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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和林学安商量了,明日先在县城待一日,后日再启程去临安。
林学安没意见,毫不犹豫点头说好。
玉熙是第二日起床冬玲告诉她的,她坐在镜台前,手指卷着一缕发玩,“明天再走吗?”
“嗯。”冬玲拿着梳子给她梳头发,手法娴熟,乌黑的发在她手中瞬间成了一朵花。
“大概是傅大人怕公主累着了,所以才决定的。”
是这样吗?
玉熙抿唇暗喜,眼低着,长睫微动。
“他可没那么细心。”
她说的小声,冬玲没听清,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一日清闲,不能一直在客栈待着,于是几人便出门逛逛。
林学安眼睛来回移动,皱着眉头,想着找个借口溜了,省得夹在中间不自在,可惜,想了半晌,愣是没找到合适的借口,只好夹在中间走了。
玉熙手垂在身侧,轻轻捏着裙摆,余光瞄了眼林学安,又悄悄敛眸,红唇翕动,想说些什么,终究没开口。
不知是有心灵感应,还是巧合,她没好意思说话,傅安年倒是厚着脸皮开口了:“林大人今早不是腰扭了?你去医馆看看,别落下病。”
“我什么时候…”
话说一半,林学安忽然意识到什么,以为傅安年真关心他呢,原来不是,另有目的。
林学安神色一变,立马扶着腰,装作疼痛的模样,“哎哟,是,早上不小心扭了,不说了,我先去医馆看看。”
他在心里佩服傅安年,如此蹩脚的借口都能想到,他怎么不说自己腰扭了,说不准公主会心疼他,照顾他呢?
玉熙被两人蒙在鼓里,真以为林学安腰扭了,眼睛直盯着林学安的腰看,“严不严重?快去看看,别耽搁了。”
“是是。”林学安转身,朝傅安年眨眨眼,一脸奸诈的表情,反观傅安年,神色坦然,不动声色,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林学安慢悠悠的朝另一个方向走,时不时回头瞥一眼,皮笑肉不笑,等走的远了,他便直起身版,进了茶楼喝茶。
玉熙踮起脚尖看,不大放心,“要不要去看看?”
傅安年绷着下颌,手指动了两下,语调淡漠,“不用,小伤,抹点药就好了。”
她低低哦了声,想起自己带了药来,等回去后拿给他用,伤好得快。
两人并排走,一时沉默,衣裳偶尔碰撞交缠,可很快分开。
春日的暖风裹着枝叶和花草香,舒适好闻,却不及她身上的幽香,一缕一缕萦绕在鼻端,酥酥麻麻的,心痒痒。
男人喉结微动,直视前方,垂在身侧的手指勾了勾,却扑了空,什么也没碰到。
傅安年侧头,正对上水光潋滟的眸,纯净透亮,情绪蕴在里头,一眼就看透。
“你那镯子送给谁的?”
