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乃英雄-5(1 / 2)
('今天是许胜的第一次握手会。
握手会不比乌泱泱的见面会,因为需要进行身体接触所以握手会实行严格的会员门槛制度,资产评估和健康证明过关后才能拿到参与的机会,之后还需要缴纳高额会费,每次缴纳金额最多的前一百名粉丝才能获得最终的资格。
许胜对于这些是一概不知的,他只是太珍惜这样一个和粉丝亲密交谈的机会,粉丝们信任的目光,亲密的举动,无一不证明了他确实已经是一个受人爱戴的英雄。于是兴奋的少年他一早便起床开始准备着,昨夜烤好的曲奇饼干被精美的小盒子装了,扎上漂亮的绑带再放上许胜写的祝福语。他凌晨就活力满满地收拾了,好在是身体素质强悍,并没什么困倦。原本会有邵清一起来帮忙,然而最近实验室貌似出了些状况,邵清便临时说来不来了。
许胜莫名有些失落,但还是自己一个人将一百多份曲奇饼干一一打包好——这其中还有随行工作人员的一份。许胜是这一届新星英雄中讨论度最高的,一出道就不出意料地获得了铺天盖地的讨论和热度,热点也无外乎是他的清纯气质与火辣的身材所形成的巨大反差——这样一个羞涩又年轻的新人,怎么会有那样一口肥逼和肥奶子?网络上关于他的帖子络绎不绝,许胜怀有某种少年的隐秘的兴奋在网络上高强度自搜,那些对他的赞美之词简直滔滔不绝,他的照片在在各大社媒频频出现,即使大多角度奇怪,不是像趴在地上拍的就是从脑袋往下拍的,甚至还会特意放大一些部位,许胜毫无觉察,他只知道自己的幸福几乎要满溢出来。
许胜从衣柜里拿出一个粉色的小盒子,这是公司前几天派人送过来的,他拿出里面的衣服穿上。几块巴掌大的三角布料堪堪遮住三点,这是比基尼款式的,边缘是绒绒的毛,腰间背后只用细带系了,在呼吸鼓动的肌肉线条上收紧又放松,勒出浅浅的粉,在棕蜜色的肌肤上并不太显眼。
除此之外还有一对小狗耳朵和一根毛茸茸的尾巴,耳朵只需要戴上就好,可是尾巴——许胜抓着那根尾巴犯了难,他抓着尾部粗糙的表面比划着,大体知道应该是要塞到屁股里,可他的屁股至多也只是吃过公司董事们的舌头和手指,哪里塞过这样粗硕的玩意。许胜其实是有些怕疼的,只是为了完成梦想他从来不会主动表露出来,可手里这根庞然大物还是超过了他接受的范围,犹豫再三也之后匆匆收起来准备找人帮忙。
握手会的地点在一处私人会场,除了少数几个工作人员,无关人士和电子设备一律都是禁止入内的,许胜此时也不过刚刚成名,此前仅有的几次见面会也不过是公司为他打出名头的预热。可握手会上来的人非富即贵,只要许胜维护好了这一次,他的地位与名气将扶摇直上。许胜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与没人同他讲过,只叮嘱他千万伺候好了这些人,说什么做什么就是了。
与平常的握手会一样,许胜被单独安排在一张桌子后面,粉丝们按照顺序排队进行握手签名,每人限时三分钟,。许胜此时几乎可以说说赤裸地端坐着,两瓣肥软的臀肉由那点可怜的布料中挤出来与冰凉的椅面紧密接触,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层叠的小逼则是被一张创口贴自阴蒂往下到逼口给封住,软嫩阴唇如同被上了拉链,鼓鼓囊囊地闭合着,边缘绷得红肿。
桌椅都是特制的透明材质,可以说没有任何的遮挡作用,他放浪的着装和窘迫的无措简直一览无余。
他颇有些紧张,害怕自己的表现会让支持自己的粉丝失望,于是尽力地把腰挺直了,却将一双奶子突显出来。工作人员按了计时器,第一个粉丝便走上前来,他看着不大年轻了,但仍是儒雅清俊的,他进门便关心地询问了许胜在上次任务中受的伤。一双眼睛温和地瞥了他的腿,许胜有些受宠若惊——上次任务中他在解救人质时不慎被坏人的匕首划到了小腿,这事也是他回去后才发现,等到发现时伤口都快愈合了。
