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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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案发地后,我并没有走远,就近观察了一圈案发地周围的情况。”他顿了顿,接着道,“这是京市安保性极好的高级社区,住在这里的身份都不简单,我本来想要在周围观察一下有没有遗漏证物,但我发现了一件事使我被迫中止了调查方向。”

数到目光看过来,秦晏礼修长的手指轻点了几下手机屏幕,将手机推到了圆桌中间。

“有人在偷窥我。”

纪柏郁闻言翻阅资料的动作微微停滞,不动声色抬起头来。

手机屏幕上,一片优雅平静的别墅笼罩在日光之下,然而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右后方那排别墅的帘子被什么人微微掀开一角,一架相机被什么人拿在手里,只露出一方微微闪着寒光的镜头。

于是这阳光明媚的画面陡然生出一股子冷意。

一片沉默中,江幼安有些犹豫开口,“是的,我也发现了。”

“我在想,他会不会是第三个潜藏的嫌疑人。”

“你没有上前确认身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萧打破宁静,问题犀利。

“我觉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为妙。”

“是不想惊动嫌疑人,还是你其实没有出入访问的权力?”

女人含笑的视线锐利,话锋指向性极强。如果秦晏礼真如他先前所言是侦探,那他就永远自由调查的权力,这么好的机会不出手实在难以解释。

“我只能说,我或许有隐瞒,但句句属实。”秦晏礼狭长的眼睛眯起,带着几分浮于表面的笑意平淡道。

“我能透露的信息到此为止,”秦晏礼接着道,“希望能给大家提供一些思路。”

他之后便是江幼安,于是江幼安索性接着道,“我也发现了那个偷窥者,并且敲门打算问讯了。”

“然后呢?”

“没人开门。”江幼安摊开手,“旁边有邻居告诉我,自从发生了凶案,这栋主人就搬走了,从那起一直都是空宅,没人住的。”

“至于原来的主人,好像听说是个医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轮转到向晚清,对方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茶盏。

“我也去了受害者丈夫的公司,”她的声音不紧不慢,泛着惯有的温柔意,“前台确实不让上去采访。”

“但我正要离开时,遇到了前来谈合作的顾客。”她噙着淡笑,开口,“于是临时变卦乔装了一下,顺着他们进了电梯。”

“晚清姐姐好厉害!”江幼安闻言眼睛睁大惊道。

“运气比较好而已,他们确实是和梁总有生意要谈,”向晚清淡声道,“我跟在团队背后,只听了到会议室前半道的消息。”

“除去寻常招呼外,有一点我比较在意。进会议室前我见到了粱衡,在和团队首席握手的时候,他的左手上空空荡荡,”她将圆桌上报告的一页纸抽出,起身贴在了黑板上,那是粱衡在案发初期接受采访的一张图,交叠的手指食指上的钻戒低调奢华,难掩光芒。

“他没有戴这枚婚戒。”

“或许可以说睹物思人愈发悲痛,索性逃避不戴,”向晚清转身纤细的手指轻点那页上寥寥几行的采访词——

“但他说,‘我没有一刻不在想她,我的爱人是这世界上最美好最纯粹的存在,我恨不得随之而去’。”

“他这么爱齐思羽,没理由摘下这枚爱人身份象征的婚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是很有价值的情报。”

宋之野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将散乱的发丝随手别在耳后,“我今天下午一共干了两件事,一件和我的线索有关,我去了趟齐思羽的墓地。”

“有些线索不便透露,但有一条倒是可以分享,”他顿了顿,望向向晚清,“和晚清姐提供的有一点像,齐思羽的墓地有人定期送花,但矛盾的是,那座墓旁边却杂草丛生。”

“如果说的更直白一点,就好像送花只是打卡的任务,扫墓者对于这件事似乎并不上心。”

“至于剩下一件事——”

他话音陡然降下去,笑着眯起眼来,托腮望向纪柏郁的方向。

“我回到了案发现场,本来想问问附近的居民案发地的近况,却不料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正从某栋别墅离开。”

“Ian,不打算解释下吗?”宋之野扬起微笑,“在你之后我也去登门拜访了他,不得不说,那可是个美人。”

在纪柏郁投过来的黑沉视线里,他补充道。

“当然,如果忽略掉他林氏集团总裁身份的话,我很乐意做他模特圈的推荐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回到三个小时前。

“如果您再这样消极怠工下去,我很怀疑董事会高层的左倾分子又要惹是生非,总裁力不服众的流言传出去,然后再次动摇新人的心性。”

林鸢接过门口一身正装脚踩恨天高仍健步如飞,扎高马尾显得格外精干且雷厉风行的女人手里的纸袋,辅一打开,香味飘了出来,他满意的弯起眼睛来,对女人的指责充耳不闻,“干得漂亮,姜特助,果然还得是俞记。”

姜南一面无表情,“您再不去公司集团就易主了,到时候连俞记都吃不起。”

“好啦,好啦,”林鸢见逃避不成,举手做投降状,“我只请假了一周都不到,生活又不是只有工作,为什么你不懂得体恤老板。”

“下周我就结束休假,好吗?”

姜南一闻言仍直勾勾看向林鸢,林鸢在她开口前打断,“最早下周一,不然我就卖掉公司咱们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

他的威胁实在是毫无说服力,尤其是上下级关系如此分明的情况下。

但姜南一冷艳的面上却流露出几分无奈来,她开口,稍稍让步,“希望下周一在公司准时见到您。”

姜南一望向面前额发垂下来眯眼像个大学生一样透露出柔软劲的男人,有些犹豫道,“虽然这么说可能有点逾矩,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不要开口,”她的话被打断,林鸢盘腿坐在沙发上并不望向她,“姜特助,我不希望是我的纵容导致你产生一些级别上的误会。”

面前的男人穿着柔软的居家服,清隽的眉眼仍是含着笑,却无端带上了惯有的气场,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已经很久没见到林鸢私下里表露出这么强烈的距离感和威压了,以至于一时半会有些恍惚,当年林氏临阵上场的小主人,早已经长大成了独挡一面的存在。

“我明白了,”她低声道,“您就餐完早点休息,最近我会派小言来照顾你。”

转身离去时,姜南一回过头,轻声说,“但不论如何,作为你的姐姐,如果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和我说。”

“林鸢,要学会发泄情绪。”

身后男人并未应声,她收回不该有的思绪,朝大门走去。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门铃声适时响起。

姜特助打开门,门口身材高挑的男人扎着小辫倚门而立,打扮像是出来采风的艺术家,见她开门缓缓露出一个笑来。

“你好,介意打扰一下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宋之野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毕竟临近结束时间,却也不想错失这个送上门来的线索。

开门的是个长相十足冷艳一身高级正装的女人,见他后神色不变,面无表情微微挑眉。

正当他疑惑怎么会有人在自己家里还穿得根上班似的一样时,一道清润的声音传来。

“姜特助,是什么人?”

