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by木梨灯(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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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旎难得语塞,推门的手又顿住了。

那还看吗?他弯着唇角看她,重新直起身靠回了自己的椅背。

看啊。

岑旎摸了摸烟盒,推开门下车,车门掠过半高的花穗又合上。

因为还不到花期,附近当然也没有游客,空旷安静的田野只有一条笔直的小路贯穿在中央,将整片薰衣草田切割成不对称的色块。

临近正午,灿烂透明的阳光照射在这漫无边际的花野上,油画一般的深绿,越往远处色彩愈加深沉,旷野般的自由,无边无界。

田中的薰衣草被一垄一垄地栽种着,每一垄之间都有一条窄窄的泥土小道,岑旎沿着小道走远了两步。

薰衣草长得不高,才刚到她膝盖的位置,她弯腰摸了摸花穗,浅浅的紫,一株一株的,随风晃摇,附身还是能嗅到很淡很淡的香气。

岑旎伸手从烟盒里摸出果味的女士烟,准备点燃时却发现忘了带火,她回过身往车子的方向走。

这里久久都没有来车经过,只有他们的车孤独地停在路边,像是无声地融入了这片空旷里。

穆格也倚靠在车边看她,手里夹着烟,灰白烟雾背后的那双眸,深邃得像是能透过她望到了尽头。

借个火。岑旎走到他面前,指尖夹了根烟示意。

穆格没说话,抖落了两截烟灰,啪的一声指骨擦过打火轮。

火光骤亮,岑旎偏头,眯了眯眼。

穆格便把打火机凑近了她,于是岑旎垂眼时再次见到了那枚独一无二的蓝宝石徽章。

来到这里但没看到花海,会遗憾吗?

在袅袅烟雾燃起时,他的嗓音同时传来,语气平淡得像四散在旷野的风。

岑旎抬手咬了咬烟,不甚在意。

没什么好遗憾的。她说。

若细究起来,人生能遗憾的太多了,这些小事还不至于会让她动容。

穆格挑眉后仰,双肘撑在黑色车身上,将他那半露的锁骨衬得冷冷清清,撩得要命。

我以为你们小姑娘都会遗憾。他朝空中吐出烟雾。

迷迷朦朦的烟雾被风一吹就散,他像是在身体力行地诠释怎么蛊惑小姑娘。

岑旎心漏跳一拍,连带呼吸一颤。

这幅闲散贵公子的模样,别说蛊惑小姑娘了,即使是天上的精灵都能被他扯下凡间。

她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淡淡地笑了声,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姑娘。

我不小了,还差两年就30岁了。岑旎再次胡编乱造,脸不红心不跳地将假话说给他听。

别人都巴不得将自己的年纪往小了说,而岑旎将自己的年纪生生说大了六岁。

你,28岁?穆格笑了。

你不知道我们东方人都长得比较年轻吗?岑旎将自己的脸凑到他跟前,故意挑着眉眼问他,果味的烟雾袅袅拂过她那张明媚的脸蛋。

穆格看得入神,直至烟雾散开,露出背后的那双空灵的眼睛,和昨天夜里的那双如出一辙。

他咬着烟嘴,移开了视线。

能看出我几岁吗?

你?岑旎难得有些犹豫,她有些拿捏不准。

第一次见他时,她就觉得他和其他金发碧眼的帅哥不一样,他的这张脸有种东方人的柔和,也是当时让她一眼难忘的点。

岑旎沉吟不语,风吹动花野带来层叠起伏的浪,还有清浅的薰衣草香气。

嗯?他颇显耐心,这么难猜吗?

岑旎转身灭了烟,随口说了句,那我猜28岁,和我一样大。

28岁?穆格像是兴致来了,抓起她纤细的手腕问她,湛蓝的瞳孔倒映着她的脸,怎么猜出来的?

怎么?岑旎眼眉透着一丝好奇,猜对了?

是。

岑旎微微张嘴,似乎显得有些难以置信,她刚刚只是随口一猜,没想到就中了。

他的长相就是一公子哥,看起来明明还要年轻些,一点都不像外国人那样显年纪,但他回答得坦然,岑旎想不相信都难。

岑旎任由他撰着自己的手腕,挺着胸靠在车门,肆意地吹着风。

这个姿势惬意又随性,却刚好完美的勾勒了她胸前挺俏的曲线,长卷发迎风摇曳,擦过那片紧贴在哑光丝绒面料的雪白肌肤,也揩过她的淡而浅的唇。

她今天没有搽口红,因为那根口红管丢在了那片海滩,但那淡而薄的唇色依旧没有丝毫影响她骨子里的明媚。

还好你不是小朋友。穆格捏住她那尖巧的下巴,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咬了下,不然我会有愧疚感。

他咬完她又离开,岑旎还在回味他的话,小朋友是什么意思?

穆格笑了笑,你看起来太小了。

岑旎嗤笑了声,有多小?

像是未成年。

未成年那你还上?

你不是。他不轻不重的启唇,如果是青少年,你买不到烟。

岑旎定定地看他,才恍然反应过来,原来他早就留意上了她。

走吧。穆格伸手替她拉开了车门,既然花期没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

穆格单手握着方向盘,沿着笔直的小路驶离一望无际的花野。

开了大概十分钟,他停在了一家法餐厅门前。

到了?岑旎问。

穆格笑着摇摇头,声线平静沉寂,先吃午饭。

下车往餐厅里走时,他的右手的掌心托在她腰后,虚扶着她的腰。

这个动作其实有些亲昵,就像是情侣爱人之间的专属姿势。

岑旎错头看了眼,视线落在他袖口处那截冷白的腕骨,清冷好看,便也任由他揽着自己往里走。

短暂的相处,不管何时会分开,只互相试探,互相依偎,互不说破却都心知肚明。

他们之间,只是游戏人间的情人。

这是一家坐落在乡野间的法餐厅,小巧精致,窗边外都是大片大片的薰衣草。

白色的蕾丝花纹桌布被窗外吹来的风拂起一角,桌面有几束应时的花枝插在复古的花瓶里,一旁点缀着几支温馨的蜡烛和各式各样的透明玻璃杯,温暖的烛光将红色和橙色的墙面内饰衬得安静明亮。

在这里用餐是一种优雅的体验,他们落座后便有戴着白色高帽的厨师出来打招呼,亲切地给他们介绍菜点,还特别推荐了适合情侣间的菜点。

情侣。

俩人默契地对视,却都默契地没有道破。

岑旎移开视线,勾唇笑了笑。

都是顶尖的演员,无论人前人后都能互相游刃有余地演着对手戏。

高手过招就是对方演戏,我也跟着演,对方撩拨来,我也可以撩回去。

但要谈真心,谁都不是那单纯的一方。

餐前酒是一杯特调茴香酒(Pastis),杯壁搭配点缀着几片橙粉色西柚,和Apritif一起上桌的还有法棍和黄油。

前菜过后是正餐。

岑旎点的是一份烤鱼,烟熏焦黄的表面铺洒着甜椒、洋葱和番茄,还有罗勒、迷迭香和鼠尾草香料,酱料旁边是大蒜和橄榄油。

她往盘里挤出青柠汁,然后懒洋洋地开始用刀叉分拆鱼肉。

怎么?似乎是看出什么端倪,穆格扬眉问她,不喜欢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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