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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去拿碗,被傅安年挡住,男人眉眼温和,语调轻柔,“公主手疼,还是我来。”

玉熙看他,总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好像是故意的。知道她嫌药苦,不想慢悠悠的喝,就故意打趣她。

玉熙无奈,自己种的果,自己尝,算个教训,她日后定不会在喝药的事情上做作了。

“好,好吧。”

忍着苦涩的药味,玉熙一口口喝完,小脸红彤彤的,憋红了。

她启唇想说话,还没说出一个字,嘴里就塞进了一块点心,不知傅安年从哪拿出来的。

玉熙惊讶的瞪大眼,快速咬了一口,压压嘴里的味。

“不早拿出来。”

傅安年把碗放好,没把她埋怨的话放心上,他拿了瓷瓶过来,眼睛盯着她手腕瞧。

“手上好了些,抹点药大概后日差不多能好。”

说完去看她的脚,脚趾雪白,脚腕的红肿明显,但是比昨日好了不少。傅安年把瓶子拧开,道:“脚伸过来。”

一块点心吃完,玉熙满足了,照他说的把脚伸过去,身子往后仰,两手撑在身侧,静静地看着他。

温热的掌心托着小腿,热乎乎的,虽羞人,但她掩饰的好,没叫他看出什么来。

空气寂静,气氛暧昧。

男人眉目缱绻,分外温柔,是外人不曾见过的神态,他手下动作轻,怕她疼。

兴许是此时的氛围太过安静,稍稍不自在,玉熙便忍不住找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你看我们现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

确实晚了,抱过了,也看过小腿,对两人来说,已经很亲密了。

玉熙抿抿唇,手臂有点酸,她缓了缓,说话开始越来越大胆,“你以前看过吗?”

言罢,便见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耳垂红了。

他们之前分房睡,偶尔同房也是话少得很,亲密的事也少。但是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是强烈的,傅安年无数次梦见她,或温柔,或妩媚,或沉醉。

他不敢在她清醒时盯着瞧,但在她熟睡后会将她全身打量,甚至轻抚她脸庞。

这些,旁人从不知道,傅安年承认,自己会在某些时刻有邪恶的想法,可那些强烈的欲望,只对她有。

初见玉足时,他就觉得圆润白嫩,很适合做某些事,只是这样的想法他只在心里,不曾表露出来。

“嗯。”

他承认了。

玉熙倒不意外,两人相处三年,就算没圆房,看见彼此身体的某些部位是有可能的。遗憾的是,她全给忘了,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见过他的。

她喟叹声,想了想又问:“我们为什么没有…”她欲言又止。

傅安年擦好药,把她脚放下,起身把瓷瓶放回远处,对于她的问题,选择没听见。

“好好休息。”

玉熙瞧他冷淡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想说,于是白了眼,闷着声道:“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不行,身体没好不能吹风。”

傅安年也知道船舱很闷,于是把窗开了一点,江面的风能吹进来,吹散些许闷热。

人走后,她赌气的捶了下木板床,床没事,倒是把自己的手弄疼了。玉熙龇牙咧嘴的嘶了声,趴在窗边看了会江面,打个哈欠,又倒回床上睡觉。

-

江面平静,波光粼粼。

玉熙这一觉醒来到了下午,彼时日落西山,平静的湖面倒映霞光,景色迷人。她眯了眯眼,从窗口望去,看了好一会。

身上的酸疼好了,但是脑袋还是晕的,再加上在船上,玉熙觉得头晕没更严重了。

她晃晃脑袋,十分烦恼,上次生病脑袋没这么晕,这次怎么回事?喝了药居然越来越晕了。

玉熙起身把窗合上,挡住了晚风,傅安年进来,就见她捂着额头,一脸苦恼。

“头还晕吗?”