于是事情莫名奇妙发展成了现在这般局面。

宋之野坐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一身居家服面容清隽的男人慢条斯理专心致志吃着面前纸袋里的桂花酥饼,动作不快不慢,倒是优雅极了,嘴却是一刻没闲着,一秒也没用来分心招呼他。

很矛盾的男人,约莫二十七八上下,有着一副很出众的面容,鼻梁挺直,轮廓深邃弧度利落,却偏生得像副水墨画似的,透着股东方的雅致。

他穿着柔软的睡衣窝在沙发里,吃到内馅会不易察觉的满足眯起那双修长的眸子,像只懒洋洋无害的猫,让人有想要去摸一摸的冲动。

如果不是在各大金融杂志上见过这张顶顶大名的脸,宋之野也要被对方这副无害纯良的面容骗了去。

像是终于迟钝感知到他的目光,男人依依不舍慢条斯理擦干净手指,“宋先生有什么事吗?”

“看来林总对我的到来并不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两个登门拜访,”林鸢轻笑了下,“我会错以为摄影场地租到我家来了,宋先生。”

“无意冒犯,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他的目的应该是一样的,林先生别抵触,借一个借两个没差,他答应你的,我也可以做到。”

宋之野开门见山得猝不及防,林鸢闻言抬了抬下巴,“是吗?”

他难得带了几分情绪:“我让纪柏郁滚远点,你也要做到吗?”

这下轮到宋之野哑然。

“....这其实也.....”

接下来的话在那双戏谑的丹凤眼中消音。

“行了,”林鸢摆摆手,“看来我注定这个假休不清净了。”

“但答应你之前,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宋之野语出惊人,所有人都投来视线,连一直沉默的秦晏礼都抬起眼来。

纪柏郁冷眼看向面前挑衅的人,长睫垂下来,这是不快的表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氏总裁?林鸢?!”

气氛压抑,偏偏的江幼安是个没眼力见的主,硬赶着往前凑,“我靠之野哥你也认识林鸢哥哥吗?你在哪看见他的?他跟你说什么了?”

从绵羊化身小狗,热切程度可见一斑。

“下午回来前偶然见了一面,谈了个合作。”

“合作?”曲萧放下杯子挑挑眉,“他没参加录制吧,这还能谈合作?”

宋之野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曲姐,要懂得变通。”

曲萧眉头皱起,“看你这意思他确实不是隐藏npc,那为什么选他来合作?”

“这个问题问得好,”宋之野笑得像个狐狸,“我看Ian应该比我更清楚原因吧,你说对吗Ian?你们聊得还顺利吗?”

纪柏郁终于掀起眼皮施舍似的看了他一眼,“被害者居所全景,在不拉窗帘的情况下从前排别墅206号的阳台正好可以看到。”

“那栋别墅的主人是林鸢。”

如果只是纪柏郁单独上门尚且一笔带过,这下子加上宋之野,节目组不得不上门亲自来拜访林鸢,探讨合作拍摄的可能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借景拍一下,林总,您可以规划可拍摄的范围,我保证团队不会打扰您正常生活。”

郑兴烨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在那双冷淡凤眸注视下,他都想颤颤巍巍举起手来发誓。

算起来,这其实并不是林鸢第一次见到这位赫赫有名的综艺鬼才,上辈子纪柏郁就是因为对方的一部综艺和他开始了罅隙。但林鸢不是迁怒他人的人,《现在出发吧》是开端没错,但裂痕早就存在,成事在人。

郑兴烨这话堪称扯淡,自纪柏郁登门的那一刻起,林鸢的生活就已经被卷入飓风。这一世好像格外旖旎,他骤然放弃,想要摆脱,缘分这种东西却又上赶着黏过来,甩都甩不掉。

既然甩不掉,那就坦然接受,在商言商。

“30%。”

林鸢惜字如金。

郑兴烨也不是傻子,只愣了几秒就明白了林鸢的意思——他想要播出后30%的让利。

只是借用场地也未免有些狮子大开口,郑兴烨刚想破口大骂,后理智勉强回归想起眼前这人的身份,支支吾吾,“这.....林总.....”

打一巴掌给一颗枣,林鸢回归商人本色,笑道,“不要担心,郑导,只是画面中涉及到我的部分各个平台抽30%的抽成给我。”

相比于第一个狮子大开口,这明显听起来合理很多,只是借用场地观察而已,应该多少亏不到哪里去,郑兴烨思忖了一番后再次挂上了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合作愉快。”

漫天的大火几乎要将人吞噬。

热浪一波一波袭来,扑面烧得皮肉滚烫,被烧断的钢筋建筑“哐镗!”一声砸下来,吓得旁边的人尖叫声一片。

焦躁的心情达到巅峰,心脏跳得仿佛快要破膛而出。

快点、快点、再快点——!

顾不得想太多,抓起一旁消防车打开的门内上一个队员脱下来的装备,边往身上套边狂奔着向前跑去,呼喊声、尖叫声、哭泣声仿佛都要随着风声呼啸在身后。

求求你,求求你挺住。

什么滚烫的液体溢出眼眶,又在高热的空气里被蒸发,纪柏郁失神地想,哦,他现在在哭。

可,为什么会哭呢?

身体似是自己操控而非,只剩下一丝神智如同上帝视角一般在看,飞奔过熊熊燃烧的门框、楼道、浓烟滚滚中不止一次踉跄跌倒。

直到爬到顶层,他足足摔了七八次,膝盖裤子早就被磨破,皮肤烫伤烧焦,却仿佛不是自己似的很快爬起,靠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志力一路向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柏郁有些麻木,心想果真是在梦里,自己原来自幼时被欺凌从窗户跳楼后,还能做出这么疯狂刺激的事。

就是不知道见义勇为的对象是谁。

跌跌撞撞一路摸过去,顺着视角,他逐渐发现这里好像是医院,再观察的仔细点,像病房,又有点像疗养院。

他有什么认识的人生病了吗?

他有些百无聊赖的散漫思考着,直到视线里自己的手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门,或许是因为在末端较为远离起火点,浓烟还未完全席卷,只是生还可能确实被尽数抹杀,走廊窗外全是熊熊大火,房间被烧尽只是时间问题。

好真实的片场。

纪柏郁漫不经心的环视房间,直到视线被地上的人捕捉,待看清后瞳孔骤然紧缩——

入目是一片比火光更刺目的红。

源源不断地、一汩汩像喷泉一样从已经被血染成猩红色的脖颈溢出,身下已经流淌了一大摊,飞喷而出的血似乎已经流了很久了,眼下只是缓缓涌出。

地上是一个被染成血色的人。

看惯了片场的道具,纪柏郁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撼,太真实了,抛却影视里的美感,死亡就是这样残忍而毫无美感,血浆几乎将地上的人糊的满头满脸都是,浓郁的血腥味盖过焦糊味,熏得人眼眶发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上的身体在生命的最后边缘挣扎,痉挛中迸发出最后求生的一丝遗志。

教科书般的演技。

纪柏郁欣赏着观看,心中多了一丝想要看清这场戏演员是谁的好奇。

可梦里的自己反倒动作迟缓起来,手、手臂、腿,全身剧烈颤抖起来,脚步像煞那间灌了铅,嘴唇颤抖,却好似失声,说不出来一点话。

他嘴唇嗫嚅着,仿佛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四肢百骸的疼痛在这时声嚣尘上,连眼泪都被震惊所压抑,于濒死的窒息中爆发出绝望的嘶喊——

“....林......林鸢!!!”

