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肆出?戏里戏外】第五折戏?科诨小戏0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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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陈梦笙感到有点不可置信,眼泪掉了下来。昨夜还疑心父母会继续施策阻止她任教习,她不禁心中有愧。也许真的是她多想,在外飘荡多年,她终究可以回家了。

***

於是,陈梦笙去信总制第,约定回家日期。郑克臧闻言,也同样欣喜,於是备了许多厚礼,要陈梦笙携回。

陈梦笙想起冯如织向往的王妃排场,不觉一笑:「臧哥哥,今天我是返家,不必带这麽多礼物,又不是要大茶小礼、三媒六证??」

话说出口,陈梦笙觉得说过头,赶紧摀住嘴以示失言。

「就当送聘礼,如何?」郑克臧开玩笑,陈梦笙脸一红:「别胡说。」

然而,陈梦笙心中还是浮现她凤冠霞帔,穿着婚礼吉服的模样,她摇晃脑袋,试图拂去这画面——她长得不好,没有冯如织的美貌,撑得起这些行头吗?臧哥哥会喜欢吗?

蓦地,她耳边又响起母亲的话语。

——如此丑娃娃,怎配作元孙妃?男装还堪堪可看,你还是着男装到及笄吧。

「怎麽不说话啦?」郑克臧发现陈梦笙的些微异样,只见她摇了摇头坚称没事,说要回房更衣。她奔回房里,才发现手心额际都是冷汗。

冷静下来後,首先,她拆下束x,紧紧地再箍一回,才穿上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着镜子,陈梦笙仔细抿了抿头发,再次绾成一丝不苟的发髻,重新系上网巾。即使身着男装,她也希望在双亲,特别是母亲面前,看起来像个让他们引以为傲的好儿郎。然而眼下,她只有最素朴的网巾,一头青丝上没有任何饰物,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并羡慕起冯如织来。

如织即使作男装打扮来南薰馆,也都能穿着最JiNg致的丝绸道袍,戴着金丝编成的网巾,俨然翩翩佳公子??

「贤弟,你还好吗?」郑克臧推门而入,看陈梦笙愣愣望着铜镜,他问道:「怎麽啦?」

「就觉得??少了些什麽。」陈梦笙略显呆滞。

「你是倦鸟归家,不需要按品大妆。」郑克臧笑道,陈梦笙神sE低落:「自小母亲总说我长得不好??」

「居然有此事?」郑克臧敛起笑容:「等等我。」他喊人去他房里拿了些东西,不消一会儿,一名侍nV就捧着托盘而来。

郑克臧从盘上取下一支细巧的男用金簪,一副玉质的网巾圈儿,而後开口说道。

「你是男子,不能为你画眉,是说你如此浓眉,早已不画而翠??让我为你结发罢。」郑克臧一一动手,手势轻柔,神sE却非常坚定。

他为陈梦笙簪上金簪、系好网巾後,才继续说下去:「看这镜中,风靡东宁贵nV的俊俏陈三。我真不明白,总制夫人何以说贤弟生得不好。」

见陈梦笙缩着肩膀,分明因返家而分外紧张,郑克臧於心不忍,他握着陈梦笙的手:「不如,我同你前往总制第,如何?这样一来,即使总制夫人果真百般挑剔,有我在,夫人也不好发作。」

陈梦笙仰着脸,感激地点点头,郑克臧稍稍出力,拉陈梦笙起身,两人牵手离开厢房。

「真是赏心悦目的一对璧人啊??」在门旁等候已久且默不作声的罗莫得,望着两人背影暗自赞叹,并悄悄出手b划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假使我略懂丹青,就描下这形影,给那什麽龙yAn传奇《弁而钗》作cHa图??当然,前提是我有一百条命可以给监国赐Si??」罗莫得暗自想着,一边没忘要加快脚步跟上。

***

接获门房通报监国与希舍一同来访,陈永华和洪淑贞赶紧换装相迎。

陈永华匆匆更衣,边走边扶正衣冠;至於夫人,乍听到门房来报时,仅是眼中微微闪过惊诧,瞬间即逝,迅速且沉着换上正式一些的衣衫,依照最合宜的礼数尽力相待。

「监国怎麽来了?有失远迎。」

「总制与夫人别客气,我是以友人身分来访。」郑克臧说道,洪淑贞笑了笑:「那请监国不弃嫌,一同用膳。」

「今日不为公事而来,总制与夫人何妨如同我儿时,唤我一声钦舍吧!」郑克臧绽开灿烂亲和的笑容,照亮整个厅堂。

踏进花厅,下人已摆好宴席,都是陈梦笙自小Ai吃的菜肴,她不觉略略红了眼眶。陈永华夫妇劝菜,郑克臧嚐了嚐,也不禁叹道:「这诸果菜肴,还是总制第里最为美味。」

席间谈笑不断,气氛要多融洽有多融洽,除了些微异样——陈梦笙看见赵大娘要上酒,洪淑贞却摇了摇头,低声嘱咐赵大娘替换其他酒品。

「希舍,太妃寿诞献戏之事进行得如何?听说南薰馆要改编《荔镜记》为《檨镜记》,可还顺利?」洪淑贞出声,唤回陈梦笙的注意力。

「正在修改戏文,颇有进展。」陈梦笙答。

「七子戏路可好学?」洪淑贞又提出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时隔多年,终於问她学戏之事,一时之间陈梦笙略觉语塞,她有千言万语可以说,却不知该怎麽起头,好不容易才能开口。

