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乱世搞基建(女穿男)(17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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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再厚,防御再严实,遇到拼了命的齐军,伤亡亦不算少。

赖瑶、楚尚麾下的长岭山守军,没经历过东安关那样的惨烈战事,也没见过像齐军这样死战不退的悍兵,根本没有想到,对方被砍翻后,胳膊都没有了,还会爬起来往人身上扑,用牙咬,握住断掉的长戟杆、矛头扑到人身上,往眼窝里扎、往脖子里扎,但凡有一口气,都还要反抗。

卫侯麾下的兵,别看都是一群半大的孩子,拼起命来比齐军还要凶猛,一个个跟饿狼似的,能一刀子砍翻绝不用第二刀,不给齐军半点喘息之机,不留任何活路的打算,伤亡反而是最小的。

骑兵习惯了跟草原人在马背上作战,一直不停地来回奔袭,根本没有停下来跟步兵慢慢耗的时候,齐军想找他们拼命都逮不着,伤亡也不大。

赖瑶清点完麾下人数,得知伤亡过半,心疼得心都在滴血。

她痛定思痛,深刻反省,她跟楚尚,以及所领的兵还是有点手软,下手不够狠绝。这是战场!你死我活的战场。东陵齐国的人凶狠,他们养出的兵也凶狠,与打不赢就投降的西边诸郡不一样。

沐瑾是真没想到,齐国的军队打进攻都能打到不剩一兵一卒死战不退,不仅是底下的兵将,连姜祁的儿子也都这样。

军情部将军齐仲来见沐瑾,身后还抬着一具盖着布的尸体。

沐瑾看了眼齐仲,又将目光落在尸体上,问:谁的?

齐仲掀开布。

沐瑾先看到的是一张带有血污的脸,上嘴唇留着胡子,看起来约有四十来岁的模样,隐约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随即,那男子盔甲上的龙头肩章印入眼帘,惊得他咝了声,顿时想起,这人姜祁那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睿王特别像。

他问道:这是姜祁?

齐仲道:在战场上让岚樟用投石机砸了,之后姜承派人绕山道想把他送回去,叫我们斥侯给截了。逮着的时候,他已经断气,腿骨断了,肋骨、腰脊都断了。他说完,又把收缴到了血书、姜祁随身带的玉玺交给沐瑾,道:瑞王姜承给太子姜乾的亲笔血书,字字泣血。

沐瑾接过血书,见是姜承跟姜乾交待战事。

齐国打这场仗打得惨,连连失利,屡遭惨痛伤亡,又是用血书写的,瞧着都觉惊心。

沐瑾看完血书扔到火盆里烧了,对齐仲道:姜祁和姜承的尸体,跟齐国的兵卒子们一起烧了,埋一块儿。

这场仗打下来,得有多少家破人亡。明知打不赢,还要拉着这么多人送死,他们占地掳人做奴隶,有把奴隶的命当命么?

沐瑾心疼自己折在战场上的兵。

以前打博英郡侯也好,打柴绪也好,那些兵受伤了,会退、会缩,战斗结束,当了俘虏,养好伤,还能去开荒种地,等干满三年就能回去跟家人团圆,成为他的治下子民。

因此,在战场上,他的兵大部分时候都会稍微留点手,尽量避免赶尽杀绝。哪想到,这场仗,竟然多出好几千的战亡数。

一群青壮,战斗力本该比半大的娃娃兵强的,却生生地比娃娃兵多死了五千多人。那是战死的,不是受伤的,加上受伤的,战斗力生生地折了一半。

沐瑾很清楚,此战之后,以后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俘虏会很少了。

对上齐国的军队,稍微留点余地,都得用自己兵卒们的命去填。

这么惨烈的伤亡,光抚恤金就得一大笔,发战功又是一大笔开销,国库压力巨大,总得找补些损失。

沐瑾立即把赖瑶、楚尚、岚铿、许琬找来,让他们各出一万人马,以最快的速度奔去姜祁的大营。姜祁倾巢出动,打了个全军覆灭,大营里的粮草帐篷总还在,多多少少能补贴点损失。

