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火葬场文当阿飘免费(3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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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跟猫咪鬼混得这么开心。

施怀熹也惦记着这个事情呢,一进卧室就说,辛灼辛灼,我要洗澡了。说着他又补充了一句,让我先玩玩水,你再把我拿去洗洗,我好久都没碰过水了。

辛灼闻言心软了软,内心翻涌的小情绪也消失了,他把小布偶放到肩膀上,嘴上还是不饶人,你今年几岁了还想玩水?

施怀熹哼唧着用脑袋顶他的耳垂,我幼儿园刚毕业!

辛灼把浴缸放满,刚要伸手把小布偶放进去,后者直接把他的肩膀当成跳台,吧唧一下就跳进了浴缸里然后浮了起来。

辛灼忍不住笑起来,看着小布偶手忙脚乱地划了一阵才找到状态,骄傲地宣布,现在就邀请你见识一下曾经荣获中小学生游泳比赛冠军的实力。

辛灼很捧场地鼓掌,并且拿出了照相机准备记录冠军小布偶的风采。

镜头里,小布偶还像模像样地先给了个挥手示意,然后打开四肢游动起来,看得出来他很想把动作做得优美灵活,但是手都够不到脑袋,腿也圆圆短短,游动起来就只像一只胖嘟嘟的小奶狗。

他还时不时要问上一句这个姿势帅不帅气,辛灼为了多录一会儿像,努力憋着笑给予肯定。

录了没多久,小布偶就只有脑袋能露在水面上了他慢慢湿透了。

施怀熹努力把手支棱出来,辛灼辛灼,快来。

辛灼于是把手伸进去,作为一块基石撑着小布偶。

施怀熹站在辛灼手掌上,刚刚松了口气,就望进一双满是笑意的眼眸里,心里的某个地方软乎乎地塌陷下去,他扬手把水抛出去,你从一开始是不是就在笑我?

这都被你发现了。

我就知道

他们说着又闹了起来。

玩闹之后,施怀熹暂时变成了小纸人,在窝里摊成了饼饼,对着刚刚收起笔的辛灼说,晚安辛灼。

辛灼给他拉起窗帘,手心里用朱砂绘制的符文鲜艳,这能让他感应到施怀熹的状态。

晚安。

夜色静悄悄。

在梦里醒来的施怀熹有些惊讶。

他已经避免去触碰叶奶奶了,没想到还是梦到了她。

眼前应该是厨房,很狭窄的地方,泥土地,红砖墙,简陋的土灶,开着后门,让天光能照进来。

后门门槛上坐着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女孩,拿着一把对她而言过大的刀在切菜。

施怀熹顿了顿,才意识到那是叶奶奶。

她在成为奶奶的很早之前,也是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啵啵大家!

这段时间邻居从早吵到晚,房子隔音很不好,就总是被影响到状态,更新就不太够了,只能尽可能保证质量,我能日六的时候会好好日六投喂宝贝们的!

希望大家看得喜欢!

第47章 她从女孩变成了苍老的树

他看着她切好菜, 然后搬了个板凳到灶台旁,舀水下锅,又打开一旁的袋子, 装了一碗发黄的米出来,等水开了之后她把菜和米一起放进锅里,两只手抬起木质的大锅盖把锅盖上了。

做完这些之后, 她又开始处理那些完全不能吃的叶子, 把它们剁碎跟糠搅拌在一个小桶里, 然后拿着桶走出去喂鸡。

她像个小小的陀螺一样进进出出,忙个不停, 她并不说话, 脸上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有点像是被设置好程序的机器人,直到屋子外面传来脚步声的时候, 她的脸上才出现了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 她小跑着出去,施怀熹跟着她的视线转移

他看到了她的父母和两个哥哥, 他们的裤腿都挽得高高的, 腿上的泥已经干裂着粘在腿上了, 身上也溅着的泥点子, 施怀熹甚至能闻得到他们身上发酸的汗味,这是在炎夏劳作了一天的味道。

现在是农忙的季节,要赶着下田插秧,这关系到他们一年的收成, 她的父母负责家里的田, 两个孩子则给别人家帮忙, 补贴家用, 而她则负责给他们送水烧饭。

她喜欢她的家人,但他们又是内敛的、不善表达的,她表达亲昵的方式就是打开院子里存着水的大缸,用瓢舀着水递给他们,然后看着那些干裂的泥被湿润,变成混浊的泥水流下来,露出他们伤痕遍布的腿田里总是有很多看不见的危险,蚂蝗和吸血虫都常见,爸爸还被蛇咬过。

