柏云旗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算了。闻海放任本能回归,做了次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挣开袖子伸手把柏云旗拽过来时破罐破摔地想,挨着炸弹我都活过来了,还能被他折腾死?
反正这两年也就指着这一晚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
第89章 归哉
我他妈算了他大爷。
第二天一早, 被生物钟叫醒的闻海睁开眼的那刻差点以为自己又躺回ICU了,每一根骨头都泛着难以言说的酸爽倒也不是疼,就挺酸爽的。
酸, 且爽。
柏云旗觉浅,闻海一动就醒了,迷糊地问:几点了?
六点半。闻海哄奶狗一样摸摸他的头,还早嘶
嗯?柏云旗无辜地眨巴着眼,手在被子里却不老实,怎么了?
闻海把滑到腰间的被子兜头扔过去,哎, 别搓火上瘾了你?
柏云旗连人卷着被子一起往闻海怀里挤:我不想走了, 现在应聘去给桐安哥看大门来得及吗?
闻海抬手把这兔崽子的脑袋往下一摁, 不行,那位置是给我留的再睡会儿吧,九点半叫你。
不能睡。柏云旗虽然闭着眼, 声音却完全清醒了, 就剩六小时了。
就剩六小时, 他们就要隔着浩瀚无际的大洋与十五个时区, 从此再没有共婵娟, 只剩下了悲别离。
闻海沉默许久, 说:不想睡算了,你想干什么?
柏云旗更加用力地搂紧他,不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是哭腔真丢人啊。
六个小时闻海算了算,他和柏云旗在一起勉强算有四年, 其实自己真正陪着他的时候又有多少?自己匆匆的来, 匆匆的走, 一直都是柏云旗迁就着自己的独来独往,如今柏云旗要独自在异国他乡漂泊两年,到现在他只能再留给他不到六个小时的时间。
闻海用手梳着柏云旗的头发,轻声说:我是不是挺混蛋的?
嗯?柏云旗抬头不解地看着他。
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时隔四年又跑到了这个危险区域,柏云旗悚然坐起身,您准备干什么?
闻海无奈地笑:我就问问没事,哎,真没事。
柏云旗心想闻海也干不出打个分手炮的事,但直觉这个话题走向太危险了,立刻猛踩刹车:当然不是
他不会甜言蜜语,闻海也不爱听,只得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遍:不是!
闻海看着他:小旗虽然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老人们说丑话说在前头总是有道理的,我工作一忙犯起混六亲不认,不能像正常的恋人一样时刻关心你,给不了你足够的安全感,我可以尝试努力改变,但我前半辈子已经定下,只有后半辈子够我用了,我以后的路不会比你更宽,撑死退休前能混上一个副局,还得是能保证不因公殉哎!
柏云旗堵住他的嘴,带着血气用力吻他,气恼地说:我是个不知道谁是我亲爸的私生子,因为从小受虐待心理偏激还有潜在暴力倾向大二时心理普测结果说我存在抑郁倾向和强迫症
闻海:
我这两年不会遇上更适合我的人了我根本不适合和别人在一起。您要是觉得您也不适合,那咱俩都别祸害别人了,凑一起过吧。柏云旗原本激烈的语气骤然低了下来,甚至带了点哀求的意味,您别逼我了行吗?我不想要什么更好的人,我就想和您在一起。
闻海哑然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配得上在一起这三个沉甸甸的字,他还担不起。
您是要和我分开吗?柏云旗委屈极了,我
别别别,咱快翻篇儿,我错了行吗,刚没睡醒说胡话呢。闻海把人摁进怀里,深深叹了口气,是我大早上没事找事。
没事找事的后果,就是闻海同志用肉体进行了诚恳的道歉,更严重的后果是两人之间这种暧昧又微妙的气氛一直保持到了机场,过来送人的柏桐安憋了一路,终于趁在柏云旗换登机牌时,面有菜色地说:哎,哥们儿,要不你俩再去卫生间来一炮?
闻海舌尖弹着上颚嗒的一声,手插着兜,云淡风轻地说:我们是尽兴了才起床的。
柏桐安张了张嘴,看在身边这货马上就要独守空闺两年的面子上把那句你他妈太不要脸了生吞下去,憋屈地说:看出来了。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一秒前还在装大尾巴狼的闻海递给他个诡异的眼神,抬手往上提了一下衬衣领子。
柏桐安:
太他妈不要脸了!谁他妈没性生活啊?!
临到海关口,左边是依依惜别的年轻情侣,右边是其乐融融的三口之家,后边跟着的一家和闻海这把的情况差不多,孩子出国读书,父母十八里相送,只恨航空托运太不人性,不能把自己打包进行李箱。三拨人,各有各的哭法,哭声最响亮的是那个牙都没长齐就要去见识海外旧社会的婴儿,闻海最听不得这种动静,闭上眼深呼吸了一下,眼皮透过的光忽地暗了柏云旗吻上了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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