「七子戏戏路严谨,不同教习指导出来的班子,即使唱同一出戏,科步念白唱词如同复制,因此改编《荔镜记》不难,难处在於深怕引起诸戏班的反弹。」

「这可真是一桩大事,扮戏诉说东宁的事儿,使人心趋向一同,笙儿务必戮力以赴。」陈永华叮嘱,陈梦笙颔首:「谨遵父亲的教诲。」

这时,赵大娘端来一盘热菜,陈梦笙眼见檨仔拌炒J柳,酸香气息袭来,她不觉吞了吞口水。

「快嚐嚐看。」洪淑贞劝菜道,陈梦笙觉得眼前如蒙上水雾,她好像回到八岁以前,仍被父母捧在掌心的时光。

举箸试了一口後,陈梦笙语带惊讶发话:「唔??东宁檨仔要四月才会上市,尚有三旬,怎麽母亲已经腌好檨仔了?」

「希舍可听过柬埔寨之国?这檨仔就是来自柬埔寨。」洪淑贞笑YY解释道。

陈梦笙摇摇头,郑克臧倒是点点头:「听闻广东雷州人鄚玖,近日眼见父亲与吴耿二王起兵不顺,不愿薙发服侍异族,因而率众南下另辟新天地,他们所去之处,不就是柬埔寨?」

「正是,听说柬埔寨王城有多处金塔,天候炎热,稻米一年多获,早年东宁也曾向他们买鹿皮送往倭国。」洪淑贞补充道:「近日,鄚玖盘据一港口,名曰恾坎,高荣王授以屋牙之职,即公爵之意。」

「那可要称他为恾坎公了。」陈永华一笑,陈梦笙嘴角还笑着,眉头却不自觉蹙起来了,母亲刻意将话题导向这遥远异国,她隐隐觉得母亲意有所指。果然,母亲伸出食指推了推眉宇之间,启唇发话。

「可不是?鄚玖广招四方商旅,各族居民丛集,所辖之处户口甚为稠密,俨然一小国呢。」洪淑贞转向陈梦笙,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而且,希舍知道此事一定很高兴——恾坎也有檨仔,由於气候较东宁更热,檨仔产量更多,终年可食。」

「哦??yu往此地,想必海路迢迢。」陈梦笙隐隐感觉母亲话中有话,因而回答时语带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恾坎在占城越南南,顺风三昼夜可至,若以从安平出发来计算,又十多个昼夜,亦不算太远。」洪淑贞点点头。

「但孩儿没有要去恾坎呀??」不只陈梦笙满腹狐疑,陈永华和郑克臧也向洪淑贞投以困惑的眼神。

只见洪淑贞放下筷子,望着陈梦笙。

「我想问一句——希舍有多喜Ai七子戏?可否一世以伶人为业?」虽然她语调轻缓,但眉眼藏不住锐利神sE。陈梦笙因而猜测,母亲绝非无故提起恾坎,定有深意。

「这是当然。」陈梦笙坚定道。

「七子戏桎梏之多,希舍可曾想挣脱束缚?」

「孩儿亦有此想法,才会改编《檨镜记》,以试水温。」陈梦笙答。

「如果有一方前无古人的新天地,人种风俗交会,容许熔铸诸戏种的优异之处,另创新戏,成为一派戏路的开基宗师,岂不甚好?」洪淑贞又问,陈梦笙感觉一步步被b向看不见的墙角。

「东宁就是个新天地,而且更有诸社的歌舞,只是待人民富足稳定方能发展梨园戏曲,因此,我??我想留在东宁。」陈梦笙语气虽略带犹疑,但她仍努力辩驳。

「为何非得留在东宁?」洪淑贞双眼微眯。陈梦笙觉得,母亲语气虽然柔缓,一言一词却好似电光雷鸣一般的Pa0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父母在,不远游。」陈梦笙搬出孔老夫子的话。