许胜又惊讶又感动,青涩的年纪总是将想法都胡乱地摆在了脸上,那儒雅的中年人笑笑,朝他伸出手来,“当时我就在对面的咖啡厅里。”他有种令人如沐春风的性质,是可靠的大人感。许胜一下松懈了,胸前裸露的肌肉在一瞬间软下去,将凌厉的线条藏于丰柔之下,一口是很容易被欺骗的天真小孩。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许胜总算磕磕巴巴地鼓足勇气,“你,你好。”肌肤相贴的触觉又让他有点不自在,于是下意识地挪了挪屁股,却将放在腿边的尾巴插件给碰在地上,这是一条有些短圆的尾巴,蓬松而金黄,稍稍滚了两圈就停在一双皮鞋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我的尾巴!”许胜低叫一声,觉得自己第一回就出了洋相,便灰溜溜地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臂传来一股拉扯感,原来他们还没有松手。他尝试着缩回来,又想起自己不好擅自松手的,于是便尴尬无比地僵持了。
他们的动静不算小,后头排着的长队忽然伸出了横七竖八的一串脑袋来,不少人瞧见地上那个尾巴插件,于是兴奋的声音在人群当中爆发出来。
“这是小胜的吧!”
“小狗怎么可以少了尾巴!”
“就是就是快放进去!”
许胜叫他们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弄得晕了,密密麻麻的人头挨挤着簇拥着在叫喊,是过量的请求,许胜被催动着要去弯腰捡回来,却被交握的手扯回来。
“现在是我的时间,不要分心了。”
对方用手指去蹭他指根底下的茧,那处是训练后脱落又新生的,被这样一蹭简直敏感地发痒。许胜下意识瑟缩了一样,圆垂的奶子便摇晃起来,后面的队伍中传来一声口哨,轻佻无比。
“就这样一直牵着吧。”对方勾了勾唇角,从贴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罐白色的液体来,似乎有些浓稠,晃动间能看到玻璃杯壁上挂了薄薄的一层白浆。
“宝宝要喝牛奶吗?”他单手拔开塞子,“是今天的鲜榨奶,宝宝还在长身体吧,一定要多喝哦。”他把瓶口挨到许胜唇边,一股腥浓的气味便冲上鼻腔,许胜觉得有些熟悉,又想到鲜榨奶可能就是这样,于是他伸出舌尖舔进瓶口附近,搜刮出杯壁上的一些液体,咂咂嘴,觉得不太好吃。
按理说握手会上并不能接受来路不明的食物,然而在场的粉丝们都是花了难以想象的大价钱才买到这入场券,自然在一些地方就更宽松些——只要没毒,大家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玻璃瓶被倒置过来,许胜只好慌忙打开口腔伸长了舌头去接,雪白的牛奶被直直地倒进喉咙,许胜边喝边呛,直把脸咳得通红,然而空闲的另一只手还是要把流出的液体尽力收拢回口腔,他不想浪费粉丝的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分钟很快就到了,许胜还未平缓下喉咙黏腻的怪异感觉,匆匆在粉丝带来的写真上签了句奇怪的to签后,第一位粉丝就被工作人员提醒着离开了。第二位倒是出乎意料的年轻,染了一头挑染的亮蓝色,当下年轻人正流行追捧的舌钉唇钉耳钉一样不落,许胜不曾有过这样叛逆的时光,于是觉得有些怪异,但他还是选择尊重,这回他有了经验,于是主动伸出手来。
