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不行啊(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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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我打个电话。靳原转身去阳台。

等江舒亦进了浴室,靳原打给了舅舅,让他别什么都听他妈的,把人撤了吧。

舅舅宠他归宠他,这事不敢做,扯东扯西半天,最后说要你妈发话,不然她指定收拾我。

靳原只能找他妈,妈,又一个24小时过去了,那人的社会关系查得怎样?我受不了被监视。

尚瑜在加班,熬夜熬得眼睛酸涩,你急什么,说了有结果会告诉你。

那你换人,他们反侦查能力太差,十个同学九个问我什么情况,都以为我犯事了。

好,我待会儿处理,尚瑜说,对了,下周末你回家一趟,你爸往上调职了,家里人聚个餐。

靳原不说话。

尚瑜:靳原?

靳原脸色淡淡,拨弄窗边栽种的盆栽叶子,又升,这是准备入阁啊,我再过几次回家是不是得叫他靳阁老了?

果然是亲生的,脾气一个比一个犟。尚瑜叹气,我都多久没见你了,能不能让你年近半百的妈见见她儿子。

浴室门咔哒一声打开,江舒亦擦着头发出来,靳原应了句行吧便挂了电话。

手撑着窗沿,面无表情眺望远处。

头发擦到半干,靳原还在那站着,江舒亦看了眼他,湿透的裤子贴着腿,提醒道:可以洗澡了。

靳原回神,好。

吹干头发,江舒亦往泡好的红茶里倒奶,端起喝了口,窝在沙发里浏览Hogan发过来的短讯。

骂批判他新作《All my life》的评论家,抱怨住的别墅那么大他却整天呆在小房间写作,对每天准时来家里撸他狗的编辑狠狠记仇。

夹杂着些乱七八糟的灵感碎片。

还问他和很棒的室友过得怎样,说孩子你上次和我说情绪感知力好像在减弱,我挺担心的,换个环境应该会有所助益。

江舒亦都快忘了这话,情绪感知力减弱,是在英国的时候了。从遇到靳原开始,生活就刺激得跌宕起伏,感知力堪称起死回生。

灵感碎片估摸是存稿时发错了对象,他顺手整理好,发回给Hogan,又挨句应答他。

翌日下午没课,江舒亦联系程老,说明天想去医院看望宋老师。

过了半天才收到回复。程老:【舒亦,我明天要出差,你可以让靳原带你去,他熟悉地方,刚好也没课。】

江舒亦:【好的程老。】

转头问外公医院位置和病房号。

程老:【顺便让靳原带半份特色荞麦面给宋老师,他知道哪家店。】

特色荞麦面?

等到外公的消息,江舒亦定位到医院,搜索附近的荞麦面,一无所获。

靳原洗完澡,穿着条沙滩裤收拾客厅里的健身器材。

江舒亦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他到处走来走去,在他弯腰拿茶几上的水杯时,倒了杯红茶,推到他手边。

靳原看看热气袅袅的杯子,又看看江舒亦,纳闷不已。

江舒亦靠着沙发,温和道,锡兰高地乌瓦红茶,加的纯奶,尝尝。

靳原见过他这幅样子,在程老面前,他那朋友面前,对着他,只有医院那一小会儿,这没病没灾的,充满诡异。

犹豫地抿了口,浓香丝滑,触感柔和,夸道:味道不错。

江舒亦看他喝下,立刻问:二附院附近的特色荞麦面在哪?

靳原反应极快,你要去看宋老师?

是。

靳原就猜,你不认识路,程老让我带你去吧?

江舒亦不应声,眼神说明了一切。

靳原其实心情挺差的,被这小插曲一弄,好了不少,喝完晃杯子。

很欠,江舒亦能屈能伸,又给他倒。

告诉了你你也找不到,明天我也去。靳原伸手拿茶杯。

江舒亦一把抢过,淡淡道:喝多了失眠。

溅了些茶水在靳原手上,靳原抽纸擦干净,腹诽,小心眼。

翌日去医院前,江舒亦在花店买了束花,百合、向日葵、尤加利叶色调搭配得尤其好看。

靳原去了买荞麦面,一家开了二十多年的小面馆,藏在居民区里,靠口碑说话。

医院门口碰面,坐电梯上楼。

程老早到了退休年龄,被学校返聘,教书教到现在。宋老师和他年纪相似,但身体不好,刚满五十就办了病退,多年在家养花养鸟,却没养好身体。

前段时间因低钾血症住院,在做补钾治疗。

江舒亦抱着花进门。病房干净素雅,床头柜上摆着橘子苹果,窗开着,能看见外面蓊郁的梧桐树,叶子被昨夜的暴雨冲洗过,绿汪汪一片。

宋老师得知他要来,提前挽了个头发,靠着床背,像画里老去的仕女。

朝江舒亦笑:舒亦来了啊,你刚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一晃眼长这么大了。

江舒亦将花放进花瓶,我早该来看望您的。

坐床边的椅子上,询问她的病况。

宋老师亲昵地握着他的手,说都好都好。

靳原提溜着荞麦面,轻车熟路放床头柜,宋老师,程老说你要少食多餐,只能吃半碗。

她有高血压糖尿病等基础疾病,饮食方面得格外注意,荞麦面加了浇头,口味重,便打包了半份。

他人都不在这,还管管管,面要趁热吃,宋老师松开江舒亦,边吃边发牢骚,烦死人了。

半碗面下肚,宋老师恢复了优雅模样,接过江舒亦递来的湿巾,慢慢悠悠擦嘴擦手。

垃圾扔病房味道大,靳原便拎去外面。江舒亦收拾床上餐桌时,瞥见枕边的《All my life》,视线停留片刻。

宋老师注意到了,笑着道:这是Hogan新出的一本意识流小说。

江舒亦点头,我看过,写得很好。

对,笔力特别强,宋老师真情实感地夸,这本是中英双语版本的,翻译得也很好,还带签名。

又遗憾道:我本来想去伦敦的签售会,但住院不方便,只能错过

单人病房待久了,儿子在国外,平时就程老和护工照顾,宋老师倾诉欲旺盛,一点小细节能讲出花。

江舒亦安静地倾听,手里在给她剥橘子,偶尔给回应,心情波澜不惊。

直到听见她说:靳原跟老程来医院,把书送给了我。我才知道他在C大参加国际物理论坛的时候,跑去了签售会

江舒亦停住动作,看向被子上黑红封面的书。

宋老师:他对文学不感兴趣,我从没跟他讨论过这方面的内容。可能是有几次见我在看Hogan的书,记住了他看似凡事不放心上,还挺细心。

空气中漫溢着橘子特有的清甜酸涩气味,江舒亦顿时恍然,按她的话补全和靳原在书店的相遇。

论坛闭幕式下午结束,八点半的飞机,靳原应该在闭幕式结束前溜出去了,到书店发现队伍太长,就搞了套制服装志愿者。

在车上听他们聊天,以为他是为了讨好文学院哪个漂亮小妹妹。

原来送宋老师的,江舒亦心想,混了点,人倒还行。

宋老师滔滔不绝:前几天和一个朋友聊天,她说她也去了Hogan的伦敦签售会,等了三个半小时才进店。靳原忙得脚不沾地还去排队,我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江舒亦想说,这您放心,他前后也就花了十来分钟。

比逛一圈书店都快。

靳原扔完垃圾回来,听了个囫囵,接宋老师的话,没等很久,我去得早,马上排到了我。

江舒亦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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