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下冷山就木(25)(1 / 2)
床下发出来一些并不悦耳的声响,是有东西卡住了,方慕急得眼睛通红,藏揽柏想要把床抬起来一点,却看到方慕用脚猛地一蹬床铺,一个巨大的金属保险箱就这样被他暴力拽了出来。
方慕看着保险箱,然后拿起来柜子上一个金属摆件,开始往锁上砸,那保险箱锁被砸坏了。方慕打开尘封已久的箱子,看见里面的满满当当的粉色钞票,然后终于安心地合上了。
他转身把抽屉里倒出来的东西挑选出来几样,一块百达翡丽,看起来价值昂贵的袖扣,造型精致的定制胸针
他一股脑儿地往藏揽柏口袋里塞:这些这些都给你我的所有钱也给你。
藏揽柏看着正往自己口袋里努力塞这些珍贵物件的方慕低着的脑袋,问他道:这是什么?他眼神动了一下:是你的嫖资吗?
方慕脸色一下垮下来,他抬手抹自己脸上的血污,嘴里语无伦次地:你别嫌脏,你别嫌脏啊。
他把东西塞完,然后站好了抱了藏揽柏一下,然后像是完成好了自己要做的所有事情。
人是我杀的,我会去自首的,我把我所有的遗产都留给你,你收下来,别嫌脏好吗。方慕乞求一样地讲完,然后泪眼蒙眬地望着藏揽柏,微微掂了一下脚,像是想要最后再吻他一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又放弃了。
他推开藏揽柏的身体,吸了一下鼻子:快走吧。
藏揽柏却抓住了他的手:慕慕,我们一起走,离开这里好吗?明明不是你说叫我不要放手吗,怎么你却每次都先松开我呢?
我方慕望着藏揽柏已经明显带着几分不愉快的脸庞,头脑一片混乱。
没等方慕回答完,外面已经响起了脚步声,越来越近。
藏揽柏不再耽搁,拉着他推开门,而方慕人已经被拽到了门口,还不忘记挣脱藏揽柏折返回来拿上他那破损的巨大保险箱。
走了!藏揽柏语气里终于带上了有些急躁的催促。
他没再转头看方慕,只死死抓着他的手腕不松。看着从走廊尽头带着人过来的金硕,两人开始朝反方向狂奔。
方慕带着藏揽柏从员工通道来到地下车库,一路上跑得气都喘不匀了。
藏揽柏发动摩托车,方慕跨坐上去。
发动机一阵轰鸣,从地下车库驶出去之时,有紧随而上的汽车启动的声音。
漆黑的摩托车如同一只黑色的利箭,划破夜风,窜入车流之中。
方慕坐在摩托车后面,听着街道上的鸣笛声,藏揽柏已经连续闯了两个红灯,凭借着摩托车单,不断地超车。
金硕一行有五辆车在后面紧追着不放,屡次被藏揽柏甩开后又牢牢粘上来。
在驶向机场的高架桥上,方慕手里的保险箱不知是不是因为一路的颠簸,那半掉不掉的锁终终于从箱子上彻底脱落下来,掉下来的锁连带着坠开了保险箱。
哗啦啦
数不清的粉色钞票被风从敞开了一瞬的保险箱里卷了出来。
霎时间,漫天飞舞的钞票阻挡了后面行驶车辆的视线,像是在那数秒之间,在凌晨的高架桥上下了一场短暂的钞票雨。
尽管方慕反应很快的,慌忙把保险箱重新合上了,但是只刚才那一下,箱子就已经轻了大半。
他回头望飘飘扬扬的粉色钞票,有的缓缓落下,有的被风带向漆黑的夜空飘落到更远处。
金硕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们的这辆已经越来越逼近方慕他们。
一张钞票突然打在他们的车前挡风玻璃上,雨刷器工作了两下,金硕抬起阴沉的双眼,却陡然撞入正回头望的方慕的视线里。
金硕确认无疑,方慕是看到了他。
不知为何的,金硕不由心中一悸。
金硕没有办法看清楚那眼神里到底有什么,只能看到方慕坐在藏揽柏身后,身子整个贴在他身前的后背上,然后那双漂亮的杏眼就那样望着金硕,嘴唇若有似无的勾起来越一个弧度清浅到难以确认的弧度。
是得偿所愿的志得意满,还是对金硕的无尽的轻蔑?