“你好!谢谢你能来参加我的握手会!”他眼神亮晶晶的,口腔在说话开合时能隐约看见上下黏连的白丝拉扯着,是刚才“牛奶”。这位粉丝显然脾气不大好的,他盯了许胜的嘴皱起眉,也不理会许胜递在半空的手,许胜觉得受伤,不自觉瘪瘪嘴,眉尾耷拉下来。
他尴尬地想要收回手,却先被一块温热的肌肤给迎到手面上。对面的少年把脸放在许胜的手心里蹭了蹭,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妙,许胜甚至能察觉到他的脸颊烧得滚烫。
“宝宝打我。”他似乎害怕许胜不理解,特意握上许胜的手腕发力,朝自己一侧的脸颊狠狠掌掴下去。耳骨上一连串的钉饰偏过来,在背后的日光下闪出刺目的光。
许胜简直被惊呆了,他机械而呆滞地眨眼,却发现对方被打之后埋在许胜手心里低喘了一声。
“可以再用力一点吗,我怕三分钟出不来。”挑染的一缕蓝发垂落在手背,许胜感受到他灼热而恳切的目光,于是鬼使神差地点点头。
他毕竟接受过强化和训练,下手时还是收敛了大部分的力气,清脆的掌掴声此起彼伏,许胜只看见对方的脸越来越甚至蔓延到眼球,红色的血丝包裹白色入侵瞳仁,强烈的欲望叫许胜看的心惊,他想撇开脑袋却仿佛被定住了一样,怎么挪也挪不开,在手掌和脸颊一下下的接触后,他的小逼居然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水。
许胜觉得可怕又羞耻,自己怎么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流水,他只好夹紧了大腿,手上力气却因为慌乱而渐渐失去掌控,他没有注意到对方已经接近高潮,许胜只是机械地重复了扇巴掌的动作,实则注意力早就被空虚的小逼给分散去。
他毫无知觉地被人抓了手去碰桌子底下一个滚烫的棍状物,食指被顶撞着抠住一个圆硕的头部,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和几不可闻的闷哼过后,许胜在桌子底下的手一片濡湿,手心被控制着牢牢包裹着对方射精的龟头大力地转动摩擦。
最后这个粉丝要求的to签是许胜在他的右手虎口处咬一个见血的牙印,并在旁边签上带粉色小爱心的名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梁建宁甫一升了官职,却是要先收拾前任留下的烂摊子。洄村一带的破落村子的拆迁事宜几年也没有定下来,偶尔透了口风也只是将人溜了几个来回。各中集团部门自然是走了关系动了些小手脚,却不想一朝东窗事发,叫梁建宁那个呼风唤雨的前任与一众资本家们统统蹲了局子。梁建宁也正是攀着这个机会,已出乎意料的年纪被调任升职了。
洄村地靠河东,原离开发区也不太远,然而那处却正夹在了山与河当中,地势又低,落石涨水也是常有的事儿,早年间又开了几家钢厂灯泡厂,然而早成了一片废墟,当中孤零零围了一个洄村,里头有些附近厂里的职工及其家属,并没什么开发价值。梁建宁翻动了秘书呈递上来的资料,无外乎是村里人几年来被政策的连续变动牵着鼻子走,又有侥幸贪利之人借了贷款来扩建房屋的,只等着能多拿些拆迁费。梁建宁的大贪官前任,原是为了安抚而承诺村民们年底开拆,然而此时他已落马了,新上任的梁建宁又属实不太能服众,到如今,已经有不止一伙人到政府门前来闹事了。
“穷山恶水出刁民嘛。”头发抹得油亮的秘书小谢用他那张削薄得如纸片子一样的嘴唇中吐出一句,眼神倒还是殷切地,为梁建宁递去一杯热茶。
梁建宁用杯盖撇撇茶叶沫子,倒没说什么,他盯着茶盏里晃悠浮沉的鲜嫩茶叶,忽然青瓷的盏底磕上黄梨花木的台面,有一声清脆的响亮,谢秘书便将头低了再低。
“走一趟吧。”
梁建宁到洄村时是下午,他带了几个干部与便衣警员跳下车来,晚春的下午有些微的凉意,日头却又是足足的。村里有门路的早听到口风,村长便带了几个亲近的到村口来迎接。
