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为人之人/6(1 / 2)
('最终,他和凌洝都获救了,但是……在警察和消防来之前跳进水中救他们的那个人,没能幸免于难。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落入河里,凌洝对外的说辞是他们玩闹时不小心掉进去了,才有了这次意外。
冉枻舟接连一星期梦见落水的画面,梦见救他们的人被无情的水流卷走,再打捞上来时,已经是一具发白浮肿的尸体。
恐惧环绕着他,他不敢上学,不敢见其他人,不敢看到凌洝。
那具尸体成了他的噩梦。
冉枻舟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父亲在客厅喝酒发脾气,不愿踏出门一步。他不找凌洝,凌洝反倒来找他,冉枻舟浑浑噩噩地坐在床上,听凌洝说:“枻舟哥哥,你杀人了。”
冉枻舟惊恐地反驳:“你胡说八道!”
“如果不是为了救枻舟哥哥,那个无辜的大人不会死。”
“罪魁祸首分明是你!你凭什么瞎说!你明明就先要害死我!害死别人!”
“可是,一直在喊救命的不是枻舟哥哥吗?就是因为枻舟哥哥在向他求救,他为了救枻舟哥哥,最后才会被水冲走,失去生命。枻舟哥哥不愧疚吗?说不定他的家里还有和枻舟哥哥一样大的孩子,等着父亲回家团聚。一切都是枻舟哥哥的错,枻舟哥哥居然不觉得愧疚,还在这里怪罪于我。”
“住口!住口!”他不想回忆起那场意外,不想回忆起死掉的那个人。冉枻舟捂住耳朵,张张嘴,泪水糊了满脸。
凌洝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很痛苦对吧,我能理解枻舟哥哥,也只有我理解枻舟哥哥,我是你的共犯,我和你一样痛苦。都是我们的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枻舟说不出话。
“所以,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凌洝用轻柔的语气说,“如果不是吵架,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呢。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会和枻舟哥哥分担这份痛苦。”
“嗝……凌洝,我……咳、咳……”
“来,枻舟哥哥,”凌洝放开他,将他的眼泪抹在手中,用舌头舔了舔,朝他伸出手:“我们和好吧,嗯?”
凌洝的眼睛像黑色的漩涡,阴沉深邃,他掉进漩涡里,越是挣扎越是无法逃脱。
冉枻舟颤抖着,缓缓握住他的手。
请了半个月假,冉枻舟重新回到学校。因为事情就发生在附近,街坊邻里早已传开,一些同学自然是知道他请假的缘由,按捺不住八卦的心,小心翼翼地来询问他的情况。冉枻舟不想提及这件事,装作肚子痛的样子,下了课便匆匆躲进厕所或是离教室远的地方。
人的新鲜感持续不了太久,过了段时间,渐渐的,没有人再问他。他不再和Omega来往,改而和凌洝结伴上下学,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他们最初认识的时候,一切看起来毫无变化。
回家的路上,凌洝抱怨道:“啊,妈妈今天又说我了,好烦。”
“她说你什么了。”
凌洝牢牢挨着他走,说:“没什么,不过是想把照顾妹妹受的气发我身上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枻舟点点头,闭紧嘴,沉默不语。
“枻舟哥哥最近话少了很多,”凌洝牵住他的手,“枻舟哥哥的朋友呢?怎么不和他们一起。”
“别提他们。”
“他们不是枻舟哥哥的朋友吗,为什么不能提?还是说,枻舟哥哥跟他们吵架了,不和他们玩了?”
凌洝将他的手抓紧了一些,冉枻舟被抓疼,却也不敢挣开,只好忍着,骗他说:“对,我现在只有你这一个朋友。”
凌洝笑容灿烂纯真,仿佛那个想要将冉枻舟淹死在河流里的阴郁孩子根本不是他:“我一定会对枻舟哥哥好的!我也只有枻舟哥哥你一个好朋友!”
生活照旧。父亲还是老样子,高兴了就到外面和朋友潇洒,不高兴了就在家酗酒发脾气,母亲顾不上家里,时常在外工作,整夜整夜地不归家。冉枻舟能说上话的,除了班上个别的同学,只剩凌洝。
他有时想起死亡咫尺的窒息感,想起为救他而死的人,想起凌洝那天的话语和神情,心里压抑到极点。他想在学校住宿,却被父亲以“家里没那么多钱”为理由拒绝了。只有去凌洝家见到那个还只会咿咿呀呀的妹妹时,冉枻舟稍微能感到些放松,她什么都不懂,睁着无邪的双眼,好奇地看着一切、看着他。
“你们听说没?”课间冉枻舟坐在座位上看书的时候,听见同学聊:“我们这附近最近出了一起凶案,被杀的是个学生,凶手在追捕中,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没有抓到凶手?那不是很恐怖嘛,万一下一个被杀的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也听说了这件事!我爸妈还亲自接回家,让我晚上不要跑出去玩。”
“哇,真吓人,死掉的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是,是隔壁小学的。”
“我们这附近之前就死了一个大人……”意识到这件事与冉枻舟有关,对方改口道,“咳,反正最近我是不敢在外面玩太久了。”
冉枻舟假装没听到,低着头看自己的书。
如此过了两天,凌洝又和母亲吵架,跑来他家。父亲冉明辉心情不好,回到家就回房间睡觉,没管他们。冉枻舟从柜子里拿出一床干净的被子给凌洝,两个人挤在床上,冉枻舟背过身,默默睡觉。
凌洝自顾自地和他聊天,冉枻舟简单应付几句,声明自己很困之后,凌洝不再说话。
冉枻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听到凌洝下床的动静,他迷迷糊糊地问:“你起来干什么?”
