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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宫人就抬上一个坛子,一个一个倒酒。

玉熙听着三人你来我往的说话,察觉出不寻常的意味,这就是后宫常说的明争暗斗,争风吃醋吧。

可她们用错了地方,她皇弟可不在这。

一不留神,她面前就有果酒,梨花酒和酸梅汁,并排放在她跟前。

三人还在说个不停,幸好舞娘上来了,才稍稍安静些。

经过方才的事,在座的人有了各自的心思。

玉熙想着,等舞跳完,她就走了,压抑,待不下去。

而今晚来此的夫人们,则确定了一件事,三位娘娘明争暗斗,长公主居然不管管,看来真的失忆了。

叹息。

-

琴声悠悠,从游船上传来,悠扬悦耳。

玉熙借口醉酒出来透气,走了好远耳边稍稍平静些。

“她们三真够能说的,一晚上没消停。”旁人是想插句话都难。

冬玲笑笑,回头瞅了眼,解释说:“她们是想讨好公主。”

她是长公主不错,可她们也是妃子,不至于费尽心思讨好,玉熙有些不懂了。

瞧她茫然样,冬玲在一旁提醒她,“陛下未立后,若是得到公主青睐,登上后位的机会就大了。”

她这么一说,玉熙明白了,她们三人家世差不多,才貌各有千秋,若要立后,确实难以抉择。

可这些事毕竟是皇弟做主,他小时候可是说过要选喜欢的女子当媳妇的。

玉熙绕着湖边走,眼珠子一转,朝九华台看,脚下也下意识的往那边去。冬玲和德顺没注意,以为她是随便走走,便跟着了。

酒过三巡,九华台比鹿鸣台热闹,君臣把酒言欢,气氛融洽。

她伸长脖子看,在找寻那道身影,悠地,她的眼一亮,闪着光,目不转睛的盯着。

月色朦胧,树影婆娑,男人身着月白长袍,立于人群中,他身形颀长,比身旁的人高出半个头,身姿卓越,在人群中异常显眼。

狭长的桃花眼低着,眉眼在笑,眼底却冷漠。他仰起头,喉结凸起,喝下最后一杯酒,清冷月光洒在脸上,使他的面庞更冷了几分。

这般宛如谪仙,丰神俊朗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正脸比侧脸更迷人。

玉熙悄悄红了脸,对德顺招招手,“去把林学安叫过来,我有事请教他。”

德顺啊了一声,踮起脚看,确实看见了林学安,他疑惑一会,还是听她的话,高高兴兴去了。

玉熙满心欢喜,转头又把冬玲和其他人支开,“我在小树林等,你跟德顺说。”

“是。”

玉熙兴高采烈朝小树林去,心里想着,等会人来了,说些什么才好?

九华台,傅安年被各位大人围着,盛情难却,灌了不少酒,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他笑着应付,刚想走,就被喝醉的李侍郎扯住,他是李妃的父亲,有头有脸的人物。

“傅大人,长公主怎么没来?”

此话一出,周围寂静,傅安年同长公主的事,整个京城都知道,眼下李侍郎喝多了,说话便没了顾忌,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傅安年嘴角一僵,随即平静如初,“长公主在鹿鸣台。”

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旁边的大人生怕李侍郎出言不逊,赶忙拉他走,“李大人,来来来,这边有酒。”

“长公主的伤可好些了?”