「我们不是寻常父母,希舍大可放心。」

「我要与父亲一样,为东宁效力。」陈梦笙坚守城池。

「世子西征不顺,南进是可探之路。以伶人优旦身分,联系恾坎附近的大明遗民,对东宁岂不更加有利?还是希舍有其他非在东宁不可的理由?」

洪淑贞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难以反驳的决断,彷佛看不见的刀锋剑影在食桌上挥动。陈梦笙不禁一愣——日前她忧心母亲可能另施计策,果然不是她多心。母亲如此直白b迫她离开东宁,她的内心开始翻腾,甚至些微yu呕。她手中虽然握紧筷子,筷尖上令人垂涎的檨仔,她却无法放入口中了。

陈梦笙放下筷子,郑克臧轻咳几声,洪淑贞的目光转向他,她抿了抿唇後方开口。

「监国似乎不以为然,难道监国以为nV子不应议论藩国大事?」

郑克臧微微一笑:「东宁的参军系陈总制,总制麾下之最佳参军,则非夫人莫属。我知晓总制身边有夫人事事襄助,怎可能有此不敬之论?」

闻言,洪淑贞点头称谢:「多谢监国海涵。」她的笑容端方优雅,然而,席间气氛已经不再如初始那般融洽和乐。

「娘,我听不明白。」陈梦笙心头一紧,她好不容易能返家同桌共餐,却没想到母亲步步相b,她不得不反问:「远赴恾坎自创戏路,听起来都像很久以後才有可能实现的宏图大愿,不是一蹴可及??」

话音未落,陈梦笙瞬间恍然大悟,她来来回回地看向父母与Ai人:「爹娘都知道了??而且爹娘决意拆散我和监国,对吧?」

原以为会遭来母亲怒斥,但洪淑贞冷静回答:「梦笙,我们什麽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爹娘足智多谋、消息灵通,怎可能欺瞒得过?」陈梦笙转望陈永华:「爹夥同娘一起拐孩儿回来,是不是要再次把孩儿送走?」

「不,笙儿,我——」陈永华脸sE慌张,意yu辩驳,郑克臧夹在Ai人与亦师亦父的重臣之间,冷静思索如何不伤陈永华颜面,又能保护梦笙,终於他轻压陈梦笙的手,示意她先别说话。

「夫人提议极好,然而一切得待献戏後才能下定论。南薰馆上下为了这番献戏,正擘划诸多前所未见的举措事宜,我与陈教习就先回去筹备了。」他顿了顿,直视着洪淑贞并继续说下去:「希舍是府上的公子,亦是王府礼部南薰馆编制一员,去留应以王命为尊,此话应不必我再三提醒。」

陈永华恭敬起身,郑克臧摇摇头:「总制好好歇息,不必相送,这是监国之令。」

只见陈永华叹口气,洪淑贞却还是挂着官家夫人的应酬笑容:「那就不送监国与希舍了。」

郑克臧神情微愠,拉着陈梦笙相偕离去,陈梦笙强忍着酸涩发痛的双眼,上了牛车,眼泪才扑簌簌落下。

母亲口口声声要她编新戏创新角,实而言之,母亲意yu在她身上系上丝线,让她成为悬丝傀儡,好隐身幕後巧妙C纵,将她从戏台上扯下来,让她再无法成为郑克臧身边的堂堂正旦。一思及此,她觉得彷佛被人掐住脖颈,一时竟呼x1不畅,无法摄入空气,郑克臧只得车停大道旁,让陈梦笙下车透透气、缓一缓。

她在郑克臧的搀扶下,背对一株檨仔树坐下,抬头望见树上的结实,虽然目前尚称幼小,却终将成为累累硕果,她深x1数口檨仔的香气,反覆吐息,才觉得好些。

自小被抛弃在哆若若社的痛楚蚀入骨髓,本以为有机会重拾天l之乐,母亲却变本加厉?究竟母亲为何这麽不喜她?陈梦笙益发不理解,只觉得x口发闷,郁窒难当,往昔檨仔盛产时,她总说,若有烦恼是一颗檨仔无法解决,那就再啃一颗,眼前的困境,却是啃十颗檨仔也消解不了的至痛??

?世孙妃的隐藏戏单?

恾坎,意为港口,亦即後来的越南河仙镇。鄚玖此时尚称臣於柬埔寨,前往恾坎亦是受柬埔寨国王之命;後来鄚玖向越南称臣,因此获授河仙镇总兵一职。鄚玖开垦恾坎的时间未定论,介於一六七一至一六八一年间,无论如何,在故事发生的当下应已迁徙至恾坎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利镜阁後方的檨仔树上,绿叶中不时有鸟儿窜过来跳过去,活泼嬉闹声中,郑克臧陪着依旧伤心的陈梦笙坐在树上。

