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免费(4)(2 / 2)
辛灼越过他们落座,他看着黑漆漆的布偶浮在空中四下环顾,像是想找个地方栖身,背影都透着漂泊无依。
他心里对他和辛渐冉之间的事情隐隐有了猜测,态度也没有那么横眉冷对了,他伸手把小布偶捞了过来,让他站在碗前,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符纸卷着一株小而细的香点燃,升起的烟雾则全部都飘进小布偶身体里,香很快就燃完了。
可以吸食了。
施怀熹扶着碗边吸了一口,满口都是鱼片粥的鲜香,好好吃。
辛楚韵拉着丈夫落座,笑得温柔,好吃就好,你路叔叔的厨艺吃过的人都说好。
路甘来也点点头,他比妻子要严肃一些,坐着的时候脊背挺拔,身材也锻炼得很好,是一个实打实的帅大叔,但也是肉眼可见的拘束和小心翼翼,借着这个跟小儿子搭话,这是不是跟供奉差不多。
施怀熹也好奇地看过去。
辛灼看得手痒痒,揪了一下他的帽子才回答,差不多,孤魂野鬼是吃不到东西的,只有指名了的祭品才可以烧到他们面前。
施怀熹被祭品这两个字噎了噎,谢谢,但下次别说祭品了,我刚死没多久。
旁边的人轻嗤了一声,又扯了一下他的帽子。
辛渐冉看到施怀熹也能吃上饭也挺开心,他接过妈妈夹过来的油条,阳光从落地窗扫进来,好像把勇气也一起递了进来,你们一直知道辛灼还有,还有鬼的事情吗?
辛妈妈隐约知道了为什么大儿子这样排斥跟他们同住的原因之一,知道的,是爸爸妈妈的错,一直没有跟你说,你爷爷生前就是个驱鬼的道士,后来阿灼走上这条路也没有瞒着我们。
原来是这样,说不出是后悔还是怅然的情绪裹挟着他,他没有再出声,路甘来见状,给他夹了一个小笼包。
辛渐冉把它吃掉了。
对于施怀熹来说,这顿早餐的体验很不错,作为餐桌上唯一一只鬼,这对夫妻并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好奇心,连他跟辛渐冉的关系都没有多问,更别说他的生前事啦死因啦什么的,只是寻常寒暄,谈谈喜欢的吃的喝的,就结束了这顿早餐。
吃完饭,辛灼径自上了楼,辛渐冉手足无措之后,被推着坐到了落地窗前晒太阳。
施怀熹算了算距离,帮忙收拾起了碗碟,辛家父母自然是拦着,施怀熹则说,除了做点小事情,我也是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他抬起手,附近的两三个碗碟就浮到空中,稳稳地飘到了厨房,是不是还挺厉害?
他自觉自己颇有高人高鬼风范,还很贴心,但是顶着这么可爱的一具身体,又圆乎乎地仰着头就像是等着被奖励小红花的小朋友。
辛楚韵非常乐意奖励给他小红花,她的声音都变得更加温柔,真厉害。
施怀熹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哼哧哼哧地把所有碗碟都送到了厨房。
处理好这些碗筷之后,辛家父母要出门上班了,孩子们都回来了,他们欣喜若狂又心惊胆战,本想推掉所有的工作,又害怕干扰到孩子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该上班上班,该休息休息。
临走之前,辛楚韵把钥匙递给辛渐冉,要是你们要出去的话,可以跟爸爸妈妈说一声吗?
辛渐冉握着钥匙点头,他还坐在落地窗的小圆凳上,辛楚韵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妈妈去上班了。
路甘来趁着儿子愣神的时候也轻轻摸了摸他的头,爸爸也去了。
施怀熹把他们送到门口,跟他们说了再见。
车子在开出联排别墅区的时候停下,辛楚韵看着哭得泪眼朦胧的丈夫,红着眼睛哄他,再哭要看不清楚路了。
路甘来哭得抽抽噎噎。
辛楚韵摸了摸他的头,算了,我来开车,你换个位置哭吧。
他们他们只待三个月吗?
