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入媚戴月回(70)(2 / 2)
椋梨源同样很失望,用力拽我衣袖,答应头吧哥,我们还没一起拍过照片呢,更别提视频了。
不行。
我不能冒险,这不只事关我一个人的政治前途,还事关椋梨源的未来,他年轻鲁莽,所以我更要慎重警醒。
椋梨源很生气,闷头走路不再理我,游玩变得乏味,回到旅馆后他把门用力一甩,大声问:你是不是还想着凌歌?
怎么这样说话?我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
你根本不在乎我!你可以跟他拍照片!拍多少都行!可是你不肯跟我拍照,凭什么!
没有。
什么没有?
没有跟他一起拍的照片。拍过,但是全部被他带走了。
真的?
嗯。
椋梨源掉了眼泪,你不在乎我,你根本不在乎我,你不要解释这么多!别说什么借我房子让我拍电影、假期陪我出来玩,辩解没有用,爱这种东西不需要解释我感觉不到,那就是没有。
我在乎你,只是用的方式和你想的不同。你那么年轻,还有很多的热情可以用,几年前的我也热情洋溢,但是现在我双手撑在盥洗台上,看着镜中的自己,你觉得,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椋梨源拉开门冲出去了,我没去追,打开电脑继续工作,去年和路德维格说好借调意大利的艺术品到小福宫展览,断断续续商谈了一年多,我准备趁这次旅行到佛罗伦萨的乌菲兹美术馆等处实地考察。晚上靠在床头看书,椋梨源发消息问能不能进来看看我,我回他:门没关。
他散发着玫瑰清香,来到我床前,浴袍垂在脚踝上,缝隙幽深而坦然,我沿着那道缝隙向上移动视线,到他雪白的胸膛,到他漂亮的脸,我放下书,向他勾手,过来。
我带安全套了。两三次深吻后,他说。我抚弄他粉红色的面颊,问他怕不怕,他用力摇头,说不怕,眼睛却不像白天那样明亮勇敢,氤氲着水雾。
你真的想好了吗?我问。
嗯,想好了。他解开袍带,脱了浴衣,无瑕美玉般的身体横陈在床,连性器也不丑,是干净的肉色,他用手握住,看着我撸动,来亲亲我。
我俯身吻他,将舌头送到他口腔深处,在我之前从未有人进到那么深的地方,我是他的第一个人。他拼命吞咽唾液,手忙脚乱给自己套安全套,却弄错了正反面。我忍着笑给他套上新的,然后对着他打开腿,知道进哪里吗?
他紧盯那一处,眼睛一瞬不瞬,脸颊通红,怎么那那么小,你会疼。
温柔就好,这是润滑剂,涂在手指上,进来。
我教他给我扩张,引导他慢慢进入我,将我填满。天哪,这次是真的陈净哥,我们在做爱。椋梨源的眼泪落到我脸上,一滴,两滴,泪珠随着抽插的律动飞旋。
很快结束,他泻在套子内,被高潮激得精疲力尽,瘫倒在我怀中,我抱住他轻轻揉他细弱的发丝。安慰他,第一次难免性急,以后会更好。
我没表现好。他还在懊丧。
没关系,这不重要。我吻他发顶,他眼尾嫣红,向上斜睨我时韵味非凡,你可以实话实说,别来安慰我,我讨厌安慰。
真是个小孩子,我拍拍他的头,准备起身去浴室,突然天旋地转,脸朝下被他压倒在床上,他没带套直接插进来,后入式比传教士体位更方便,我切切实实感受到他的蓬勃热量,游的是大海,呼吸的是森林,就是那样广阔无际。
我撸动自己的性器,配合他送给我的无与伦比的高潮,白纱窗帘被风扬起,在惊鸿一瞥般的片刻里坦露湛蓝海面和灯火中色彩缤纷的小房子,色彩蒙住我眼皮,厚厚几笔,颜料渗入肌理。
哥好会吸,我爱死哥了椋梨源掐住我的腰用力驰骋,我抓住床头栏杆,冰凉的陶瓷感被汗手来回摩擦,仿佛也成了温润的活物,我抬起上身,拉长腰线,绷紧臀肌抖一抖,回眸对他媚笑,这样呢?爽不爽?
哥太坏了!故意勾我,真骚不对,咳,我,我不说脏话的,我好爱你。他竟然又哭了,泪水涟涟,奋力干我,我哭笑不得,平生学来的床上媚术不好意思再使,任由他青涩地胡冲乱撞。
事后,我们侧躺在床,抚摸彼此熟热的身体,他轻声说:小源。
嗯?
Call me by your name.
我明白了,笑着喊他:小净。
半夜忽然醒来,他在我身旁睡态娇憨,我走下床推开窗,冬季海风骤然灌进来,激得我神台清明,转头看他还在熟睡,未受倾扰,我将窗户关了大半。
夜色是蓝的,我没有思考。生命走到今天,我不愿再费心去弄清做每件事的行为动机,手机屏幕亮起时也是蓝的,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短信:
蒋英和丈夫钱学森相识于幼年,青梅竹马,她年轻时在欧美修习音乐,后与丈夫钱学森一起回国,携手共度新中国成立之初的动荡三十年。她出身资产阶级家庭,能安稳度过文化大革命,不仅与她个人的才能和对音乐教育事业的贡献有关,还因为她是钱学森的妻子。科学是第一生产力,比政党中的派系掌握更多话语权。我必须努力,直到羽翼丰满,足以完全保护你;我必须沉默,因为不希望你和我一样煎熬,科学研究需要运气,可能十年二十年都毫无成果,但是现在,我成功了。
他发来照片,广袤的灰色大地,深蓝夜空,如同宇宙最简单的伪装,我相信此刻的直觉,这就是川西的高海拔宇宙线观测站。
随后一张照片是凌家花园的红拂玫瑰,盛开时火红如海,灼灼嫣然,红拂女放弃骄奢淫逸的生活,跟随年李靖私奔民间,开创大唐盛世。
我明白,我相信,他的努力撑的起这冠冕堂皇的说辞,他没有做错,但是我又有什么错呢?
遗憾就是,我们都没做错,最后还是错过了。
早晨七点椋梨源醒来,抱着被子坐在床上,额头上翘起一小撮毛,傻傻得有些好笑,我对着镜子抹防晒霜,他看了我一会儿,忽然说:我想起一首诗。
这下我真的笑出来了,念诗?咱可不兴这样儿的。
当年聂甹悠的吟诗作赋已经快把我整出PTSD,椋梨源说:我不会背,只记得片段,好像是新婚之夜后的早晨有关的,什么画眉、深浅。
我恰好知道他说的是哪一首。
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不记得,没印象,你快去洗漱,今天我们去佛罗伦萨。
得嘞!达令!
他今天听话极了,对我万事顺从,乖乖开着小皮卡载我去佛罗伦萨,只是路上经常问我难受吗?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我臀部,我说:有一点。他的耳朵红了,嗯,那我把车开慢一点。
算了,我来开吧,停车。
不,不行,我开快点,你放心吧我开车很稳的。他开车的架势像认真读书的小学生,瞥见我笑了,他问:我能问一个傻问题吗?
什么?
你每天有没有多喜欢我一点呀?
我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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