“我想回家把书包拿过来,明天直接和枻舟哥哥去上学。”
“哦。”他听见凌洝开门的声音,意识沉沉的,很快再次睡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枻舟觉得自己应该睡了很久,但听到尖叫声和动静而睁开眼时窗外仍未天亮,女人尖锐刺耳的叫声就像睡梦里夺命的死神一样令人心慌惊惶,冉枻舟被吓一大跳,惊魂不定地躺了一会,房间外的声音越来越喧哗,警车声、救护车声吵得他睡不着觉,他犯着困在外面如兵荒马乱般的动静中下床。
冉明辉也醒了,家里的门开着,玄关处放着母亲脱下来的高跟鞋。
冉枻舟以为是父母在吵架而闹出的大动静,但等他嗅到门外飘来的血腥味,看到父母在外和警察对话时,反应过来这一次发生了别的情况。
心里在劝诫自己不要去察看情况,可他还是没忍住凑过去,看到了从凌洝家门流出的血迹,看到了被警察拉起警戒线,倒在血泊中的凌洝父母。冉枻舟愣在原地,想到今早还和凌洝的妈妈问了好,转眼对方便成为了一具不再有呼吸和心跳的尸体。
他捂住嘴,胃里翻涌。
冉枻舟眼尖地看到,被凌洝的妈妈护在怀里的,凌洝的妹妹也……他蹲下身,当场呕出来。
“船船!”他听见母亲担忧的声音,“怎么醒了?快回去吧。”
他执拗地摇头。
很快,他见到了凌洝,对方身上沾了些血迹,但看起来并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凌洝被警察保护着,准备带到别的地方。“凌洝!”他擦着嘴上的唾液,大声地喊。
隔着人群,凌洝望过来,在触及到他的目光后,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枻舟怔怔的,说不出话,没有关心,没有道别,目送凌洝的身影消失。
这是他失忆前最后一次见到凌洝。
从大人的嘴里,冉枻舟听到了事情的始末:之前杀害学生而被追捕的凶手夜袭了凌洝家,凌洝的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被凶手用刀砍死;而凌洝的父亲则在和凶手的搏斗中被命中要害,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时危在旦夕,最后没能救回来;至于凌洝,他趁乱躲进了床底,成为一家四口中唯一幸存下来的人。
凶手死于凌洝父亲的正当防卫,或许知道自己迟早要被抓住坐牢,在被警方逮捕受刑前又残忍歹毒地带走了三条生命。
听说凌洝会被父亲的亲戚领养,永远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冉枻舟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惋惜,还是该庆幸,他完全没有料到变故会来得如此突然,恍惚不已,总感觉和凌洝说话不过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怎么会那么不巧,遇害的是凌洝一家人?而不巧中幸运的是,凌洝竟是唯一活下来的人。
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从他人的口中,冉枻舟得知是凌洝晚上不知什么原因出去玩时被凶手盯上,凶手跟踪并尾随他回家,凌洝从凶手手中挣脱时的动静惊醒了凌洝的父母,随后,凌洝的父母和凶手起了争执,最后有了这一场罪孽的屠杀。
事情的具体经过无法还原,凌洝也突兀地离开。冉枻舟浑浑噩噩度过一个月,有时是凌洝试图淹死他的恐惧,有时是救他的人的尸体,有时是凌洝父母死掉的惨状……这些如噩梦,深深困扰着他,吞噬他的心智。
他忘了自己模拟测试的那天是怎样做完所有题目,只记得回到家时,冉明辉正不悦地坐在沙发上喝酒,茶几上摆了好几个空酒瓶。
冉枻舟叫了声爸爸后,想回房间时,却被冉明辉叫住:“身上有钱没?都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答:“没有。”
冉明辉皱眉:“你妈前天不是才给你了吗?怎么可能就花光,别撒谎,都拿过来。”
“你要拿钱干什么?”
“大人的事情别多问,钱给我就行,我养你养到这么大,你花的都是我的钱,现在找你要钱你还有意见吗。”
“那不是你的钱,”冉枻舟冷冷地说,“是妈妈在外面辛苦上班赚的钱,你凭什么拿走。再说了,妈妈给我的是下周的生活费,你拿走了,我下周吃什么。”
冉明辉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养出来的儿子就是个只会跟他父亲顶嘴的废物?”
他凶狠地瞪着冉明辉。
“你在对我释放信息素?怎么,以为自己长大了、分化成Alpha,就可以不用听大人的话了?”
心中的怒火达到顶峰,积攒已久的怨气再也憋不住,想到凌洝这种怪胎,想到家里无所作为的父亲,冉枻舟愤怒地大吼:“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们这种长着人的样子却完全不能算是人的家伙,都应该去死!”
冉明辉被他彻底激怒,起身在他逃跑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手中的酒瓶子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枻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游离的思绪被凌洝的声音唤回到当下,他定了定神,Alpha正流着泪,勾起一个略显怪异的笑容。
“看枻舟哥哥的样子,是想起什么了?”
“与你无关。”
“怎么会与我无关,枻舟哥哥的表情明明就在说突然想起了和我有关的事。”
“一些令人作呕的记忆,”冉枻舟不留情面,“与其想起来,还不如一直遗忘。”
凌洝遗憾地说:“枻舟哥哥,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现在却变成这样,让人惋惜。”
“对于一个过去企图杀死我的人,我不觉得我们当初关系好,只觉得厌恶和不幸。”
“那时的我不过是太喜欢枻舟哥哥却又不擅长表达,才想和枻舟哥哥一起殉情,怎么能说是想杀枻舟哥哥呢。”
“你可真会歪曲事实,别为你做过的事狡辩,而且你放心,就算死在Omega的床上,我也绝不会死在你的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洝擦着眼泪,说:“枻舟哥哥也有错吧,你当时很多话不过是在敷衍我,你记得我的生日是哪天吗?我们刚成为朋友时就互相告诉了对方自己生日是几月几号,你却根本不记得,还以为我要你陪我去游乐场的那天就是;很快厌倦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了新的朋友,便觉得我烦人讨厌,答应一直陪着我,只不过是逞口舌之快罢了,你永远永远没在意过我。”
“有自知之明就行,废话太多。”
“没关系,都没关系。”他耸了耸肩,云淡风轻地说,“对过去的事,我唯一感到可惜的,是当时没能好好地和枻舟哥哥告别。我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因为太开心那个贱女人和总是吸引枻舟哥哥注意的妹妹死掉,所以只顾着冲枻舟哥哥笑,忘记了跟你说再见。”
凌洝拿着斧头,慢慢从地上站起。
冉枻舟握紧刀,无声无息地往后退:“怎么,你还想试图再次杀死我吗?”
“当然不是!”凌洝逼近他,铃铛摇晃着,像是催命的预兆,“我想要保护枻舟哥哥,和枻舟哥哥永远在一起,无论以哪种方式。为什么想起后就不愿意再让我做你的狗了呢?我可以满足枻舟哥哥的欲望,听枻舟哥哥的吩咐,做什么都陪着枻舟哥哥啊。”
“做我的狗?有你这样的狗吗?拿着凶器对着自己的主人?”
“我不想,我一点也不想……如果枻舟哥哥能活着和我在一起最好,如果不能——”凌洝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并注视他时,眼睛里带上了某种决意:“如果不能,就只好用另外一种方式了吧?”
