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135)(1 / 2)
齐仲道:还没有,但情况不乐观,广庭、平川对乔烈都已经生出不满,底下的兵卒们也是怨声载道,新兵们都想降。
沐瑾略作思量,道:广庭郡守家,把他们现在居住的宅子留下,武仆、家兵、包括广庭郡的正规军,通通抓去修路,那些新兵都遣散回乡。不过,这是战后的事了,现在还是应对夜袭吧。他当即让老贾派人去把中军都尉戚荣和几个营将都找来。
夜袭,光线不好,走路容易摔跤,打起仗来,容易敌我不分,而且乔烈以前夜袭吃过一次亏,沐瑾觉得这消息多半有诈。
戚荣顺着沐瑾的思路想下去,道:若是我们以为他们会在子夜袭击,蹲守一夜,等到天亮时必定又困又累。他们在天亮时发起袭击,既能看见路,打的还是一夜未眠的疲军,更有胜算。这广庭郡守可能是诈降?
沐瑾道:也有可能是乔烈防着他,给的假消息,不过,不管他是真降还是诈降,无所谓,我们做好准备,照我们的打就成了。消息传过来,他们未必真会进攻,虚晃我们几下,把我们折腾得人仰马翻后再攻呢?把投石营的人叫起来,对着城门轰击一波,之后加强巡逻和防守,特别是过来的路,守严实了,一有消息,即刻来报。
方易问道:大将军是还想耗他们几天?
沐瑾道:城里坐不住了,现在怕是存了跟我们拼死的心,打起来,伤亡太大。天这么冷,我们的秋衣都快挡不住,夜里巡逻的兵卒冷得咝咝哈哈的,你想对面的新兵穿的还是单衣,十万青壮新兵在城里,真到冻死人的时候,说不定会主动冲击城门投降。我五姐到哪了?
方易道:后天就能到,运用的军需物资太多,魏郡、淮郡的运输队全部调来,队伍太庞大,走得自是慢了些。哪怕不用调五谷杂粮,好几万大军的御寒衣物、肉食、军械甲衣,再加上数百顶用来更换破旧帐篷的新帐篷,哪怕是用马车拉,都拉了好几千车。
沐瑾确认了遍,问:是每个士兵两件冬衣?
方易应道:是。
沐瑾道:等冬衣一到,立即给他们都发上,再把他们的秋衣都收上来。那些新兵得放回去耕作,不能让他们冻死,把旧秋衣发给他们。
他的大军,四季衣裳,每季两套。这些秋衣都是今年入秋后紧急运来发放下去的,才穿一两个月。中军大营五万多人,每人两套,够十万新兵穿的了。新兵穿着秋衣还是会冷,但至少在入冬前不会冻死了。他们穿着秋衣、带着粮食赶回家,就能活下来了。
方易应下:是!这事情得他去盯着中军大营的人办。
沐瑾对戚荣和几个营将说:战斗节奏得由我们掌握,对方想要突围偷袭,不要给他们这机会。投石机对着四个城门、城墙轰,各面城墙大军分成两班倒,一班守上半夜,一班守下半夜,守到我五姐到,城门不攻自破。
几人领命,当即出了营帐,去到各自防守的城墙。
中军大营五万人,其中每面城墙各一万,沐瑾身边还留了一万。
他的大营跟戚荣的大营是挨在一起,都是在营地最中间,有沙袋、栅栏隔离开,道路口还做了隐蔽措施,就算是自己军中的兵卒,不是这一片的都未必找得到。对方想夜袭偷营,先绕驻有军队的迷宫去吧。
沐瑾安排完,安安心心地睡了。
乔烈的大军想要出城夜袭,可沐瑾大营的投石机一晚上没歇,轮流不间断发起攻击。城门通道只有丈余宽,两台投石机同时落过来,精准地投落在城门口。一波结束,第二波又攻到,源源不断落下来的石头一直堆到城墙高,把城门封得严严实实的。他们倒是可以从城楼上踩着落石往下跑了,可落石不断,谁冲上去谁被砸成肉泥。
可以搭攻城梯翻城墙出去,可很显然,对方极可能就是在防止他们夜袭。翻墙出去,说不定就成了送死。
乔烈知道城中有沐瑾的探子,也有人起了投城倒戈的心思,而大军行动从传达命令到行动起来,层层传送下去的时间,足够探子把消息送出城。
城墙封得再严实,防不住暗道。哪怕他想带兵去搜查城中暗道,如今城里这般乱,他再一动,只怕城里得先打起来了。
