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111)(1 / 2)
沐瑾又问:点卯册在吗?
一旁的文书立即呈上,沐瑾翻了翻,见墨渍还没干透,都是刚签的,便又交给文书,说:让旁听的也都签一签。虽说他自己不太在意名声这东西,但眼下青史留名对大部分人来说,是梦想,是理想,是追求。人家辛苦做事,他也得让人有实现梦想追求,相辅相成嘛。
准备工作做完,沐瑾正式进入正题。
首先讨论的就是为什么制定律令。沐瑾之前在堂上发了那么大的火,后来又再三强调,目的非常明确,方易跟各部的人根据他的意见、目的,写下为平定天下打造丰衣足食的太平盛世,为国祚千秋万代长治久安,为了让世道充满光明、公平、正义、正直,特意编著此律令
洋洋洒洒一大堆,沐瑾之前看的时候就已经麻出一身鸡皮疙瘩,这会儿让文书当众念出来,又有点浑身发麻。
这种东西,最容易变成口号,看过就算,但得写清楚追求的目的、目标,具体实现过程。
沐瑾又在上面加了一句话,国之律令是国家的基石、权威,是维持国家富强统一的实施章程,它是庄严、神圣、不可侵犯、不可藐视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循律令,若有违者,必受律令制裁。
萧灼华问道:统一?
沐瑾点头,道:裂土分疆为战乱之根源,国家统一凝聚力强,则国之强盛,国若四分五裂则国不成国。君王、臣子、百姓当全力维护国家统一,为捍卫国之领土、国之尊严、国之威仪、国之荣耀,国之子民,万死不辞!所有人当誓死效忠自己的国家,所有人都是国家的一份子,国家也当保护好它的每一个子民,不使其受屈辱,不使其受饥苦,让每一个子民都能活得堂堂正正有尊严。
堂上一阵沉默。
礼部的一个年轻小官站起来,抱拳问道:大将军,每一个子民,包括奴仆吗?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看向礼部小官,又看向沐瑾,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虽然沐瑾已经说好让大家尽管提意见,但这事挺微妙的。沐瑾继承清郡沐氏的前业,手里有十几万奴仆,让他送去边郡开荒。那些奴仆开出来的地,归他们自己种,他们的身份也从奴仆,变成了农户。其心思,多少还是能窥见一二的。每一个子民都有尊严,但奴仆连命都不是自己的,见到主人就得跪,哪来的尊严。沐瑾的奴仆确实活得有尊严,好多都在朝堂、军中担任要职,有了富贵前程。
可是如今许多豪族已经没了地,要是再没了奴仆,怎么活?
沐瑾说:奴仆劳作,为其主人、为国家出了力,为什么不给他们应有的尊严?作为主人,轻贱奴仆,作为君王,轻贱臣子,作为国家,轻贱子民,那么,奴仆可会忠心于主,臣子可会忠心于君,子民可会忠心其国?国家给予了子民尊严,子民叛国,人人得而诛之。主人给了奴仆尊严,奴仆背主,当杀!不当何此吗?
那礼部小官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就像赖贵,哪怕现在当了都察院的都御史,沐瑾还是他的主子,仍得向沐瑾效忠,要是敢背叛沐瑾,死无葬生之地。沐瑾身边的奴仆多忠心啊,指哪打哪,毫无二话,除了他,谁都使唤不动,拉拢不了。他抱抱拳,坐了回去,心里有点百味陈杂。实在是,家里的奴仆瞧见外面的变化,心思浮动,甚至有了不少逃奴。
可如大将军所说,世道在变,奴仆们的心思也在变,当如何御使奴仆,还得多琢磨。
第150章
沐瑾要实施的是跨越千年文明的变革, 而律令制度是推行变革具体实施的基础和保障,所以在议定律令的时候,沐瑾是逐条大改, 又因为思想意识的差距, 他需要仔细地解释这么做的好处,并且这个好处得符合豪族、平民、奴仆们的利益。从提高生产力、强大之后去占更多的地盘所带来的好处,将蛋糕做大, 让所有人都能分得更多的好处着手, 以此为保障,去实施新律令。
每一条律令都要考虑到各方面情况,还得不停地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子,因此特别累,费嗓子也费脑子,进度实在快不起来。
没过两天, 就是三月春试。
今年的春试只有童生、秀才考试, 这两样都是在县城进行。
童生只考一场,门坎低, 只是有个童生身份, 没有别的福利待遇,考上也容易, 是在二月份进行。
三月初的这场是秀才考试,定在三月三号开始,分为人文科、理数科、韬略科、武比科, 每个又细分成好几个项目,得考许多场, 从三月三号一直考到三月十五号, 到二十号出结果。
考过初试的, 要在三月底到郡城再参加一场复试。复试考三天,主要是防地方上作弊进行的考试,随机挑选几个项目。通常来说,过了初次,复试落选的概率极低,要是落选,就得去查舞弊之事。
沐瑾决定等到复试的时候,去趟魏郡监考,初试的时候就不折腾了,继续磕律令。
到三月初五这天,老贾回来了。
他过年前离开,走的时候下着雪,回来的时候都春暖花开了,满身奔波忙碌的气息。好在四十多岁的汉子,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还能折腾得动。
沐瑾在午休的时候见了老贾,问:什么情况?