那些粘在腿上的泥被打湿了他们就不要水了,接着用草把泥擦下来,擦个七七八八就行了。

等弄好后,他们会把家里的桌子抬出来,就着还没有暗下去的天光吃饭。

她向来是听不懂父母在说什么的,他们说的往往都是大人的事情,人名都听得她发晕。

她只顾着跟哥哥们挤眉弄眼抢馒头,在桌子底下互相踹来踹去,还要忍住笑,不能大声,不然会被爸妈用筷子敲头。

吃过晚饭之后就要洗澡了,他们洗澡的水是另外一个缸里的,每天一换,妈妈说这样就不容易生病。

她喜欢在夏天洗澡,闷闷热热的天气,用冰凉的水把自己一天的汗水都冲掉。

洗完澡之后就是他们小孩子最喜欢的活动了捉迷藏。

把窗户关上,视野顿时黑得彻底,伸手不见五指,只要一动不动就可以确保自己融入黑暗里了,她玩这个游戏得心应手,她的视力很好,又很灵活,每一次悄无声息地从哥哥们身边经过的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一只猫。

她很想当一只猫,这里的老鼠很多,一定能让她吃得饱饱的。

玩闹后就要睡觉了,哥哥们睡在自己的小房间,她则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睡。

煤油灯在这个时候才会被点起来一会儿,是为了给爸爸记账点的,他在薄薄的草纸上记账,拿着很短的铅笔头,皱着眉头一脸思索,念念有词。

她总是觉得,爸爸很适合当个老师。

但是他没有上过学,所以他当不了老师。

火索的味道闻得她昏昏欲睡,她躺在妈妈的怀里,蒲扇的风对抗不了这样炎热的夏天,但是她已经习惯这样的热意,很快就睡着了。

于是一天过去了。

于是很多天也过去了。

大哥继续上学了,他是家里唯一一个可以去上学的孩子,她没有什么不满的,因为家里只供得起一个孩子,大哥又最聪明。

她也很喜欢大哥,他会给她用草编各种好看的东西,让她戴在头上,手上,这会让她收获小伙伴们的羡慕和夸奖,她会跟开心地把这些分享给她们,大家一起当好看的小女孩。

大哥的学习很好,就算他放学放假会去干农活,他的成绩也一直是第一名,村里的老师说,他以后会有大出息。

但他没有等到这个大出息,在他即将上初中的那一年,他在一个很冷的冬天睡着了,再也没有醒过来。

她一直把这个当成最荒谬的一场梦,因为实在是太奇怪了,他都没有变成一个老爷爷,就死去了。

她没有了一个哥哥,但是生活还在往前走。

二哥跟着村里的水泥匠学本事,他最调皮,但也很能吃苦,到他结婚的时候,他建了自己的房子,他们家的房子也被他重新翻修了,墙上涂了水泥,铺了瓷砖。

她好喜欢瓷砖,漂亮,光滑,冰冰凉凉,像宝石一样。

不过这些瓷砖都贴在外面,她想,要是有一天瓷砖多得能铺到床上就好了,这样夏天睡觉肯定不会热了。

在哥哥结婚的这一天,她正式有了嫂子,很快又有了侄子。

于是很多天又这样过去了。

在她头发已经长到腰部的一个夏天,妈妈对她说,她要嫁人了。

她不想嫁人,她哭着闹着不想离开家,质问他们是不是不想要她了,妈妈回答她,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陪着你的,所以要给你找一个能陪你一辈子的人。

她不喜欢这种话,但是闹了几天也无法,还是嫁了。

她认识她的丈夫,同一个村子里的,比她大七岁,话很少。

要是她的大哥还活着,就跟他一样大。

她不讨厌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是结了婚,那就一起过吧。

但是结了婚有一样事情她很讨厌,即使住得这样近,结了婚之后她也不能经常回家,就算是回家待着了也不让她过夜。

爸爸妈妈只说这是规矩,不照规矩来她就会被别人说闲话。

她真讨厌这个规矩。

她很快怀孕了,她看着自己渐渐隆起来的肚子,觉得很害怕,一天比一天害怕,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前五个月的时候,她还会帮着干活,到了后面,她的丈夫说什么也不让她帮忙了,这让她觉得轻松了一点。

但是生孩子的时候还是很痛,痛到她以为自己要跟孩子一起死掉的时候,这个折磨了她很久的孩子才出生了,她也被告知,这辈子不会有第二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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