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春山-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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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野被女孩揽在旁边跟在大部队后头,略显迷茫,梁建宁有意无意向后瞟着,觉得自己或许失心疯了。

之后的事情比较简单,村长虽有私心但也明事理,梁建宁又是一等一的聊天艺术家,不过两三下就谈妥拆迁时间、款项及其他一些额外补偿问题。

之后村长硬留着梁建宁一群人吃中饭,梁建宁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灶台扇的太旺,一群原本以梁建宁为中心的政府小队到底还是被呛得四散开去。

许昭,那个圆镜框的女孩拉着许木躲在门后,一人手里拿了把瓜子。

“你傻呀,真是木头脑袋!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官!”许昭恨铁不成钢地点点许木脑袋,“别怪姐不提醒你!错过这个机会你以为还有吗,你下半辈子也别指望再碰到一个青天大老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昭昭姐……”许木看见模糊的图像,一手拿开脑袋上戳着的手指头,“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不太好?!那你说说咋样算好?”

梁建宁站在门的另一边,听到许昭拍拍手抖落了满地的瓜子壳,“你去不去?不去的话以后别喊我姐了。”

“……”

梁建宁觉得有点意思,于是踱步到一个周围没人的角落,为刻意要找他说话的人留出机会,他怀着隐秘的期待,一边又猜想着对方会提出什么要求?

如果是想多拿些好处,梁建宁倒也不是不能自掏腰包——就当作是对残疾人的补贴吧。

饭桌上,梁建宁看见许昭不时往许木碗里添菜,许木的身量有些大了,然而他尽力缩着减少存在感。梁建宁夹了块肉在他碗里,哪怕中间隔了几个身位,“小伙子多吃点,长个。”许木愣愣地道了声谢谢,不知道几乎全桌人的视线都汇集过来。

直到临走了,许木也没有再和梁建宁说第二句话。

第二次的见面是洄村环境及地质考察,原本用不着劳动梁建宁大驾,然而这位新领导委实亲民了,底下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勘测工作因为复杂的地势而变得艰难且缓慢,还未等梁建宁借口要去附近转转,骤变的天气倒是给了他绝佳的理由。

雨下的很猛,梁建宁一伙人急匆匆往村里赶,倒正好碰上许昭,混乱之中总算是有地方躲雨。梁建宁又在村长家吃了顿饭,到了傍晚也没见有变小的趋势,原想着先开车回去了,考察工作也只能推迟。然而许大伟骑着电动三轮匆匆赶回,带回一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暴雨引发了山洪,此时距洄村不到5公里处的唯一一条公路路段中央已经被冲毁砸烂。不一会儿,梁建宁在手机上看到了本地新闻快讯。

没办法,只能暂住了。

许昭事先说明了家里房间并不够这么多人住,手肘又往旁边木头似的许木腰上一捅,梁建宁于是不动声色地瞥她,开口道:“先安排他们吧,我最后。”

总之最后排到梁建宁时房间恰好被分完,好在也并没有懂事的下属提议要和领导睡一张床。许昭也只好万分抱歉地让许木把梁建宁领走了。

许木的话有点少,但路走的意外顺畅。梁建宁将脚泡在对方打来的一盆热水里,眼看着对方无措又局促地缩作一团。想把人叫来,然而瞧见那滚圆的屁股翘在地上扒豆子,梁建宁坏心眼儿地让人转了个半圈,冲着那软弹弹的屁股自顾自意淫起来。

很快就熄灯睡觉了,外头还在打着轰响的雷。虽说梁建宁借住在许木这,其实也只有一张床能睡觉,梁建成躺在许木身边,觉得是个搭话的好时候。

“许木。”梁建宁侧过身子,“你几岁了呀。”他的呼吸声被许木捕捉到,像一阵细小的风声。

“十八。”许木并不习惯与陌生人相处,也只能用细小的声音回答。

哦,这样小。

“木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忽然间换了称呼,突兀的亲近。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怕……别怕,在这样的暴风夜中,我们躺在一张床上,木木,这是很大的缘分。”

“可是我……”

“可是什么,木木?你对我有请求吗?我大概也想要满足你的,尽我的能力。”

“……”

梁建宁今晚有许久未发的浪漫情怀,他往里挪了一点,胸口便挨着许木的手臂,“乖孩子,转过来。”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对方的膝盖抵上他的膝盖又缩开,“我知道你一定吃了许多苦的,你和那位许昭并不是亲姐弟吧?你这样小的孩子,家里却没有爸爸妈妈,可我看你干活是那样的利落,哪怕……哪怕有一点的残疾,然而木木是个坚强的孩子。”

梁建宁咽了口唾沫,简直要发挥毕生的口才。

“我比起木木来说是个幸福的人,可是木木的烦恼也会让我烦恼,为什么呢……因为我见到木木的第一面就很喜欢你,我这人很少喜欢别人的。”他说到这时轻轻地笑了一声,“所以……我需要知道我喜欢的木木的烦恼——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许木犹豫地摇摇头,半晌后才悄悄地,“不知道。”他的话语带着愧疚,为了他的无知而愧疚。

梁建宁留出适时的沉默。

许木终于被击溃,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我……”他的语言系统有些紊乱,因为尘年的往事再揭开需要很大的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妈妈……被杀害了。”说出口的那刻其实是麻木的,“五岁……五岁那年,他在床上拿着一把菜刀……然后就跑了……”没有人报案,村民们拿了一点许木家存放的现金,把这个可怜的苦命女人埋在了后山上,有一个小坟包和一个小牌子,混在上百个相似的坟墓当中。