这一次,被跟踪夜袭的受害者成了“冉枻舟”,而即将作案的凶手,叫做“凌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先前还有所怀疑,那么此刻冉枻舟无比确信,凌洝动了想杀他的念头。风声猎猎作响,彼此的信息素释放出攻击的信号,冉枻舟漫不经心转了转刀,说:“我不理解你,你真的打从心底喜欢我吗?喜欢一个人,却想要对方死,这是正常人的想法吗?”
“难道不是吗?”凌洝反问,“太喜欢你而想和你一起去死,不正常吗,枻舟哥哥身边总是有很多人,心里永远没有我的位置,与其让我痛苦地旁观枻舟哥哥的幸福,不如干脆杀掉枻舟哥哥,再和枻舟哥哥一块死掉好了。”
“你这种想法可真荒谬,江聿说得对,凌洝,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
“嗯,枻舟哥哥怎么说我都是对的,我永远不会生枻舟哥哥的气——啊,不,是再也不会了。”凌洝面带微笑,挥舞起斧头,重重朝他劈过来。
冉枻舟警觉地往左闪躲,那斧头劈在皮质的沙发上,瞬间让沙发裂开一道深长的口子。“这么用力?”冉枻舟戏谑,“手不痛么?”
凌洝若无其事地摸了摸手背上被刀刺出来的伤:“有枻舟哥哥的关心,怎么会痛呢。”
“那你再站着让我捅几刀吧,我会像关心你手上的伤一样,关心你伤得重不重,要多久才能死掉的。”
“枻舟哥哥虽然贪婪、自私,但真杀人的话,你做不到吧。”
“怎么,你做得到,你杀过人?”
凌洝回忆着,慢吞吞地给他答复:“没有,我最多就是在当初那个跟踪我的人快死前,拥菜刀在他身上又插了几下,法医检查出伤口的话,最多只会算作是我正当防卫吧?要说手感的话,和拿刀砍鱼、砍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唔……如果砍在枻舟哥哥身上,应该也差不多。”
冉枻舟寒毛直立。
“反正枻舟哥哥做不出杀人的事,我也不是非要杀死枻舟哥哥,不如我们谈一谈吧。”凌洝将手背放在衣服上抹了抹,留下血的印记,“我喜欢枻舟哥哥,想要拥有枻舟哥哥,Alpha不能标记Alpha,上床总是可以的吧?我想过让枻舟哥哥操我会是什么样,可心里不能接受呢,还是委屈枻舟哥哥躺在床上张开腿,好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枻舟气笑:“你之前根本没发情吧,不然以你的想法,前几天晚上在你家时,你应该直接操我,而不是装模作样地腿交。”
“那是因为我怕吓到枻舟哥哥,所以才忍住用那种方式发泄的。不过现在不怕了,竟然我们已经说开,枻舟哥哥就答应我吧,这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我的动作会轻一点,尽量不让枻舟哥哥疼的。”
“你这跟侮辱我的尊严有什么不同!”冉枻舟迅速向前迈出一步,手中的刀直指凌洝的要害,“要我跟恶心的家伙上床,还做被操的那一个,凌洝,你真是异想天开!”
凌洝用斧头的柄部接住锋利的刀刃,金属与木头碰撞出沉闷的声响,他们的力量交锋,冉枻舟略胜一筹,紧接着的下一秒,凌洝挥动斧头,反手劈回来。
冉枻舟猛地偏头,斧头擦着他的头发,从身旁劈空。凌洝的反应力不如他,冉枻舟瞅准对方牵动身体发力的空挡,迅速用手臂勒住凌洝的脖子,钳住凌洝拿着斧头的手腕,暂时扼住他。
他们面对着面,凌洝黑黢黢的眼眸像没有任何波澜、活物在其中的死水,让人有种阴晦的感觉,他可惜地说:“枻舟哥哥比我强,如果不能趁枻舟哥哥毫无防备的时候偷袭,我没有胜算。”
冉枻舟不想和他说多余的话:“松手,把斧头扔到地上。”
凌洝笑了笑,无奈地松开手。
金属在地面砸出不小的声音,冉枻舟立刻将斧头踢远,确保凌洝无法拿到。
“现在,枻舟哥哥想让我做什么呢?是枻舟哥哥赢了,我听枻舟哥哥的安排。”
回忆再次占据脑海,想起凌洝十岁那时是真想杀了自己,想起受凌洝牵连而死的人,想起凌洝被警察带走前诡异开心的笑,想起自己当时精神濒临崩溃的压抑和脑中挥之不去的噩梦,冉枻舟冷漠无情地说:“你还是去死比较好。”
若是放任凌洝离开,今后他一定会遭到对方恶毒的回击,冉枻舟不想给自己留下祸患,去赌凌洝还会乖乖听话的可能性,这一霎,他如被恶鬼附身,心中的歹念生起,手死死握着刀,朝着凌洝的心口捅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凌洝痛苦地呻吟一声,身体猛颤。他不可置信地摸到胸口,摸到插在胸上的刀,气息不稳地说:“看来是我猜错了,真想杀人的话,枻舟哥哥是能做到的。”
“那要看对方是谁。”
温热的血不断从刀下流出来,滴滴答答在地上绽开血色的花,冉枻舟压在他身上,有些欣慰:“原来枻舟哥哥也喜欢我喜欢到恨不得亲手杀了我的地步……”
“不,我只是想到你过去做的事,觉得你这种人不该活着。除了想淹死我这件事,你如此恨你的继母,又是为什么。”
凌洝的力气一点点流逝,冉枻舟松了手,Alpha靠着他的身体滑下去,仰倒在地上。听到他的困惑,凌洝苟延残喘着解答:“她……逼走了妈妈,抢夺他人的感情,还想与不忠心的爸爸过得幸福美满,如果她没有死掉,我会用一生去诅咒她不幸。”
冉枻舟对他的童年遭遇漠不关心:“你不过是用你不幸的经历来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而已。”
凌洝用失焦的瞳孔看着他,伸出手努力想去触碰他:“你不也是吗。枻舟哥哥……你和我一样。”
冉枻舟嫌弃地后退,没有否认凌洝的这句话。
意识到他的动作仍在抗拒他,凌洝无力地垂下手,浅笑着,在呼吸和心跳即将消失之前,对他说:“再见。”
冉枻舟站在他的尸体前,沉默良久,终是说:“再见。”
凌洝死了。
这个世界已经无所谓杀人不杀人,但缓过神的冉枻舟后怕地思考许久,最后将凌洝的身体用被子裹住,放到车的后座,开车驶至偏僻荒凉的郊外。他在被子里塞满石头,再把被裹住的尸体、沾了血迹的刀和斧子一同丢进湖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手脚冰凉,回程的路上浑身打颤。
思绪混乱地清理完狼藉的现场,凌洝的信息素气味和血的腥臭味被寒凉的夜风吹散不少,冉枻舟拿香水将客厅喷了一遍,浓烈的香气熏得他头晕目眩,在异常浓郁的香气中,他呆滞地坐了会,直到饥饿感冒出来,他才在身体的驱使下走到厨房门口,去冰箱里拿吃的。他打开厨房的灯,纸板早被风吹开,白色的粉末被吹得到处都是。
冉枻舟煮了包虾饺,咬下饺子皮的第一口,他倏然想起不久前,他还和凌洝一起吃过一次。冉枻舟登时失去胃口。
人的性命如同蚂蚁一般脆弱,仅仅是一瞬间的恶念,便能如踩死蚂蚁那般轻松地杀死一个人。
他失神一阵,渴望他人的温度,冉枻舟用冰冷的手拿起手机,点开江聿的聊天框,发送信息:“睡着了吗?”