「我想,爹娘都知晓了。」陈梦笙落泪:「我猜测,若非有你同行,娘恐怕早已灌酒将我囚在家里,迳行送往柬埔寨??」

郑克臧安慰道:「别伤心,我们还有一条路。这条路,是总制也走过的路。这是他亲口告诉过我的。」

陈梦笙困惑地抬头,只见郑克臧温柔地笑着:「你可知道,总制娶亲时,夫人不愿嫁,甚至故意在失态?」

「失态?我母亲?岂有此事?」陈梦笙大惊。

「是的。虽然总制并未勉强求娶,然而,他故意在我祖父面前长吁短叹,待祖父问起,他说被洪家大小姐拒婚,祖父自然拍案敲定这桩婚事。」

「臧哥哥的意思是——」

「是的,指婚——只要父亲指婚,总制与夫人也只能应允了。」郑克臧顿了顿後继续说道:「我俩同为男子,更形困难,然而,天无绝人之路。父亲与我娘亲,初见锺情,然而因我祖父,YyAn两隔,我认为父亲会站在我们这一方。」

「果真可能吗?」陈梦笙愣道。

「是的??」郑克臧忽然红云飞上脸颊:「幼时无意间偷翻我爹的废纸篓,偶然看见他写的诗,可吓我一跳呢。」

「什麽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诗题为〈和陈复甫赠李正老对酒春园作〉。」

「陈复甫不就是我爹?李正老不就是爹的好友李茂春公?他们写了什麽?」陈梦笙好奇问道。

郑克臧清了清嗓音,才开口朗诵了诗句:「磊谷先生乐少男,恋情常在半吞含??」

「磊谷先生喜欢少年男子?是要吞什麽、含什麽?」

看着陈梦笙困惑又无辜如小鹿的眼瞳,郑克臧涨红了白皙颜面,他想起罗莫得为他找来的《弁而钗》,书中无数历历描绘,他摆摆手:「笙弟不必知晓这些,为兄日後会教你。」

他说完咳了几声,陈梦笙轻拍他背脊:「臧哥哥怎麽喉咽乾燥至此?敢情是虚火过旺,要不要让叶朋去弄点生津爽声茶?」

郑克臧赶紧挥手表示不用,然而陈梦笙仍在偏头寻思:「这诗听来颇为放纵逸乐,想不到我爹会牵扯其中。」

「其实,总制只长我爹八岁,两人与其说是师生,更似伴读,或是至亲的长兄与幼弟,尽管难免严词督促,偶尔也会一同作诗戏耍友人。」郑克臧笑道。

「这样的爹爹,听起来好陌生哪!」

「人前人後都可能两个样了,父母在子nV面前,更是断无可能展现全貌??然我深信,笙弟对我是坦诚的。」郑克臧望着陈梦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臧哥哥,实而言之,我??」陈梦笙想要直言nV子身分,她蹙眉踌躇着要如何说清,郑克臧以为她仍忧心父母阻挠,於是轻抚她的眉心,温煦地笑道:「还是??我俩要像陈三和五娘一样约期私奔?一起去夫人所说的恾坎如何?我真想知道,一年到头都吃得到檨仔的地方,与我东宁有何不同。」

「你真想过离开东宁?我才不信。」陈梦笙舒展眉头,绽开笑颜:「如果说东宁是个戏台,臧哥哥你就是最重要的生角,万万不能离开戏棚。」

「是的,我放不下东宁,只要东宁一日还有用我之处,我是断然不能离开??」郑克臧的眼曈望着安平外海,千帆云集之处,对家国的责任重担和牵挂,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

这天,郑克臧要研拟信札,邀请目前泊在安平的商船船长莅临寿宴观戏,陈梦笙独自在後院里。明月初升,已从上弦月盈为凸月,却未臻圆满,再过三旬,就是献戏时刻。

回到厢房里,陈梦笙看见日前父亲遣人送来的安平壶。彼时的她,喜孜孜地携回来放在妆奁前;此时此刻,她只想举起安平壶掼在地上砸破,举至高处,却又收手放回,望着安平壶好一会儿,她还是打开上盖,挑出一片盐腌檨仔,送进嘴里,却觉满嘴酸涩。

「这罐腌得差了??柬埔寨檨仔,还是不及东宁啊。」

陈梦笙嘟囔着,她无从知晓的是,距离王城不远的总制第里,也有人望着桌上的檨仔重重叹气。

陈永华看着洪淑贞:「送走笙儿後,夫人年年腌檨仔,却从不送去哆若若社,这是为何?」

「就当我想笙儿了。」洪淑贞垂着眼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笙儿有自己的路要走啊,Ai之适足以害之。」陈永华劝道。

「即使害之,也必须这样做。」洪淑贞仍旧没抬头。

「夫人??」

洪淑贞轻推眉心,深深地望向陈永华:「并非我信不过老爷,实在有我不能说、不忍说的缘由。」

回想洪淑贞的神情,蕴含无奈和悲怆,陈永华忍不住叹口气。夫人提及她「不忍说」,莫非,真相会令某个人伤怀,而此人是夫人极为在意之人??这人必然是梦笙吧,但倘若仅只梦笙一人,夫人为何不能与他这夫君商议?陈永华忽而警觉,也许,这个人,不只是nV儿,还包含他自己??

