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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士昌少爷娶了妻,接管了裘家庄在外的营生,忙得不再有时间来「关心」她们,所以她们过了一年多艰辛但是平静的日子。

直到三年前那一日,小姐在裘家庄後花园里碰到了裘士昌,也让他瞧见了经过一年多,面貌已然改变甚多的小姐。

自那一次起,那个色胚裘士昌就开始时时造访她与小姐所居的小楼,嘴里说是来关心一下小姐的生活起居,实则是行骚扰之举;而他甚至连她也不肯放过,每每总不忘对她上下其手,害她闪躲得好惨,却是求救无门。

所幸此事让裘士昌善嫉的妻子白贵珍耳闻後,她亲自上小楼来警告小姐,且盯紧了裘士昌,这才稍稍抑止了裘士昌明显的不轨企图。不过危机仍未解除,裘士昌的眼神在随他每回踏入小楼时更加露骨。

她是不明白裘士昌对她和小姐露出那种好像是狗看到肉骨头的眼光是代表什麽意思,但是她与小姐都有著不祥的感觉,知道那种目光绝非好事。

不过老天毕竟还是稍微睁开眼,帮了她们一个小忙,让裘士昌发现了小姐的绣工可以为他带来多大的利益,而就是因为此事才让她跟小姐想出了条件交换的主意——小姐给他绣品,但是他得发誓绝不碰她们主仆两人一根寒毛,且小姐绝不做他的侍妾。如若不然,小姐宁死也不动一针一线。

那件事後,除了每天忙碌的绣、绣、绣之外,裘士昌果然有所忌惮,不再来骚扰她们主仆二人。

但是,随著时光过去,从裘士昌最近几回来到小楼时的态度与目光,数年前那种不祥的感觉又笼罩她的心头,让她开始忐忑不安。

难道同样的危机又要发生了吗?

她到底要如何想出办法来解去小姐身上所中的毒,以及有什麽法子可以一劳永逸的让小姐脱离裘家庄这个危险又秽乱的庄园呢?

南洛紫望著窗台下勤奋的小身影,深深的叹息……

算了,再多想也没用,现今最重要的就是先帮小姐把她手上那幅三天後就要的绣品完成,那才是当务之急吧!

第二章

「爷,让媚云再敬你一杯。」

美人媚眼如丝,手持白玉杯,语调呢哝地偎向身旁的男性胸膛,丰腴柔软的女体上轻薄透明的纱衫展现若隐若现的撩人春色。

风毓宇仰靠软榻漫应一声,接过她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可惜目光仍是显得漫不经心,就宛若他的心神仍旧停留在某件不为人知的事上头。

李媚云接过空杯,再次斟满酒液,一双媚眼掩不住爱恋的睇著风毓宇那流泄三分邪气的笑容以及他浑身纯男性的魅惑气息,细细妆点过的粉脸再次偎近他的胸膛。

「爷今晚留下吗?」娇哝的嗓音喃道,唇角的媚笑酥人入骨。

李媚云独占金玉楼花魁名号已数年,杭州城内无人不知晓她的艳名。她的入幕之宾多是豪门贵胄,但是唯有风毓宇令她眷恋不已,心神意动,使出浑身解数地想掳住他!

无奈两年多来,她却一直猜不透他的心,每回他上金玉楼与她欢爱过後,总不见他在事後对她显露出丝毫眷恋的神色。她忍耐了这麽久,耐心已然渐失,而他仍是毫无表示。

不过事情终於有转机了。李媚云想起近半月前她在久不见他的忧虑下捎去思念的讯息,当晚他就上金玉楼找她了,而今日距上回不到半月,他便再次前来,可见他对她毕竟还是与旁人不同。

听闻美人的哝声软语,风毓宇目光一转,大手一伸探入李媚云胸前半敞的纱衫内,握住一只丰满柔滑的乳房,挑勾十足地揉著。

「这麽想要我?」一向温和的嗓音低沉几分,透出一股诡魅慵懒。

「当然,爷难得上金玉楼一趟,可让媚云想死了。」美人叹声娇喘,顺著势儿住他的身上揉蹭,小手也大胆攀上他坚硬的身躯。

「爷……」她娇嗲地伸手抚摩著风毓宇衣衫整齐的胸前,呢哝拖长的语音似有所求。

「嗯。」他漫不经心地轻哼。

「爷,待明日咱们起床後,爷可否拨空陪媚云上大街一逛,人家想买些东西……」细腻低哝如情人絮语由她的小嘴说出。认定风毓宇必然如同往昔留宿金玉楼,於是她开始实施筹策的夺心计画。