此时的时间是凌晨四点多,他本以为等不到江聿的回复,过了两分钟,收到新消息的铃声响起,他欣喜地点开,江聿回复了他:“没呢,写歌没有思路,熬到现在没睡。两点那会看到你的车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嗯,做了个噩梦,心情不好,开车去兜了一圈。”冉枻舟慢慢打字:“能去你那坐会么?”
“可以,直接过来就行。”
得到允许,冉枻舟立即放下筷子,动身前往江聿家。
江聿打开门,温暖的灯光映出那张与江珏一样的脸,冉枻舟冲动地抱住对方,准确无误地叫出对方的名字:“江……聿。”
江聿微微一愣,随即抬手拥住他,语气温和地说:“我在,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枻舟摇头:“没事,被噩梦影响到了。”
江聿将他迎进房间,倒了杯热水,关切地和他并肩而坐,冉枻舟呆呆地盯着对方,见他一言不发,江聿问道:“真的没事吗?”
“……可能还没回过神,睡一觉就好了。”
“去我房间睡?”
“不用,我就睡沙发。”
“那你等会儿,我去拿床被子。”
冉枻舟喝掉水,缓缓躺下,江聿去了其他房间,很快抱着一床被子出来,盖在他身上。Alpha尽量不释放出太多的信息素,以免他难受,冉枻舟嗅着淡淡的玫瑰香,疲惫地合上眼睛。事情的发展瞬息万变,他完全没有想到和凌安之间会以这样的方式谢幕,更没想到,不过是在找回记忆和凌洝的刺激下,他会选择成为一个杀人犯。
怎么办?怎么办……江聿和俞青随会发现凌洝失踪了,他是装作不知道,还是找理由搪塞?就说凌洝和其他人一样,突然消失了;或者说凌洝去了别的地方,不知道多久回来?
在纷乱的思绪中,他感到困意。
Alpha在他面前蹲下,温暖柔软的双唇在他的唇上贴了一下。
“好好睡一觉吧,”江聿的嗓音同样令人感到温暖,Alpha轻声说,“晚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充满消毒水气味和大面积白色背景的病房中清醒。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他保持着醒来时的姿势回想片刻,却怎么都想不起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巡逻的护士率先发现他已经苏醒,先是询问状况,察看病情,再是联系亲人,冉枻舟在床上坐了许久,等来了母亲朱淮燕。
“妈妈,我为什么在这里?”
朱淮燕愕然道:“你……你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我的头好痛,妈妈,我为什么会这样?”
朱淮燕迟疑着,说:“船船,你玩的时候摔了一跤,不小心伤到脑袋,所幸没有大碍,等伤好得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他本能地想反驳母亲说的话,可他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心里有个潜意识告诉他,反正不是快乐的事情,就此遗忘也不错。冉枻舟看母亲确信无疑的表情,只得点头,认为自己确实如她所说的,玩闹时不注意导致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还有个坏消息,出院后,我们要搬家。”朱淮燕告诉他,“你爸爸之前的投资失败,家里欠的钱太多,我们打算把房子卖掉还钱。你直接休学一年,等我们换个地方,租好房子稳定下来,再重新给你找学校上学。”
他愣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然后,泪水不受控制,他捂住脸,在母亲面前失声哭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有意识时,五感依次苏醒。
先是味觉,长时间的睡眠导致没有进水,冉枻舟此刻只觉得口渴难耐,迫切地想喝杯水。
其次是嗅觉,除了自己的信息素,空气里能被鼻子捕捉到的气味便是同玫瑰花一样香的信息素,丝丝缕缕,带着花的甘甜。
然后是听觉,金属相撞哗啦哗啦作响,让他迷惑这声音是从何而来。
再是触觉,脚腕上似乎戴着什么东西,有点硬,硌得踝关节疼。
最后是视觉,冉枻舟抬起眼皮,视线模糊了一会,才慢慢看清眼前的景象:他躺在一间杂乱的房子里,双脚黑色的镣铐锁住,连接着锁链一端的,是铁床的金属栏杆。
这是什么情况?他睡着前明明在江聿家,空气里到处漂浮的信息素证明他此时身处江聿的领地,眼下被锁着双手关在房里的情况,绝对与江聿有关。
冉枻舟从床上爬起,铁链不长,只够他以床的正中央为中心,展开半径为两米的圆形活动范围,无法碰到房间唯一的门。身体的不适感让冉枻舟难受得想发火,江聿这是在做什么?无缘无故将人关在这里,还戴上手铐,他突然是抽了什么风,脑子坏了吗?!
冉枻舟咳了几声,清理嗓子,冲着门外喊:“江聿!江聿!”
没人理他,地上有什么他便捡起什么,朝着门砸,一边砸,一边恼怒地质问始作俑者:“江聿!你是不是在外面!你听得见我说话对吧!你这是在做什么?江聿!给我滚出来!江聿!!!”东西被砸得到处都是,谱了稿的纸张纷飞散乱,乐器的配件被他摔烂,冉枻舟见江聿这样都没有现身,气得破口大骂:“你在搞什么鬼江聿!?脑子不好使去治一治!你把我这样锁着,是神经病突然发作了吗!”