“哎呀哎呀,领导大驾光临。”许大伟搓着黑黢黢的掌心,眼睛像肿胀的核桃一样皱缩凸起了,其中闪了探究与狡猾的意味。梁建宁推推眼镜,没有推辞老村长握上来的手。
一堆粗糙的中年男人当中突兀站了一个女孩子,二十出头,个子中等,带着圆框眼镜,却有股子奇异的沉稳气质,梁建宁见她眉头一跳,却是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许大伟拉扯着女孩的衣袖,嘴里嘟囔着的大抵是方言,那女孩却把头往后扭。
“阿弟!木头!快过来!”她用手在嘴边拢成圈喊着,一边用手臂阻拦许大伟来扒拉的手。
于是梁建宁顺着她呼喊的方向望过去。洄村因着一条环带形的河包围了几乎半个村才因此得名,村头的河道是个平缓宽阔的弧形,此时游了几只大白鹅在上头,咕噶乱叫着。
靠村的河岸用水泥浇筑了台阶,一个男孩蹲坐在台阶上挥舞着棒槌摔打衣物。名叫木头的男孩单穿了一件白褂子和灰短裤,他蹲在第二截台阶,半个屁股便浸在水里,因着弯腰的动作,上衣也被水沾湿黏在了腰上,露出半截腰身来。明晃晃的日头下,水珠混着鎏金的碎片,在一次次因挥舞而颤动突起的肌肉轮廓上滚落,闪出棕褐的光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孩听到了喊声便回头,他的背脊,他的腰身直到水下的半截屁股,忽然变幻了形态,不再是那样的安静与端正,半透的衣衫清晰印出肌肉的扭动虬结来,然而并不是那样过于凶猛到令人生厌的魁梧。因着他的年纪,有一点的青涩与稚嫩。
梁建宁此时无比感谢鼻梁上架着的镜片,它们明晰无比地为自己展现这样动人又可爱的一切。梁建宁搓搓手指,依然含着笑将目光转回,然而余光又看见少年抖抖几近是赤裸的衣衫大步跑过来,他挥舞着手臂,粼粼的波光便在他指尖与身后展现。
这是一尊由黄泥塑成的东方的雕像,不比《大卫》的洁白而细致,也无法放在玻璃盏子里由人观赏。他只是奔跑在河岸上,仿佛由水边湿软的泥土浑然捏造而成,带着土的馨香与水的潮湿,抖落出无边的遐想。
许木跑到近前,梁建宁惊讶于男孩的双眼似乎有些失焦涣散,然而并没有对于方位失去辨认。谢秘书伸手在他面前晃一晃,却被男孩捉住了,“你、你好。”两两相觑着,圆滑的谢秘书也觉得尴尬。
女孩先一步凑过来,将许木的手挽住了,有些扎眼的亲近,“老爸,领导,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再说话吧。”
原来是村长的闺女。
阿野被女孩揽在旁边跟在大部队后头,略显迷茫,梁建宁有意无意向后瞟着,觉得自己或许失心疯了。
之后的事情比较简单,村长虽有私心但也明事理,梁建宁又是一等一的聊天艺术家,不过两三下就谈妥拆迁时间、款项及其他一些额外补偿问题。
之后村长硬留着梁建宁一群人吃中饭,梁建宁鬼使神差地答应了。灶台扇的太旺,一群原本以梁建宁为中心的政府小队到底还是被呛得四散开去。
许昭,那个圆镜框的女孩拉着许木躲在门后,一人手里拿了把瓜子。
“你傻呀,真是木头脑袋!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级别的官!”许昭恨铁不成钢地点点许木脑袋,“别怪姐不提醒你!错过这个机会你以为还有吗,你下半辈子也别指望再碰到一个青天大老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昭昭姐……”许木看见模糊的图像,一手拿开脑袋上戳着的手指头,“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不太好?!那你说说咋样算好?”