「我有说今夜要留宿於此吗?」他淡瞥了她一眼。

风毓宇一听就明白李媚云心中在打什麽主意。这种迂回而上的伎俩,他早不知在其他女人身上领教过多少次了,他只是有些惊讶,这种行为竟也会出现在她身上,看来她并非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般大方豁达。

也或许他不该与她「搅和」了那麽久……

「爷……」李媚云手下动作一滞复又恢复,漾出柔媚笑容,「爷,别开媚云玩笑了。」

「我不是开玩笑。」他淡淡困她,拂开她在自己胸上磨蹭的小手,「媚云,你大概忘了,我并非你的所有物,我只是你的恩客。」温和的嗓音却说出冷冽无情的话语。

「爷……媚……媚云不明白……」李媚云语调不顺地问著,眼神狼狈。

「你明白的。」风毓宇唇角一勾,由软榻起身,伸手轻掸微皱衣服,「别将心思用在我身上,那种後果你是承受不起的。」他乾脆同她讲白,假如她仍是「执迷不悟」,他亦不再顾及她两年多来尽心服侍他的情分。反正女人俯拾皆是,他没有执著在某一人身上的想法。

「为什麽?」李媚云终是问出口了,毕竟她也只是一个平凡女子,更何况两年多来,他唯一固定往来的女人只有她,总有些不同吧!

风毓宇垂眸看著攀住自己衣袖的小手,再次拂开了她,伸手托起她的下巴。

「你的问题在於你把实际与幻想搞混了。我是个男人,需要发泄,而你很合乎我的需求,咱们原本是银货两讫,两人都快乐,啧啧!可惜现在情况已变……」他俯身细看她眉眼间已然刻下的嫉妒、不甘与斤斤计较。

片刻,他放开她的下巴,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可惜,女人一旦对某件事物起了独占欲後,心胸就改变了,变得一点也不可爱了。

听完风毓宇的话以及看著他离去时的潇洒背影与不在乎,李媚云执迷的心蓦地清明,他真的只是将她当成一个床伴而已……

* * * * * * * *

苏州城 裘家庄

书房内,裘士昌坐在桌前,心中微恼的看著桌上摊开的帐簿。

这两年来,裘家庄名下的生意日益走下坡,声誉也不如往昔,他不明白情况为什麽会愈来愈恶化,但是他绝不会承认这种情况是因为他的经营不善……

不过幸好他由堂妹裘依浓的绝顶绣品上获利不少。

思及此,裘士昌不由得眉心舒展,愉悦涌上心头,想起半个多月前往杭州与那「茗记」总管风毓宇会面的情形。

风毓宇才不像父亲所言般城府有多深哩!他顶多是比旁人聪明一些,不过他的个性温和儒雅,两人头一次见西,风毓宇就以高价买下他带去一件要堂妹赶制而成的绣品,并告知此件绣品乃是他要送往京城做为王妃生辰之礼用的。

由此事他就可得知,即使风毓宇聪明到抢下周亦维在杭州城的营生,可他仍是轻易地被自己手中的绣品说服。风毓宇其实和周亦维也没有什麽不同,商人嘛!都是很重利的,当然风毓宇也不可能会与其他人不同。

此时,门上传来一声轻响。

「少爷,你吩咐的茶点是要放在书桌上呢,还是实旁的小几上?」刻意娇嗲的女声响起。

心情正大幅转好的裘士昌抬首看向发声处,愉悦的眼神立刻蒙上一层欲光地看著书桌前的娆娇身影。

她是庄里的奴婢,颇有几分姿色,他也曾尝过几次,滋味还算不错。嗯……她的名字应读是叫「明珠」吧!反正他只要不要动了收她们为妾的念头,他那个善嫉的妻子亦是睁只眼闭只眼不会在意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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