这都是什么事!昨天是心怀鬼胎的凌洝,今天是无缘无故的江聿,一个拿着斧头要杀他,一个现在这样锁着他,两个人都跟突然疯掉了似的——全都是神经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冉枻舟扯扯脚上的锁链,金属拿在手里格外有分量,显然不是简单普通的情趣道具。幸运的是衣服是完整的,他昨天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到的江聿家,现在身上就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一时别无他法,冉枻舟怒气未消,在床沿坐下。
房间不是完全密闭的,还有一扇被铁栏杆围住的窗户,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低头便能看到江聿家的花园,树木枯萎了不少,地上的落叶成堆。
在冉枻舟呆坐着冷静下来的不久后,门口忽然传来被人从外打开的声音,江聿用餐盘盛着水和食物走进房间,将餐盘放在他身边。
“冷静下来了?”江聿问。
冉枻舟忍着火,咬牙切齿:“江聿,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锁着你。”
“你有病!?”
江聿不慌不忙地拿着水杯放到他手中,关心地问:“渴了吧?先喝口水。”
冉枻舟愤怒地打掉他手中的杯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强迫Alpha不得不维持着弯着腰一手撑住床的姿势平视他,盯着那双棕眸不放:“先给我解开锁链,并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不同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看你是找死。”
江聿一笑,嘲讽道:“噗嗤,你想杀了我吗?就像你杀了凌洝那样?”
冉枻舟一惊:“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江聿替他说出心中的疑问,为他解答,“因为我就在现场啊。凌洝的信息素和血腥味很重呢,没想到你下手这么重,一点也不给他机会。不过,我得感谢你,替我解决了大麻烦。”
江聿的话是什么意思?对方在现场?意思是他一直躲着没有出现,并看到了全过程吗?冉枻舟身上冒出冷汗,凌洝说要“保护”他,难道不是撒谎,是知道江聿在,本来想要对江聿动手?“你为什么会在现场?你和凌洝的目的一样,也想杀了我?”
冉枻舟的手不自觉送了些力气,江聿趁机从他手中解放出衣领,直起身,有条不紊地将衣服抚平:“放心,我可不是凌洝那样的疯子,我不是说了吗,创作瓶颈,去你那也只不过是想找找灵感,没想到凌洝这家伙注意到我的行踪,鬼鬼祟祟地跟着我……多亏你吸引他的注意力,不然,我也不会看到你们上演的精彩好戏。”
“厨房……偷偷从厨房进我房间的人也是你吗?”
“什么?”江聿无语地说,“我可没做这种事,不要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看来从厨房来过他家的人是凌洝……冉枻舟握紧拳,继续道:“给我解开脚上的锁链,居然你知道我敢杀凌洝,那么有机会的话,我一样敢杀你。”
“你这是彻底自暴自弃?反正没有其他人,干脆当一个杀人犯,一点底线都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太好笑了江聿,你锁着我的行为又算什么?”
“是啊,算什么呢?”江聿的右手握成拳头,左手从拳头顶部摸下去,环着手腕,将衣袖往下捋起。
下一刻,江聿一脚狠踢在他胸口,将他踢倒在床,右拳重重捶在他脸上。
大脑嗡嗡作响,冉枻舟抬手挡住脸,完全反应不过来。醒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身体比正常情况下要软绵无力,江聿一定对他做了什么,同为Alpha,他不可能完全防不住江聿的攻击。
江聿胎脚屈膝压住他,双手抓住他的手腕,Alpha看着他,信息素浓厚地难掩兴奋:“终于、终于让我有机会得到你了!冉枻舟,你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一刻吗?如果凌洝还在的话,我肯定不能这么轻松!听说他在给你当狗?哈哈,真恶心啊,原来你喜欢这种?”
“咳、咳……江聿,你他妈的神经病!”冉枻舟挣扎起来,抬手出拳,却被江聿轻松化解,“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神经病,神经病!!!”
江聿唇角浮起满意的笑容:“不下药怎么能像现在这样把你抓起来呢?我一共给你下了四次药,第一次没有成功,凌洝拿着斧头来找我家的那天,装了药的水杯被那只会坏事的家伙打碎了。
“第二次在我家时你没有反应,看来是剂量不够……Alpha的身体素质比Omega强太多,当时的量换成Omega早就有效果了,可惜你什么事都没有。
“不过第三次明显成功了,还记得吗,你当时坐在沙发上睡着了……只是跟我设想的不一样,你除了睡着外似乎没有其他反应。”
不对,第三次是成功的。因为那天晚上他意外地亢奋,在凌洝那里被情欲焚身……现在想来,不仅仅是凌洝发情期信息素的问题,还有江聿下了药的原因,致使他亢奋却又力弱,他的力气不敌凌洝的原因在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冉枻舟一时出神,江聿挑眉道:“看你的表情,第三次其实是成功的?什么时候见效的?”
冉枻舟往他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我为什么要回答你。”
“不回答也无所谓,那天晚上你是直接回去了,还是——你去找了凌洝?”江聿抹掉脸上的唾沫,揉在他的嘴唇。
熟悉的名字令冉枻舟一怔。
江聿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淡淡地笑:“我随口猜的,看来我做的事反倒便宜了凌洝。那么最后一次,就是昨晚咯。冉枻舟,这次我的用量没有问题,不够的话,还能给你加。”
“江聿,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心里不是最清楚吗。我陪你演戏实在腻了啊,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不过是看着我的脸将我当作江珏的替身而已。跟我接吻时是不是还在想着我弟弟?接吻的滋味怎么样?还不错吧?接吻可不够,再跟我上床吧?反正和江珏睡过了,该试试和身为他哥哥的我上床的滋味了。”
“你他妈真恶心人啊,江聿!你身上的信息素恶臭地像化粪池的屎!”冉枻舟抬起头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他毫不收敛力气,牙齿刺破江聿的皮肤,温热的血很快流进嘴里。
“嘶——”江聿拿起床上的餐盘往他脑袋狠狠一敲,冉枻舟在晕厥前,听见Alpha喃喃地说,“保险起见,四肢都应该锁住,药得再多下点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口中尽是血腥味。
冉枻舟费力地撑开眼皮,手上沉重冰凉的触感宣告他彻彻底底被江聿锁住,日光透过窗扉照进他的眼中,让他的感知清明不少。口腔里不断分泌唾液,他将唾液咽下,以此滋润干涸的喉咙。
耳朵捕捉到了哼唱的声音。冉枻舟追寻着声音的来源,目光寻到正靠在窗边,心情看起来非常愉悦的江聿。接触到他满是愤怒的目光,江聿用那张美到可以吸引人所有注意力的脸绽放出勾魂夺魄的笑容:“醒了?”
