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给我坐好!」坚硬的紫衫长弓毫不留情的打在和鸣尚显瘦弱的背脊上。
「啊——!」和鸣忍不住整个人向前倾,痛呼出声。虽然玲只有十三岁,但常年习武的他有着远超于同龄人的力量,那纤长优美的雪白手臂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
玲皱着眉,他一直接受着严厉的家教,也完成得很好。小时候先生就是这样教育他坐姿的。这使他越发对和鸣的不成器不满,身为鹰取家的二少爷,简直抹黑他的颜面。此刻他已经忘了,和鸣并不是他的亲兄弟,也并非出生士族。
「真没用。」玲扔下手中的长弓,粗鲁的解开和鸣的衣服,看到那裸露的背脊上,一道红痕赫然在目。
「……呜……」和鸣低声啜泣着,双手捂住脸不去看玲。背上的刺痛盖过了心中的悲伤。
哥哥,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玲从内衫的口袋中掏出一枚贝壳,打开盖子,往小指上抹了抹,等沾上晶莹的膏体后涂在和鸣的背上。清凉的感觉缓解了刺痛,和鸣总算不哭了,他愣愣的看着玲,对这个喜怒无常的哥哥感到非常陌生。他下意识的后退,想要离开玲的身边。
「你再敢动试试。」玲冷酷的说。
「父亲不喜欢软弱的孩子,你想你的母亲也因为你一起遭殃吗?」
母亲……对了!母亲说过,要听哥哥和父亲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乖孩子……」和鸣踌躇的说。
玲忽然笑了,那高雅的面容令年幼的和鸣仰慕不已,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而高贵的人。
「那你听我的话么?」虽然是笑着问的,但玲的眼眸中,却闪烁着和鸣看不懂的,残酷的光芒。
「唔……」背后的刺痛还在提醒和鸣,他对自己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玲突然俯下身紧紧抱住了和鸣的身体——
「只要你听我的话,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太单纯了,这里不适合你生存,所以,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也许是玲的怀抱太温暖了,也许是和鸣的心灵太寂寞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艘漂泊在黑夜海上的小船,终于看到了一丝靠近陆地的灯光,他竭力的朝着光芒的方向前进,不管那未来是鸟语花香,还是荆棘遍布。
和鸣抓着玲的袖子,试探的靠在他胸口
「好,哥哥。」
在鹭美嫁过去的三年间,她诞下了家主清一郎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一个年幼多病的男孩子,被取名鹰取志。和玲极像母亲的长相不同,等他略微长开,就能清晰的看出清一郎年幼时候的样子。也许是这点讨人喜欢,总之,清一郎老爷对这个极像自己又年幼多病的孩子投注了大量的关爱,因此,鹭美更加精心的照顾小志了。
在这两年中,和鸣也跟随家中的先生学习一些基本的启蒙知识,这对于已经十岁的和鸣来说,未免有些太晚了。出于某些原因,大家都能感觉到和鸣的存在十分尴尬,所以对他的事也不算太上心。还好仁善的大少爷玲会经常在课后来辅导和鸣的学业,还会牺牲难得的休息时间带和鸣出去练习骑射。
至少在仆人眼中,是这样没错。
十六岁的玲,隐约已经有了一股微妙的成年男子气度,进退有度,高雅大方。更别提那优秀的头脑,往往令清一郎的合作伙伴们赞叹不已。
今天是三月节,一个为纪念春季万物复苏的传统节日,书院也会放半天假让学生们出去踏青。而此刻的和鸣,却百无聊赖的伏在书桌前练习先生留下的抄写作业。他对文字不太敏感,写出的日记也好、文章也好总是缺乏感情,平淡的像没规律的字帖。好在先生对他的学业也要求不高,往往是留下课题和练习就离开了,和鸣是个专心的孩子,尽管不擅长,但还是会乖乖的做完。
只是今天的午后太静谧了,家仆们都忙着去给小少爷志过百日礼了,母亲也难得的换上了鲜艳的和服,跟随清一郎去了神社。