一思及此,陈永华再叹一口气,他想,今夜,又要多cH0U几管淡芭菰才能入睡了。

未料这一晚,陈永华心里不安稳,翻来覆去夜不成寐。天光熹微时,他索X坐起身子,正要披衣而起,却发现糊得密实的窗缝,隐然透进丝丝的晨风,他b平时更感觉到寒冷,於是忍不住咳嗽起来。

睡在外床的贴身小厮赶紧拿痰盒凑上来,陈永华撕心裂肺地咳罢,小厮随口说道:「老爷咳得日益严重哩。」语毕,小厮就着天光看了痰盒一眼,却吓得发出惊叫。

「怎麽了?」陈永华问。

「老爷,有血丝??」小厮吓得不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永华呵呵乾笑几声,安慰小厮:「这没什麽,最近多咳伤了声门,我自去请医抓药,毋需告诉夫人。」

然而,他不免心里一寒。这麽多年的案牍劳形,依靠淡芭菰舒压提神,他早已明白这是预支来日的气力,迟早要还的。

偿债的时刻,终将还是来了。

既然如此,家事国事,他都得妥当安排,尽管世子仍隔海征战,梦笙母nV的困局更是难解??

***

接下来的日子,陈梦笙加倍投入献戏筹备工作,藉由忙碌,她暂时不去回想在父母家所遭受的创痛和折辱。

母亲越是要将她扯下戏台,她越想要演好这出戏,让众人得见风采,使此戏襄助郑克臧凝聚东宁,成为他的荣光。

连日努力之下,即使陈梦笙自小在哆若若社跑跳打滚、T力甚佳,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这一日,玉瑷弄来带壳的乾龙眼给她补气安神,於是堂姊妹两人,近日在排练结束後、陈梦笙回到王城利镜阁之前,总是在礼部一隅寻个空处,剥着龙眼壳说话。

陈梦笙对玉瑷诉苦:「不知道我弄这出《檨镜记》,能否真的为东宁有所贡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笙姑正努力打破七子班的诸多限制,你要做的事情太多了,不必想要靠一部戏一步登天啦!」玉瑷宽慰道:「不过,除了将戏演好,造个势头也是必要的,怎麽让更多人知道这出《檨镜记》,甚至想要仿效搬演?」

「我已经有想法了??我还想让戏台飘着檨仔的甜味香气,届时太妃生辰寿宴,以檨仔入菜,并以檨仔枝叶加上鲜花来布置厅堂,岂不妙哉?」

陈梦笙絮絮叨叨地描绘厅堂戏台将要如何布置,讲了好一会儿,口都乾了,才发现玉瑷笑YY地望着她。

「怎麽了?为何这样看我?」陈梦笙不解。

「我?」玉瑷戳了陈梦笙一记:「曾几何时,我那男装的野丫头笙姑儿,已经成了能妥当打点万事的世孙妃啦?」

「胡说!」陈梦笙说着,脸上却不自觉泛着红晕和淡淡喜sE。

然而,唯有这样努力襄助臧哥哥,她才能弥补内心因为欺瞒他而冒出的愧疚感。

再过些时候,她就可以坦诚一切,唯待上戏之日??

***

这一日,排戏之时,陈梦笙和徵召而来的伶人细细说起《檨镜记》上演诸事,三子亦在一旁聆听,然而,陈梦笙交代完毕正要离去,却见冯如织款款走向她来。

「教习!我有一事要请教!」冯如织娇声喊道。

陈梦笙一愣:「如织姑娘请说。」

冯如织望着陈梦笙,语气和眼神同样直截了当:「教习,你日後还会一直作戏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平生不学无术,仅此一技之长,如织姑娘何以如此问?」陈梦笙笑着问道。

「也许教习不再亲自唱戏,可以像叶司乐一样任官,以教习的出身和才能,担任礼官也是绰绰有余啊。」冯如织诚恳说道。

陈梦笙不明白冯如织为何有此提议,权当是小姑娘的突发奇想,笑了笑便要离去。

「教习,待下戏後,我能不能唤你一声希舍?」冯如织拉住陈梦笙衣袖;「希舍」是长辈家人近友之间使用的字号,自然b「教习」二字更显亲昵。想到郑聪也是意yu这样唤她,陈梦笙不自觉双手一cH0U,冯如织脸上泛起讶异神sE,一双剪水妙目仿若受伤似地望向陈梦笙。