冉枻舟呼吸一窒,接着一言不发地扭开头。铁链的长度被缩短了,原先的长度还能让他下床后在一定的范围内,但现在他完全没办法离开床,双手双脚被分别锁着,整个人像案台上待宰的羔羊。
冉枻舟深深地呼吸几口,唇微微上扬,声音里带着被刻意压住的怒气:“怎样才能给我解开。”
江聿却是自顾自地抱臂,手指在手臂上一下一下点着,仿佛在打着节拍。
“江聿。”
Alpha轻哼出旋律。
“江聿!”
他拉起纱窗,让阳光减弱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聿,你个王八蛋!”
他停下哼唱,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你一天没喝水了,我再给你倒一杯,这次可不要浪费掉。”
“江聿!江聿!”冉枻舟扯着沙哑的嗓子,眼睁睁看着江聿走出房间。
再折返时,他手中果不其然多了一杯无色透明的水。江聿将水杯递到冉枻舟眼前,示意:“喝吧。”
“呸!”冉枻舟用哑了的嗓子恶狠狠地说,“谁知道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江聿问:“你有选择吗?我下了药,类似Rush那样,但放心,最多就是让你四肢发软、浑身无力,对身体没有副作用。”
“哈,我还得感谢你没有直接给我用Rush是吧,混账!”
“啧,果然是睡醒没刷牙,嘴巴真臭啊,”江聿捏住他的脸,强迫他张开嘴,冉枻舟的双手双脚被锁链锁着,只能无用地挣扎,肌肉紧绷也不过是扯着金属链条哗楞楞地响,“喝点水漱干净口。”
江聿无情地往他口中灌水,这强迫咽水的行为让冉枻舟回忆起13岁时被凌洝拖下水中的感觉,他咳嗽着惊惶用力地反抗,一半不到的水被吞进胃里,一半多的水在身上流得到处都是,冉枻舟本就很长时间内没有喝水进食,身体又累又饿,完全比不过精力充沛的江聿。
空水杯被江聿放到床头柜上,漂亮的Alpha默不作声地观赏了一会冉枻舟狼狈的模样,说:“衣服湿掉了,就干脆脱掉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敢!咳咳……住手!咳、信不信我真的杀了你!江聿!停手!江聿!”
“哈哈,你睡着的时候我就能干这种事,还非要等你醒?我不过是不喜欢跟操尸体一样操睡着的你而已,冉枻舟,你以为你的狠话、你的威胁有用?”
“别让我逮到机会这样羞辱你……咳……妈的,妈的!”
“等你能逮到机会再说。”江聿抓住他胸前的布料,两只手猛一发力,将衣服撕烂。
肌肤接触到空气凉意的瞬间便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冉枻舟目眦欲裂,恨不得将铁链扯断,可是他根本做不到,饥饿的身体和逐渐见效的药让他只能瞪圆眼,看江聿从口袋里掏出了笔,拧开盖子,修长骨感的手握着笔身,把冰凉的笔尖摁在他的胸口。
“你做什么!”
“正好没有纸,就把刚刚即兴创作的旋律先写在你身上吧,幸亏有你,我才能想出来这么美妙的旋律。”
然后他一笔一笔,从他的右胸往左,时轻时重地写下一串由数字编成的简谱。在这个过程中,冉枻舟不断用难听的话问候他,落下最后一笔,江聿眉眼弯弯,看着他觉得好笑:“你对江珏也是这满嘴喷粪的样子?”
冉枻舟讥讽:“你配和江珏比吗?我呸!你个骚货,你就应该像你弟弟一样张开腿给我操——呃!”
江聿抬手,不留情面地将他脸扇歪:“你最好老实一点,看清了,像个骚浪的贱货在这里准备挨操的人是你冉枻舟,你的洞就是来拿给我泄欲的飞机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愤怒如烈火几乎要将冉枻舟的冷静全部烧尽,他释放出强烈的信息素,可江聿不为所动,玫瑰信息素沾在他的身上,怎么都散不掉。他被束缚四肢,裤子被江聿扒开,阴茎露出来,仿佛把玩假阳具般被江聿握在手中。比起之前自愿和江聿互相手冲,冉枻舟现下只感觉被脏东西玷污羞辱的厌恶,他硬不起来,江聿便改而摸到他的臀缝。
“江聿!!!”他被激怒得彻底,全身的肌肉都在发力。
“这算是你的第一次吧,”江聿打开床头柜,拿出放在抽屉里早为他准备好的润滑液,“虽然我不敢保证自己的动作会不会温柔,但在正式开始前给你做好扩张还是必要的。”
不行、不行!他可是Alpha,怎么能被同类这样侮辱!
冉枻舟已经没有理智思考自己要说什么了,他失去了曾经在他人面前刻意维持的儒雅,下流粗鄙的话语完全不用过脑,水流一样从嘴里倾泻而出。
江聿无奈地拿出口球,戴在他的嘴上。
为什么会这样?世界上的人突然都消失了,他来到这里,见到了儿时的朋友,交往过的对象的哥哥,大学里最讨厌的人,然后他杀死了朋友,被前任的哥哥锁住并占有——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再想思考时,江聿的行动已经不给他机会。
湿润冰凉的液体流到腿心,Alpha的手指强行从他的后穴插进去,使劲翻搅,兴风作浪。冉枻舟感受不到快感,无穷无尽地耻辱扑上来,如地狱里无数的手,抱着他的身体,要让他窒息、让他身陷深渊。
“给Alpha扩张果然麻烦……”江聿紧锁眉头,瞥了一眼口水横流的冉枻舟,加深手中的动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神奇啊,冉枻舟,从见到你的第一刻开始,我便期待着这一刻。你是我的缪斯,在遇见你之前,我从不相信对人来说会有如此特殊的存在,是你让我改变了想法,当我看到你时,我的灵感、我的思路源源不断,你对我而言是最特别的。只有你,冉枻舟,只有你多么与众不同——”他异常激动,按捺不住心底源源不断涌出的感情,“江珏那种废物能让你满足?你看,连一年都不到你们的感情就支离破碎了吧,Omega不过是我们用来疏泄欲望和延续基因的工具,你根本不喜欢他,也不珍惜他,何必见到我又展现出怀念他的样子!看好了,冉枻舟,得到你的人是我,比他更喜欢你的人是我,在你的未来以及接下来的人生里将与你纠缠的人,叫做‘江聿’——江聿!”