仔细想想……自从诞下小志后,他已经几乎没有得到过母亲温暖而香甜的怀抱了。反而是玲身上那股混合着少年的清爽和香薰的馥郁气息时常萦绕在他鼻尖。
小睡一下吧……就一会儿。
和鸣枕着自己的手臂,将脸半埋在臂弯间,半响,呼吸逐渐绵长。
玲从书院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和鸣穿着朴素的单衣,脸颊被晒得发红,单纯又无辜的睡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经习惯了,不论对他做了什么,和鸣总会这样,在他背后单纯又仰慕的看着他。
愚蠢的小鸟。
玲放轻脚步,在他面前站定,伸出手,轻轻的掐住了和鸣的脖子,再慢慢加重力度——
「……」睡梦中的和鸣不适的皱起眉,张开嘴略显痛苦的呼吸着。
玲凑近和鸣的小脸,仔细观察着他痛苦的表情。再一点一点地、加重手上的力度。
「……唔!咳、咳咳咳——!」超过某个临界点,和鸣在一片窒息感中醒来,眼前发晕,视线模糊不清,唯独一对纯金的雄鹰绊扣反射着阳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早在和鸣快醒来的时候玲就收回了手,此刻正坐在离和鸣远一点的长椅上,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睡个觉也能被衣带勒住脖子,小和真没用啊。」
习惯反射让和鸣下意识的开口
「你回来了,哥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往自己身边看,果然,上衣的衣带缠卷在一起,有一小段还绕在他脖子上。和鸣迅速跳下矮榻,将衣服整理好。
「就这样?我难得回来一次。」不满的声音是玲发怒的前兆,这两年和鸣已经很清楚了。鹰取家的大少爷玲,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不一样的面孔,在和鸣面前,他总是随心所欲,甚至恶劣幼稚。
和鸣只好走到玲的身前,坐着的玲立刻分开双腿夹住了他的腰,接着略微低下头。和鸣双手捧着哥哥的脸,仰起头,在他柔软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和鸣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坐在玲的膝盖上,玲的手扣住自己的后脑勺,按进怀中,宽大的袖子几乎盖住了和鸣的身形。
「欢迎回家,哥哥。」
玲牵着和鸣的手带他出门。路上和鸣一边问他
「哥哥已经去看过父亲了吗?」
「我派了下人去通知一声,父亲和鹭美要晚上才会回来了。」
除了父亲清一郎,玲对任何人都是直呼其名的。
「……是吗,那就好。」和鸣偏过头,神色有一点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你都不关心你弟弟吗?今天去看过志了吗。」玲不带什么感情的问他。
和鸣摇摇头说「秋理嬷嬷不让我进去,说弟弟身体不好,不能见风。不过……」
「我有带礼物给他。」和鸣补充道。
玲随意的点点头说
「这样就可以了。」
回想起刚刚他回家,南秋理立刻到他面前,请他去看看小少爷志,还说什么
「今天是志少爷的百日礼,您要不要去看望他一眼呢,志少爷一定会很高兴的。今天早上啊,他还一直咿咿吖吖的笑呢,那模样,真是天真可爱啊!」说着南秋理掩着袖子,一边低笑,一边打量着玲的神色。
玲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无懈可击,显得温柔又有礼,只不过他递给南秋理一个盒子,轻轻摇摇头说
「弟弟身体不好,我刚从书院回来,路上接触了一大群野小子,怕影响到他的身体,毕竟还是那么小的孩子。这是礼物,你帮我收好吧。」
「有玲少爷这么好的哥哥,真是小少爷的福气呢!那就这样,我会妥善收好的。」南秋理没有多做纠缠,收下盒子便退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要去哪里?」和鸣问
玲把他抱上马车,给了车夫路费。
「去马场。」
