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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相跪坐在垫子上如坐针毡,此刻竟完全静不下心来,也丝毫不顾在陛下面前需要注意仪态,生死之间,似乎除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以外,其余的事情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他看了眼高行也一副稳如泰山的神态,似乎对于眼下叛贼的威胁不足以为惧,以为他早已认命,只是为了在诸位臣子面前保持威严,这才一直强撑着。想到自己的家眷,右相更是心中咯噔一下,他站起身来急得直打转。

右相:“陛下,叛军就要进城了,那逆贼礼王以荒唐之由起兵反叛,号召贼匪谋逆,还挑了长公主的脑袋悬挂在旗杆上示威。如今兵临城下,若是再晚一些,只怕大将军还没赶到,咱们便要身首异处了。”

众人一听,纷纷附和起来,开始劝说高行也继续往后方撤退。左相见状开始驳斥道:“未战先逃,若今日真如你这般作为,他日史书上几笔,岂不是让陛下被全天下人耻笑?”

右相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一甩袖子,脑袋朝他逼近,回道:“你如何能拿陛下的性命来做赌注,今日若是不撤,真让逆贼将陛下抓住,到时不仅全天下人会耻笑,史书上更不会只是寥寥几笔带过。那逆贼如此痛恨先皇和陛下,甚至拿长公主的头颅来祭旗示威,又怎会轻易放过陛下。我瞧着你定是失心疯了,以我们区区几千人兵马,如何能与万人相抗!”

一口气下去,右相不仅没出气,心中的火焰反倒是越发高涨起来。生死一线,顾不得保持以前明面上的和平,开始揭发对方的老底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这岳州是你的地界,你自然是不必怕的,若是陛下顺从了你的意思,螳臂当车,事后你当然可以施施然躲到你的安全地界,等大将军来了你也能将自己掰扯干净。可若是陛下退到了你不熟悉的地界,到那时若叛贼追了上来,你想跑也无处可去,只能跟着咱们一起去死。”

“我早就看清你的嘴脸了,什么礼义廉耻,根本就是你为自己报名找的借口罢了。咱们跟着陛下一心为着陛下的安全着想,你倒好,生怕陛下不出意外似的。你以为你跟叛贼私底下的金钱往来怎么都不知道?私自贩卖战马,贪污受贿,买卖官位,这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件都能让你死得明白,你还真当这个朝廷是你一手遮天的地方?”

左相眼皮一跳,气得从座位上蹿起来,指着右相怒骂道:“你放屁,谁私底下跟贼匪有所往来,我一生行得端坐得正,死后也不怕有人与我算账,倒是右相对这些事熟门熟路,怕不是贼喊捉贼?”

右相:“放你娘的狗屁,这些年你自己做了多少事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若不是陛下信任你,你以为你能嚣张到这会儿?”

左相见他气急败坏,不与他争辩,“右相是在怀疑陛下看人的能力,还是在故意扰乱军心?大敌当前,你身为右相不为陛下出谋划策,还有闲心挑起朝堂争斗,当真是心大。”

右相还想说些什么,只听高行也抬手道:“好了!都别吵了。”

堂内顿时静了下来,只是表面看似平静,角落里几个官员竟是忍不住交头接耳,更有甚者开始不避讳旁人耳目和左相传递消息。一时之间众人想要临阵脱逃的决心更是又增添了几分。

高行也朝着下方扫视一番,只见几只虾兵蟹将按捺不住,目光不老实地在左右观察,似乎在寻找出去的时机。见时机差不多,他转身朝向身后递了个眼神,暗卫立刻领命飞速出了大殿。

不多时,外面便传来消息,一个小黄门捧着锦囊满身是血地跑了进来,跌跌撞撞,跪倒在高行也脚下。

“陛......陛下,大......大将......大将军领着兵已经到了城门外,命我将这锦囊交给陛下。”

左相一听,便拍桌而起,质问道:“既然人已经到了,为何不立刻剿匪,还有闲心递什么锦囊。”