玉熙忍不住问他,昨日看见就想问了,硬是等到现在才问。傅安年身量高,她得昂起脑袋看他,明明她是公主,本该是她俯视他的,现在反过来了。
“送给…”他摸摸鼻子,有些说不出口。
玉熙手指着他鼻子,警告他,“可别说是你母亲的,我不信。”
男人就爱拿送给母亲当借口,实则心里有许多花花肠子。
“我没说。”
傅安年背着手,笑意温和,他正想解释,谁知一人朝玉熙过来,快要撞到她了。
男人神态微变,立马将她拉过来,松了口气。
“快,看热闹去,卖身葬父。”
两人朝那边看了眼,没意识到此刻靠的有多近,也没注意他的手搂在纤细的腰上。
她的腰软,盈盈一握,男人宽大的掌心不自觉收紧,指腹轻蹭,痴迷的捏了捏。
玉熙感觉微微的痛麻,视线下移,落在滚烫的腰和手上。
第035章
缓过神来的玉熙才发现两人靠的有多近, 呼吸交缠,轻薄的衣裳挡不住彼此身上的体温,温热, 可随即又变得灼热,好似此刻在炽烈的夏日, 而不是春日。
男人胸膛宽阔强健, 很有安全感, 能清晰的感受到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一声声的落在她耳畔,像是激烈有节奏的鼓点,在耳边挥散不去,烙印在心底。
被掌心握住的地方滚烫又酥麻,连带着腰也软了几分, 玉熙面色绯红, 眼睫微微低着,娇怯的颤动。她动了下身子, 羞赧又生气, 眼瞪着, 没什么威慑力。
“你…放肆。”半晌吐出几个字,嗓音低低的, 软绵无力。
男人眸微沉, 漆黑深邃, 满是情绪的眼底将那些邪恶的欲念掩饰的很好,他轻提喉结, 忍耐克制,手想松开, 但动作却比脑子快,硬是蹭了一下才松手。
“无意之举,公主见谅。”他把手垂在身侧,指腹留恋般的来回摩挲,与她隔开点距离,深吸一下,还是能闻见她身上的幽香。方才贴着,他身上沾染了那股香气。
他不讨厌,甚至很喜欢,光是闻着,喉咙就干渴,想要更加放肆一点。可是不能,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安年的眼睛黏在她身上,从水光潋滟的眸,移到绯红的脸颊,最后落在起伏不定的身前。她大口喘气,情绪激动,手交叠在一起,来回轻蹭着。
他敛眸,深呼一下,躁动的感觉稍稍缓了些,清风拂过,将剩余的灼热尽数吹散,恢复平静。
两人面对面站着,沉默许久,气氛微妙。
来往的行人从他们身边匆匆而过,显出他们的怪异。玉熙眼转着,明知是意外,但就是不敢抬头看,任由尴尬的气氛蔓延。
直到可怜的哭声传来,她才抬起头,一脸茫然的望着傅安年,傅安年面无表情,和她对视的眼神冷静的出奇,看不出一点方才的旖旎。
“谁哭了?”她的嗓音依旧软绵,本来不知如何面对刚才的事,眼下听见哭声,她立马转移话题,镯子的事也不问了。
若他想说,自然会说。
傅安年吞咽下,牵起嘴角,笑容多了两分温柔,“好像在卖身葬父。”
刚才路过的乡亲说的,他凑巧听见了。
玉熙没听见,闻言来了兴趣,她只在话本里看过,真实的遇见这是头一次,不免好奇。她扫了眼傅安年的手,把那点风月事暂时放在一边,然后挤进了人群看热闹。
傅安年不像她那么喜欢看热闹,但瞧见她过去,便也跟着过去瞧瞧。
百姓围了一圈,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他们盯着跪在地上的姑娘看,但没一个人想帮助。那姑娘穿着一身白衣,眼眶湿润的跪在地面,她低头,忍受着旁人的指指点点,或许是感觉屈辱,消瘦的背脊颤动两下。
看着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玉熙颦眉,眼睛转了圈,于心不忍,她看看傅安年,手肘碰碰他,道:“作为朝廷命官,你不管管?”
按理说这种情况,有个书生站出来,英雄救美,怎么看了好一会,没一个人帮忙呢?
傅安年背手站着,跟个没事人一样看着,他能帮什么?最多是给点银子,让这姑娘把父亲葬了,至于旁的,他是一点帮不了。
再说他们初来乍到,什么情况没弄清楚,贸然出手,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傅安年心里清楚的很,但玉熙却不明白,她第一次出远门,对什么都好奇,眼下瞧这姑娘可怜,定是想帮一把的。
她骄纵高傲,却善良。
傅安年侧头,语气淡漠,道:“你想怎么管?”
他没正面回答,反倒是问她怎么办,他的意思好像是只要她开口,他就照办一样。
玉熙张张唇,又把唇合上,轻轻抿着,将嫣红水润的唇抿的更加艳丽,她斟酌一番,道:“自然是帮帮她。”
傅安年看着她笑,挺拔的背脊微微弯了弯,“你的意思是要我去?”
她嗯了下,拉下他的衣襟,如高位者的姿态那般看他,“当然是你去,我是公主,不好出面。”
他轻笑,眼瞅着她皙白的手,笑容越发肆意,“既是公主吩咐,那我便遵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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