玲很喜欢骑射,无论是骑术还是弓道,在书院中都是佼佼者。此刻的玲正骑着爱驹「青鸾」进行着障碍练习。和鸣很喜欢玲骑马的样子,那优美的身姿和力量并存的技术让他羡慕不已。尤其是玲认真的样子,策马狂奔的时候就像和风融为了一体。透明的汗珠从他细柔的黑发滴落在脸上,眼中迸射出专注的光芒,无比迷人。
跑了几圈,玲利落的下马朝他走来,和鸣也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毛巾,递给他。玲随意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脱下上衣,让和鸣帮他擦背。
和鸣认真地擦拭着,虽然玲经常参加各种运动,但皮肤却白的不可思议,遗传于母亲的基因,背部就像一块光滑的白玉。
「前面。」玲转过身,肌理分明的胸膛和结实的小腹冲击着和鸣的视觉。之前玲都是自己擦前面的。
正当和鸣犹豫的时候,玲已经不耐烦的催促了。
「你到底在干嘛,快一点。」
和鸣只好胡乱的擦了一下那些明显的汗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后,玲又带着和鸣吃了点甜品,玲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和鸣却很喜欢小豆汤之类的羹汤。下午,他们在马场附近的树林里散步。
可能是汤喝太多的缘故,和鸣突然摇着玲的手说
「哥哥,我想小便。」
「那就在这解决吧。」玲吐出了他意料之外的话。
「可是……」你明明可以骑青鸾带我回去马场那边的厕所的。
玲无视了和鸣祈求的目光,反而冷酷的说
「你是男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像个小女孩似的扭扭捏捏的,像个男人站着撒尿都不敢?」
和鸣最讨厌被玲说像女孩,明明他无论从外貌还是身形都和小女孩毫无关系。
他负气的背过身去,跑到一边低矮茂密的树丛后面,解下裤子。
「淅沥沥——」羞耻感和解放感让和鸣涨红了脸,默念着早点解决早轻松,但由于紧张,尿意却不断上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刻他不知道,玲在他背后,看着他裸露的屁股,和发抖的大腿,眸中神色不明。
那圆圆的蜜色屁股,光滑又饱满,和他见过那些勾引他的女人们肥腻的臀不同。他突然很想念他的马鞭,很想知道如果此刻在和鸣的大腿上抽一鞭,他会是什么表情。
「呼……」好不容易解决了,和鸣着急着想要穿好裤子,露天小便的羞耻感他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为什么男子气概非要通过这种事情来印证不可……和鸣厌恶的想着。
一双手突然抚上了和鸣的私处。
「啊!」和鸣被吓得瞬间叫出了声,手的主人却钳住了他的腰。
玲拿着刚才沾着他汗水的毛巾,轻轻的擦去和鸣分身上残留的尿液。
「脏死了,别一身尿骚味的跟我回去。」
和鸣拼命推拒着,但玲还是仔细的把他幼小的分身擦拭干净,之后就随手把那块毛巾扔了。
和鸣第一时间穿好裤子,怨恨的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明明就可以给我手纸的!」
「我哪来的那种东西。」
玲突然凑近他,眯起眼睛,露出了那种和鸣最恐惧的表情。
「你胆子变大了呢。」
每次玲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是他最可怕的时候,以前一句话不说把和鸣所有的书都扔了的时候也是这样。
和鸣不知道这是在夸他还是在训斥他。所以他没有回答。
「算了,跟我回去。」玲没有牵住和鸣,而是一个人大步的离开了。
和鸣隐约的察觉到,这和哥哥以往来无数次的「捉弄」似乎有点不同。
但那究竟是什么,他还未曾得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鸣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母亲了。
鹭美似乎是铁了心要做当家主母,近几年连讨好清一郎都不太做了,而是将家里的内务都接手过来打理。以至于再次见到母亲时,和鸣居然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疏离感。