陈梦笙不免感觉内心有愧,尤其是冯如织因她而无法成为世孙妃,更加不忍让小姑娘有些微不开心,於是点头应允。

这些互动,玉瑷尽皆瞧在眼里,好不容易终於得空提醒一下梦笙。

这天,梦笙和玉瑷姊妹俩人又一起分食带壳乾龙眼,佐以闲话。

「我说笙姑啊,近日冯大小姐频频找你说话,我可是看在眼里,不得不跟你提一下。」玉瑷说道。

「哦?」陈梦笙漫不经心地回答。

「冯大小姐一直在众人呵护下长大,不知道世上有假凤虚凰。」玉瑷拿着龙眼褐hsE的果实放在眼珠子前看着:「虽然我没吃过荔枝,但听说荔枝和龙眼挺像的,这位大小姐,吃惯了荔枝,却分不清荔枝和龙眼,倾心於你啦!」

陈梦笙向玉瑷丢了个龙眼核:「说什麽呢,如织还没及笄,不过是个孩子,只因为我骨子里还是nV孩儿,所以容易觉得亲近罢了。」陈梦笙非常不以为然。

「信不信?冯家大小姐恐怕想买棵现成的荔枝树,天天催下人想办法让荔枝结果,然後她会拿一大把荔枝砸向你,以表示心迹。」玉瑷没有要放过陈梦笙的意思。

陈梦笙摇摇头:「秉烛夜游时,我跟她在破庙待了一会儿,她说这是她吃亏呢!如此心高气傲的小姑娘,我岂能入得了她的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瑷叹口气道:「那你说说,她为什麽从一心成为世孙妃,变成只嫁第一知情识趣的好男儿?」

陈梦笙偏头寻思了好一会儿,认真回答:「我猜想,那是没拿到监国定情锦帕的推托之词。她如此心高气傲,哪能承受监国没垂青於她?」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饶是如此,她练习时对我递出目箭,还真让人以为,她会倾心於我,这小姑娘真是戏台将才。」

闻言,见陈梦笙仍未了悟,玉瑷不得不深深感叹:「唉唷,傻笙姑作戏一辈子,心里又只有臧哥哥,难以察觉他人的情意,於是成了一块生菇的大木头啦??」

「我才不是木头!」陈梦笙再次拿一颗龙眼核扔向玉瑷,玉瑷捡起後,又扔了回去:「我得找几对男nV,看看你能否辨认,哪几人是夫妻、哪几人是兄妹,测测你的目力!」

两人又笑闹一阵,就在这时,忽然间,玉瑷的视线一闪,远远瞧见另一处厢房前,有一名白净的青衣男子走过。

「有好戏看了!快躲起来!」玉瑷压低嗓门,示意陈梦笙跟着她躲在矮木後,只露出一双小眼睛偷t0uKuI看,但眼中闪着遮掩不住的兴奋光芒。

「我们要看什麽?那边不正是画师专属的厢房?那位青衣男子不正是画师沈瑞?」陈梦笙问道,一边赶紧放低身子,心中一阵好奇紧张。

此次献戏,特别请工匠制作摺扇和屏风,又请文人画师在上面以极佳的书法字迹誊写JiNg选戏文,绘上剧中人物形貌,并写上「庚申年四月十二日,檨镜记初演」的字样,盖上礼部南薰馆的官印,值得收藏。为此,南薰馆请了数名画师相助。日前相亲戏会上,沈瑞就登场作画,由於画风细腻、笔触生动,再次应邀挥毫。

自命「礼部包打听」的玉瑷语带神秘说道:「你可知晓,沈瑞可不是寻常画师?」

「难不成??他也会唱戏?」陈梦笙问道:「看他行止太过拘礼,又不像。」

「答错啦,他的不寻常,在於他的爵位。」玉瑷摇摇手指,甚为得意。

「爵位?什麽爵位?」陈梦笙颇惊讶,玉瑷赶紧解答:「他可是怀安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东宁有这麽年轻的侯爵?看着不过二十而已,这爵位我也未曾听闻哪。」

玉瑷解释:「是清国封的,他八岁袭叔父的位置,前年降了世子,世子要他迁来东宁。」

「这尊侯爵既然被请来东宁,好歹是个侯爷,在礼部画太妃寿宴的东西,岂不是太过委屈?」陈梦笙偏头寻思道。

「人们以为沈爵爷富贵悠闲,实际上,沈家举家搬来,怀安侯是清国爵位而无俸禄,祖母还常常拿出金元宝换铜钱,大街上的当铺小厮见到她,都喊她元宝太君呢。」玉瑷进一步解释。

「那你为何说有好戏看?」陈梦笙发问,正说着,一位妙龄nV子现踪,她轻移步伐追上沈瑞,紧接着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直嚷着「沈画师」之名。