官道被挖得坑坑洼洼的,坑里都是积水,马车过不了。

他们只能先占下姜祁的大营,再派人把路清出来,将坑重新填上,再派马车把粮食、帐篷、搭营寨的帐篷拉回去。

姜祁出征,金玉珠宝等贵重物品通通没带,军营里的肉食极少,比柴绪大营穷多了。好在六十万大军两个月的粮草,够长岭关守军吃好几个月了。

长岭关的粮食足,收缴到的粮食正好可以囤起来,以备明年出征。

六月份,天气炎热,再加上下雨过,尸体泡过水,很容易坏。

沐瑾只能安排人把尸体运到荒僻地方,挖坑焚烧过后,再洒上石灰做深埋处理。

七月份,中军大营抵达长岭关。

京城方向有消息传来,太子姜乾在京城继位,同时下令征召大军,调聚粮食,以保国都。

沐瑾才不管他们是守还是攻,正忙着补充新兵,重新安排布防。

他在长岭关待到入冬,姜乾那边还没有出征的动静,这才带着卫队赶回淮郡。

第223章

沐瑾回到淮郡时, 已是腊月中旬。

临近新年,家家户户都在备年货,到处都热热闹闹的。

明年还会有战事, 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埋骨沙场, 趁着冬天打不了仗,各营适当地安排一些人放探亲假,让他们能回去跟家人聚一聚。

沐瑾到府门口的时候, 萧灼华已经抱着小贝贝等在宫门前。

天空飘着小雪, 挺冷的,她俩都裹在蓬松的毛皮披风里,且都是火红色的披风,特别衬如今临近过年的气氛。一大一小,一个长得美艳动人,一个长得可可爱爱, 一瞬间, 沐瑾只觉得心都化了。

他蹦下马车,几步蹿上台阶, 问萧灼华:大冷天站家门口, 你不冷啊。伸手把小贝贝抱在怀里。

小贝贝已经不认识沐瑾了,满脸诧异地看着突然抱着自己的陌生人, 盯着沐瑾上下打量,再满脸迷茫地看向萧灼华,喊:阿娘。

沐瑾逗小贝贝:喊阿爹。

小贝贝转身朝萧灼华伸出手去, 喊:阿娘,抱抱我。

沐瑾笑嘻嘻地说:你想得美。一手抱娃, 一手去牵萧灼华的手, 摸到她的手是暖的, 没有冻着,放下了心。他说道:我自己有脚能走回家,哪用得着你到家门口来接。

萧灼华瞧见沐瑾的气色挺好,眉开眼笑的,眼里也染上笑意,打趣道:陛下凯旋,总得迎一迎的。

提到战事,沐瑾的眼神黯了黯。胜归胜,但死伤太惨重了,战争不该是这么打的。刚回家,正开心,不提不开心的事,问:岳母和我阿娘她们都好吗?

萧灼华道:挺好的。入秋的时候,母亲染上风寒,我把她接过来,养了半个月,身子就已经大好了。如今大多时候都是待在宫里,我批折子的时候,都是阿娘和母亲带贝贝,偶尔父亲也会过来看孩子。

沐瑾诧异地问:我阿爹?他来看什么孩子?

萧灼华说:父亲是你亲封的荣恩公,他递牌子进宫,正大光明。父亲老迈,如今无权无势,唯有一个养老的空头爵位,生养的子女虽多,却个个都不在跟前,便是孙辈也只有方晧陪伴。之前你们父子决裂闹得众所周知,若是不维护一二,他的日子怕是会很艰难。

她受过磋磨,最是知道许多人喜欢踩高捧底,欺负起人来是何等模样。

沐瑾争天下,扒坞堡,铲豪族得罪的人多了去。

荣恩公是他亲爹,找不到向他下手的机会,寻个机会找他爹的麻烦,亦能掀起一场大风波。

沐瑾都担心萧灼华操心太多白头发,回头让厨房多炖些何首乌。

他俩先去了沐真居住的院子。

院子是重新休整过的,将之前连在一起的两个小院扒了,重新砌的砖墙,房子盖成敞亮的砖瓦房。目前还造不出太大块的玻璃,用的都是一尺长宽的玻璃块,用窗框拼接成大玻璃窗。

沐真六十多岁,放在眼下已经算是高寿。

上了年岁的人,最怕的就是冬天生病。

萧灼华拦着没让她去外面吹冷风等沐瑾,让南漪陪着她在屋子里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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