母亲瞧着是与以往在枝院不太一样了。她抹着鲜红的口脂,就算在家里也穿着三层的华丽小袖,表情总是淡淡的,只不过在看向和鸣时,带了一丝柔软的笑意。
「最近有好好读书吗?听说大少爷刚从书院回来就过来看你了。」
「唔……」和鸣不知道怎么回答,玲之前对他的恶作剧使他无法违心地向母亲赞美玲。
「怎么了,你们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你惹祸了?」虽然还带着笑,但鹭美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下。
「我没有!!」和鸣突然大声吼道。
鹭美立刻扔下手中的账册,蹲下身以责备的目光看着和鸣。
「就算没有,也不准在院内高声喧哗!再有下一次,母亲就要罚你了。」
和鸣轻轻的偏过头去,倔强的表情和带着一丝泪光的眼睛让鹭美难以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了,对不起,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鹭美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盒子对和鸣说
「去外面散散心吧,拿上这个,让仆人跟你一起去一趟淇园,把这个交给大少爷。」
和鸣接过盒子,没有过多装饰的木盒,表面包了层透明漆,并不扎手。
「这是什么?」
「交给大少爷就好,明天要转凉了。」
和鸣跟着母亲指派的仆人上了马车,去往玲读书的淇园。淇园是上汀洲首屈一指的学府,贵族学校,同时也汇聚了上汀洲最聪明的头脑。书院以赤、金、白、黄进行分班,赤最优,而白最末。每个学生在校内为了防止探测其背后的家族,都以字号相称。
和鸣和仆人一路上相顾无话,和鸣不善谈天,而且他隐隐觉得,母亲不会喜欢自己和下人聊天的。想到这儿,和鸣又从心中涌起一股不解的情绪。
到底什么是高贵,什么又是低贱呢。
高贵是母亲美丽的和服吗,还是哥哥出尘的风姿?低贱是此时跪坐在马车后面的仆人吗,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散发着一股希望别人无视他的气氛。
明明在这之前的几年,在枝院无忧无虑的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人一定要分清上下尊卑,关于此,他始终无法释怀。
「贵客,淇园到了,我就送您到这里,再里面,淇园是不让我们这些普通马车进的。」车夫爽朗的说。
仆人把和鸣抱下车,从袋子里取出几枚硬币递给车夫。无意中,和鸣和车夫对上了目光,和鸣点点头,无声的说了一句
「谢谢。」
车夫似乎愣住了,但他很快就露出了一个纯粹的笑容。
我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和鸣心想。
和鸣抱着盒子,一步步走在淇园外围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上。这里离内城很远,但却毫无地处郊外的荒凉景象,反而是种满了高大挺拔的树木,现在已经是晚春了,美丽的樱花极尽可能的盛开着,像是临终前最后一支舞。
「到这里,就只能请您自己进去了。」仆人低下头,恭谨的说着。
在他们面前,是淇园古老庄重的大门,门口不大,却挂着绣金线的条幡,在微风中飘荡。
「仆人是不能踏足书院的,我会在这里等您,请您自己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鸣点点头,抱着盒子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一名老者过来开门,仆人递上申请册后,老者便带着和鸣走了。
淇园的内部比外面要朴素的多,唯有几处枯山水显出几分哲学的意味,空气中弥漫着书墨的气味让和鸣心生向往。
「静流先生在赤班,现在应该是快要下课的时间了。」老者对和鸣说。
「静流?」
「就是鹰取家大少爷的字号,在淇园要这样称呼他。」
「我知道了,谢谢您。」和鸣懵懂的点头。
「嗡——」沉重悠远的钟声适时的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的从教室中出来。
