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by木梨灯(28)(1 / 2)
他的头发湿漉漉的,几缕刘海垂落在他光洁的额头,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迷人,像是落在池水边的月光,迷幻又朦胧,眼里盈满她看不透的温情。
洗完澡了?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岑旎不明所以地走到他面前,弯腰抬了他脚边的圆凳。
嗯。他应了声,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问她搬椅子做什么。
要挂绳子。岑旎轻扬下巴,朝他示意,把圆凳搬到房间角落,抬脚就踩了上去。
她踮着脚,仰着头,双手高高举起绑绳子,柔白的手臂在灯光下白得晃眼。
穆格顺着视线走去,双手稳稳抱住了她的腰臀,往上托举着她让她可以更轻松自然地挂绳子。
岑旎惊讶了瞬,低头看他,瞧见他仰头时纤长的睫毛,在头顶上方的吊灯照射下映出一片阴影。
我抱着你。他说。
他的声音很温柔,岑旎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他的心跳从自己的大腿侧传来。
你能挪一下位置吗?岑旎把那头的绳子挂好,垂手戳了戳他的肩头,那边。
穆格扶稳她的腰身,抱着她走到另一边。
我重吗?岑旎突然问他。
说什么傻话。
嗯?
像一只小鸟一样轻。他说得很认真,不像平时那样漫不经心的语气。
岑旎突然有些怔住。
接下来要挂薰衣草吗?他问。
嗯。岑旎点头。
穆格将她轻轻放下,脚尖重新落地,岑旎走到那一大片薰衣草前抱起一怀。
两人身上都沾染着同一种香气,分不清你我。
上来吧。穆格突然半蹲了下来。
岑旎低头看他,很少见他姿态放得这么低,好像她的专属骑士一般。
他揽了揽她的腰肢,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肩上,扶稳她的小腹和后背缓缓地站起了身。
岑旎只觉得自己被他保护得很好,即使那高度足足有一米八,她却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会摔下去。
他偶尔玩世不恭,一股离经叛道的劲头,但关键时刻却是很靠谱的一个人。
岑旎就着他的配合,一点点的把薰衣草都挂上去。
为什么要费时间把它们做成干花?穆格指腹摩挲着她衣衫下的肌肤,你喜欢我再空运一批过来。
岑旎笑着问他,那如果不是花期,而我又想看呢?
就像恋人分开时又想见对方的无奈。
那这样该怎么办呢?
穆格一时沉默。
岑旎眨着眼解释:所以要将这些美好保存下来啊,这样以后每次看到它们,还能想起这时愉悦的心情。
她不知道能和他走多远,所以只要是这些点点滴滴,都值得保留下来,这样证明着她曾经因为这片蓝紫色而动过心。
这颜色,就像初见时候的蓝雾,从此她都格外偏爱。
/
七月份的以色列阳光明媚,时间好像过得飞快,岑旎不知不觉已经在这边待了近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里,穆格对她体贴又宠溺,每周从特拉维夫来回时还会到学校接送她,陪她一起吃遍海法大大小小的餐厅,会在她每次事后温柔地抱她亲吻很久,然后两人相拥着一起入睡。
这种温馨的日子,岑旎甚至一时都忘了他们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只是不甚清醒地沉沦其中,直到八月一号的一封邮件悄然而至。
那是她等了很久也盼了很多次的邮件。
严明教授在邮件里终于正式同意招收她为自己的学生,随信一同发来的是一封录取函,提示她可以开始着手提交港岛大学的入学申请了。
收到这封邮件时,岑旎并不算意外。
Furman教授因为和严明教授有项目合作,所以她每次和Furman教授进行课题研究进展汇报时,都会一并抄送一份给港岛,而严明教授每次看完回复她的,都是正面且积极的评价。
也许是她的报告真的做得翔实可究,又或者是她的认真终于有了回应,反正是基于这一点,岑旎内心早已有预感严明教授肯定会同意接收她的。
那天佘诗雯打来电话说还好她当时申请来Furman教授这边,让严明教授看到了她的决心和诚意。
岑旎举着电话只是笑笑,她向来知道想要达成一个目标,不是原地止步不前,坐着等待机会降临,而是要用实际行动去争取。
等电话挂断后,岑旎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护照,翻开了里面的签证页。
因为只是参加短期的暑假交换,她申请获批的签证时间总共只有两个月,所以她最迟九月初就要回国了。
九月份,刚好也是港岛大学入学的时间。
她放下护照,望向天际的夕阳,太阳依旧每日东升西落,大多数事情也都在慢慢地按照她设定的轨迹发展。
却独独有一个例外。
她唯一控制不住的心动和感情,全数攀附在了穆格身上。
就像一辆早已脱轨的列车,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奔向一个看不清尽头的大海,最后不受控地疯狂下坠,永远沉溺在蔚蓝色的大海。
那一晚,岑旎生理期洗完澡出来,穆格把她拉在怀里给她吹头发。
她问他吹完头发想做什么。
穆格摸了摸她湿得不甚明显的发尾,放下吹风筒,把她搂在怀里,问:你想干什么?
也是那一瞬间,岑旎忽然没怎么过脑子地问他,和我在一起不能做,你会不舒服吗?
穆格似乎很无奈地笑,我和你在一起难道就为了这个?
那不为了这个,是为什么?
穆格只是抱着她,轻轻咬她的耳朵,然后反问她:你觉得呢?
岑旎没有猜。
这个答案她不敢猜。
穆格将吹风机收好,然后两个人就只是相互依偎着坐在床上,找着电影看。
有很多片子,谍战的,惊悚的,悬疑的,爱情的,甚至于还有情.欲片。
穆格拉着她的手问她想看哪一部,岑旎摇摇头也很纠结。
那挑一部你出生时上映的?他问。
好。岑旎也不知道他哪来的仪式感,只是点头说好。
2000年上映的电影有很多,比如《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死神来了》《卧虎藏龙》还有《花样年华》,这些都是经典得不能再经典的影片。
岑旎指着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这个吧。
她其实看过的,知道里面讲的是一个什么故事,也知道地球球花的颜值。
岑旎把头枕在穆格肩上,一只手抱着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上看影片。
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九月份要离开,她看电影时的情绪都不高。
片子进行到一半,女主因为丈夫出事而变成了妓.女,岑旎看着玛莲娜的烈焰红唇,长卷发披在颈后摇曳生姿地行走在街上,吸引了每一个男人的目光。
最后她在广场上坐下时,周围的每一个男人都蜂拥着上前,想替她点火。
岑旎忽然拉了拉穆格的衣服下摆,问:她是不是很美?
嗯。穆格漫不经心地应了句。
岑旎觉得他们这时候的审美还挺一致的,继续问他:那你想给她点烟吗?
穆格笑着捏住了她的下巴,注视了她片刻。
不想。他的指腹摩挲她的下巴,然后无比认真的说:我只愿意给你点烟。
岑旎觉得有些心底更涩了。
她跨坐到他身上,挡去了屏幕的画面,破天荒地问他,如果她要回国了,他怎么办,会去找别人吗?
其实问出口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惨了,自己好像是喜欢上他了。虽然他们之间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他们的地位差异也太大,但能怎么办呢,喜欢就是喜欢,躲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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