“其实我不太记得……是别人告诉我的……”

梁建宁抱住他,紧紧的。许木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然而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拥抱,他甚至希望梁建宁再用力一点,让自己安静地死在这里。

许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总之他发着抖躲在梁建宁怀里,身上湿得像淋过雨,梁建宁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一遍遍地抚摸,像抚平一张皱巴巴的纸,带去一点温暖的慰藉。

“您……您真是个好人。”

梁建宁半坐起来让人趴在胸口,一只手捞过膝盖窝,另一只手仍然放在许木赤裸的后背,掌心覆盖着脊背,那里刚刚在他手底下发出细微的战栗。

许木和他絮叨了一些,梁建宁也就安静听着。事情和他了解到的相差无几,丈夫杀害妻子的老套案子,他在底下镇派出所找到了去年的报案记录。

是许昭带着许木报的案,然而十多年前的案子,又是只有两个小娃娃来的,这事甚至没再往县里上报,省里就更别提了。

“昭昭姐说我长大了,该自己拿主意,我就,我就让她带我去派出所……”许木已经完全信任了梁建宁,大概没人对他直白的说过喜欢,许昭也没有。况且,梁建宁身上有最可靠的最温柔的大人的关怀。

他以前没见过的。

“我们没等到派出所的……通知,昭昭姐说他们就是一群饭桶,蛀、蛀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建宁沉默地听着,偶尔摸摸许木的脑袋,拍拍他的背,算作一种安抚。

“木木想让我抓到凶手吗?”梁建宁去揉他的耳垂,圆而厚,摸着就讨喜。

许木抬头“看”这个陌生又温和的男人,又趴伏回去,“领导……我会给你当牛做马的,让我做什么都行……”他这话有些暧昧,梁建宁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了他。

“什么领导,把我叫老了。”梁建宁弹他的额头,发尖毛刺刺地戳在下巴,梁建宁将手从背后绕到他脖子上,去摸许木的喉结,“叫哥。”

“哥。”许木觉得痒,叫的也低低的。

梁建宁感觉到他软成一摊泥,浸着湿沉沉的水汽,滴落在身上。

三天后路况恢复,许木跟着梁建宁走了,名义是资助和了解案情。许木起初不想走,被许昭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拆迁了之后咋办!你没屋没地的还想赖着我?”许昭把人推搡到梁建宁旁边,背过身去,“赶紧走,我没时间照顾你。”

梁建宁带着他入住了新式小区,从前他住的居民楼也不错,然而安保不好,他忧心许木遭人拐带或是走失了。新小区有健身房和社区活动中心,许木的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梁建宁饭点偶尔在家也会给他做。

许木并不是完全的瞎,只是看什么都模糊得要命,他由梁建宁领着在小区里转几圈,就当作是熟悉了。梁建宁让许木安心住下,等着案情的进展,房子里安了电话,许木最开始一天给许昭打一通电话,后来许昭说她最近在边备考边找工作,许木也就很少打了。

许木的作息很规律,他在村里会主动到各家帮忙干活。到了这儿也改不掉早睡早起的习惯,然而他并不常独自迈出房门,在陌生的地方,他不想给别人惹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建宁很忙,偶尔会在深夜才到家。这天他回的意外早,因为该解决的已经解决差不多了,这是许木来到这儿的第三个月,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梁建宁搂着他睡,或是他搂着梁建宁睡。

梁建宁的年龄在政法系统中当然算年轻,然而有时他搂着许木,总会疑心对方会不会嫌自己太老了——作为伴侣。他有一副漂亮皮囊,但许木看不见;他的性能力当然也没出问题,但他没有在对方身上实践过。

虽然他并没有向许木提出过结为伴侣的请求。

他会开着灯在许木旁边自慰,对方不聚焦的视线因为听到声音而转移到那个部位,是一种别样的刺激。梁建宁喘着粗气凑到许木脖子边上去嗅他身上沐浴露的气味,“乖宝宝……”像一条发情的狗,死死盯着衣领下起伏的胸脯和挨挤在腿上的软屁股,做尽下流的臆想。

许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床在剧烈地抖动,他也只能回拥住梁建宁。很久的之后,他的睡衣下摆被撩起来,有温热的液体流在肚皮,梁建宁会更过分地往他脖颈里钻,有时会咬几口。

“水洒了。”

梁建宁发泄完之后会用这个借口,每一次,他似乎并不担忧许木的怀疑,只是象征性地找一个说辞,然后用纸巾擦掉许木肚子上的东西,拧灯睡觉。许木没道理质疑他,在任何层面上。

“木木今天有没有出门呀?”梁建宁爱去捏他的脖子后头,捏小狗一样的提溜起来,指头绕着脖颈和下面短刺刺的头发打转。

许木也就如实报告他的一天,虽然这些梁建宁早知道了,但他就爱听许木毫无保留地再说一遍,没有欺瞒的完全坦诚是会让人上瘾的。

而等许木察觉到没有光亮了,会照常地附到耳边对他说一句,“晚安,哥。”有时分不清与亲吻的界限。

他妈的,总有一天要把许木绑在床上艹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建宁老房子起火,烧的猛烈又漫长,一夜夜捱着甜蜜的折磨度过。