他用手指捣开冉枻舟拥挤的后穴,让更多润滑的液体流进去,为他们接下来无与伦比的结合做万全之备。他肆意揉弄着冉枻舟的阴茎与睾丸,敏感的玩意终究逃不过生理上的快感,在江聿的手中仰起头。
冉枻舟没有力气去抵抗,他的身体陷进江聿为他制造的情欲的渊薮里,他痛苦地呜咽着,被动地感知身体的变化。
愤怒,耻辱,痛苦。
精神上如此,肉体上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灵魂与意识是抢占了叫做“冉枻舟”的这具躯体的寄生者。
“别怕,我的缪斯,”江聿脱下裤子,撸了撸自己已经蓄势待发的阴茎,打算用它成为占据冉枻舟的第一个人,“这是我和你即将进行的最伟大最美妙的结合,从此以后,我的灵感都将被你掌控,江聿的歌喉、江聿的创作、江聿的所有,都属于你,属于身为江聿缪斯的你、属于独一无二的冉枻舟。”
江聿打开冉枻舟的身体,而后用笔直坚硬的阴茎抵住他的穴口,盯着结合的部位,一点一点,看着自己是怎样占有了梦寐以求的人。
撕裂般的痛楚席卷全身,冉枻舟本能地扭动起身子,绞紧穴肉,Alpha的身体根本不适合承受这般粗硬的性器,他痛地想发疯,想不惜一切代价杀了眼前这个用这种方式凌辱他的人。他错怪凌洝了,如果凌洝还在,一定会为了他与江聿作对,帮助他解决江聿,起码不撕破脸,他们是“好朋友”,是“主人与听话的狗”。
“呼——放松点,你这么喜欢我的宝贝,喜欢到用身体一直紧紧咬着它,不舍得它动一步吗?”江聿长舒口气,紧紧掐着他的腰,落下兴奋的汗。紧接着,他把力气集中在下腹,在哐当哐当响的锁链声和冉枻舟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中,奋力地抽插起来。
冉枻舟的脸涨得通红,汗水凝聚到肉眼可见的地步,下半身在由撞击引起的疼痛中逐渐麻木。他清晰地感觉着江聿的阴茎是如何插进身体,挤开狭小逼仄的空间,而后如一根捣棍,在本不该用来接受这种事情的地方,深而反复地探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江聿弯下腰吻他的眼睛,吻他流满口水的嘴角,吻他凸起的喉结,粗重的呼吸恶心粘稠地覆盖在他肌肤上,让他的痛苦加倍;而比这一切更痛苦的是,明知道眼前的恶魔是江聿,冉枻舟精神恍惚,有一种自己在被身为Omega的江珏压在身下、恶意玩弄的错觉。
记忆里的江珏在床上、在他面前多么勾人漂亮,此时此刻的江聿在他眼中,便有多么嫌恶丑陋。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江聿重重地撞进他的穴肉中,“你以后总要习惯这些。啊……不得不说,你的身体可真舒服,除了比Omega的干涩紧致了一些,其他的感觉都很棒。要像这样多操你,帮你把穴道插松了,进出才会更方便,你也会更适应这一切。”
好爽,好快乐,好舒服——江聿嗅着缠绕在一起的两种信息素气味,嘴角直扬,没有比这更快乐的滋味了,他和缪斯牢固地交合,灵感前所未有的爆发,脑袋里塞满了井喷式的新旋律。
江聿将瓶子里剩下的润滑液全部挤到与冉枻舟连接的地方,他出了很多汗,身体沐浴在淫靡的情欲里,不停地挺送下体。高潮来临的时候,他摘掉冉枻舟嘴上的口球,亲吻住说不出脏话、只能喘息的嘴唇。
江聿抱紧身下的人,再接连十几下打桩般的抽插后,深深地插在冉枻舟体内,释放出被这场性事激出的精液。
欲火还未完全退去,江聿松开露出蒙受奇耻大辱表情的冉枻舟,舔舔嘴角,从Alpha发红的穴里拔出阴茎,满足地欣赏在一紧一松的吞吐中,从穴肉里吐出的属于自己的精液。他射了很多,又浓又稠,乳白色半透明的胶状液体在冉枻舟穴里游了一圈,流出时像液化的果冻。
冉枻舟嗓子又干又疼,哑得说不出话。他张了张嘴,咽喉蠕动着,一点点从里往外蹦出两个字:“江……珏……”
江聿垮下脸,面无表情地握住他的阴茎,强行让他的身体陷入欲望中,最后不自控地射出来。他把粘满了精液的手心盖在冉枻舟的嘴上,重新笑道:“对,以后只有江聿,没有江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冉枻舟已经记不清和江珏交往时的很多事情,但他们最后为社么分手,他对这倒是记得一清二楚。
冉枻舟谈过很多次恋爱,如何拿捏Omega的情绪、扮演一个优秀的恋人,他都手到擒来,每一任交往对象他都真心实意地喜欢过,但也仅仅是喜欢,爱情和性欲是他生活中的调味品,腻了同一种口味,便直接换掉,寻找下一款让自己心仪的味道。
之所以他会受到江聿这般侮辱,是因为江珏在报复他吗?
他的问题无人能作出解答。
事情发展到无法改变的情况,冉枻舟冷静下来,思考解决的办法。要想方设法扩大自己的活动范围,解开身上的束缚,这样才有机会向江聿复仇并逃离这里。
他此刻没力气行动,一身情欲的臭味和汗味,他想喝水、吃东西,还想洗澡、穿干净舒适的衣服。冉枻舟偏头躲开盖在他嘴上带着精液腥味的手,声音前所未有的低哑:“我要洗澡。”他只想把身上来自江聿的信息素和腿心肮脏黏糊的东西都洗掉,还有,写在胸口的该死的旋律也得好好清理。
江聿悠哉地说:“求我。”
冉枻舟磨了磨牙,心中设想了无数个报复江聿的画面,最后,他用了两个字回答江聿的要求:“放屁。”
“你果然不会听话,这样的你更让人有灵感和欲望。”江聿笑着戳了戳他对脸,“来吧,我带你去洗澡。”
江聿为他解开了双脚的锁链,冉枻舟想趁对方给他解开手上的镣铐后进行反击,对江聿回以同样的羞辱、狠狠操弄江聿的身体,但他的想法显然不能实现,身体软绵无力,下半身稍微动一下,便有撕裂般的剧痛从后传来,江聿刚扶着他在地上站好,冉枻舟膝盖一弯,身体不受意识的操控,直挺挺往前倒。
“哎呀,”江聿故作惊讶地环着他的腰防止他摔在地上,而后一把抱起他,“你看你,不乖乖喝水吃饭,变成这样真令人心疼,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没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滚。”被人以如此耻辱的方式抱在怀里,冉枻舟一肚子火气。
江聿抱着他穿过走廊,毫不介意他摸清房间的位置、察看屋里的情况,走到熟悉的餐厅,冉枻舟看见餐桌上摆着不知做好多久的饭菜。江聿将他放在餐椅上,饭菜已经冷掉,冉枻舟根本不想吃也不打算吃江聿做的东西,江聿见他坐着不动,也不逼他吃,只是走到他身旁,将他捞起来,然后把他的上半身压在餐桌上,像头发情的野兽,又硬起来的阴茎猛然插进他的后穴。
“——江、聿!”冉枻舟气急败坏,“你他妈乱发情的畜生!”