但再仔细看了,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好像金硕只是一粒他不必抱有任何态度情感的尘埃。
他就那样身上穿着穿反了的衣服,白色的标签露在外面,衣服上下明显很不搭配。
看起来又狼狈又有着股说不出的得意,他深深的看了金硕一眼,然后很快就回过头去,脸埋在了藏揽柏的后背上。
那一眼,可能金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们已经离机场很近了。
方慕闷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们能走掉吗?
藏揽柏轻笑一声:我所参加过的所有赛车比赛里,我从来没有拿到过冠军以外的名次。
第34章
摩托车发出一阵轰鸣,藏揽柏再一次提速,方慕除了耳旁呼啸而过的风什么也听不见。
硕大的机场指示牌终于出现在前方,藏揽柏将摩托车直接丢下,抓着坐在后座的方慕的手腕就开始往入口处跑,身后传来紧随而至的脚步声。
然而就在即将追上他们的时刻,藏揽柏与方慕面前的机场入口处也出现了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训练有素的私人保镖。
上去拦住了正气势汹汹追赶而来的金硕一行人,一位看起来是负责人的工作人员迎上去赶到藏揽柏身边,递给他手里早已经准备好的东西:这里是藏先生和方先生的身份证和护照,时间已经到了,请尽快准备登机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藏揽柏拿过手里的东西后甩远了。
藏揽柏看起来神态很不对劲,如果他这个时候足够冷静又或者多给他身后的那群人几个眼神,他就能明显的发现,这群人并不是罗宴能够安排的人。
但是时间确实紧迫,藏揽柏一路上别说是旁人,连方慕和他说话他都没听到,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取了机票,两人去值机,然后就拽着方慕一路狂奔登机了。
国际航班,又是凌晨三点的点,商务舱人很少。
方慕拿着机票就一路被拽得踉踉跄跄地跟着藏揽柏跑,这会儿进了机舱了,好不容易喘口气,想要拿起来自己手里的机票看看他们的位置然后目的地到底是哪里的时候,还没等抬起来手,他就被藏揽柏猛地往后一扯。
他动作出奇地粗鲁,方慕猝不及防叫出声,却被藏揽柏从后面捂住了嘴。
方慕有几分惊惶地仰起来被捂住嘴的脸,对上藏揽柏赤红一片,全然陌生的眼神,明明已经对上视线,藏揽柏却还是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他那样紧紧圈住方慕纤瘦的腰,上面捂住他,防止他惊叫的手也没有松开,一路这样带着他退进了飞机里的卫生间。
我不会伤害你。藏揽柏胸口的起伏很不规律,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说不出的压抑,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我是说,我不会弄疼你。藏揽柏嘴里自言自语一样念着。
方慕看着他手上已经不分轻重和自己轻柔的语气截然相反的动作,止不住后退了一步,眼神不由露出来几分害怕,他小声叫了一声:藏先生
藏揽柏却还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嘴里翻来覆去说那些话,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方慕在自己面前显出来几分瘦小的身影。
那眼神像是在盯着什么即将被吞之入腹的猎物。
这使得方慕并没有因为他的话得到任何的安慰和放松,但是后退他只是轻微朝后缩一下,就被藏揽柏很是敏锐地察觉到,扣着肩膀一把掼到了身后紧闭的卫生间门上。
藏揽柏靠近他,在他脖颈儿间轻嗅了两下,然后整张脸都埋在了方慕的颈窝,抱紧了他。
方慕看不到他的表情,身子止不住地发抖:藏先生,你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他能感觉到藏揽柏在舔他的脖子,过分灼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后,他耳旁响起来低沉的勉强压抑着汹涌欲望的声音。
他说:把裤子脱掉,或者
后半句他没有说完,只是缓缓抬起来头,用手指在方慕失了血色的嘴唇上反复的摩挲,眼睛像是被什么勾了魂一样盯着瞧。
又是非常反常的时长,飞机还有四十多分钟就要起飞了。
藏揽柏这样异常的表现让方慕回忆起来上次他殴打那群给方慕播放视频的那几个男人之后的状况。
方慕回想起来那一次的时长,心里不由咯噔一声。
而果然,到了半小时,藏揽柏看起来没有丝毫要结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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