纪柏郁从梦中猛地惊醒。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双目充斥红血丝,什么晶莹的东西随着动作滴落。好不容易舒缓完抽搐酸痛的心脏,纪柏郁低头。

是眼泪,不受控制从眼角滴落,怎么都止不住,再转头,枕头上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他仍沉浸在刚刚画面的震撼中,喘息急促粗重,好似压根没办法平息。

开什么玩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柏郁恨恨一把抹去眼泪,双手攥紧床单。

这做的什么傻逼梦!

第二天一早,纪柏郁不出所料发起了低烧。

向导演表示没什么大事之后,他就拖着沉重的脑袋和众人一起启程去了现场。今天是集体搜查环节,由于犯罪现场被封锁,需要集中在现场周围再次进行搜证。

“真的没事吗,哥?”

一路上江幼安因为要去林鸢家里兴奋得一路上叽叽喳喳没消停过,见前座纪柏郁眉头紧皱,讪讪问道。

“安心啦小朋友,当年Ian发着烧都能拿下IMC国模奖,完全是铁人。”宋之野看热闹不嫌事大,掀开眼罩调侃道。

纪柏郁冷冷掀开眼帘,“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宋之野轻笑了下,江幼安闻言秒速噤声。

大巴终于恢复久违安静。

一行几人来到206号别墅前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大家的目的不约而同,为了避免冲突,想要尽快约好时间,掌握独自收获线索的视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嚯,这还真是没想到林总住在这儿,”曲萧今天穿了身罕见的素色白裙,显得几分婉约,但张扬明媚的五官和妆面还是很好的将她和向晚清轻易区分。

“早知道我让我哥也买这儿了。”

她嘟囔了两句,整理了下卷发。

“哥哥,打扰啦。”江幼安迫不及待,兴冲冲凑上前去敲门。门很快被打开,站在门口的却是一个很年轻穿西装三件套的青年,戴一副金边眼镜,倒是和秦晏礼有几分相似。

“诸位上午好,我是林总的秘书言祠,林总在二楼书房开会,不能亲自来迎接,和诸位说一声抱歉。”

江幼安闻言发出一声夸张的遗憾叹气。

一行人随着言祠上楼,念着到底是占用了别人的地盘,倒是安静的很,懂事地没人再过多发声,直到上到二楼阳台。

阳台很大,视野确实可以将后排案发现场收入眼底,玻璃门一关隔音也很优秀,一行人这才关掉了禁言按钮,开始出声。

“林总家装修得很有风格呢。”

江幼安对着极简家装硬夸,拉着言祠问东问西拉家常,几乎忘了在录制节目,“言秘书,林总会什么时候开完呀,他还会来吗?”

“言秘书,林总吃过早餐了吗?我们能一起吃午饭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总他喜欢吃什么呀?我要不帮忙做点?房子好大好像也没有家政阿姨,我很能干的,我可以来帮忙吗?”

言祠不愧是金牌秘书,闻言面不改色,“抱歉,我不清楚,一切得林总做决定。”

言祠微笑着一一作答,对上一旁秦晏礼的视线,微微颔首。

【江江宝贝你不要太倒贴了。】

【今天有机会能见林总吗!我的天!期待一个晚上了我都。】

【江幼安演我】

【林总方便回消息谈一下吗,希望有机会合作】

【?怎么好像混进来一些奇怪的东西】

弹幕依旧疯狂,只是这次同步直播倒是突然来了很多红v观众,各个顶着企业标,硬生生给娱乐直播变了点味。

嘉宾们看不到这些,依旧在天台有一搭没一搭聊天,观察着后方现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室内好像莫名有股清淡好闻的松香,让纪柏郁抽痛的神经舒缓了下来,他打量着这个上次来过一次的天台,没什么别的不一样,下方花园里的桌椅移了上来,上面放着本半开的书,仍是那本《基督山伯爵》。

比起案件,现在的林鸢对于他来说更像个十足具有吸引力的谜团,层层雾霭掩盖,看不清道不明。

但总有股莫明的吸引力,推着他往前走,要掀开这谜底。

他心不在焉的沉默寡言,手指轻点木桌,并没有参与讨论,阴雨的天气,凉风蓦地吹过来,将桌上的书页码吹乱,翻至扉页。

纪柏郁漫不经心视线下移,很轻易就看到了空白扉页上字迹漂亮的两行,当真是字如其人,墨色留存许久,却仍能看出下笔刚劲,确实是林鸢那样长相性格的人会写出来的字。

天空开始飘起小雨。

一旁是嘈杂的交谈声,隔着雨声人声,纪柏郁视线聚焦在那几行字上,安静看了许久后微微启唇,无声念道——

“我亦飘零久。

十年来,深恩负尽,死生师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行人心思各异,磨蹭着一直到林鸢开完会。

身材修长的男人推开书房门来到楼梯口,与玻璃门外几双眼睛面面相觑,林鸢微眨了下眼睛,“你们还在?”

隐约透露出几分关门送客的不情愿感。

难得生动起来的样子让纪柏郁有些想笑,但随后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江幼安反应极快一把拉开玻璃门飞扑过去,把人一个熊抱搂住。

“好久不见,林鸢哥哥——!”

他的个头比林鸢矮上一个头,此刻挂在男人身上像个树袋熊一样晃,委屈巴巴撒娇,“好久都没有再见到你了,我和可乐都很想你。”

林鸢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往后踉跄了几步,堪堪扶着墙站稳,待看清江幼安的脸之后挂上熟悉的淡笑,“好久不见,幼安。”

他随后与阳台上的众人一一点头示意,到最后一位时,难得挑了挑眉,惊讶道,“秦律。”

“好久不见,林总。”

秦晏礼笑着应道,“算起来离上次见面快小半个月了吧。”

他指的是慈善晚会,林鸢点点头,“是的,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闲着也是闲着,专业相关,受人之托。”

受人之托?