傅安年听着李侍郎的醉酒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起伏,他趁此离开九华台,往湖边走去。

湖边有花灯,灯光点点,映着平静湖面,心也跟着静了。

脚步轻缓,不知不觉往树林去。

第003章

湖边的小树林鲜少有人来,枯叶厚厚一层,没人清理,踩在上面软绵绵,咯吱咯吱响。

不过这会也无人注意这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鹿鸣台和九华台,若是有人来湖边,也是看看花灯,或者放孔明灯。

玉熙穿的裙摆长,半截拖在地面,在树林走了没一会裙摆就沾上些许枯叶,她拎起拍了拍,然后提着裙摆走。

走到树林深处,已经看不见湖面,只能看到零星的灯火,而外边往里瞧,便是一片漆黑,压根看不见里边有人。

玉熙满心期待,唇角一直扬着,没停下过,她找了一棵粗壮的树干靠着,在这里等人。

其实旁边有石桌和凳子,但她怕不干净,就站着了。

等了许久,德顺还没回来,她有些不耐烦,明亮的眼睛时不时朝外边看,瞧瞧人来了没有。

就在她想走出去看看时,林中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嘎吱嘎吱,正往她这边来。

玉熙头一抬,眼睛弯弯像月亮,明亮皎洁。

来人步履沉稳,不急不缓,走到林中便停下脚步,望着浓郁的天色,而后慢慢朝石桌那边去。

傅安年喝了不少,脑袋略沉,在湖边转了半圈,脑子稍稍清醒些。

他压着眉骨,烦躁的捏捏眉心,正想坐下,便听身后响起一道甜糯的嗓音,“站住。”

男人眉头拧的更深,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只是,如今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傅安年转身,拱手行礼,“微臣见过公主。”

他甚至没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是谁。

玉熙从树后走出来,手背在身后,抿着唇,脸上的绯红藏在夜色中,看不见。她稍稍侧头,离近了才发现,他比想象的高,要是他直起身子,要抬头才能对上他的眼睛。

他大概喝了不少,现在还能闻见酒香,夹着他身上的沉香,莫名的好闻。

不知怎的,她有些紧张,想好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一个“嗯”字,其余的,一句也记不得了。

傅安年垂下手,头抬起直视她,面无表情,想起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三个月前,和离的那天,现在遇见属实巧合,她好像瘦了些,圆润的下巴尖了,脸更小了,一眼看去,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双眼,柔媚纯净,一如当初。

大家都说玉熙从马上摔下来失忆了,傅安年却不大信,那么骄傲尊贵的人,怎么就失忆了呢?

“公主怎么在这?”

清润的嗓音此刻微微喑哑,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玉熙在心里哼了声,装,真会装,德顺肯定都说了,还装不知道。

是害羞吧,她也害羞,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走到这儿了。”

林中黑暗,光线微弱的看不清彼此的脸,更别说其它的小动作,不过也因此方便她掩饰心底的情绪。

沉默须臾,气氛稍稍尴尬,玉熙又问:“今晚的酒好不好喝?”

傅安年勾唇,狭长的眼眯着,目光审视,“尚可。”

尚可,他的要求好高。

宫中的酒是最好喝的,他却说尚可。

玉熙手松开,捏着衣袖,眼睛睁大,“那你觉得哪里的酒好喝?”

傅安年没看见她身边跟着的人,不免困惑,“天香居的不错。”

瞎说的。

她却当了真,嘴里喃喃着:“是吗?下次我去喝喝看。”

玉熙一肚子的话要问,现在人就在跟前,可问不出口了。

她低下头,借着微弱的光看清了他的衣袍,袖口绣了云纹,很是雅致,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正想往上瞅瞅,忽然一声巨响,紧接着亮如白昼,黑暗的天空升起一朵一朵绚烂的烟火,将漆黑的林子照得亮堂。

一暗一亮,五彩的光从他脸上划过,他的表情尽收眼底。

玉熙昂起脑袋,借着烟火升空的响声,问他:“娶妻了吗?”

男人手指轻动,笑意温和,“尚未。”

没娶妻,很好。

她点头,心里的喜悦难以言喻,甜滋滋的,比晚间吃的糕点还甜。

砰砰两声,烟火越发绚丽多彩,玉熙整个放松下来,抬头望着天空,余光偶尔瞥他。

光线忽明忽暗,尴尬的气氛瞬间有点微妙,玉熙不再看烟火,转头又道:“明日本宫要去上香,你来护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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