许木很偶尔地会放下听书举哑铃的爱好,到外面走一走,他拎了根盲杖,虽然不是完全的看不见,但至少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然而很不幸的,今天并不是出门的好日子,他不过逛了没一会儿就撞了人,许木反应快,他丢掉盲杖下意识地去扶,好在让对方摔在了自己身上。是个同样拄着拐杖的老大爷,小区里多是干部家属或已退休的干部,平日里配着警卫员巡逻。老大爷一摔倒就有人急匆匆赶过来联系了救护车,许木作为当事人也一同被拉走。

闯祸了——许木觉得不安,他不该随意地出门,这样只会让梁建宁烦扰,他不想这样。

大爷被送进诊室,考虑到小区住户的特殊性,许木也遭受了格外细致的一番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手肘和背上有一点淤青。

许木等候在诊室外面,他的盲杖被遗落在小区的路上,医院里浓烈的氨气味道和白炽灯使人感受到强烈的不安,大面积的白色让许木无措地将额头抵在墙壁,他只是一个天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的生活经验的孩子。

乔寻珍赶来时正看到这一幕,许木的身体埋在拐角的影子里显得高大,而模糊掉他尚稚嫩的那一部分。紧接着许木被人狠狠推搡一把险些摔倒,“你这么大个男人不长眼睛啊!”乔寻珍脾气暴烈,许木又沉溺在自责的情绪中,两人面对面站立,许木的沉默则被对方认为是无能怯懦的逃避。

好在乔寻珍要第二次动手之前有人把他拦下了。“给我住手!”乔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咚咚往下砸拄拐,“什么时候把你这个脾气收一下!”

两人坐在回小区的车上,乔老爷子因为半年前做过手术,今晚需要留院观察。乔寻珍看着许木,倒难得真心道起歉来,“诶,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那个……什么来着。”他先前在医院里就说过对不起,然而许木没应答。

许木死了妈跑了爸之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并不能和其他小孩享受平等的童年待遇。他意外又不意外地早熟,于是早早地学会沉默和乖巧,然而大人们会因此施舍他不多的怜爱,孩子却不会。他们嚷嚷着许木是个没人要的烂木头,给他编难听又恶毒的歌,他们把许木喊到后山的坟地里玩扮鬼游戏,然而许木难以对这样的场景产生恐慌。带头的孩子王觉得威严受到侵犯,因而他推了许木一把,许木的头磕在他母亲的小碑上——这是为了后续对他的嘲笑而特意准备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出场,就成为了一个更大、更可恶的凶器,亲生子的血淌进碑上名字的刻痕,是再好不过的新鲜涂料。

孩子们面对红艳艳的血总算感到恐惧——比扮鬼游戏还要可怕上千倍万倍,他们逃窜着下了山。许木的小脑袋挨在墓碑上,黑沉沉的天好似要颠扑下来,他冷得发抖,视线中好像连星星和月亮都发散出可怖的冷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许昭带着大人们去而复返,许木在小诊所醒来,然后被告知,他的眼睛坏了。

没人会报案,许木获得一些钱,他没有收,他要求去读一年的特殊教育学院,这个地方是许昭告诉他的——瞎了聋了哑了瘸了,也能读书。

许木需要认字,需要为了一点点的仇恨和不甘而努力,他如愿了。

乔寻珍敏锐察觉到许木陷入到一种奇异的情绪当中,他轻轻推了推许木的肩膀,将他从支离破碎的回忆中推出来。

许木不喜欢别人推他,于是这回躲远了。

许木撇开乔寻珍的手摇摇头,他现在无比地想要回到家里和梁建宁搂抱在一起,他又在发抖了——他太没用了。

乔寻珍坚持要送许木回家,中途捡回了许木的盲杖。走到家门口时乔寻珍再次开口,“对不起。”他紧紧扣住许木的肩膀,大有对方再不答话他就要一直问下去的决心,许木的眼前暗下去,是对方靠近了,温热的鼻息就拍在脸上,他这才说出一声没关系,按下指纹锁扭头进入门内。

这晚的许木格外黏人,像过饱和的水壤,软烂又粘稠,梁建宁仍然回的晚,他回家就直奔着床上隆起的小山包,揉揉脑袋、肚子和手心,两人像两条滑溜溜的章鱼、一堆杂乱的根系一样纠缠在一起。许木很快寻得短暂的安宁,他陷入沉睡后,梁建宁翻出药箱,手指摸索到他身上几处的淤青磕碰,沾着药一点点揉着。

“不听话的小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乔寻珍找上门来,许木听见铃响,并不愿意开。

“带你去玩。”

许木沉默了一会儿,他要求乔寻珍载他去个地方。

许昭去年大学毕业,她长租了一间廉价房,白天工作,晚上则窝在里头备考公务员。两个星期前他们通过一通电话,许昭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大致的住址许木知道,他告诉乔寻珍自己要找许久未见面的姐姐。乔寻珍叼着烟看导航显示的近四小时车程,给许木扣上安全带,“坐稳了啊。”

到达目的地,许木要求乔寻珍为他找到带大片爬山虎的矮房子,二楼的北面有一扇红窗户,许昭常坐在窗户前备考、给他打电话,她抱怨这里照不到太阳。乔寻珍牵着他绕了几圈,终于找到。