林鸢思忖,却没细问,“挺好,换个心情,就当放假了。”

他们熟稔的交流让纪柏郁又开始不舒服。

一个江幼安也就算了,又跑出来一个秦晏礼,这人合着只是跟自己不对付,对其他人倒是十足的友好,不说横眉冷对好歹也是彬彬有礼。

一张俊脸很明显的臭下去,但又因为先前林鸢的恶语相向,想和他搭话的念头也被硬生生压下,纪影帝在角落扮演沉默的蘑菇,修长的手指拧巴地快速敲起桌面,莫明显出几分委屈。

还是跟小孩子似的。

林鸢余光瞥他一眼,好笑地想。

他看起来眉眼很冷峭,面部线条又干净又利落,眉下有一颗很小的痣,薄唇轻抿,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漠然的样子,有点唬人。然而垂眸听江幼安絮絮叨叨说话时长而直的睫毛垂下来,神色和缓,薄唇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于是冰雪消融,只余下点冷冽的寒气。

眼下没有金融杂志上得体矜贵的西装三件套,穿着简单白t休闲裤的林鸢像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只是不笑时气场仍在,让人一下子就意识到阅历已深。

一个漂亮得有些扎眼的谜团,纪柏郁重新给林鸢下定义,因为太漂亮,所以无法忽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草林总这张脸再看仍旧伟大】

【真的不考虑进娱乐圈吗林总,我携祖宗十八代倾家荡产送你上顶流】

【老公!别看我了老公——!我腿软】

【帅哥你好,我的姐妹在尼姑庵扫了八年地,本来她的心和秋风一样凉,直到看到了你,方便给个联系方式吗,她说你是她恩人】

【xxx向你发出了逼婚申请】

【林总看看我林总!为了你我可以做小!】

【考虑商业合作吗林总,我倒贴】

弹幕在林鸢出来一瞬间刷得飞快,流量激增,各种乱七八糟的骚话带着马赛克飘屏,followpd看了眼屏幕不忍直视地收回视线。

寒暄见面过后,嘉宾们再次回归正题,按照合约,摄像头恋恋不舍从林鸢身上移开,非必要不再多补充镜头。

弹幕骂声一片,然而不久后就被嘉宾的讨论转移了注意力。

“其实说实话,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向晚清开口道,“那个窗帘...”她伸出手指向前方,“警察没这么闲吧。”

节目组动道具只会是事出有因,这道具包括案发现场别墅的一切,同理包括窗帘。从昨天到今天,那栋别墅的窗帘不再是完全敞开的状态,而是拉了层纱窗,光线隐隐约约透进去,天气阴沉,室内看得不真切。

“是节目组要增加难度吗?”曲萧皱眉,“按郑兴烨的尿性来说也正常。”

拍着综艺指着导演鼻子骂,连跟拍导演都忍不住汗颜。

“这个不对吧,卡片规则上写着所有物品除外力因素外不可移位,这应该不是增加难度这么简单的事情。”

“但我不理解,”宋之野狐狸眼微眯,道出所有人的疑问,“不想要人看到的话,拉遮光层不就好了,为什么是纱窗?”

众人陷入沉默,案情诡谲扑朔迷离,一个谜团没解开,又一个谜团送上了门。

“哥哥也戴戒指呀。”

寂静被江幼安的叽叽喳喳声打破,兴趣点很快从案情转移到林鸢身上的小孩发现新大陆似的兴奋道,“好漂亮的戒指,真酷。”

他其实自林鸢出现后一直围着人像小麻雀似的转,也就是现在安静下来后声音格外突兀,于是思索的众人注意力转移到了林鸢的手上,男人十指修长,左手戴了枚素圈尾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戒指?

“问题出在戒指上。”

率先发声的是秦晏礼,紧接着被向晚清符合补充——

“提供的资料照片里,采访时粱衡的戒指,戴的位置不对。”

结婚后已婚人士戒指一般来说都戴在无名指,而照片里粱衡的戒指赫然出现在中指上,这么微小的细节,差点就被所有人忽略掉了。

中指是热恋的代表,这与他一个已婚丧偶人士来说并不合适,从戴错位置到后面取下戒指,每一个细节都透出一股子不对劲的诡异。

“出轨的维纳斯......”

沉默中纪柏郁发声,犹豫说道,“有没有可能指的不是齐思羽,而是粱衡?”

他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一下子所有嘉宾包括在线的观众都感到了几分毛骨悚然。

粱衡,如果出轨的是粱衡,那这一切都可以解释得通了,戒指戴错位置是因为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和情人陷入热恋,取下戒指更是有理可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如果出轨犯错的是粱衡,他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

齐思羽出轨尚且可以归为男人一怒之下做出来的惩戒行为,但若是粱衡出轨,他就算理亏,但财权在手,丝毫没有杀掉齐思羽灭口的必要。

纪柏郁无端想起来属于自己的那条线索最后两句话来——

弥尔顿凑在面前

却看不见最后的一朵玫瑰。

如果,他想杀的根本不是齐思羽呢?

被忽视的种种细节在眼前再次浮现,纪柏郁抿下唇,不经意开口问道,“林总的阳台装修得很好看,视野开阔,要不是您答应我们也没有这些难得的发现。”

他表面客套,说着没什么营养的夸赞,于是众人注意力又放在了刚刚他提出的构想上,兀自讨论起来,没再关注这边。

但林鸢却挑了挑眉,因为他知道纪柏郁基本上从来不说废话。

“不用客气,”他淡淡道,“你接受了我的条件,各取所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白的话让纪柏郁一噎。

他无视林鸢话里的疏离,“林总的阳台是拓宽了吗?感觉设计得很有空间感。”

这下林鸢彻底知道他的意思了,于是他轻笑着给出答案,“没有,所有门户统一的格局,我并没有改什么。”

得到想要的答案,纪柏郁顿时了然,他抬头与那双含笑的丹凤眼对上,却见林鸢眸色清冽,仿佛看穿了自己一般。

“恭喜你。”

他听见那人轻声祝贺,语境突兀,彼此却是心知肚明。

距离时限结束还有三天,真相却已经掀起了一角,纪柏郁却没有非常的欣喜。

因为对于他来说,林鸢这个最大的谜团还纹丝未动,他就摆在他面前,他却一点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甚至于连想要窥探的意思也只能借着节目宣之于口。

“戒指......”纪柏郁在心里做完建设,沉默半晌开口,“戴在各个手指上好像意味不同,林总知道涵义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案情相关,林鸢点点头开口,“懂一点,中指一般是订婚或是热恋中,无名指是已婚。”

“那小指呢?”

“小指......”林鸢垂眸看向手上的尾戒,轻轻笑了下。

“小指代表忘记过去,重获新生。”

骗人。

小指明明就代表单人不婚主义,对此其实心知肚明的纪柏郁面无表情点点头应下林鸢的说法。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昨晚做的那个梦再次浮现脑海,炙热的火光,凄厉的惨叫,以及喷涌而出的血液。

“割喉应该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了吧......”