老贾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沐瑾。他说道:我与老国公在临江郡分开后,便赶往梧桐郡去找瑶公女,但想了想,不放心,便派了几个侍卫先过去,又折回去找老国公,暗中护送他。老国公还没走出临江郡,便病倒了,发了几天高热,好在熬过来了。之后,他到了广陵郡,便开始隐藏行踪,且越走越偏,找了个偏僻的小乡里,想买些地安置下来。可即使是小乡里,也有豪族把持,对方瞧着老国公的阵势,一看就是大豪族出身落了难,怕惹祸上身,都没敢打听他的来历,便把人送走了。
老国公换了好些地方,都让人客客气气地请走了,到了县城,县令直接猜出他的身份,没敢留,客客气气地送走了。老国公无处可去,只得继续往梧桐郡去,又遇到了追来的赖谦牧。赖谦牧要清理门户,我瞧着情况不对,便现身阻止,说您有命令,要保老国公性命,也劝了几句。赖谦牧这才没向老国公动手,但将他逐出族谱,他、赖瑭这一支、赖瑛这一支,全都不再是赖氏子弟,与尚郡赖氏一族再无瓜葛,赖氏上下,视其为敌。
沐瑾问道:单独把他们仨拎出来?这是还打算认我们几个?把爹给抠出去,把他们五个留下?
老贾说:您是在族谱上改了姓,琦公子他们仨还没有,赖瑶公女也还在谱族上。我曾听到他们谈论,说是会在族谱上记载此事,以告诫后世子孙。
沐瑾哦了声,算了下路程时间,问道:那你后来去四姐那了?
老贾说:我瞧着老国公连个落脚地都没有,且赖谦牧还要往梧桐郡去追杀赖琼他们几个,就护着老国公继续前行。赖谦牧他们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与我们一同抵达梧桐郡。见到瑶公女后,方才知道瑶公女在见到赖琼他们,便将他们押在昭姨娘灵前,亲手斩杀,祭奠昭姨娘。
瑶公女在府门外,见到老国公的第一句话便是通敌叛国,弃城弃地,诛族之罪。她下令将赖瑛的两个外室和几个孩子连同他们的仆奴当场宰杀。当时老国公想护下他们,瑶公女的剑直接架在了她自己的脖子上,告诉老国公,他若再护他们,她命绝于此。瑶公女性子像昭姨娘,刚烈,老国公不敢再拦,但见到孩子惨死在跟前,当场晕厥,后来叫方郡守安置在了当初公子住过的院子,还说让您放心。
沐瑾重重地叹了口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老贾继续说道:赖谦牧瞧见瑶公女服的是全孝,便出言相问,瑶公女拿出了老夫人写给她的信。赖谦牧看完信,带着赖氏族人到昭姨娘的灵位前上了香,便离开了。我等老国公醒来,又留了几日,这才拖到三月才回来。
沐瑾问:我四姐可有信?她有说什么吗?
老贾回道:瑶公女瞧着在此事上受到的打击不小,不太理事,也不太理人,都是方郡守在操持事务。他从怀里取出信,交给沐瑾,道:这是方郡守给您的信。
沐瑾展开信,逐字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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