待多久都好,辛楚韵拍着丈夫的背,能回来就好。
作者有话说:
啵!
第6章 辛渐冉本来该死在昨天
回神了。
施怀熹飘在辛渐冉眼前飘了飘,后者盯着窗外瞳孔涣散,被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皮肤被太阳晒得发烫,辛渐冉退到阴影里,还是不说话。
施怀熹停在他肩上,要不要睡会儿?
我不困。他说着,忽然脸色一变,急忙往楼上跑去,施怀熹措不及防被他甩出去,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青年折返捞到手上,对不起。
接着就是带着一阵颠簸,等辛渐冉气喘吁吁地敲响了辛灼的门的时候,施怀熹的视野才稳定下来,门应声而来,辛灼冷着脸很不耐烦,干嘛?
辛渐冉脸色惨白,又浮现出刚刚急速奔跑带来的血色,像是涂了腮红的纸人,辛灼皱起眉头,听着他断断续续地说:我很吸引那些东西,他们会不会被我影响还有这里
辛灼指节曲起扣了扣门框,你以为我是谁?
辛渐冉止住话头,对不起我不是
辛灼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气闷,进来吧,找你也有事。
辛渐冉垂这头走了进去,辛灼回过头的时候,刚好看到小布偶轻轻拍了拍辛渐冉的头,像是安慰,看得他更火大了。
不过是吃顿早饭的时间,辛灼的房间已经大变样,墨蓝色的被子凌乱堆着,行李箱在衣柜旁大开,散着一些衣物,原本整洁的书桌上已经堆满了东西,电脑被推到一边,笔墨朱砂,翻得乱七八糟的书,八卦镜,墨色的小碗霸占了整张桌子的空间,墙角还设了个小香台,供奉着三清爷的画像。
然而三清爷旁边就是一个透明手办柜,高达、漫威英雄、海贼王、JOJO还有他不知道的手办塞得错落有致,摆放都很有设计感,两者搁着楚汉河界,各不相干,却又有种莫名的协调。
这个卧室和他的主人一样,相当让人难忘。
正感慨着,帽子又被揪了一下,那让人牙痒痒的声线凉凉响起,看什么看?
施怀熹护着帽子后退,那我走。
帽子又被揪住,也有你的事。
辛灼揪住后就不放手了,对辛渐冉说:手伸出来。
辛渐冉依言伸出手,就见辛灼另一只手拿起一柱香,点燃后拿香头刺进他的中指指腹。
嘶
灼热的刺痛之后,殷红的血流出来被香接住,辛灼又拿出一张用朱砂绘好的黄符,他揪着小布偶让他坐在黄符上,用食指和中指夹住他,大拇指往下按住黄符尾,另一手执香沾了朱砂,在黄符上笔走龙蛇。
施怀熹是第一现场围观者,只觉得谢邀,看得眼晕。
等辛灼笔落的时候,施怀熹也终于被放开,施怀熹就看着那张有他半个那么长的黄符在修长指间翻来覆去,变成了相当小巧的一个四角包,然后这个四角包,就被两指捏着,塞进了他斗篷的大口袋里,施怀熹疑惑发问,这是什么?
辛灼弹了弹他的口袋,你们想要的东西。
施怀熹当即飘起来,相当顺畅地飘到了门边,一点距离的约束都没有了吗?
辛灼双手环臂,你可以飞到隔壁市算算距离。
那就是没有了,真好,他现在是一只自由的鬼了。
辛渐冉抓着T恤下摆,浅淡的橙色在他眼前跳跃,他轻声问:那你要走了吗?
施怀熹犹豫了一下,辛灼凉凉地说:这张符只是解决了表面问题,你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你死,你就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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