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之主晴空之下-工业之主(79)(1 / 2)
大人,有紧急情报。
南度骂骂咧咧地从女人身上爬起,衣衫不整地拉开门。
什么情报这么急?是拉希亚人又来捣乱了吗?!
下人哪敢看他的密报,只跪地高举起一枚信封递给他,言语中满是恭敬。
是濑户城送来的。
哦?
这下,南度也不骂人了,马上拿过来打开信封。
只第一眼,南度的眼中就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又接着看下去,越看脸色越难看。
怎么了大人?
女人细白的手臂缠上来,宛如游曳在溪涧的白蛇,散发着□□的香气。
她是南度最喜欢的情人,却冷不防被一巴掌推开,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滚开!
南度走到廊下,借着灯光把信件又看了一遍,然后大声呼喝着要去军营,要人备车。
也就是也就是两刻钟的功夫,之前坐在一起喝酒的几人又重新聚到了一起,只是这一次桌上没有美味的酒肉,而是一份刚从濑户城送过来的紧急情报。
大雍朝的小皇帝下诏令了,他们要收回江北煤矿,限令我们两日内离开,不然就要展开攻击。
南度的脸色黑如锅底,狠狠地敲了一下桌子。
可恶!江北已经是海倭国的土地,我们的移民已经在这里生活,他凭什么驱赶我们?!
南度社长不要着急。
三古副佐摇了摇头,神情上看不出半点担忧的意思。
这只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废话罢了。大家都知道大雍皇帝还是个小孩,这张诏令是他的母亲代为签署的,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见识,她根本不知道大倭国军人的厉害!
是啊,听说她还是个寡妇,个男人早就死了。她要是尝过大倭国男人的勇武,她一定不敢签署这么傻的命令,她只会跪在地上添我的脚!
几位军佐的话不堪入耳,完全没把大雍皇帝的诏令当一回事。
可南度却没有那么轻松。常年居住在江北的他很清楚大雍军队并非一无是处,他们甚至能够使用百年前的火器抵抗住拉希亚正规军的进攻,之前没对江北煤矿动手,是他们的皇帝不允许军队踏进北境。
关于北境的传闻,南度知道的其实比这些军佐们更多。他的家族世代经营矿藏,能做到始终屹立不倒,这其中有很大程度是因为他们背后站着海倭国的皇室。
其实谁也不知道,新乐土计划真正诞生在百年前,也就是雍人所说的灵帝时代。马腊达的阿奇牙巫长通过海倭国的西敏寺住持走通了大雍国师的关系,让他告诉灵帝江北煤矿里封印了灾星,并推动达成了江北煤矿的租借权。
这事马腊达和海倭国都得利,双方承诺会把开采得到的利益分一半出去给大雍国师,作为确保大雍皇帝不会改变主意的佣金,这也是最初的新乐土计划。
但计划想的美好,真到施行的时候还是遇到了很多麻烦。比如谁都没想到拉希亚人会忽然插了一脚,造反的叛军余部也看好江北煤矿,四方势力搅和在一起,让所谓的新乐土计划根本无法施行。
那时候的江北煤矿只是个普通小矿,每年产出的煤料价值不高,海倭国的没有也不敢出动军队助拳,南度的祖父着实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
后来,江北煤矿发现了黑油,一切就都变了。
外务总领加紧了对大雍中枢朝堂的拉拢,确保北境始终是个禁忌的区域,大雍的军队不被允许踏入。
另一方面,他们也出动军队加紧进攻。大雍的朝堂中始终有强硬派对北境念念不忘,其中以北郡郡守萧卓最为顽固,对海倭国的态度也非常尖锐。
一年前,大雍皇帝忽然暴毙,朝中因为皇位继承的事闹得不可开交,趁着这个空档,海倭国的军队进入了江北煤矿。
原本以为会是个趁机制造事实居住的好机会,结果北郡的萧卓时不时就派小股兵力进行袭扰,西北边的雍军也厉兵秣马,不断制造大雍管辖的证据,这让主上非常震怒。
于是,便有了震惊旧京的那次兴福楼事件。
原本想借着萧卓开宴的机会,把大雍的几个强硬派官僚一网打尽。结果在大雍培养多年的死士倾巢出动,只杀了个无甚用处的汝阳王,还没起到嫁祸离间的效果。
现在回想起来,兴福楼的失败仿佛是个预兆。从那时候开始,一切都开始向着糟糕的方向发展。
青州败退、黑熊礁、龟丸岛失守、东海三岛失守。
如今大雍的小皇帝忽然说要收回江北煤矿,还公开下达了诏令,这让南度心中十分不安。若这话是雍朝的上一任皇帝说出来的,南度大可以和在场的这些军曹一起尽情开嘲讽,权当大雍人是在放屁做梦。
可是现在,他可是半点把握都没有了。
第132章 矿区之战(一)
南度先生,你不会是想要退走吧?