纪柏郁不自觉喃喃道。

明知道对方十有八九说得是案情,林鸢的手指还是不受控制颤抖了下,他勉力掩饰自己的失态,面色极差望向窗外,想要装作没听到对方再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纪柏郁哪会随他所愿,一直视线黏在林鸢身上,对方不寻常的反应第一时间就被捕捉到了,纪柏郁犹豫了下再次开口,“听说割喉的感觉就像溺水,林总觉得凶手为什么会选择割喉这种像屠宰一样的杀人手段?”

冷汗不受控制从额上冒出,林鸢不可遏制微微发抖。

“你还好吗?”

感受到对方明显陡然变差的状态和苍白的脸色,纪柏郁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一耳光。

如果梦里真的是真实的,如果林鸢真的这样死过一回......

纪柏郁不敢想象他现在这样的做法和间接杀人有什么区别。

但那明明只是个梦而已。

他陷入逻辑混乱的怪圈,不愿承认又荒谬反科学的真相似乎真的因林鸢的失态揭开了一角,心中情绪翻涌,百感交集,理智却又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不可能,或许只是对方身体不适。

直到面前的人终于开口,林鸢面色苍白,眼神却又冷又厉。

“咳呛、疼痛、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几乎是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说道,“在那一瞬间,你只会感觉脖子一凉,接着才是无法忍受的剧痛,同时感觉暖流顺着脖子往外流。”

“你说不出话,你感觉你被淹在水里,呼吸不上来,你被呛着了,你想咳嗽,但你咳不出来,因为你的气管里都是血被完全堵住了,并且会觉得气管里面很痒。”

“于是你用手扣,但你没有力气又呼吸不上来气,只能倒在地上挣扎,像条被捞上岸等死的鱼。”

林鸢面色苍白,眼尾泛红,凤眸却亮得出奇,同时也冷到了骨子里。

纪柏郁被那样的眼神和话语惊在原地,说不出来一点话。

直到对方凑近自己,在他耳边低声道,“你知道为什么选择割喉吗?”

纪柏郁蓦地一颤,同时混沌的大脑跟着对方的诱问被动思考起来,完全忽视了林鸢的问句里压根没带宾语。他脑子里全是梦里浑身浴血的林鸢,被血色覆盖之下,那双凤眸一点点失去光彩。

像是耗尽了力气,面前的男人退回原位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风——

“因为在最绝望的时候,割喉是最快的死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前的纪柏郁冷漠的表情褪去,眉头皱起,脸色几乎和他一样差。

林鸢无端想起上一辈子在伦敦偷偷探班纪柏郁的事,目睹完冲浪片段后他莫名有种如释重负的释然,最后打发走助理去了路边随便一家中超坐着吃关东煮。

那家中超外面有很多人扔掉的关东煮纸筒,吸引了很多鸽子,这些本地土匪乌泱泱扎堆,大摇大摆将整条街弄得更脏。

林鸢放空思绪,前脚刚下会议后脚急匆匆赶到异国他乡还来不及换衣服,穿着造价高昂的西装三件套在便利店啃香菇串是有点奇怪,但好在这里是伦敦,每个人都有种得体的忙碌感。

他突然就有种空前的疲倦感,人为什么要爱得死去活来,陷在你爱他他爱他的怪圈里,哪怕是流浪的鸽子都把自己喂的这么肥美,他却是从什么时候起失去了自爱的能力?

思忖片刻后作罢,记忆太久远,怕是要追溯到刚接手林家的那段时光了,林鸢笑着摇摇头,骂了声自己矫情。

他低头咬掉最后一口香菇,入乡随俗在门口扔掉纸杯,正要出门,视线却与自己此刻最不想见的人不期而遇。

纪柏郁是和江幼安一起出来的,估计是刚结束了拍摄出来觅食,仗着异国他乡没人认得自己什么伪装都没做,一人端着一份炸鱼薯条有说有笑。

他看向林鸢时明显愣了一下,而后笑意收敛,皱了下眉。

太刺眼了,林鸢收回视线,很干脆抬脚离开。车子就停在不远处的主干道上,林鸢不敢回头,上车后说了句“去机场”。

他这一趟,悄悄地来悄悄的走,一个招呼也没跟任何人打。

林鸢坐在车上木然的看向窗外,即使再疲惫他也不敢阖眼,因为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是方才纪柏郁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讶、不确信、带着点隐秘的厌恶和抗拒。

刺眼的从来不是纪柏郁身边的谁,而是纪柏郁无法掩饰看见他后下意识的生理反应,那是任何演技都无法遮掩的真实,它无声告诉林鸢——你是不受他期待的人。

林鸢无声自嘲地笑笑。

真狼狈啊。

屋外雨下大了。

他似乎总是给纪柏郁带来伤害:强制对方改变性向、强制对方接纳自己、甚至在此刻,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强迫对方代入自己的情绪。

噼里啪啦声让林鸢回神,同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很快恢复常态,挂上面具似的笑,“说着玩的,以前听法医朋友提起过,纪老师别害怕。”

粉饰太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林鸢想,他永远可以巧妙地四两拨千斤做到这一点,只可惜这次他遇到了一个顽固分子。

纪柏郁丝毫不顾忌还在拍摄,眼圈泛红,“所以,都是真的,是吗?”

林鸢不上套,礼貌回答,“也许吧,我的朋友还是很专业的,但毕竟谁也没亲身经历过,不是吗?”

“…对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鸢闻言浅笑,“不用和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纪老师言重了。”

纪柏郁却一反常态,固执而执拗地盯着他,那双漂亮的深蓝色眼瞳在阴雨天气下显得愈发璀璨,被这双眼睛认真注视着的林鸢有种恍惚感,一时间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

“林总......林鸢......”

他陡然换了称呼,林鸢眼角蓦地一跳。

“我知道可能发生了一些事情......”纪柏郁艰难地找着措辞,却发现似乎没有任何词汇能够很有说服力地表达,他无奈的闭了闭眼又睁开,“.....你能再等我一段时间吗?”

那边还在讨论着案情,由于林鸢的要求,摄像不会分给这边任何镜头,但这样直白的纪柏郁却让林鸢有些吃惊。

赤裸坦诚的、毫不掩饰的、肆意妄为。

他好像回到了更早之前还未遇见林鸢的时候,撇开那些弯弯绕绕的伪装和思考,他的一举一动所有行为归根结底的原因只是因为纪柏郁想。

就像现在——

五官绮丽俊美的男人微微低头认真而急切地注视着他,暗蓝色的瞳孔像是夜里的海,薄唇微张,犹豫片刻后开口,“......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推开我。”

林鸢怔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仿佛正面对着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狗尾巴都要摇成螺旋桨,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流露出浓郁的委屈。

林鸢哑然。纪柏郁却将他的沉默视作拒绝,于是思绪飞速转动,急道,“是节目组和你签订的合约,咱们先前说好的协议不能作数。”

......怎么这辈子这人还学上耍赖了。

“先前开玩笑的,纪老师怎么还当真了。”

纪柏郁看着眼前的男人,面上挂着的是和对其他人别无二致的笑,浮于表面,却不让人觉得被轻视。

“夜游被你扔下车那天,我发烧了。”

所以?