小黄门后背被人砍的血肉模糊,早已是强弩之末,说话也断断续续地不成样子,“大将军说此锦囊必须让陛下亲自查看,否则他无法号令众将士。”

右相忍不住讥讽,“左相怕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便以为是个人便要谋害自己。”

高行也拆开锦囊,一目十行,眼中笑意一闪而过,而后将那锦囊里的白绫扔在地上。对着众位大臣道:“左相与贼寇勾结,株连九族,右相涉嫌买卖官位,念在其三代俱为股肱之臣,功大于过,则开恩罢官返乡,颐养天年。”

两人听完俱是一愣,似乎在怀疑是否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同时罢免两位丞相,简直是自取灭亡、自断臂膀。右相不敢相信,赶忙从地上捡起来那段白绫,快速看完后,双膝一软,眼泪顿时如面条般奔涌而出,黏在脸上难看异常。

右相:“陛下,陛下此事定是有人陷害,臣一生清正,为陛下鞍前马后,从未喊过辛劳,一心为越国,此事定是有人构陷!”

然则高行也一心想要结束这场混乱的局面,更是不愿多听他的‘肺腑之言’抬了抬手,身后暗卫一闪而现,将右相从地上拉起,走向殿外一旁的耳房关押。

另一半则是将左相团团围住,左相见状吓得双腿发软,“你,你不能杀我,我劳苦功高,岳州是我的地界,若你杀我,你定走不出这岳州。”

高行也一改方才面无表情的神色,眉头一皱,有些好笑,“我为何不敢杀你,你以为没了你这朝堂便要崩塌了吗?内阁早已可以取代你们二人,至于岳州,你以为这岳州还依然是你的地界?”

左相顿时瘫软在地,以往陛下做出的令人费解的决策在此时终于有了答案,难怪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对,以前只以为陛下是为了牵制自己,可现在看来,怕不是早就在谋划这一切,早有杀他的心了。

“不不不,我不能死,我对越国鞠躬尽瘁,你若是要杀我,怕是堵不住这天底下的悠悠之口。”

高行也微微抬手,暗卫顿时将手里的刀拔出刀鞘,雪白的刀身反射出左相的脸,煞白煞白的,身体抖如筛糠。

高行也:“左相身为丞相,行为不端,知法犯法,数罪并罚。为免之后有人效仿,今日便砍头示众、株连九族,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地,‘噗呲’一声,那圆滚滚的头便从他颈间坠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掉在一个大臣脚边。那双眼睛还没闭上,狠狠地瞪着自己头顶,那大臣瞧了一眼,吓得双腿发软,差点失声尖叫。

众人见状无一不是跪地高喊‘吾皇万岁’,而后高行也让人用白绫将那人头裹了,连带着那锦囊一起送出城门去。堂下众人虽然惊恐,但是自己的小名总算因此保住了,一时之间倒也不怎么慌乱,比开始还要镇定许多。

高行也见状十分满意,他目光落在堂下屏风方向,扫了一眼心中了然又收回了视线。

只是一眼,便吓得秋明月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双腿发抖,几乎站不稳。她伸手扶住一旁的桌角,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虽然她早就知道这人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只是与亲眼见他设局杀人还是有很大的不同,况且这个局也有她的‘一份力’,那颗人头落在地上的声音,仿佛是在笑她。

‘妄她自认为是21世纪的人,手上没有沾上一滴血,干干净净,如今她是否还能称呼自己为一个良善之辈?’

秋明月知道自己再不能够用以前的目光来审视自己了,她不懂什么朝堂王权,可她知道从此以后,若有人向她寻仇,她再不无辜。即便她对此只是一知半解,并未完全查收,可她早已同高行也深陷沼泽,无法独善其身了。

她稳住心神,默默将系统召唤出来。

秋明月:“我有东西要与你交换。”

系统:“......”

第七十七章

“岳州之乱后,玄帝联合几位朝廷重臣进行了官制改革,解散了后宫,并从宗室里挑了一位养子继承大统。一生杀伐决断,政务勤勤恳恳,面对贪官污吏从不心慈手软。只是可惜啊......还未年过半百就薨逝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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