老者把和鸣带到了一间纸门上画着赤色桧扇的教室门口,对他说
「静流先生就在这里,我就先回去了。」
「谢谢您。」和鸣拘谨的道谢。告别老者后,他好奇的往屋内探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间十分宽大的教室,仅有不到二十个座位,每个座位都摆着贵重的柏木书桌,下面垫着丝绸的坐垫,桌上放着学生们的杂物,有玉雕的笔架,也有大卷的宣纸。然而更加吸引和鸣的,是教室后面那一排排的书架。
「咦,哪里来的小孩子?」一个年轻的男音在他耳边响起,和鸣连忙转过头看向来人——那是一个相貌俊秀的少年,养尊处优的莹白皮肤,细长的丹凤眼配上带笑的嘴角,虽然不及玲那种耀眼的美貌,但却更加温柔。
「你在这里做什么?是谁带你来的?」少年蹲下身,饶有趣味的看着和鸣。
「您好……我找哥……不是,我找静流先生。」和鸣适时的想起了老者的叮嘱。
「你是他弟弟?」
「……嗯。」和鸣点了点头。
少年听到他承认,突然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但是很快被他压下去了。他伸手摸了摸和鸣的头顶,说
「我带你去吧,静流在练箭。」随即又轻声低语
「长得不太像呢……」
弓道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铮——!」正中红心。
玲使用的是文射,事实上,在学院内,也只能这样了。他放松肩膀,慢慢并拢双脚,将长弓缓缓收到身后。看他结束,周边那些一直注视着玲的同级生马上上前。
「静流学长,我帮您收弓吧。」
玲随意的点点头,把弓随便往一个人怀里一塞,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周围几个捧着毛巾和水壶的同学面面相觑。
一出门,他就看到了一个本应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怎么在这。」玲的口气绝对说不上好,被他细长的美目一瞪,和鸣顿时心生怯意。他伸出手,把木盒子往玲怀中递。
「母亲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玲夺过盒子,毫不在意的往旁边同学手中一塞,告诉他放在自己座位上,那个同学像是得到了什么恩典似的飞一样跑走了。
「过来。」玲没什么情绪的说。其他人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平日里玲差不多都是这幅态度,虽然有礼,但是总有一种隔阂感,但也是这种隔阂感,让他身上充满了神秘的魅力。
但和鸣清楚地知道,这是玲发怒的前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当和鸣打算去玲身边时,他被人拉住了。是那个带他来的少年。
「不介绍介绍吗?静流。」
玲的眸子瞬间缩紧了。就在和鸣以为玲要暴怒的前夕,他却反而露出了一个罕见的美丽笑容。
「晚点再说。」说完拉着和鸣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等等、哥哥!」和鸣被他拉着,玲人高腿长,走起路来一步几乎是和鸣两倍的距离。
「闭嘴。」
走到一处僻静的树林,玲双臂撑在和鸣两侧,把他困在自己身前问
「谁让你来这里的?」
和鸣深谙面前这个少年阴晴不定的性格,所以此刻也没有多害怕,虽然玲经常对他恶作剧,倒也没有像小时候那样动过粗了,反而是经常带他喜欢的东西给他。只是这样的距离太近了点,他能清晰的闻到玲身上那股运动后的汗味,还混着玲身上独特的体味,玲的外表看着冷漠高贵像个玉雕似的人形,但他身上的体味却意外的芳醇,那是一种和鸣说不出来的、充满了像是花朵腐败前芳香到几近刺鼻的味道。
和鸣难受的动了动,只觉得鼻尖发痒,空气中都充满了玲身上的香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母亲让我把礼物交给你。她说天气转凉了。」和鸣乖乖回答。
有东西给他怎么不叫仆人来送,不就是想让舆论都知道他鹰取玲有这么一个弟弟么。只可惜,他从来没有把和鸣当做自己的兄弟。
不愧是下九流妓院出来的高级娼妓,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摆到天平上作为筹码。