他们远远地躲着,乔寻珍嘲笑他没胆量,见个姐姐也藏着掖着,许木不愿意理他。

这里是两年前建成又快速废弃的湿地公园,周边的住宅区因为环境建设让路而集体搬迁,大面积的人工湖泊和植被带来近似于温带潮湿的风。由梁建宁的上一任主持开发,后来变成他众多定罪条目中的一小行。

乔寻珍牵着他在公园当中绕行,这里格外的空旷静谧,童话式的荷兰风车和八角凉亭隔岸对望,竟诡异得和谐,中间是摇晃的吊索桥。“好安静,这里住的人很少吗。”许木觉得这样对单身女性来说是不大安全的。

“今天是工作日。”乔寻珍暗地里冷笑一声,到底没给他说真话。他们坐在石凳上等来日落,一起分享了一盒栗子蛋糕,这原本是乔寻珍带来的赔礼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落山的太阳是红色的。”乔寻珍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一句。

“我看的见。”许木不想再重复他眼睛的情况,“昭昭姐有一件红毛衣,她很喜欢。”许木也很喜欢,鲜妍的颜色很容易在模糊的视线中被捕捉到,尤其是在洄村那个灰惨惨的背景当中。

“风好大。”许木举起手,以此来触碰无法看见的事物。

洄村也常刮风,蹚过河水和山涧的风格外刺骨,是裹着砂砾的。村里的老人说是阴风,从寸草不生的坟山上刮下来,势必要遏制住一切庄稼的生机。

长久的之后,人的生机也势必要被山里的阴风剿灭,许昭早已生了飞离的心,然而有一截木头绊着她的脚、上面朽坏的枝杈戳着她的心口,一截早该被斩断的烂木头。

许木最大的两个愿望已经快要实现其中之一——他的昭昭姐很快就要像一束红色的气球,轻盈的、毫不留恋地飞离矮山、土屋、废墟和烂木头,飞得越来越高。

“嗯,风很大。”乔寻珍走到他身边,肩挨着肩。

乔寻珍对许木说叛逆、部队、参军、退伍和自己的死性不改,许木对乔寻珍说村庄、河流、眼睛、读书和飞远的红气球。他们各说各的,像是作为往事的交换或宣泄。说到后来乔寻珍大概觉得无聊,就拉着他跑步。乔寻珍找到一根软柳枝,两人并排站立各握住柳条的两端,乔寻珍希望他是听话的士兵,并且完全服从自己的口令,而乖顺是许木已贯彻了十三年的生存法则。

“跑步走——”

“一二一——一二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成军的部队,在这个已荒废的地界开启他们小小的训练。

许木身个儿高大,体魄健壮,乔寻珍认为他是天生的兵,即使黑亮的眼珠已遭蒙尘,性格也并不如何刚强。然而他也足够的稚嫩与天真,乔寻珍喜欢这样的兵,他的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兵。

他的忧郁、困顿、过往、未来,乔寻珍统统要为他解决,因为许木要在他手上塑造出全新的模样、全新的精神,乔寻珍莫名其妙为自己揽下这个责任来——生平第一次的大发慈悲。他看见汗珠从许木鼻梁上滑下来,知道手上的这根柳条这辈子再难放下了。

天渐黑了,虽然对许木来说只是一亮一暗的区别。梁建宁根据警卫员一天的汇报,终于在郊区边的一家烧烤摊找到许木。

而许木在乔寻珍“男子气概”的怂恿下抿了一些酒,此时夹坐在两人当中,恍惚间觉得自己像被两座山相互倾压,似乎马上要被挤成肉泥。

其实是喝晕的许木脑袋左摇右晃,左边的梁建宁看见了就挪过去一些,好让他有地方倚靠,右边的乔寻珍不甘示弱,于是同样往中间凑。然而许木晕乎乎的脑袋点了点,最终哪边的肩膀都没挨上,而是被挤得稍稍清醒了些。

“好挤。”许木红着脸去推搡他们,觉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气来,然而忽然在昏昏沉沉的混沌中听见熟悉的声音,他循着声源一头扎进梁建宁怀里,像把脑袋埋进羽翅的幼崽。梁建宁也就无比熟稔地,将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一遍遍从肩胛向下抚到胯骨,类似于撸猫或狗的手法,许木原就长的壮,经了几个月仔细养着,梁建宁觉得自己抱了一个巨大的玩偶,软乎乎暖洋洋,他边安抚边将许木往腿上揽,倒毫不顾忌旁边还有个人。

“亲戚?”乔寻珍见不得这样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地黏作一处,他撇撇嘴,觉得许木的运气实在不太好。

梁建宁倒想说是老婆,然而到底没有那样张狂的疯劲,于是默不作声低头去挠许木的唇角,那里沾了点烧烤料。

“抽烟就滚下去。”梁建宁搂着许木坐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你不抽?”乔寻珍奇道,“真是天下第一好家长。”递出去的烟没人接,乔寻珍干脆夹放在许木耳朵后头,手指顺势碰碰脸颊搓搓耳廓,“给咱们的小朋友来一根,该学学了。”

他只当没看见梁建宁杀人一样的目光,一支烟吊儿郎当地叼在嘴边,倒也真没点,权当个好玩的摆设。

“我还真没想到这小孩是你家的,怪有意思。”