林鸢有些摸不清这人的脑回路。

纪柏郁长而卷翘的睫毛低垂,眼尾耷拉下来,显得更为委屈,“40°,烧了好几天才好。”

40°烧好几天早成傻子了。

林鸢干巴巴礼节性客套,“抱歉,那天有点急事,改天请你吃饭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可以吗?”

似海的碧蓝色眼睛亮起来时如同星坠,林鸢有些失神,待他听清纪柏郁的话想要拒绝时已经来不及了。

俊美到有些失真的混血儿眉眼耷拉,期期艾艾带着十足的希冀。

“组里的伙食真的很差,我这几天都没有吃好。”

“可怜可怜我吧,哥哥。”

熟悉的称呼仿佛火星,烫得林鸢一个激灵回神。

他正要说些拒绝的话,却不料面前人猛地俯身过来,他们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极近,滚烫的呼吸拍打在皮肤上,林鸢皱起眉。

他想要后退,却在抬眼和纪柏郁对视时怔住。

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对面的人,深邃而幽暗,里面写满了固执。纪柏郁望向他,用力到眼睫都有些微微发颤,他拼尽全力遏制自己的本能,不去拥住对方。

“你......”

纪柏郁张口,正欲说些什么,却不料视线被漆黑覆盖,有人用手蒙住了他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畔传来林鸢依然冷淡的声音,尾音却无端带了点颤。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热意融化掉一切,连视线都蒸腾得扭曲。

抱着他的消防员实在是搂得太紧了,好像自己是他什么很重要的人似的,林鸢在心里轻讪了下,无声道。

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连脖颈处的血液都快要流完,生命弥留之际连灵魂都要抽离,折磨人的痛楚和热意他都要感受不到了,只有浓郁到无法被磨灭的颜色,倒映在逐渐失去焦点的瞳孔里。

红的黄的、黑的白的,炽热滚烫的不止有鲜血和火焰,还有眼泪。

“哐镗”一声是骤然砸下的横梁,有人用背死死护住了他。

离得极尽的距离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视网膜捕捉到了意料之外的颜色。

那是深邃如海水一样的蓝,本不该被困在这小小房间的天空的蔚蓝色,他最熟悉的,这辈子那样深爱过的蓝。

生命在最后的绝响,成为一声无能为力的叹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柏郁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他听见,比他大了快五岁的男人罕见的表现出失态来,从来高高在上手握权势年轻的商业帝国主人仿佛在极度压抑的困局里挣扎,连轻覆着他眼睛的指间都有些发抖。

怎么会不爱呢。

林鸢眼尾发红,难得狼狈。

那样浓烈的情绪在死亡面前燃烧得比火焰还要炙热,灼得将死的灵魂都要魂归的地步,谎言、误解、飞来横祸,一切在不顾生死舍命相救的死亡面前都轻描淡写。

只是他太累了。

爱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但却几乎毁了曾经他全部的生活,在这场盛大的豪赌上他输得一败涂地。

于是他变成胆小鬼,不愿再试。

如果相爱是这样一件痛苦的事,或许不开始对他们来说都好。

一点也不好。

重生以来,林鸢第一次这样切实地感受到自己的情绪,在面对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流露出受伤或委屈时,他总会下意识躲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动情轻吻是纪柏郁,冷夜为他煮粥揉胃的是纪柏郁,弥留之际舍身来救的也是他。

可说谎是他,遇事逃避是他,传唤失败抑是他。

人一旦被看得太透,爱一旦开始衡量价值,所有都变得一文不值。

只是你明明......

你明明那样抗拒我、厌恶我,不屑与我为伍,甚至在炉火纯青的演技里,已然分不清感情真假。

但为什么你最后会回来救我?

林鸢几乎就要问出这句话,悬在嘴边,却无法发声,于是终了化作一声叹息,而后是带着些无奈的声音。

“你明知道的。”

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自暴自弃的味道。

“我没有办法拒绝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又下雨了。

林鸢沉默地坐在机场外长椅上,手背因为突如其来的水滴激得猛一颤,思绪放空。

最近似乎天气总是不好,时常下起这种淅淅沥沥的小雨。

已然入夜,外头黑黢黢一片,走廊传来风的声响,伴随细细簌簌花叶的低声细语,微不可闻的花香飘进鼻腔,是栀子花的味道。

原来已经到了春天了吗?

他不禁有些怅然,难得思绪放空。

在华尔街接到陈译的电话的时候他刚刚结束项目会议,连轴转的疲惫让他根本来不及消化听筒里的内容,等到真正接受到讯息,已经是彻底离开会议室后十分钟来自单斐薄的第二通电话了。

林稷山死了。

林稷山是谁?

哦,他的父亲。

比起悲伤这种情绪,第一个漫上心头的情绪是后知后觉的麻木。紧接着如潮水般涌上来的是压抑的烦躁:岌岌可危的商业大厦,吸血鬼般的旁支,以及乱如麻团的遗产分配名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鸢在机场冷风里眯起眼,难得沉思。

他在思考,为什么他会变成今天这样的怪物。

思考不出原因,冷漠的眸子低垂,看见自己的鞋尖。手工缝线小牛皮上沾着凝固的泥水,早上纽约没有下雨,那是华尔街特有的垃圾水。

在遍布垃圾污水的地面上建起高楼大厦,然后光鲜亮丽地赚钱。

他讪笑了下。

人类真的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

一个人之所以是一个正常人,和他本身正常无关,而是他所处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里。

所以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林家那个群狼环伺的环境得付一半的责任。

林鸢颇有些不在意地眯起眼,连轴转有些感冒,他整个人埋在衣领里,口罩外露出来的小半张脸看起来有些恹恹的。

他太久没有回京市了,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也没有人来接。

这种单纯浪费时间的感觉让林鸢有些新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连水桥这边的机场是新修的。”

左后方传来一道声音,起先林鸢并没有意识到这是在跟他说话,并没有回头,只是忖度着打电话这人声音还挺好听。

“大过年的半夜没什么车来这边的,如果你没有提前预约网约车的话估计得坐到明天早上五点左右。”

他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似乎是在和自己对话,带着鼻音随意嗯了声草草敷衍了事。

到底是时代在进步,这么多年没回京市,倒是不知道民风在向善发展,孕育出这么多热心市民。

只是下一秒就听到后面人接着说。

“六百块,我现在就可以拉你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舒舒服服回酒店睡觉,怎么样?”