「你简直蠢到不可救药。」玲无情的说。
刹那间和鸣的猫儿一样的眼中就蓄满了泪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这句话从他从小仰慕的哥哥口中说出来,几乎像是一支利箭,无情地贯穿了他的心。
玲看他哭了,脸上没有任何怜惜的神色。他只是蹲下来钳住和鸣的脸,轻轻凑近,伸出一条妖艳的舌头,仔细地、轻柔的舔着和鸣的眼皮,他是那样的专心、那样的温柔,仿佛刚才口出恶言的人与他无关。
「呜……呜呜呜——!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和鸣无措的攥着玲胸前的衣服,像是渴望巢穴的幼鸟一样试图靠近他。
如叹息般的声音传来
「因为我讨厌你。」讨厌别人碰到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玲那句「我讨厌你。」给了和鸣不小的打击,好几天和鸣的精神都很萎靡。他一直以为玲虽然喜欢对他恶作剧,但本质上还是关心爱护他的,到现在,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这样了。
母亲几乎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小儿子志和家中内务上,父亲又一向漠视自己,在他孤单的童年里,只有哥哥玲能为他带来一丝夹杂着痛楚的温暖。
玲十六岁以后就很少回家里来了,听说他要考取帝都的大学,现在必须努力才行。而和鸣的成绩却一如既往的糟糕,甚至连教书先生都对他叹气
「我知道您已经很努力了,可是,也许您并不适合读书也说不定。」
索性全家也并无一人对他的学业有所期待,于是和鸣就这样得过且过了。直到有一天,家主清一郎的一位好友来家中拜访,无意中看到了在院子中玩耍的和鸣。
「这位是?」清一郎的好友柏木好奇的问。
清一郎的眉头皱了皱,回答道
「是我的二子,和鸣,快过来。」
听到父亲在呼唤自己,和鸣连忙扔下手中的纸偶飞快的跑过来,看到面前的陌生人时,和鸣拘谨的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叫和鸣。」他好高啊……就像一座山那样高大雄伟,黝黑的面庞带着爽朗的笑容。
「哈哈哈哈,好孩子,很乖嘛,我是柏木叔叔。」男人宽大的手掌亲切的揉了揉和鸣的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柏木叔叔好。」和鸣连忙改口。
自称柏木的男人往远处看了看,那是刚才和鸣玩耍的地方。随即亲切的对和鸣说
「好了,去玩吧。」
和鸣抬头看了看父亲,父亲略一点头,和鸣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清一郎和柏木漫步在后院的花园,柏木是他的老朋友了,家里经营着道馆,只有少数人知道,柏木家的道馆前身是培养军队后备役的军营,战后的和平年代里,渐渐地变成了一家有名的道馆,暗中专为权贵们培养保镖杀手之类的人才。
「挺好的孩子,但怎么培养的像个女孩?」柏木调侃似的问。
比起提起自己从枝院娶的新妻,清一郎很显然更讨厌别人提起这个出身低微的孩子。所以他并没有接话。
「嘛,反正看着也不是读书的料,说起来……玲少爷马上要去帝都念书了吧?」柏木换了个话题。
「还说不准呢,少得意忘形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清一郎还是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我看是你比较得意忘形吧……柏木在心中想到。
「大少爷在外面孤身闯荡,想必您会非常担心他的安危吧,特别是帝都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一郎稍稍眯起了眼睛,眼前这位老友,可不是空有蛮力的武夫。
「为人父,那是自然的,不知道柏木先生有什么指教呢?」
「像大少爷这样的人物,须有利刃傍身才更显风华吧。听说他对二少爷照顾有加,感情很好呢。」柏木意有所指的说。
清一郎何等人精,听这话就懂了柏木的意思,于是他大笑起来