“晕,没好。”

她抬头看他,眼前竟然模糊了一瞬,傅安年的身影出现了好几个,一面笑意温柔,一面严肃疏离,反差很大,让玉熙一时无措,不知如何反应。

她揉揉眼,目光清明,好似方才的一瞬只是错觉,她松口气,还好是错觉,她不喜欢冷淡疏离的傅安年。

“看什么?”

她的盯着自己,目光审视,透过他的眼睛想确认什么。

傅安年担忧的摸下她额头,额头温度正常,没发烧。

玉熙回神,坐正身子,道:“头晕,是不是在船上的缘故?我们还是走陆路吧。”

她不想在船上了,景色是好,但她无暇欣赏,更没法出去看。

“行,到了码头就下。”

傅安年听她的,转头就出了房,跟船夫说靠岸,他们要下船。

从船上下来,又到客栈,这会已经是半夜,玉熙困得眼睛睁不开,晕乎乎的任由傅安年带她进厢房。

傅安年关门,在房内看了圈,确认没危险后,说道:“赶紧睡,有事明早说。”

她睁开一条缝看他,赞同的点点头,“好。”

说完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没了在船上摇晃的感觉,玉熙睡得可踏实了,还是在陆地的感觉好,安稳。

傅安年的房间在隔壁,方便照顾她,若是有事,喊一声他就能听见。

小镇的清晨很热闹,充满烟火气息,天光微亮就传来小贩的吆喝声,还有诱人的煎饼香。

玉熙迷迷糊糊睁眼,在床上躺了一会才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在船上,昨晚他们已经下了船,此刻在客栈。

她立马从床上坐起来,扫了圈,没人,屋内只有她自己。

她穿鞋下榻,到了杯水喝,经过一晚的休息,头疼好了不少,不晕,身上也不疼,风寒好了大半。就是脚腕还有被绑的痕迹,没那么快褪去。

玉熙喝完水又回到床上,坐在床上发呆,过了会,傅安年敲门问她醒了没有。

“我醒了。”

傅安年不但起得早,连药都煎好了,此时端着碗进来,房内霎时满是药味,闻着没刚才舒服了。

玉熙颦眉,不满的说道:“又要喝药,我觉得今天好多了,不想喝。”

不是征求他的同意,而是直接说不想喝。

从临安开始,她喝得药,比吃的饭还多,她快要喝吐了。

“自己喝,还是要我喂?”看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实则强势的逼她喝。

玉熙无奈的叹息,手接过,“我自己喝。”

上次喂药的情景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她端起碗,一口喝完,眉头紧皱在一起。

傅安年挑着眉梢笑,拿出一颗蜜饯往给她,“今早买的。”

她顿了下,拿来放进嘴里,没想到他记得,玉熙以为又要忍着嘴里的苦味了呢。

蜜饯酸甜,唇齿间满是清香,好闻极了。

她眨着眼睫,眸光闪动,略显羞赧,“还挺有眼色。”

“我什么时候没有眼色了?”他笑问。

玉熙没吭声,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些敏感的事,那是两人都不想再提起的事情,要是此刻说起,他们免不了一番尴尬烦恼。

所以这几日,两人相处的融洽,但是默契的不提那事。

玉熙低头沉默,神色稍稍不对劲,傅安年看出来了,他细细一想,大抵猜到是何事了。

其实那日争吵过后,他就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没说清楚,气得她发那么大脾气,还生病了。

和离的事就像一根刺,时不时刺痛两人,甚至是使他们有隔阂,若是这事一日不说清楚,他们心中就永远隔了一层,无法坦诚。

思及此,傅安年面色严肃些,他睨了眼低头沉默的人,斟酌半晌,道:“和离的事,要听吗?”

闻言,她瞬间抬头,双眼亮晶晶的注视他,想听,又有点不想听,她在纠结。

但傅安年似乎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没等她说话,就开始解释。

对于和离那晚的事,他说的很清楚,没遗落一处。而玉熙的表情也从慌张,转为轻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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