萨鲁军佐斜眼盯着南度看。
他从刚才就一直在暗暗观察南度的表情,发现他并不像其他人轻松,脸上甚至还露出了紧张的神色,这让萨鲁军佐十分不快。
这个南度是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丁点小事就把他吓破了胆子,这样的人怎能为主上开疆拓土?!
也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凶狠,竟然成功打消了南度心中的不安。
对啊,他怕什么呢?
矿区易守难攻,而且泰番军团的人还驻扎在这里。这可是海倭国有名的疯子军团,砍起脑袋如切瓜削菜,连拉希亚的雇佣兵都被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大雍朝要真是派兵过来,多半也就是比之前偷偷入境的规模大了些。他们的连发枪在平地作战还算威胁,可一旦换成是山地,那就不好说了。
想到这里,南度连忙摇头,讪笑着说道。
怎么可能退走?我的家族在这里经营了几十年,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心血。
我只是只是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大雍的皇帝也有这样的胆量了?不是说那就是个小毛孩子么,难道我们的人没有给他灌输这里不吉利的讯息?
他这样说,一是表明忠诚,二也是祸水外引。
军团的人都是些没脑子的狂热分子,稍微听到不顺心思的言语就要发作,在濑户城中已经有不少倒霉蛋因此伤亡。
南度其实并不愿意和这群疯子打交道,可无奈他的矿区需要武力保卫,就算再不喜欢他也得捏着鼻子忍下。好在摸清了门道,这群人也不难打发。只要好吃好喝地哄着,再稍加引导,南度总还是能达到目的的。
果然,他这样说,萨鲁军佐的注意力瞬间就转移了,转而开始声讨外阁办事效率底下,尽搞些没有的花哨欺骗主上,早晚要集体谢罪下台。
南度默默喝了一口酒。
他其实觉得濑户城里的外阁未必就真没有动作,比如他就听说当初大雍皇位争夺的时候,外阁押宝的人选是汝阳王,双方也达成了某种程度上的默契。
可是因为与军部总领不和,这个消息并没有传递给军部,导致在兴福楼事件中汝阳王也被作为击杀目标,还成为唯一的战果。
事后,军部以击杀汝阳王判定行动成功,还以此提交了报告,据说把外阁总领气得当场吐了血。
不管怎么样,这事多少也与江北煤矿有关,水屿会社无意卷入军部和外阁之间的争端,这个时候当然还是默不作声为上。
一晚过去,南度心中的不安和焦虑减轻了许多。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请求萨鲁等人加强了对矿区的守备,完全不理会大雍皇帝发布的清退诏令。
已经过了最后期限了。
萨鲁军佐摸出怀表看了看。
现在是第三天凌晨,我听说四个矿区没有任何一方退走的,现在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水屿会社的本部中,会议室的灯光依旧明亮,但屋内人的表情却都十分轻松。
大雍的皇帝是个小孩,小孩子放狠话有什么稀奇的,最严酷的手段不过是扔块石头而已。
三古副佐大笑着嘲讽。
一旦发现扔石头也没用,他就只能哭着回去找他的母亲,要母亲抱着哄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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