战事艰难,愁得乔烈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沐瑾的大军在城门外摆开军阵,一群宣传兵拿着牛皮做的大喇叭对着城里喊话:城里的兵卒们听着,我们大将军知道你们是被强征入伍的。你们原是耕作之人,没有拿过长矛,没有接受过作战训练,是被抓来平白送死的。大将军给你们备了御寒的秋衣,回家的口粮,眼下广庭郡和平川郡已经落入我们大将军的手里,官员也派了下去。你们回到家,村长会给你们分配土地,以后不用再交人头税,种地只需要交三成
宣传兵们排成排,声音整齐,一波波轮流喊话,声音通过喇叭扩散出去,传到城里。
他们的声音传不到城里深处,但传在城墙附近,自然让城里的人听了去,人们口耳相传,很快满城的人都知道了。
新兵们冷得挤成一堆缩在大街上,听到传言坐不住了。很多人想要去城墙下听是不是,却让各郡的精锐挡住。在这他们看来,不让听,肯定就是真的了,精锐们有冬衣,他们却挨寒受冻,哪怕是庄奴、佃户出身,胆子特别打,挨打都不敢还手的人,在城中这阵子听多了抱怨和那些平民出身的新兵宣讲,心里也都生出了火气,想回家,想要分到粮食,想要耕作的土地以后都归自己种,可以养属于自己的家禽牲畜。好日子在后头,他们不想给豪族打仗送死。
庄奴、佃户出身的不敢露头跟那些精锐叫板,就紧紧地跟在平民出身的新兵们后面,给他们壮声威。
乔烈听到外面的喊话,再看到城中到兵变了,快压不住了,召集各郡的人,道:降吧。
平川郡守叫道:降?那些兵卒子降了能活,我们降了能活?沐瑾在横断江挡英国公,搭进了整个魏郡大营,沐耀的兵打光了,我们跟英国公是同盟,帮着英国公在打他!
广庭郡守道:沐瑾下了命令,破城之后,城中豪族一个不留。
乔烈看向广庭郡守,道:你昨晚不是投城了么?贵府留得下了吧!
帐中的人纷纷看向广庭郡守:原来昨晚那波投石机是你惹来的?
广庭郡守道:想要活命,可以,得借乔世子的人头。沐瑾敢喊话给新兵们发旧衣,显然是他的冬衣物资到了。淮郡押送七万大军的物资过来,得调动运输队,他们的运输队是辎重兵出身,也是上过战场的可战之兵,至少两万人。沐瑾麾下,管军需的是许瑗,老成国公第五女,骑着骑兵在草原奔袭,到处清剿草原人,凭战功升到营将,坐上了军部左侍郎的位置。就算我们不降,沐瑾继续困住我们,许瑗跟女兵营合兵,照样够打到青阳郡。赖瑶、许瑗,一个府里出来的亲姐妹,两姐妹各领几万兵夹击博英郡侯,青阳郡必丢!
他抬眼看向乔烈,眼神发狠,道:乔世子,几郡各兵跟英国公结盟,打不过沐瑾,你是绝无活路,可你死,能换得我们一条生路走。哪怕我们当了战俘,三年后就能得自由身,一身本事,做些生意买卖总还能活得下去,子孙后代还可以去考官投军,再谋前程。不降,眼看守不住了,一旦城破,他们全都得死。
乔烈身后的护卫闻言立即把手按在刀柄上,刀身出鞘三寸,露出锋芒,他们的目光盯紧广庭郡守,牢牢注意着周围的情形,但凡谁敢对他们的世子不利,必将人斩于刀下。
乔烈明白,从南路大军惨败,沐瑾又聚出七万大军过来,败局就注定了,只是他以为仗着人多能最大程度地消耗掉沐瑾的兵力,却没想到,竟然生生地被困到绝境。
对方只围不攻,仅仅是随着天气一天天变冷、新兵没有御寒衣服就能逼死他们。乔烈忽然后悔招这么多新兵,上不了战场,白吃粮食还添乱。
他把底下的人招来,道:投降,去干几年苦力活,就能回去跟家人团聚。
青阳郡出来的千总、佰长们齐声叫道:世子!他们曲膝跪下,纷纷请求突围,必定拼死护着他回青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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