“还有力气骂我,说明根本不饿,那就继续,我没爽够呢。”江聿用手摁着冉枻舟的脊背,站着捅对方的骚穴,脸上尽是深陷情潮热浪的红。这个后入的姿势带来了绝佳的效果体验,从上及下,依次是冉枻舟宽厚的肩、劲瘦的腰、和正不停吞食他阴茎的臀部。
“啊!嗬——江聿、畜生!江聿——啊啊!”
“我是畜生,那在被畜生操的你是什么?”
“闭上你的臭嘴……呃!趁人之危的畜生!呜……”
“该闭嘴的是你吧,专心服侍我不好么,总要说些有的没的,你下面的嘴可比上面的嘴老实,看看自己这副骚货一样咬着我鸡巴不放的模样,要我拍下来给你看吗?”
“你敢!畜生!狗东西!王八蛋!”冉枻舟胡乱挥舞手臂,装了菜的碗筷无辜地被扫落打碎在地上,江聿抓住他被硌出淤青的手腕,捏紧不放。
江聿俯下身用力咬住他的后颈,Alpha尖锐的牙齿一下刺破肌肤,给冉枻舟带来无比清晰的疼意。这个举动无疑在将他当作Omega对待,想标记Omega那样标记他,把他当作所有物,尊严被人蹂躏羞辱,冉枻舟气疯,他敢杀凌洝,同样敢杀江聿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你应该感谢我不在发情期,”江聿松开嘴,看着在冉枻舟后颈留下的齿痕,用舌头舔舐上面渗出的血液,“如果还在你身体里成结,你只会比现在更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呸!啊呃、肚子——呃,江——啊!”
江聿重重顶在那紧咬着他不放的穴肉里,冉枻舟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挤压着,疼痛感占领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他的脚虚虚地踩在地上,重心全在压在餐桌上的上半身,下半身则在接二连三的撞击中似乎失去了知觉,只有接纳了江聿阴茎的地方将痛感和快感传来。
阴茎填满了冉枻舟身体里每一处空隙,血水、润滑液和残留的精液被江聿混合搅拌,在结合的地方碾成粉色的泡沫。
“你曾经操过的Omega知道你变成了这样吗,在另一个Alpha身下扭着屁股,淫荡地用后穴吃他的鸡巴?要我说Omega再骚都不如你,呼——你的身体太棒了,简直是用来性交的名器,任谁来了都得脱掉裤子发情——你咬得好紧,里面好热,我又想射了。”
冉枻舟真想骂他,可江聿动作又猛又快,他的言语都被身下的冲击撞碎,恶心、晕眩、痛苦感挤满脑袋,自己像个Omega一样被占有、羞辱,口齿间溢出来的只有控制不了的呻吟。
能让人疯狂的紧致感和热度逼得江聿性欲高涨,属于冉枻舟的威士忌信息素明明不是真的酒,却让他醉的一塌糊塌,放纵在性爱里,阴茎如征战的利器,反复贯穿、进入Alpha的身体里,助他占有这片初被人至的领地。激昂的旋律在他脑海里演奏着,如澎湃的海浪,引着他的精神和性欲,一路往高峰去。
在他身下吟哦、用殷红的骚穴吃着他的阴茎、放出狠话却又无能为力而与他深深结合的,是他日思夜想的缪斯,是那个骄傲自大的冉枻舟,江聿发出愉快的喘息声,潮红着脸,将自己的阴茎深深插进柔软淫靡的媚肉里,那放荡的软肉一紧一松地吮着龟头和茎身,细细地描摹他阴茎的形状。
冉枻舟视野模糊,到最后他的嗓子发不出声,在江聿粗鲁强硬的冲刺下,躯体如用来发泄性欲的飞机杯,被灌满了粘稠的液体。
江聿恋恋不舍地在他身体里待了一会,射后的阴茎一颤一颤地抖动,精液便在江聿撤出来时,从被插到深红肿胀的穴里流出,沿着腿根一路下滑,在地上落了一滴又一滴。
冉枻舟被释放出安抚信号的玫瑰信息素环绕着,他半清醒半昏迷地被江聿带到浴室,在放满了热水的浴缸里,背对着江聿坐在江聿身上。江聿的手臂从他的腋下穿过,手绕到他胸前,捏着他的乳头肆意把玩,在快感、羞耻感和痛苦感的三重刺激中,冉枻舟疲惫不堪,只记得意识断片前,自己还在浴缸里张开着腿,用后穴不停地吞咽着江聿的阴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背景是窗外如晚霞般明艳的茂密红枫,近景则是咖啡厅内深色格调的装饰,对方穿着白色的高龄针织衫,一头蓬松的棕色短发,睫毛浓密纤长,握着笔的手指白皙如玉,轻而易举地夺走了冉枻舟的视线。
那段时间冉枻舟刚断掉和前任顾寻藕断丝连的关系,他在交友用的软件上和一个长相身材对胃口的Omega约好在校内的这家咖啡厅见面,等到Omega的时间里,他注意到独自坐在窗边双人座上的人。
对方用手撑着脑袋,一手握笔,翻看着书,干净温和的气质一下便吸引了冉枻舟。
冉枻舟故意换了个背对着对方的座位,嗅到了对方身上的山茶花香,是属于Omega独有的信息素气味。冉枻舟编辑好临时有事不能见面的信息发送给本应和他来一场一日约会的Omega,再佯装不小心,打翻了手边的咖啡杯。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吓了在场的人一跳,他向询问状况的服务员说明了自己失手打翻杯子的事情,付下了玻璃杯的钱后,转而对明明被咖啡溅湿了裤子却毫不在意,用旁观者目光看着一切的Omega说:“抱歉,打扰到你。”
Omega和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冉枻舟得以看清Omega漂亮的五官,胜过他以往见过的人,让他的心脏一颤。
“没关系。”
Omega淡然地开了口,冉枻舟乘胜追击:“不小心弄脏了你的裤子,真的很不好意思。多少钱?加一个联系方式吧,我赔给你。”
他的话让Omega的嘴角漾开笑意:“转账不用非加好友吧?很老套的搭讪方式,但恰好的是,我不介意借此机会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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