梁建宁站在门的另一边,听到许昭拍拍手抖落了满地的瓜子壳,“你去不去?不去的话以后别喊我姐了。”
“……”
梁建宁觉得有点意思,于是踱步到一个周围没人的角落,为刻意要找他说话的人留出机会,他怀着隐秘的期待,一边又猜想着对方会提出什么要求?
如果是想多拿些好处,梁建宁倒也不是不能自掏腰包——就当作是对残疾人的补贴吧。
饭桌上,梁建宁看见许昭不时往许木碗里添菜,许木的身量有些大了,然而他尽力缩着减少存在感。梁建宁夹了块肉在他碗里,哪怕中间隔了几个身位,“小伙子多吃点,长个。”许木愣愣地道了声谢谢,不知道几乎全桌人的视线都汇集过来。
直到临走了,许木也没有再和梁建宁说第二句话。
第二次的见面是洄村环境及地质考察,原本用不着劳动梁建宁大驾,然而这位新领导委实亲民了,底下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勘测工作因为复杂的地势而变得艰难且缓慢,还未等梁建宁借口要去附近转转,骤变的天气倒是给了他绝佳的理由。
雨下的很猛,梁建宁一伙人急匆匆往村里赶,倒正好碰上许昭,混乱之中总算是有地方躲雨。梁建宁又在村长家吃了顿饭,到了傍晚也没见有变小的趋势,原想着先开车回去了,考察工作也只能推迟。然而许大伟骑着电动三轮匆匆赶回,带回一个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暴雨引发了山洪,此时距洄村不到5公里处的唯一一条公路路段中央已经被冲毁砸烂。不一会儿,梁建宁在手机上看到了本地新闻快讯。
没办法,只能暂住了。
许昭事先说明了家里房间并不够这么多人住,手肘又往旁边木头似的许木腰上一捅,梁建宁于是不动声色地瞥她,开口道:“先安排他们吧,我最后。”
总之最后排到梁建宁时房间恰好被分完,好在也并没有懂事的下属提议要和领导睡一张床。许昭也只好万分抱歉地让许木把梁建宁领走了。
许木的话有点少,但路走的意外顺畅。梁建宁将脚泡在对方打来的一盆热水里,眼看着对方无措又局促地缩作一团。想把人叫来,然而瞧见那滚圆的屁股翘在地上扒豆子,梁建宁坏心眼儿地让人转了个半圈,冲着那软弹弹的屁股自顾自意淫起来。
很快就熄灯睡觉了,外头还在打着轰响的雷。虽说梁建宁借住在许木这,其实也只有一张床能睡觉,梁建成躺在许木身边,觉得是个搭话的好时候。
“许木。”梁建宁侧过身子,“你几岁了呀。”他的呼吸声被许木捕捉到,像一阵细小的风声。
“十八。”许木并不习惯与陌生人相处,也只能用细小的声音回答。
哦,这样小。
“木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忽然间换了称呼,突兀的亲近。
“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怕……别怕,在这样的暴风夜中,我们躺在一张床上,木木,这是很大的缘分。”
“可是我……”
“可是什么,木木?你对我有请求吗?我大概也想要满足你的,尽我的能力。”
“……”
梁建宁今晚有许久未发的浪漫情怀,他往里挪了一点,胸口便挨着许木的手臂,“乖孩子,转过来。”
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动静,对方的膝盖抵上他的膝盖又缩开,“我知道你一定吃了许多苦的,你和那位许昭并不是亲姐弟吧?你这样小的孩子,家里却没有爸爸妈妈,可我看你干活是那样的利落,哪怕……哪怕有一点的残疾,然而木木是个坚强的孩子。”
梁建宁咽了口唾沫,简直要发挥毕生的口才。
“我比起木木来说是个幸福的人,可是木木的烦恼也会让我烦恼,为什么呢……因为我见到木木的第一面就很喜欢你,我这人很少喜欢别人的。”他说到这时轻轻地笑了一声,“所以……我需要知道我喜欢的木木的烦恼——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许木犹豫地摇摇头,半晌后才悄悄地,“不知道。”他的话语带着愧疚,为了他的无知而愧疚。
