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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气派,像艺术馆一样的地方,看起来挺新的。”齐奂下午逛了一圈过客的内部,“不过他们没有连带墓园,只做葬礼和火化。”
“福市的市区规划里没有做陵园的打算。”谷箪摇摇头,“除了你工作的那里,也就福山寺那边还有一个陵园了。”
“噢对了,福山寺。”齐奂咬了一口炸鸡,“过客的单子确实是送往福山寺的。”
因为那里比福市殡仪馆距离市中心更远,是两个方向,所以齐奂才觉得不太对。
按道理市区小规模的殡葬馆,在家属委托处理骨灰的情况下,都会把客人送去公立的墓园才对。
收费低,场地大,离市中心虽然远,但也远不过福山。
可过客为什么舍近求远,舍公立而求寺庙,去了福山?
信佛吗?
那屏风上明明画的道家的东西。
“福山寺是谢家出资建的,你工作的那一个,是东方家赞助的,过客当然选自己家的送。”谷箪拆了包番茄酱挤好,“这事你是觉得有什么蹊跷吗?”
“啊?就是远了点而已,蹊跷我可不敢说。”齐奂摇摇脑袋。
“嗯。”谷箪便也没往下多说什么。
只是过客确实有点蹊跷,毕竟它的背后是谢兮夜。
与东方家勾连的馆长何姐已经被供出,但何姐背后的何氏还得多些证据才能挖得出来,可何氏在福市扎根的据点并不是福市殡仪馆,他们运作风水的地方不在那。
很明显,何姐之所以被供出,不过是弃车保帅。
福市这条灰色产业链若是要易主,也就这几天了,会是谁来接手呢?
“啊,而且!”齐奂却不知谷箪在想些什么,她依然在想过客殡葬馆本身,“而且他们员工居然穿西装呢,我长这么大都没穿过西装。”
“西装吗?你不介意的话我家就有。”谷箪挑了挑眉,“干洗过的,很干净。”
齐奂:?
“是黑色的吗?我指的是内外都黑,领带都是黑的那种。”齐奂仔细描述。
谷箪:“有,黑白灰都有。”
“好啊。”齐奂笑了,“你穿给我看。”
谷箪:?
但也不是不行。
“可以,乐意效劳。”他点点头,“而且我还有......抱歉,接个电话。”
他按开手机,“师姐?”
咚咚咚!
齐奂和谷箪所坐的位置同时响起了敲玻璃的声音。
左芒和洛亚站在外面冲他俩挥手。
“你先等等,我问一下。”谷箪接着手机,看向齐奂,“她们两个想进来凑一桌,你介不介意?”
联想到齐奂的交际风格,谷箪又补充介绍了一下,“那是左芒,技术科痕检的,那是洛亚——”
“——我记得啊,小谷警官一个队的。”齐奂非常坦白地直言,“一起吃饭的话确实不太想,但可以。”
主要是因为这两位都是美女姐姐,齐奂喜欢美女姐姐。
她见谷箪还在犹豫,又说,“以后或许还有一起讨论的时候,熟悉一点也好,我不介意,请她们过来吧。”
她真不排斥社交,也不社恐,她就是懒得罢了。
她排斥的是无用社交。
左芒蹦蹦跳跳地跑了进来,还没落座就冲谷箪挥了挥手,“你过去,你过去坐。”
她拉过后来的洛亚,“咱俩坐一边,我们没跟小齐吃过,坐对面方便认识嘛。”
谷箪:我谢谢你,师姐。
他转向齐奂用眼神询问,对方点点头没有意见。
大家又叫了一些吃的,很快就各自啃上了炸鸡。
“啊我要不要把生生叫过来?”左芒完全主导了饭局,“算是我们小队第一次聚餐好了,可不可以?”