「嘘??有好戏看,正是因为她!」玉瑷指着nV子,陈梦笙还要发问,却见nV子伸手拉住沈瑞衣袖,於是噤了声继续窥看。

「沈画师,你为何从不看我一眼?」nV子问。

「耻。」沈瑞只回答这个字。

「你以我为耻?」nV子瞪大眼睛,陈梦笙和陈玉瑷也倒x1一口气,尽管主动跟随男子的确并非闺秀该有的行止。

只见沈瑞面容平静:「我说的是,替我找把木尺。我要画戏台,不想拉歪线条。」

「我马上去拿!」nV子简直要跳起来,陈梦笙忍不住问道:「这妙龄小nV子是谁?」

玉瑷当然早已备妥答案:「礼官郑斌家的小姐郑响儿。笙姑想不想知道,沈瑞与郑响儿,是如何兜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梦笙丢了个「速速说清楚」的眼神,玉瑷得意解释道:「沈瑞常为人画画赚钱,也应聘为郑响儿祖母画像。响儿姑娘也雅好丹青,争取在一旁欣赏,赏着赏着,老夫人像画好了,小姐也把沈瑞画到心版上了。为了亲近沈瑞,她借沈瑞的砚台来赏玩,不慎打破,为了赔偿,小姐提议帮沈瑞当画僮磨墨,从上回相亲戏会,她就跟着沈瑞跑来跑去,颇引人非议。」

就在这时,郑响儿拿了把木尺回来,递交给沈瑞,沈瑞接了尺,指尖不慎触及郑响儿的纤纤玉指,郑响儿脸sE娇羞,沈瑞手指一颤,倒x1一口气,似乎竭力自持。

只是,沈瑞没立刻拿回厢房去作画描线,却看着郑响儿:「姑娘仔细瞧,这是一尺。」

郑响儿点点头:「我知道这是一把尺。」

「我的意思是,这是一尺的距离,男nV授受不亲,还请姑娘与我保持三尺之距。」沈瑞正sE道。

「噢??」陈梦笙和玉瑷按住心,彷佛入戏的观众,感受着郑响儿的羞辱和心痛。

郑响儿听闻沈瑞这样说,自是失落地别过头,手帕按在眼角,含泪离去。然而,陈梦笙和玉瑷发现,沈瑞并没走开,他的目光紧紧跟随郑响儿的背影,眼神既温柔且悲伤。

「哇??」陈梦笙不禁出声叹息,她推推玉瑷:「你说我是生菇的木头,沈瑞他这绝不是无情吧?」

玉瑷点点头:「亏你看得出来,尚称有救!这出好戏是郎有情且妹有意,然而沈瑞却佯装无情无意。」

「既然如此,沈瑞为何不理会郑响儿?」陈梦笙不解,玉瑷想了想,猜测道:「应该是不忍心堂堂礼官之nV,跟着清国降爵的他受人议论。」

「如此揪心拉扯,我俩好像在看一场活生生的《荔镜记》??只愿这对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啊!」陈梦笙慨叹,看着沈瑞孤单离去,安平午後的日头正炽,眩光让人无法直视,而沈瑞的形影却显得分外孤单。

陈梦笙不禁要想,她一向在戏台上搬演贪嗔痴Ai,这回她成了板凳上的看戏群众,却因她也同样姻缘路未成,而深深入戏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天,已是四月初二,距离太妃寿辰仅余十日。

陈梦笙收束心神,告别玉瑷,回到南薰馆,继续雕琢新编的《檨镜记》。她心心念念盼着,在太妃寿辰之日上演《檨镜记》,对臧哥哥坦承隐瞒多年的nV子身分,求得他的原宥,唯愿成为世孙妃之路,自此一片坦途。

***

紧锣密鼓筹备上戏之间,四月十二日来临,太妃生辰如期而至。

这一日,天气晴朗,自安平港边放眼望去,海不扬波,风平浪静,一片带翠的碧蓝,让人们互相称喜说真是个大好吉日。

在这片浩渺碧波之外,从澎湖到安平的针路上,有一艘艨艟迎着拍击的cHa0浪,沿途顺风疾驶。

一名外表俊朗但难掩疲态的中年男子站在船首,擎着西洋镜,镜筒中只有蔚蓝的海面,尚未出现他睽违六年的海国东宁。

六年前,他不顾陈永华苦劝,意气风发扬帆西征,大军挥进之际,他还慷慨赋诗。

「壮士怀激烈,忠心在一片??我今兴王师,讨罪民是唁安慰??」

他还能背诵自己作的诗句,却未能逆料,此去居然如此旷日耗时。

今日顺风,再两个时辰,他就要返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终於回来了,舍大船而就小船,为的就是以快船赶上母亲六十大寿。他这名戏台上缺席已久的要角,即将重返戏棚。

只是,想到整个藩国都会责难他没能凯旋而归,这名男子郁郁地叹了一口气,却仍然无法舒散x口重压着千斤巨石之感。因此,有那麽一瞬间,他甚至恍然觉得,湛蓝的碧波正向他招手,引诱他纵身跃入,如此一来,他就从这历史的戏台上遁逃无踪,再无人可怪罪於他。

然而,他终究还是撑下来了。毕竟,断不能让母亲在六十寿辰之日,听闻长子战败自戕的噩耗??