梁建宁留出适时的沉默。
许木终于被击溃,他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一秒就要窒息,“我……”他的语言系统有些紊乱,因为尘年的往事再揭开需要很大的勇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妈妈……被杀害了。”说出口的那刻其实是麻木的,“五岁……五岁那年,他在床上拿着一把菜刀……然后就跑了……”没有人报案,村民们拿了一点许木家存放的现金,把这个可怜的苦命女人埋在了后山上,有一个小坟包和一个小牌子,混在上百个相似的坟墓当中。
“其实我不太记得……是别人告诉我的……”
梁建宁抱住他,紧紧的。许木觉得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然而他没有理由拒绝这个拥抱,他甚至希望梁建宁再用力一点,让自己安静地死在这里。
许木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总之他发着抖躲在梁建宁怀里,身上湿得像淋过雨,梁建宁把手伸进他衣服里一遍遍地抚摸,像抚平一张皱巴巴的纸,带去一点温暖的慰藉。
“您……您真是个好人。”
梁建宁半坐起来让人趴在胸口,一只手捞过膝盖窝,另一只手仍然放在许木赤裸的后背,掌心覆盖着脊背,那里刚刚在他手底下发出细微的战栗。
许木和他絮叨了一些,梁建宁也就安静听着。事情和他了解到的相差无几,丈夫杀害妻子的老套案子,他在底下镇派出所找到了去年的报案记录。
是许昭带着许木报的案,然而十多年前的案子,又是只有两个小娃娃来的,这事甚至没再往县里上报,省里就更别提了。
“昭昭姐说我长大了,该自己拿主意,我就,我就让她带我去派出所……”许木已经完全信任了梁建宁,大概没人对他直白的说过喜欢,许昭也没有。况且,梁建宁身上有最可靠的最温柔的大人的关怀。
他以前没见过的。
“我们没等到派出所的……通知,昭昭姐说他们就是一群饭桶,蛀、蛀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建宁沉默地听着,偶尔摸摸许木的脑袋,拍拍他的背,算作一种安抚。
“木木想让我抓到凶手吗?”梁建宁去揉他的耳垂,圆而厚,摸着就讨喜。
许木抬头“看”这个陌生又温和的男人,又趴伏回去,“领导……我会给你当牛做马的,让我做什么都行……”他这话有些暧昧,梁建宁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教了他。
“什么领导,把我叫老了。”梁建宁弹他的额头,发尖毛刺刺地戳在下巴,梁建宁将手从背后绕到他脖子上,去摸许木的喉结,“叫哥。”
“哥。”许木觉得痒,叫的也低低的。
梁建宁感觉到他软成一摊泥,浸着湿沉沉的水汽,滴落在身上。
三天后路况恢复,许木跟着梁建宁走了,名义是资助和了解案情。许木起初不想走,被许昭指着鼻子骂了一通。
“拆迁了之后咋办!你没屋没地的还想赖着我?”许昭把人推搡到梁建宁旁边,背过身去,“赶紧走,我没时间照顾你。”
梁建宁带着他入住了新式小区,从前他住的居民楼也不错,然而安保不好,他忧心许木遭人拐带或是走失了。新小区有健身房和社区活动中心,许木的一日三餐都有人送来,梁建宁饭点偶尔在家也会给他做。
许木并不是完全的瞎,只是看什么都模糊得要命,他由梁建宁领着在小区里转几圈,就当作是熟悉了。梁建宁让许木安心住下,等着案情的进展,房子里安了电话,许木最开始一天给许昭打一通电话,后来许昭说她最近在边备考边找工作,许木也就很少打了。