“少打他主意。”梁建宁知道这人是个疯的,严苛的军队生活也磋磨不掉他自娘胎里就带出来的疯劲,许木这样纯洁可怜的一个孩子,怎么能遭了他的惦记呢。

“我就打了又怎样。”乔寻珍嗤笑一声,狭长的眼尾挤出讽刺来,盯着梁建宁抚着那截腰肢搔弄个不停的手,“倒是你,犯罪了吧。”

梁建宁仍然不愿意把手伸出来,熨帖滚烫的肌肤吸手的紧,“都是成年人,别多管闲事。”

“他才刚成年。”乔寻珍忽然流露出他这辈子都不具备的高道德感来,虽然是装的。

“你这是诱奸。”乔寻珍挑挑眉,漫不经心地说出这话来。

诱你**——梁建宁不想和这种粗鄙的人进行交流,他和这类人,不,野兽,天生就是死对头。

他似有所感地低头往怀里望,只看见慌慌张张闭上的一双眼睫,正因为粗劣的伪装而不停地细细颤动。梁建宁放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将人往腿上提溜了些后,复又松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寻珍躲在阴昏的影子里,仿佛是窥探人家静谧与暧昧的一个变态,他咧咧嘴,香烟的过滤嘴就在他牙齿中间粉身碎骨了。

……

梁建宁将人抱到浴室打开淋浴头时许木才悠悠地睁开眼,“醒了?”梁建宁没有停止剥他衣服的动作,只拍拍屁股叫人从腿上起来,“刚好要给你洗澡,一股酒味。”许木抬起胳膊前后左右都嗅了一遍,觉得并没有那么夸张,他只是抿了几小口而已,后来乔寻珍再怎么哄骗他也绝不开口了。

然而许木并没有反驳别人的习惯,尤其是面对梁建宁,他甚至顺从地抬起腿好让梁建宁褪下他的裤子。梁建宁拽着他的手放在胸前的衬衫扣上,“解开,我们一起洗。”

“哦。”

顿了一会儿,梁建宁又摸摸鼻子解释,“节省时间。”

“哦。”

梁建宁很想问他是今天下午和乔寻珍在一起把聊天额度都用光了吗,怎么对着自己就惜字如金的?

“乔家那个老二向来都是说疯话的,你少跟他接触。”许木此时已被他扒得光溜溜的,挺着一对蜜褐的乳儿给他解裤带,因为看不见而显得艰难。梁建宁瞪直了眼睛,简直要忘了自己接下来的话。

“你……知道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知道了,哥。”许木点点头,他正被这复杂的玩意搞得头疼,梁建宁给他准备的都是休闲运动套装,他没接触过这样复杂的装束。“哥,我解不开。”许木叫他养得娇了些,此时额头上沁着汗,撇着嘴巴,埋怨梁建宁让他干这种精细活儿。

“怎么这点毅力都没有。”梁建宁又抚上他的后颈,这儿简直要变成他的私属领地了。他顺势将许木的脑袋压制下去,迫使人蹲在腿间给他解腰带。

“乖乖要有点耐心。”

这站位简直下流到极点了,梁建宁从上往下看,能看见许木脑袋正中的发旋,一对软乎乎的胸脯,两瓣圆鼓鼓的肉屁股,健美而蜷曲的双腿,两腿当中是……

许木解着解着手腕就戳上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他们这样的人向来是用触觉代替视力的,许木便抓上去那鼓鼓囊囊的一团,滚烫又粗壮。梁建宁腹部一紧,小幅度挺腰去蹭许木的手心。

“……哥。”

“别说话。”梁建宁忍得辛苦,费劲了力气才把自己从情色幻想中拔出来又看到许木的脸颊就蹭在腿间,不知死活地把嘴张出一个小口来喊“哥”,什么狗屁哥,有哥会想着把那根东西塞进他嘴巴里的吗。

偏许木还抬头,整张脸便凑在那下面,搞得跟什么a片视角一样,好像随时都会伸出舌头舔一口,梁建宁一把将人拉起来,只觉得自作自受,“我自己脱。”他声音还是平淡的调调,只是有些干哑了。

折腾一番后两人总算站在花洒下头,梁建宁给人搓身子,淋浴间修的较窄,两个大男人站着更显拥挤,偶尔许木腿根蹭到滚烫的一根,他就抿抿嘴当作不知道。梁建宁让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让岔开腿就岔开腿。

“那什么……私处你自己洗一下。”梁建宁将人摆正了面对自己,自己则是握上底下那根开始搓弄,边指导怎么清理私处边用眼神把对方里里外外视奸了个彻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腿打开。”

“手往下撸……对,真聪明……洗一下头部,搓一搓根部……硬了?”

“别害羞……乖乖长大了。”

“还有底下的小……洞,手指分开……对,把里面露出来,用手指搓一搓揉一揉……快点,害羞什么,不洗干净容易得病……”

许木差点被自己玩的要过去了,梁建宁看见对方不安分扭动的屁股和潮红不耐的脸蛋就知道时候到了。他猛地压过去,对方圆鼓鼓的乳被拍在自己的胸膛上,梁建宁抓着对方的手将两人的东西拢在一块撸动。许木简直要分不清是谁的喘息声落在耳边,花洒打下的水珠和蒸腾的热气掩盖去其他的一切,许木觉得自己即将要在这种陌生的快感中死去。

这使他产生了类似于濒死的恐惧。

“我……嗬……”他急切地想要呼叫,然而他喊不出任何人的名字,因为这世上与他有关联的人实在太少了,梁建宁看着他献祭般仰起的脖颈,于是上前贴上他的唇角。

“睁眼……乖孩子……睁开眼看着我……”