只是,在北园别馆忙碌筹备寿辰盛会的郑克臧和陈梦笙,都不知晓这名男子的归返,以及他将如何改写许多人的人生戏文??

————上卷完

?世孙妃的隐藏戏单?

郑经写的这首不太正经的诗,名为〈和陈复甫赠李正老对酒春园作〉。笔者在「全台诗资料库」意外打捞到这首诗时,还真是惊讶。全诗如下:「磊谷先生乐少男,恋情常在半吞含。凝神俱属朦胧眼,有意岂无侧坠簪。却把笑谈开酒兴,聊将诗句写怀湛。春园空植千株YAn,莫若莲花自醉酣。」从全台诗来看,郑经写了多首与陈复甫唱和的诗句,输入关键字「复甫」可以找到多首诗作,而复甫正是陈永华的字,可见两人交情。

《台湾外记》记载了沈瑞娶郑斌之nV之事,以及祖母拿元宝换钱等事;亦记载沈瑞个X拘礼耿直。沈瑞的叔叔上一代怀安侯娶三藩中的平南王尚可喜之妹,因此受到郑经重视。郑氏和沈瑞的故事,在《世孙妃上戏下卷东宁之变》中,将与克臧梦笙互相呼应,映衬彼此不同的选择。沈瑞为画师的部分则是杜撰。

在这上半场的最终幕,返国之人应该不难猜测。针路是指航道、航海路线之意,因用指南针确定航海路线,而有此名。艨艟为牛皮包覆的战船,明朝茅元仪所编《武备志》记载「此不用大船,务在捷速,乘人之不备。」选用此船而非较大的三桅帆船戎克船,是为了强化此人兼程赶路之心。

此人返国日实为永历三十四年一六八〇年三月十二日,本书将之延後一个月至四月十二日,搭配虚构的太妃诞辰,设定在这天亦是为了搭配檨仔初出上市的时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世孙妃上戏》问世之际,我办了个猜书名的活动,扰乱人心的选项包括《世孙妃上学》、《世孙妃上船》和《世孙妃上阵》,其实一开始,我想写的是《世孙妃上学》。

毕竟提到陈永华,总不免说起建先师圣庙、设立国子监的事蹟。陈永华是国子监的学院今之校长,让nV儿扮男装上学有何不可,於是我构思了一个概念上接近韩剧《成均馆绯闻》、於台南孔庙明l堂上演的故事??然而,写了六万字以後,我终於诚实面对自己:这故事不对,尽管有完整的大纲,写起来就是很卡,好像少了点什麽。

因为写作不顺利,我转头写了《斑马鱼》二、三,还修改《这次我们,花开不散》,又一度想写个歌仔戏的故事,为此甚至还跑去上了几堂歌仔戏课。最终,歌仔戏没写成,学戏成果惨淡,四肢不协调的我,连云手都摆不好,一段「身骑白马」都无法以动作搭配声音演出。但短暂又惨烈的学戏经验,倒是让我想到——如果让世孙妃成为伶人,那会如何?我很喜欢以「声音」为元素创作相关作品有《只想悄悄对你说》、《穿乐吧!一九三四nV孩》和《遗失在记忆里的歌》,「上戏」的主题更接近我一直感兴趣的自我实现、为自己发声等等,除此之外,会笃定选择「上戏」的元素,还有一个原因。

东宁之变两年後,清国来台,郑克臧、陈氏、诸多东宁文官武将的儿nV??这些在东宁诞生成长的「东二代」,因为「东宁之变」而转变命运。清国消灭了东宁所有的典籍,他们的声音无法流传下来,历史上,他们通通成为彻底无声之人。於是,我想像出虚拟角sE,结合真实人物,揣摩他们的内心,g勒一个虚构的,从「东宁之恋」到「东宁之变」的故事。

只是,东宁王国时期,因为史料阙如,搭建故事舞台时更加不易,也因此,想像不得不先行於明确的史料和研究定论。我写作时难免心虚,但是,东宁有强国进b,有岛内不合,与此刻的台湾如同惊人的镜像,我认为台湾需要更多东宁的故事,不能等待历史资料全面集货完毕,才让创作扬帆启航。因此,请容我抛砖引玉——电子书相较纸本书,容易更新内容版本,我想,正是为了这样的时代而生吧!

中场休息的帷幕即将拉起,下集《世孙妃上戏下卷东宁之变》,苦甜中带着希望微光的故事即将上演,请务必收看!害怕坏结局的朋友请放心,在不改变历史结局的大前提下,我会保证这故事不会变成悲剧!

花聆

二〇二四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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