「哈哈哈,不愧是曾作为第一铁鞭的教官,即使在这歌舞升平的世道,还是如此敏锐呢,那依你所见,这把利刃什么时候锻造呢?」
「趁热打铁,自然是越早越好。」柏木谦虚的说。
「那就有劳了。」
柏木先生的一次拜访,在阴差阳错间,改变了和鸣一生的命运。他曾以为自己要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看着后院那一方小小的天空长大,而变数总是突如其来,并叫人无法抗拒。
在某一天,母亲鹭美突然出现在和鸣的院子里。在鹰取家,男孩只要超过八岁就要离开母亲独自居住了。不止如此,在上流社会的家族中,大多数都沿袭着这样的传统,因为家长们普遍认为让男孩子和母亲长期在一起,会让他们的性格变得软弱,难成大器。
鹭美先是看了和鸣惨不忍睹的作业,又看了看他放在床头的盒子。当她的眼神略过盒子时,和鸣明显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太自然的想要挡住母亲的目光。
——里面是和鸣的宝物,他私下折的各种纸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在枝院,母亲会以赞赏的目光夸赞他手巧,而现在,和鸣却不想让母亲知道这件事。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的母亲不仅不会夸赞他,很可能还会毁掉他的宝物。
小孩子总是健忘的,就像现在的和鸣。他已经开始感觉,以前在枝院和母亲相处过的日子,像是洇湿的纸,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和鸣,来母亲这里。」鹭美牵着他的手,坐到了一旁的矮榻上。
「功课做得还好吗,有想念母亲吗?」鹭美问。在暖橙的灯光下,鹭美涂着粉的雪白脸庞也显得温柔了几分。
「想的。」和鸣想也不想的回答。
「呵呵……和鸣是好孩子。」鹭美伸手摸了摸和鸣的头发。
「听我说,和鸣。」鹭美看着这个孩子,每次看到他充满生气的眼睛,她总会想到那遗忘已久的……不该想起的人。
「母亲知道你不喜欢读书,所以我打算送你去道馆。」
「道馆?」和鸣疑惑的问。
「就是适合你去学习的地方,你不想像大少爷那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吗?」
本来和鸣对这种听起来就很严肃的地方毫无兴趣,但是一提到玲……想到玲冰冷的那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讨厌你。」
不知怎么的,和鸣忽然涌起一股怒气——让你瞧瞧吧,我也最讨厌哥哥了,我再也不要见到哥哥了。
于是和鸣回答道
「我要成为男子汉,母亲,我愿意去道馆学习。」
出乎意料的,鹭美居然上前紧紧抱住了和鸣,以至于和鸣立刻就脸红了,那充满馨香的怀抱,是他离家之前最后的温存。
「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母亲失望的。」
母亲……记忆中那熟悉的怀抱再次降临,然而还没等和鸣尽情的撒娇,鹭美很快就放开了他。
「那明天会有仆人过来帮你收拾东西,让秋理嬷嬷帮你吧。」
什么……那么急?
和鸣对未知的未来既好奇、又不安。他隐约觉得,他可能答应了什么大事也说不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出于一时赌气的和鸣答应了母亲前往道馆学习的要求。当时的他并不知道在之后的岁月里,他将要在这座滋鹤武道馆渡过漫长的岁月。而哥哥的样子,就像洇干的画纸,渐渐褪去记忆中的色彩。
在暑气未消的夏末,玲从帝都回来了。书院其实早在一个月前就放了暑假,玲却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几个同窗去了帝都准备考试。现下一回家,就受到了全家上下热烈的欢迎。以女仆长南秋理为首,几十位女仆侧列站在大厅,垂着手,墨紫的衣领衬着微微低下的洁白颈子,显得优美异常。
玲俐落的下了马车,已经十七岁的他发育的极好,完美的继承了父亲清一郎傲人的身高,兼又长期骑射,身材颀长而优美。挺拔的背脊顺流而下的是结实有力的腰腹,宽阔的肩膀足以撑起钢蓝的制服外套,一双笔直的长腿迈出的永远是从容不迫的步调。名校挺括而庄重的制服将他衬得俨然是一副成年男性的样子了,那充满男性魅力的风姿令在场的许多人都赞叹不已。