许木乖顺且呆愣地听从指令,虽然仍是虚焦且模糊的,但他竟下意识地就能知道,它的对面,是另一双眼睛。

一双全心全意、在此刻只注视着他一个人的一双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许木的眼睛在“对视”上的下一刻就翻了白,两股精液一同抛洒而出,沾在两人紧紧黏着的小腹当中,更有一些落到胸上、脸上、嘴边。

梁建宁舔去许木锁骨上的一点白浆,搂着他低低的笑,直笑得许木跟他一起抖起来。

许木则是在腹部察觉到熟悉的温度和触感,他的腿忽然软下去,或许是高潮后的不应期。

***

乔寻珍自那之后简直把梁建宁家的房门当成了每日的必打卡点。

“小孩去跑步啊。”

“去吃饭啊,我请你。”

“来遛狗吧。”

“爷爷最近养了只会说话的鹦鹉。”

许木到底经不住他这样天天没脸没皮的纠缠,哪怕知道了梁建宁那边有人监视自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和乔寻珍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乔寻珍除了说话做事风格暴烈些倒也不难相处,相反,许木反而很羡慕他的恣意狂妄。一个人天天闷在家里头到底还是会无聊的,哪怕梁建宁偶尔也会尽力抽空来陪他。更别说在跟着乔寻珍去做过几次“出格”的事情之后,许木甚至隐隐开始期待明天的生活。

这是前所未有的。

此时许木坐在乔寻珍的摩托后座,风从头盔的缝隙中钻进来,他的耳边便只余了轰鸣声,乔寻珍要求他和自己在一起时绝不能想其他的。许木趴在乔寻珍后背,果断闭上眼睛放空大脑。

疯狂过后乔寻珍和他坐在路边,从贩售机中拿了两瓶可乐,冰凉的碳酸饮料在口中一直翻涌到喉咙,乔寻珍捏了一根烟哄骗他抽一口,许木大概真的学坏了,尼古丁的气味掺在可乐气泡中,在胸腔间轰然炸开,就像在滚烫的油里泼上一瓢水,直炸的人噼里啪啦,晕头转向。

许木咳得倒在乔寻珍身上,只听到对方得意的狂笑,“爽飞了吧小孩。”乔寻珍将烟叼回自己嘴里,用舌尖去舔了一圈滤嘴上那块濡湿,眼神死死盯住许木,简直要冒出绿光。

“走,回家吃饭了。”他拍拍裤子拉上肩头的许木,就这样又回了家。

这个家自然是乔老爷子那儿,乔寻珍已经许久没回他那个真正的家了。左右也没人管他去哪儿,他就在同小区也购置了一处房产,只是不会做菜也不想请人,便常常去乔老爷子那蹭饭,带着许木。

饭后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影,乔老爷子照常出门找棋友下棋。说是看电影,实际上一个人看不见,另一个人根本没在认真看,不过找个由头黏在一处罢了。

“我要回去了。”许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有时梁建宁不忙,这个点也就回来了。虽说他那边知道自己又跟着乔寻珍出来了,然而知道和亲眼看到有时是两回事儿,许木自然是不愿意梁建宁不开心的。

他得赶在梁建宁之前回到家里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乔寻珍眉头一拧,他掏掏耳朵单手支起脑袋朝许木压过去,“我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那是你家吗你就说回?”

“……不是。”这话委实伤人了,搞得许木跟一个爱倒贴的小人差不多,许木垂下眼去——当然不是,是他太得意忘形。

“啧,唉,不是。”乔寻珍生平第一次后悔自己这张刀子嘴,“我是说你都能回他家你怎么不能回我家?!”

“就他年纪又大工作又忙的,你图他什么?还不如小爷我天天带你吃啊玩啊,跑啊跳啊,对你多好!”

乔寻珍看着许木由悲伤转为呆愣的表情还是觉得莫名不爽,于是去捏着他的下巴来回晃,“诶你听懂没有!以后来我这儿,才叫‘回’。”

“去他家,只能叫——‘去’。”

“不,好像……不太对。”许木尝试挣扎无果,他也就任由自己的下巴颌被乔寻珍捏在手心里,只是他仍然疑惑,“应该……都是‘去’吧……”

“我不管。”乔寻珍眯着眼凑近他,电视的大屏上正播着特效华丽的打斗场面,刀光剑影的幕前,乔寻珍像一条潜行的蛇迅猛而沉默地擒住对方的腰腹,收紧,再收紧。

“听懂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许木不懂他莫名其妙的坚持,总之最后口头答应下来,乔寻珍已经在把手指往他衣服里边蹭了,再磨蹭下去恐怕再难走脱。

“放开我。”

“放什么放,别动。”乔寻珍慢慢俯身下趴在许木肚皮上,手指略挑开一点裤缘按在小腹上边,“和他做过吗?能进到哪儿,这里……还是这里?”乔寻珍的手较之他小腹的温度略低,冰凉的手指不断向下摸索,许木的精神忽然发生微小的震颤。