许木的作息很规律,他在村里会主动到各家帮忙干活。到了这儿也改不掉早睡早起的习惯,然而他并不常独自迈出房门,在陌生的地方,他不想给别人惹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建宁很忙,偶尔会在深夜才到家。这天他回的意外早,因为该解决的已经解决差不多了,这是许木来到这儿的第三个月,他们睡在一张床上,梁建宁搂着他睡,或是他搂着梁建宁睡。
梁建宁的年龄在政法系统中当然算年轻,然而有时他搂着许木,总会疑心对方会不会嫌自己太老了——作为伴侣。他有一副漂亮皮囊,但许木看不见;他的性能力当然也没出问题,但他没有在对方身上实践过。
虽然他并没有向许木提出过结为伴侣的请求。
他会开着灯在许木旁边自慰,对方不聚焦的视线因为听到声音而转移到那个部位,是一种别样的刺激。梁建宁喘着粗气凑到许木脖子边上去嗅他身上沐浴露的气味,“乖宝宝……”像一条发情的狗,死死盯着衣领下起伏的胸脯和挨挤在腿上的软屁股,做尽下流的臆想。
许木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床在剧烈地抖动,他也只能回拥住梁建宁。很久的之后,他的睡衣下摆被撩起来,有温热的液体流在肚皮,梁建宁会更过分地往他脖颈里钻,有时会咬几口。
“水洒了。”
梁建宁发泄完之后会用这个借口,每一次,他似乎并不担忧许木的怀疑,只是象征性地找一个说辞,然后用纸巾擦掉许木肚子上的东西,拧灯睡觉。许木没道理质疑他,在任何层面上。
“木木今天有没有出门呀?”梁建宁爱去捏他的脖子后头,捏小狗一样的提溜起来,指头绕着脖颈和下面短刺刺的头发打转。
许木也就如实报告他的一天,虽然这些梁建宁早知道了,但他就爱听许木毫无保留地再说一遍,没有欺瞒的完全坦诚是会让人上瘾的。
而等许木察觉到没有光亮了,会照常地附到耳边对他说一句,“晚安,哥。”有时分不清与亲吻的界限。
他妈的,总有一天要把许木绑在床上艹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梁建宁老房子起火,烧的猛烈又漫长,一夜夜捱着甜蜜的折磨度过。
许木很偶尔地会放下听书举哑铃的爱好,到外面走一走,他拎了根盲杖,虽然不是完全的看不见,但至少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然而很不幸的,今天并不是出门的好日子,他不过逛了没一会儿就撞了人,许木反应快,他丢掉盲杖下意识地去扶,好在让对方摔在了自己身上。是个同样拄着拐杖的老大爷,小区里多是干部家属或已退休的干部,平日里配着警卫员巡逻。老大爷一摔倒就有人急匆匆赶过来联系了救护车,许木作为当事人也一同被拉走。
闯祸了——许木觉得不安,他不该随意地出门,这样只会让梁建宁烦扰,他不想这样。
大爷被送进诊室,考虑到小区住户的特殊性,许木也遭受了格外细致的一番检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手肘和背上有一点淤青。
许木等候在诊室外面,他的盲杖被遗落在小区的路上,医院里浓烈的氨气味道和白炽灯使人感受到强烈的不安,大面积的白色让许木无措地将额头抵在墙壁,他只是一个天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的生活经验的孩子。
乔寻珍赶来时正看到这一幕,许木的身体埋在拐角的影子里显得高大,而模糊掉他尚稚嫩的那一部分。紧接着许木被人狠狠推搡一把险些摔倒,“你这么大个男人不长眼睛啊!”乔寻珍脾气暴烈,许木又沉溺在自责的情绪中,两人面对面站立,许木的沉默则被对方认为是无能怯懦的逃避。
好在乔寻珍要第二次动手之前有人把他拦下了。“给我住手!”乔老爷子中气十足地咚咚往下砸拄拐,“什么时候把你这个脾气收一下!”