大家没有意见。
但济生生拒绝了,他说已经在地铁上了,为了顿饭回去不值得。
而且他现在有更大的热闹可以凑,八号线地铁刚才出了命案,他眼下就在命案现场,卡在半路动弹不得,所以顺便就去瞧了一瞧。
济生生不是个喜欢多事的性格,他在电话里说得兴趣寥寥,“暂时没办法定论是自杀还是他杀,你们要是吃完了还没走,回头去局里说不定还能赶上尸体运过去。”
第95章 报告95
四个下了班的社畜对视一眼,连开口问一句都懒得,各自意会了彼此眸中的共识。
拜托,不可能,回不去一点。
但边吃边聊几句工作还是可以的。
“噢?小齐奂去过那了?”左芒吃汉堡的方式很特别,她喜欢把汉堡拆开来吃,现在吃的是底下的胚,“过客那伙人以前不在我们福市混的,在更南一点,海边的巴市。”
“那伙人?”齐奂听不太懂,“谢家那些人?”
“姓池那些。”左芒继续吃着面包胚,“表面上是开殡仪馆的,但谁都知道他们是做风水生意啦,之前在巴市他们是帮忙看海运的。”
齐奂:“海运?”
“海上的运势。”左芒吃完面包底胚,开始啃生菜叶子,“可不是运输噢,不过也不能说不是,就是看海上运输的运势。”
齐奂:“直接点也许可以拜一下妈祖。”
“咦?就是噢,他们就声称师门承自妈祖后代呢。总之我像队长这么大的时候,曾经磕过姓池的一次。”左芒捋起袖子给齐奂看了看手肘的伤,“烧的,差点弄到脸,讨厌啊!”
“啊,确实,讨厌!”齐奂赞同着点点头,怎么可以在美女姐姐手上留疤呢。
一旁的谷箪观察着齐奂的反应。
原来有伤口于她而言,应该大方地表达“讨厌啊”而不是故作无所谓道“没事”。
“不过当初我查他们的时候,还不是这帮小的出来应付,现在估计也没人可用了,我看他们主事的老面孔都没在过客,只有……”
左芒甩了甩羊角辫,擦干净手上的沙拉,拾起牛肉饼送进嘴里,“池……月清风。”
“什么?”齐奂没听明白。
“池家收的徒弟全是孤儿,还得是八字过关又有【水缘】的孤儿,你们刚才说过的池风裁算一个,是这一代徒弟的老幺,最年轻但最受器重,所以露脸很多。”
左芒说着,又竖起第二根手指,“还有两个人是池月桐和池清筠,老二和老三,明面上也在过客做事。”
“那池明澈呢?”齐奂还惦记着奇奇怪怪的小明老师呢。
“池明澈?嗯?你认识池明澈?”左芒瞪大了画着全包眼线的猫眼,“你怎么认识的池明澈?”
“……他是我同事。”齐奂本能地往后缩了一寸,“当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叫池明澈的。”
“我这个疤就是那小子烧的!好家伙,那会儿他看着跟我一般大,我根本没想他能这么狠!”
左芒两口就把本打算细嚼慢咽的牛肉饼吞吃入腹,“他住在哪你跟我说!”
“师姐,冷静。”谷箪似乎很习惯左芒咋咋呼呼,他虽是这么劝着,头却懒得抬一下,继续啃着炸鸡。
洛亚也见怪不怪,“池明澈不是死了吗?你说的。”
“在我这已经是具尸体了!”左芒猛拍桌子,又深吸了口气,接着一口一个酸黄瓜片,“池家还说池明澈不算他家门生,又说那家伙已经脱离他们了,放屁!”
明月清风,池明澈显然是大弟子啊。
“似乎他确实不太愿意见池风裁。”齐奂实话实说,“也许真的脱离了。但谢家那位阿姨...就是谢兮夜,又好像是把他当眼线放在我们殡仪馆的。”
这么说来,池明澈好像依然是过客里的人吧。
亦或是她谢兮夜私人的关系?
那她该把人藏好才是,又为什么告诉池风裁,让他去找池明澈,还在医院把池明澈与自己的关系轻易告诉齐奂了呢?
搞不懂。
左芒火气上头,但没耽搁吃饭,她已经吃上芝士片了,“我跟他不共戴天,如果——”
“——师姐啊,这个案子不会让你碰的。”谷箪又突然开口,“如果池明澈以及任何姓池的落到我们手里,也不会让你审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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