林鸢哑了片刻,没忍住轻笑了下。

还是民风淳朴熟悉的味道。

他还是没有回头,声音有些沙哑,“不如我给你一千块,你坐下来陪我聊到明天早上五点,怎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没了声音,林鸢懒洋洋舒展了下眉眼,肯定是被人当成精神病了,无所谓。

只是下一刻,左侧空着的长凳上忽地一沉,光被挡住,同时被挡住的还要呼啸的冷风。

林鸢抬头望去,他对上了一双深邃的海蓝色眼睛。

“聊什么?”

一张......很有记忆点的脸。

不结合周边环境来看,让他错以为自己还在纽约。

口罩上暴露的眼睛眨了眨,林鸢缓缓开口,“聊聊你凌晨三点还在机场的原因。”

对方有些无所谓往后仰,身体舒展,“被人放鸽子了,顺便......”那双迤逦的蔚蓝眼睛随意往旁边一扫,“给落难客人送温暖。”

“不是趁火打劫吗?”

“话不能这么说,”旁边的人生着一张十二分混血的脸,微微挑眉纠正道,“雪中送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鸢转过头去看向他,口罩上眼神平静。

青年被盯得举起手做投降状,“你那一趟末班航班抵达都两个小时了,就你没走,坐这儿打了两个喷嚏,穿的少还使劲挨冻。”

“所以为什么不进去坐着?”

林鸢转过来头,看向前方,夜很深了,机场在郊区,熄了灯没有一点光,除了后面的候机室。悉悉索索的小雨下下来在后半段凝结,于是现在开始下雪。

他没有立刻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看了会,然后轻声说。

“清醒一下。”

额头上蓦地一热,林鸢迟钝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没有发烧。”

对方看着他收回手,视线落脚点又放回原处,“还以为你发烧发傻了。”

“爱马仕,kiton,百达翡丽,”蔚蓝色眼睛移向下方,“berluti。”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摊开双手,“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你需要思考人生的原因。”

原来是在观察他,林鸢挑挑眉,“所以这就是你选择讹我的原因?”

“那倒不是,”对方吐了口白气,右手指伸出来孩子气地将白雾打散,“要是看清你穿什么,我就不会报这个价了。”

林鸢失笑。

“我父亲去世了,”他难得生出来同一个陌生人分享的兴致,平静道。

对方停了下一时没接话,林鸢无奈,正要说些什么让气氛不要这么压抑,就听见对方说,“可你看起来并不伤心。”

他有些意外转过头去,正对上青年深蓝色的眼瞳。

“你看起来......”

对方停顿了下,歪了歪头,“你看起来很累。”

林鸢哑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无所谓接着道,“没关系的,连轴转太正常了,累了休息就好。”

他想要下意识反驳什么,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连惊讶都忘了掩饰。

比和陌生人开启对话这样奇妙的际遇更离谱的可能就是被陌生人剖析,惊讶过后是不适感,那是过度用距离感伪装自己的人突然被打碎屏障后的无所适从。

可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的意思。

“这是京市今年第一场雪。”

蔚蓝色的眼睛看向虚空,有雪花飘进来,沾在对方卷翘的睫毛上。

“听说对初雪许的愿望都会实现,”他转过头,笑意盈盈看向林鸢,“要试试么?”

下意识地,林鸢闭上眼,学着对方的样子双手合十。

他什么也没许。

他已经二十五岁,想要的都已经得到,还没有得到的......是靠许愿也无法获得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鸢在黑暗中沉默。

只是沉寂中,听见旁侧细细簌簌的声响,紧接着什么柔软的东西从天而降裹住他,温度透过毛茸茸的布料传来。

有人微侧身虚虚环抱了下他,在他耳边轻声说。

“新年快乐。”

眼前是如出一辙的蔚蓝色眼睛。

林鸢手指无法抑制的颤抖,卷翘的睫毛在他的掌心挠刮,他像是握住了一只海蓝色的女神夜蝶。

“我只是有点累.....”

他知道这一世的纪柏郁什么也不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林鸢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压抑太久了,话到嘴边却无从表达,只是喃喃。

“......我真的.....只是太累了。”

被强行压制下去的情绪以更汹涌的形式翻滚上来,最终淹没了理智,身体遵从本心,手指微颤着一寸寸移开,露出那双熟悉深邃的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十五岁那年的新年,京郊机场初雪下,他并非什么愿望都没许。在双目紧闭的最后几秒,近乎贪婪地向上天祈祷——让我拥有感知幸福的能力,哪怕一瞬间就好。

林鸢逼着自己直视那双眼,勉强勾起一个笑来,他挣扎着,第一次从假面里挣脱,吐露最真实的情绪来。

“再次遇见你很高兴,纪柏郁。”

我在很早之前就见过你。

第一次遇见你时,既不是你以为的灯光昏暗的酒会,也并非我记忆里觥筹交错的慈善晚宴。

而是更早之前,在流言蜚语之前,和权势名誉之外,你和满身狼狈的我相遇。

生活像一场幻觉,唯有疼痛真实。

而你拥住我,用陌生的语言告诉我:

——你不必完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晚饭定在誉轩。

算起来,这还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和纪柏郁单独相处,林鸢垂下眼,悄然深吸了口气,再回神时已经点了好几道菜,侍者在旁边报了下。

“玫瑰盐焗基围虾,竹荪肝糕汤,意大利黑醋小排......”

他听得有些晃神,意识到,这些都是纪柏郁爱吃的菜。

却是不知道这辈子还喜不喜欢了。

纪柏郁在约定时间前五分钟推开了门。

逆着光,他优越的五官笼了层阴影似的,看着有几分唬人,只是在进室内完全照亮后,眉目舒展。

“等很久了吗,哥哥?”

仿佛是从昨天一个称呼开头后一发不可收拾,林鸢微楞了下,摇摇头,“我也刚到没多久,自作主张点了些菜,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纪柏郁落座,闻言弯起眼,“我不挑食的,哥哥点的我都喜欢。”

他这副不要钱的样子倒是和上辈子热恋期没差,跟混血猛A影帝诸多羞耻代号毫无关系,狗塑得彻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鸢在心里冷笑了下。

你不吃小葱生姜茭白菠菜西兰花豌豆洋葱羊肉和一切海鱼。

狗都比你不挑食。

“郑导每次都拍很久,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补拍的,”纪柏郁撑着头歪了歪,“但是看到你一下子感觉回血了。”

混血儿眉眼弯弯,本应该冷峻深邃的五官随着主人的好心情舒展开,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左脸眼角处有几丝不甚明显的红痕,像是大海蔓延开的日晕。

察觉到林鸢的视线,纪柏郁解释道,“中午午睡没睡好压的,别担心,没破相。”

林鸢:。

0人在意。

瞧见林鸢沉默中带着点无语收回视线,纪柏郁海蓝色的眸子适时浮现出几抹委屈,“......但是有点疼。”

林鸢挑挑眉。

“因为急着见哥哥,所以没有换服饰就拍了单采,衣服上的金属扣一直磨。”磁性的嗓音哑哑的,带上点鼻音,是不让人反感的抱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柏郁盯着他,眉眼耷拉,兀自坚强,“但是没关系,没有让你等就好。”

林鸢看笑了。

他倒是不知道纪柏郁这辈子戏能多成这样,也难怪这一世比上辈子略有出入,这人提前了五年就拿上了影帝。

他沉默半晌开口,“纪影帝只拿三金可惜了,内娱应该还欠你一座奖。”

纪柏郁闻言眨了眨眼,“什么奖?”