他迈步走进花厅,将肩上的披风解下交给早已等候在一旁的佣人,露出内里仿军服样式的校服。南秋理连忙上前服侍,“大少爷,欢迎您回家,您一路辛苦了。”
玲随意的点点头,将帽子取下来交到她手中,一头乌黑柔亮的发丝与他雪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俊美异常。
南秋理抱着坚硬的帽檐,面上微微泛红,垂首恭敬的道,“老爷去了南市贵胄家中拜访,今日可能会在府上过夜。临走时特地吩咐了家中,要好好为您接风洗尘。您的院落早已打扫干净,后院温泉水也已备好,请大少爷前去沐浴吧。”说完,几个眉目标致的女仆跟在玲后面,准备去侍奉他沐浴。他不置可否,在女人们的簇拥下前往后院。
他的院子里种着成片的红枫,夏末时节的叶子呈红棕色,遮天蔽日的连在一起,夕暮的微风拂过树梢,叶冠一齐翕张着,仿佛天边流动的火烧云。几片红叶随风落在水池里,像一艘艘红顶小船,自在的游曳。
玲静静的欣赏着。另一旁,女仆们娇柔的小手解开他冰冷的铜扣,将笔挺的制服挂在架子上,再替他除去严整的领带,雪白的衬衫,露出内里赤裸强健的胸腹肌。年轻女孩们面颊微红,柔软的手在他身上忙碌,弯腰时微微打开的前襟勾勒出圆润的乳房,使得原本朴素的小振袖透出一丝难言的情色,连空气也似乎弥散着惑人的甜香。
在书院,他知道,也听说过,同窗跟家中侍女玩闹的故事。但几乎所有人都只将这样的事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况且是香艳的消遣,何乐而不为呢?在十七岁这样的年纪,一个即将迈入成年的男子应该知道的事,他早已心知肚明,甚至院中还有特殊的课程,教导如何行事才能使得阴阳调和,驾驭有术,又温养身体。很快,在刻意的挑逗下,他青春的肉体被刺激的起了反应,但没有得到允许,任何仆人也不敢上前私自触碰大少爷的万金之躯。待长裤落下,玲拿起早已备在一旁的正绢浴衣,径自走出了浴室。
沿着记忆中再熟悉不过的路线,他往内宅更深处走去。一路上的景色渐渐变得素净起来,一如这里不受宠的主人。直到一处回廊转角,高大的假山背后,一座小小的平庭映入眼帘,庭中种着大片的白花鸢尾。
院子里的小主人对即将到来的不速之客浑然不觉,此刻正搬了张竹凳踩在上面,往面前浴桶里一勺一勺的添凉水。他没有玲那般在院子中修浴池的待遇,只能等每日夕暮时仆人们送上一桶热水放在院中,然后他自己费力的添进凉水试温度,再进去洗浴。至于这种小事是否真的应该他自己来做,则不在和鸣的考虑范围内,毕竟这里不同于枝院,而自己大概永远也无法回到以往的日子了,是他早已明白的事实。
玲靠在一株高大的松树下,看和鸣在院中笨手笨脚的脱衣服,他加水就浪费了不少时间,现在夕阳渐沉,光线变暗了不少,院子里只有廊下有两盏灯笼,再晚下去就要什么都看不清了。
“扑通——”落水的声音传来,一阵水花四溅。玲皱了皱眉,这并不符合他从小受到行为举止的教导,在任何时候,他必须做到静、雅、致。优雅与约束像是种本能,被刻写进脊髓里。他在看和鸣洗澡,看他趴在桶檐边上,灵动的猫眼里闪烁着单纯又惬意的光;看他赤裸的肩膀上,透明的水珠肆意的滑落;看他呆在狭小的浴桶里,却像飘落在他浴池中的一片红叶,自在的游曳。他慢慢的走近,直到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厢的和鸣趴着桶边闭眼小憩,一睁眼就看到面前芦灰衣襟,腰部绣着几只白鹤。再往上,玲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啊——!”他吓得一个仰倒,整个人跌进水桶里,桶里有供孩童站立木椽,此刻他已经被吓得完全记不清了。“咕、咳咳——!!”呛了好几口水,他感觉一双有力的手把自己整个儿捞了起来,乱蹬的小脚才终于踩上了木椽,头探出水面,费力的咳嗽着。
“咳、咳咳……!”和鸣死死攀住架在胸前的强健手臂,惊魂未定地趴在上面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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