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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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椋梨源隔壁,既能照顾他,又给彼此保留私人空间;更重要的是,住在这里符合我政客身份,国内大多数人居住在组屋内,生活质量稍高的中产阶级住公寓,富豪集聚于玫伦区、香菲迪尼区的别墅。

西岸公寓建设于上世纪末,半旧,轻奢,单身政客在其中租赁一室一厅,不仅体现廉洁的品味,还不给人刻意卖穷的感觉,再合适不过。

我喜滋滋的想着,自己真是个人才。此时凌歌从楼道内走出,声控灯在他肩上洒落橘色暖光,映出他的蜂腰猿背,标准的倒三角形上身。

他迈步走下台阶,长腿笔直,接近黄金比例。唉,男色惑我。即使我下决心拿他当朋友,也少不得为这极品身材心猿马意。

我跟他谈过了,他同意在这个月里售出所有蟒蛇,然后停掉生意专心复习,高考前不再养任何宠物。

向来如此,凌歌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似乎任何难题都过不了他这关,自动迎刃而解,我正想说让你见笑了,话到嘴边却成了你想笑就笑吧,我这哪是领养了一孩子,分明是领养了一个爹。

凌歌捧场地笑了一笑,说道:我认为,他有轻度边缘性人格障碍,敏感,多疑,易怒,缺乏安全感,他的原生家庭没能给他健全的三观。

他家的情况很特殊,说来话长

我们边走边聊,又上了令港大桥,晚风徜徉,夜河静澹,无所谓目标与方向,只是温柔地交谈。

你说椋梨千春对你有恩?凌歌问。

对。想起她,微笑浮上我脸庞:她救过我一命。那时候我大概二十三岁,本科即将毕业,申请北卡研究所失败,申请剑桥也失败,麻省理工有我熟识的教授,可他们也告诉我:你不太适合我们的研究方向

我感觉自己一无是处,当时的我自卑到极点,甚至觉得活着没意思。我整天泡在游泳馆里,拼命地蛙泳蝶泳水下憋气,感受过度运动后极致的疲惫,还有濒临死亡的轻松。

后来我终于出事了,差点溺死在深水区,是千春及时发现,喊来救生员,千春是游泳馆的保洁员,我溺水后肺部积水,感染病毒,还患了中耳炎,原本一个人躺在医院里自暴自弃,但千春来了闭着眼听,她说话的声音像妈妈,但是妈妈没有给我做过饭,千春每天都给我做,东京茶泡饭、札幌拉面,还有我最喜欢的中国味,皮蛋瘦肉粥、土豆炖牛肉、清蒸鱼

我没有姐姐,也没有妈妈了,她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女性,不对,她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

现在她也离开我了。

抬起头,泪水缩在眼眶里,没有掉落的必要。我倚在栏杆旁冲夜空微笑,半晌后,凌歌低声说:我没想到,过去你一个人在新国,活得这么不快乐。对不起,小净。

他那双曾经意气风发的凤眼,此刻承载了千帆过尽的温柔和疲惫。我心悸动,犹如哀恸,可惜时间过得太快,我们都回不去了。

当年动了轻生的念头,当然不止是因为学业受挫,更因为他。十五六岁时得知他喜欢陈栖雪,我的暗恋就变得苦涩,像一棵多余的树,在生长期历经拔节的疼痛,长得畸形、怪异,茫然无措地站在风中。

二十三岁时看到陈栖雪ins上的照片,他们亲密无间,甜蜜互动,怪树瞬间壮大,枝桠戳破我肉身,铺天盖地的将心脏包拢,狠狠挤压绞碎榨干最后一滴血,我痛哭流涕扑倒在地,我悲伤的像一滩烂泥。

就是从他开始,我走上了鲜血淋漓的路,历经一个又一个男人,他们教会了我,什么是不爱。

不爱,是让对方自己掏出真心,狠狠放在地上踩,而你一直冷眼旁观,不痛不痒。

第67章 62 唐老鸭进大观园

我侧过头向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看了一会儿,那片黑暗里影影绰绰。

你在看什么?凌歌问。

没什么。我若无其事地转回头:时候不早了,我们都该回去休息了。你现在住哪儿?

希尔顿酒店。

这和我预想的不一样,他不该跟陈栖雪回玫伦区吗?但我没有多问。我不是圣人,他们的事我做不到祝福,我一点也不想关心。

哦,那在郎梅邯区,要不你搭地铁过去?我说。

不必了。凌歌的目光忽然转向桥面车道,一辆宾利缓缓停在我们面前,后车窗落下,露出聂甹悠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来接你回家了,净净。他看向凌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问:这位是?

我朋友,凌歌。

你好。聂甹悠冲他点点头,又看向我:不介绍一下我?

这位是,我新挂的马子。我指着聂甹悠,对凌歌开了个玩笑。

(挂马子,京话,意思是泡妞。)

聂甹悠笑了:不是新挂的。

对,有两年了吧应该。我随口一说。

两年零三个月。聂甹悠纠正我,他打开一侧车门,牵起我的手,深情款款吻我手背:走吧,家里已经做好晚饭了。

那我,先走了,再见。我向凌歌挥别,坐到聂甹悠身边。

宾利慢慢起步,驶离原地,渐行渐远,我遏制住回头的冲动,一只手还被聂甹悠攥着,他的目光在我脸上反复逡巡:怎么,开始魂不守舍了?

你可拉倒吧!我甩开他的手:人家都有对象了,我再贱也不可能垂涎有妇之夫。

你心里还有他?聂甹悠面色铁青。

对。我直视聂甹悠双目,认真道:我真心拿他当朋友,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了。我压低声音,带着蛊惑的气息:你不觉得,你真正的敌手是陈钟岳吗?只有他跟你一样玩弄我身体

别说了!他猛然捂住我口鼻,满眼尖锐的痛苦,紧紧将唇贴在我鬓角上反复厮磨:早晚有一天只有你和我,我保证只是现在还不行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胡言乱语,像泪水一样流了我满头满脸。我冷静地推开他,替他整理好衣领,一边问他:那两个人是你派来的?

什么?他皱眉。

不是你派人跟踪我和凌歌?两个亚洲男人,一个身高185左右,一个身高175左右,我在令港大桥上发现的。

托赵钺的福,过去被跟踪是家常便饭,所以我在这方面格外敏感。

不是我。聂甹悠否认。他没有理由骗我,我信了,带出一点柔情绰态,抚摸他胡子拉碴的下巴:不是你就好,我们之间不需要用这种手段。如果有一天你怀疑我了,直接来问我,我会尽量不骗你。

搬家是桩麻烦事,尤其是在事业刚起步时。这边忙着走进社区,在群众们面前混个脸熟,那边还要处理状况百出的装修现场。

忙到累死,我问苍天,为什么如此刁难单身男子?为什么在他兼顾事业与生活的路上设置层层障碍?

陈钟岳、聂甹悠都知道我搬进四十平米小公寓的蠢事,他们不闻不问,就等着我像哈巴狗一样乖乖回到安乐窝里,回到他们为我营造的舒适区。

下午周生派车来接我去香菲迪尼区,陈钟岳在那里置了座新宅。距离他锒铛入狱已经过去五年多,年初媒体放出他得到假释的消息,现在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入公共场合。

新宅前停满豪车,这时我才知道陈家人都来了,男女老少齐聚一堂。进门先碰到二舅母阿波罗妮亚,她是位热情似火的意大利妈妈,立刻拉着我行了贴面礼,互相吻过对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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