两人坐在回小区的车上,乔老爷子因为半年前做过手术,今晚需要留院观察。乔寻珍看着许木,倒难得真心道起歉来,“诶,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是那个……什么来着。”他先前在医院里就说过对不起,然而许木没应答。
许木死了妈跑了爸之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并不能和其他小孩享受平等的童年待遇。他意外又不意外地早熟,于是早早地学会沉默和乖巧,然而大人们会因此施舍他不多的怜爱,孩子却不会。他们嚷嚷着许木是个没人要的烂木头,给他编难听又恶毒的歌,他们把许木喊到后山的坟地里玩扮鬼游戏,然而许木难以对这样的场景产生恐慌。带头的孩子王觉得威严受到侵犯,因而他推了许木一把,许木的头磕在他母亲的小碑上——这是为了后续对他的嘲笑而特意准备的,不过还没来得及出场,就成为了一个更大、更可恶的凶器,亲生子的血淌进碑上名字的刻痕,是再好不过的新鲜涂料。
孩子们面对红艳艳的血总算感到恐惧——比扮鬼游戏还要可怕上千倍万倍,他们逃窜着下了山。许木的小脑袋挨在墓碑上,黑沉沉的天好似要颠扑下来,他冷得发抖,视线中好像连星星和月亮都发散出可怖的冷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许昭带着大人们去而复返,许木在小诊所醒来,然后被告知,他的眼睛坏了。
没人会报案,许木获得一些钱,他没有收,他要求去读一年的特殊教育学院,这个地方是许昭告诉他的——瞎了聋了哑了瘸了,也能读书。
许木需要认字,需要为了一点点的仇恨和不甘而努力,他如愿了。
乔寻珍敏锐察觉到许木陷入到一种奇异的情绪当中,他轻轻推了推许木的肩膀,将他从支离破碎的回忆中推出来。
许木不喜欢别人推他,于是这回躲远了。
许木撇开乔寻珍的手摇摇头,他现在无比地想要回到家里和梁建宁搂抱在一起,他又在发抖了——他太没用了。
乔寻珍坚持要送许木回家,中途捡回了许木的盲杖。走到家门口时乔寻珍再次开口,“对不起。”他紧紧扣住许木的肩膀,大有对方再不答话他就要一直问下去的决心,许木的眼前暗下去,是对方靠近了,温热的鼻息就拍在脸上,他这才说出一声没关系,按下指纹锁扭头进入门内。
这晚的许木格外黏人,像过饱和的水壤,软烂又粘稠,梁建宁仍然回的晚,他回家就直奔着床上隆起的小山包,揉揉脑袋、肚子和手心,两人像两条滑溜溜的章鱼、一堆杂乱的根系一样纠缠在一起。许木很快寻得短暂的安宁,他陷入沉睡后,梁建宁翻出药箱,手指摸索到他身上几处的淤青磕碰,沾着药一点点揉着。
“不听话的小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乔寻珍找上门来,许木听见铃响,并不愿意开。
“带你去玩。”
许木沉默了一会儿,他要求乔寻珍载他去个地方。
许昭去年大学毕业,她长租了一间廉价房,白天工作,晚上则窝在里头备考公务员。两个星期前他们通过一通电话,许昭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
大致的住址许木知道,他告诉乔寻珍自己要找许久未见面的姐姐。乔寻珍叼着烟看导航显示的近四小时车程,给许木扣上安全带,“坐稳了啊。”
到达目的地,许木要求乔寻珍为他找到带大片爬山虎的矮房子,二楼的北面有一扇红窗户,许昭常坐在窗户前备考、给他打电话,她抱怨这里照不到太阳。乔寻珍牵着他绕了几圈,终于找到。
他们远远地躲着,乔寻珍嘲笑他没胆量,见个姐姐也藏着掖着,许木不愿意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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