“诺贝尔一直讲。”

纪柏郁委屈闭嘴。

他应该是确实出来的急,恐怕是刚下班就马不停蹄来的,发型妆造都没卸,在车上估计还补了会觉,从而导致被发胶固定好的头发有些凌乱的微散,一部分垂下来遮了眉眼。

垂覆额头的发丝加上长睫毛,这样纪柏郁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说是大学刚毕业也不为过。

林鸢心思微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认真看了会对面的人,“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纪柏郁抬头,蔚蓝色的眼睛弯起,“当然。”

林鸢擦了擦手,声音平淡,“为什么想进娱乐圈呢?”

这是他上辈子一直想问的事。

在福利院因为外貌遭遇潜规则甚至险些危及性命的人,怎么会想要去吃外貌的福利?对于纪柏郁这样的人来说,太不合理。

纪柏郁微愣了下。

“因为能被看见。”

林鸢不明所以。

“我想找个人,”纪柏郁用叉子戳了戳盘中的虾仁,“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当明星是最快的抛头露脸方式。”

“这么执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纪柏郁轻哼了声,“意气用事,头脑简单,当时没想那么多。”

新鲜。

林鸢暗忖,这事他倒是一点也不知道。

他垂下眼帘,不再言语。

纪柏郁叹了口气。

“小时候在福利院,院长把门关起来试图猥亵我,就要得手的时候当时上门来找领养的家庭的儿子球踢开了门,我才有机会逃跑。”

林鸢有些失语,这段经历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故事里还有第三个人出现,心头浮现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后干巴巴说道,“啊,原来是这样。”

刀叉在盘子上不甚刮出刺耳的声响,逼得林鸢回神,“他一定也很开心看到你今天的成绩。”

对话沉默下来。

怎么不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鸢不经意抬眼,看清了纪柏郁的表情——

那先是有些生气的成分,紧接着好像发现自己没什么立场,眉眼耷拉下来,连眼眶都沾了点委屈的红。

用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做出这样的表情实属犯规,林鸢呆了一瞬,紧接着下一秒惊悚道:

“纪柏郁,你哭了?!”

晶莹的液体在眼眶里打转,衬得那双墨蓝色的眼瞳更像大海。

俊美的混血儿睫毛很长,被泪水濡湿打缕,却不说话,很大一只委委屈屈乖乖坐在对面,泪水止不住掉下来。

林鸢有些慌神。

“怎么哭了,你别哭呀,”从没有处理这类事经验的林总有些手足无措,慌乱起身坐过来帮人擦泪,但眼泪也好像海水一样没完没了,不要钱似的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往下掉。

纪柏郁盯着他,薄唇抿着,将侧脸不着痕迹在他掌心蹭了蹭。

像只小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林鸢怔住。

见他没反应了,小狗有些不安地咬了咬下唇,刹车似止住了因为林鸢安慰而有些泄洪的眼泪,终于舍得开口,声音却委屈坏了。

“......你不仅讨厌我,你还不记得了。”

没人能拒绝美人落泪,林鸢也不能免俗。

他后知后觉才意识到纪柏郁说的话,愣愣道,“记得什么?”

他还来不及回忆起来,就见对面大型犬似的混血儿没骨头一样靠过来,微红的鼻尖皱了皱,嗓音沙哑。

“你和小时候长得一样好看。”

顿了顿,声音附上更深一层的委屈,“......也一样不喜欢我。”

后知后觉,和那双泪蒙蒙的蓝色眼睛对视的刹那,林鸢突然福至心灵想起来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一件小事。

林稷山和卓袅第二个孩子流产后,为了缓解卓袅抑郁的状态,林稷山决定在福利院领养一个小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尊重地带上了林鸢,却没有告知他内容,直到到福利院才告诉林鸢今天来的目的。对于年幼的林鸢来说,弟弟的存在让卓袅痛苦,林稷山压抑,家庭沉重,他又哭又闹,喊着不要。

林稷山和卓袅被他吵得没法,让他自己一个人踢球玩去,他一个人生闷气,球踹到了别人办公室。

只是那时候年纪小,还不知道室内丑陋一幕的真正含义,也因此印象不深。

林鸢哑然。

他心情颇有些复杂地抚上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殷红的眼尾像鲤鱼,缠着素白的手指。

“......对不起。”

他声音发闷,却认真说,“是我的错。”

“真的,很对不起。”

感受到脸侧的手指发颤,纪柏郁皱起眉反手握住,“没关系的。”

林鸢反常的固执,摇了摇头,手指接住他长睫上的泪水,垂眸细致帮他擦干,他低头很认真看向纪柏郁,那双漂亮凤眸里有纪柏郁看不懂的难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过那样浓郁,让纪柏郁后悔起提起这事。

紧接着额上传来温热柔软的触感,纪柏郁猛地睁大双眼。

头顶传来谁的叹息。

“算我欠你的。”

这是林鸢上辈子都没有知道,只独属于纪柏郁一人的秘辛。

他们至死谁也没真正了解过谁。

但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纪柏郁那些厌恶和抵触的由来,那些矛盾挣扎的感情,片场时那句略带绝望和破碎的“为什么一定是我”。

细密的吻从额头一路向下,纪柏郁呆在原地,被对方略带一丝强势地温柔抚慰着。

是的。

他了解纪柏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样讨厌潜规则的纪柏郁,宁愿摔断腿也不愿意屈居他人下的纪柏郁,比别人多花费三年多才一步步笨拙拿到影帝的纪柏郁。

靠着一段救赎,不惜忍着讨厌视线也要站在聚光灯下让人看到的纪柏郁——

看到曾经的希望亲手向他投来包养协议时该有多难过。

分开片刻,鼻尖相抵,喘息中,纪柏郁和男人对视。林鸢没有哭,但纪柏郁却感觉对方却是比哭了的自己还要悲伤。

温软的唇最终来到了正确的位置,后脑被扣住,他们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纪柏郁的脑袋瞬间炸开,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他难得有些茫然地看向对面,听见了对方重复地道歉——

“对不起,我忘记了。”

“是我先来招惹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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