什么——

许木下意识夹紧了腿,“你说……什么……”你不能指望这样一个懵懵懂懂长大的人懂得什么性暗示,他只是本能拒绝了来自外界恶意的侵犯。

乔寻珍把手抽出来又往上摸,指尖蹭在许木紧绷的腹肌上,抵着肚脐上方两指用力一摁,“我说,我能进到这儿——干死你。”许木被他恶鬼一样的声音震慑住,腹部忽然传来温热的濡湿,像一条蛞蝓爬过后留下黏腻水液,连同放下去推拒的手也遭殃,转而是细致又缓慢的啮噬,牙齿叼起一点皮肉碾磨,许木不自觉抽搐了一下,又被人强行捉回去。

有猩红的一点在黑暗中闪烁,略带余温的烟灰抖落在许木敏感的腰腹上,乔寻珍的眼睛忽然迸发出比指尖猩红更惊人的光采。他兴奋又急切,甚至抓起一旁的遥控器把电视静音了,他需要许木全神贯注来聆听他的剖白。

“诶,我给你当小三吧。”

“当狗也行,导盲犬你喜欢吗?汪汪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乔寻珍调笑着,拉着许木的手指去勾他脖子上的项链,很简约的一条。对方似乎有些无措,乔寻珍就歪头蹭蹭手背,在虎口处落下一吻,顺便用尖利的犬齿在上头戳了一个印。许木被激到了,手上微微往旁边一扯,乔寻珍真跟条狗一样乖乖地被牵动身体。

“唔……”这点力度当然没什么,然而许木哪里能知道呢,乔寻珍这边故作痛苦地哼哼几声倒在肚皮上,许木就慌张地松了手。“对不起对不起!”他焦急地去摸索乔寻珍的脖子,手指抚上喉结轻轻揉弄,语气满是歉疚。

然而乔寻珍今天打定了主意要当条狗,谁能拦得了他?

他抬眼,许木一双不聚焦的茫然双眼不安转动着,昏黄天光为其镀上暧昧悲哀的轮廓,像游离于晨昏交接时的一缕游魂,像金黄麦田里一只落单的灰雀。他始终保持着天真与警惕,忌惮于外界一切陌生的好坏并做出防御,又不可避免地在那双久不能视物的瞳孔中留存下无法化解的忧郁。

过于变态的疯子总有着异于常人的敏感性,当许木先前的十八年生平被编排成文字送到他手上之后,乔寻珍便早早就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好角色,用于参演许木之后的人生。

狗是人类的好伙伴,是盲人的领路者,是抑郁情绪的抚慰剂,多么亲密又完美的角色。乔寻珍耍了小聪明走了捷径,在他的目光下,许木几乎被拆解到几近赤裸,他将用自我来填补许木从前匮乏且空白的一切。

“没关系,我只是……一条狗……”乔寻珍滑落下沙发,他跪坐匍匐在许木脚边,潮热呼吸喷吐在大腿,许木险些被灼伤,大腿便痉挛一下,像肌肉扭曲后再重组一般的酸爽。同样滚烫的手指绕上许木的手,像交错的枝杈,许木的手掌被并拢,被带动着朝底下那不安分滚动着的喉结压下去。

男性的第二性征遭受了压迫。起初,许木感受到它激烈的反抗与挣扎,这是求生本能,喉结以强硬的姿态抵抗在手心,像一颗顽固的石子。许木的呼吸随着这场对抗也停滞下来,于是全神贯注地加入这场无声的战斗中。

然而对抗并没有持续太久,强行克服去求生本能后,它正如它此时的主人一样乖巧臣服,这截脖颈忽然变得柔软而易折,像是一条半死的滑腻水蛇或鱼类,似乎在亟待着他的蹂躏。只有血液的温度与脉搏的跳动则由贴合的肌肤忠实传达给他,提醒他——这是一条鲜活有力的生命,一个属于人类的部位,一个通往地狱的锁钥。此时正由其主人亲手递交给他,正如递出一条狗链子那样简单无害。

许木的心跳震颤地愈发剧烈和迅速,或许是因为屏息过久,或许是过大的情绪波动。隐秘的罪恶欢欣中,乔寻珍放下手转而往许木腿缝摸索,五指由内侧掌握住腿根并逐渐收拢攥紧,像兜起一捧打发蓬松的奶油,手心的热度几乎能将其融化。

“……嗬……”略带嘶哑的喉音响起,许木大概被蛊惑了,他手下的力道随着乔寻珍攀升的体温和腿根处的侵犯逐渐加大。

许木仍一言不发,然而他的手臂已绷出常年干活的肌肉线条来,世上只余下胸腔间不知为何而鼓动如雷的心跳,砰砰砰——这种叛逆到近似于变态的行径在一瞬间填补去他十几年来空缺的一角。无力愤懑孤独不安,没有什么比破坏更能发泄坏情绪的了,更何况是破坏一条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乔寻珍在因缺氧而渐模糊的视线中捕捉到许木奇异的目光,像一面镜子忠实地映照出自己濒死的姿态。这场景类似于窒息后带来的荒诞幻想,然而乔寻珍知道自己成功了,他以匪夷所思的方式撕扯开许木积年累月搭筑的防卫线,而后强盗般地从缝隙中挤进去。乔寻珍得意洋洋,哪怕太阳穴已经像机关枪一样突突跳动到要炸开,眼前已经分不清是发黑还是发白,他仍然得意到要咧开一个疯狂的笑容,他以这点微不足道的代价就换取到一个最亲密无间的位置,天底下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颈项上的链条垂落下来,一条冰凉的死蛇。许木意识终于回笼,手便像触了沸水一样缩回来,下一刻乔寻珍扑向他腿心,狼狈趴伏着剧烈喘息,过于浓重的呼吸声刺入耳蜗,许木才知道有一条命刚刚在他手底侥幸逃生了。

“呼……”乔寻珍在腿根和肚皮处蹭来拱去,又引许木的手放在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发上,“知道了吗……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的,对一条只属于你的狗……做什么都可以的……”乔寻珍还未缓过来,说一句便要喘一阵,真像条吐舌头的狗。

裤缘被牙齿挑开,乔寻珍钻着脑袋用唾液往里标记领地,不知不觉间许木的裤子已被扒到一半,阴茎根部连带着底下的女穴周围的娇嫩皮肤被人吮到刺痛,许木蜷着脚趾整个人绷成一条弦。

怎么……怎么又变成这样了……

他这辈子统共就遇见这样两个男人,现下却都落到底下这处来,梁建宁倒还有心思哄骗他,陪他玩些扮演游戏。轮到乔寻珍却是毫无顾忌,只随着自己开心来弄了。

许木忽然觉得悲哀,他虽然不懂,但并不是全然的迟钝,这两个男人要向自己索求最下流无耻的报酬——他仅剩的价值。

然而乔寻珍忽然对着湿软不堪的那处发出一声喟叹来。

“觉得讨厌吗?”

“对你做这些觉得不喜欢吗?姓梁的对你干过吗,觉得喜欢?还是……不敢反抗……”乔寻珍的手指已拨开羞怯的肉瓣,那里因为极度的紧张而颤抖着,又不可避免地因为刺激而吐出水液,于是乔寻珍用指腹细心抹开,甚至于连微小的褶皱都被扒开涂抹。

“木木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这是强奸……是需要坐牢的……木木要反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过……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乔寻珍仰起脖子再次挨上许木手心,似引颈受戮的朝圣者,“要阻止我吗?像刚才一样……很爽快吧,享受你亲手带来的痛苦……”

“来吧,我会乖乖的。”

许木……许木被震慑到了,他几乎被这样诡异的场景给击溃,于是乔寻珍被甩开,许木拎起裤子慌乱奔逃,又险些被地毯绊倒,总之就这样跌跌撞撞地摸索出去。

回梁建宁家的路已经很熟悉了,对许木来说并没有什么大困难,然而身后挥之不去的脚步声实在可怕,许木慌不择路间已经失了方向。

“怎么把狗狗忘了?”

乔寻珍贴伏着他的耳朵,甚至于恶意地舔吻一口,许木几乎有粘腻水声往耳道渗入的错觉,对方往他手心塞了条粗链子,“要跟紧我哦。”

许木紧了紧手心,不知怀揣着怎样的心情并未松开,链子被刻意调得极短,另一头大概牵在乔寻珍手上。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缠作一团,真好似亲密无间的一对痴缠爱侣,乔寻珍竟然把他送回梁建宁的住处,许木摸索到门口独特的标记,总算稍稍松了口气。

他急切地要钻入门内,然而乔寻珍抵住门,又听见“咔哒”的清脆一声,有什么金属搭扣被解开,许木手上被放上一捆皮制链绳。

“下次见面,亲手套在我的脖子上吧。”

乔寻珍坏心眼儿地用膝盖顶了顶许木胯下,又用唇在他耳后碰了一下,随后门被轻轻合上,只留下许木一个人的天翻地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狗链,今天遛狗了吗?”

梁建宁比他早回来些,此时刚巧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他从背后将许木半抱着,从他手中接过绳子放在一旁。

“吃饭吧,饿了吗?”

许木僵硬地点点头,由着梁建宁将他引到餐桌。许木略吃了几口就谢绝去梁建宁不时往碗里添菜的动作,没办法,他早就陪同乔家人吃过一顿,此时更是难有什么胃口。

梁建宁见状微微一笑,果真停下筷子,“那洗澡吧。”这意思却是他也不吃了,因为两人自从那次以后梁建宁似乎默认了一起进浴室的规矩。许木眨眨眼,手放在膝头紧握着,半晌才艰难吐出一口气,“好……”

雪白的水蒸气由脚底攀升,许木被翻身压制在冰凉的瓷砖上,梁建宁双手如钢铁一样锢住他的腿,一根丑恶的肉棒子就沾着湿黏的水液与泡沫在两条肉腿中开拓,水红的阴蒂从包皮中被半剥出来,像剥一颗莲子那样残忍。滚烫的热度比水温更甚,龟头就这样奸弄蹂躏着,许木听到背后恶狗一样的发情喘息,忽然穴口有胀裂感,他屁股连带着整个下身就摇动起来,似乎是委婉的推拒,又像邀请。

肥软的屁股在梁建宁腹部蹭来蹭去,连带着精囊也受款待,梁建宁从肺部小小吐出一口混浊的气,拇指往上按住许木后腰上那块儿小小的腰窝,于是稍向后退了些将狰狞跳动的龟头抽出来又埋回腿缝。

“别怕,别怕……”梁建宁语调温柔地安抚下他,挤开层叠的肉瓣,将那道窄缝用肉棍给堵上了才轻轻晃腰,“木木不愿意我们就不做……嗯……先给哥哥磨一下……”

许木在欲潮中沉浮,却又割裂出另一半堕入冰冷。

但凡翻身当过主人的,谁又愿意重新跪回来当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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