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死对头(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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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梨踱至梳妆台前,伸手抚摸着倒扣的铜镜,她深吸了一口气,把心一横拿了起来。

凤眼清明,鼻尖一粒小痣若隐若现,菱唇微微抿着,像带了三分倔强。

这明明是她的长相,可是却又不是。

曾经她不是待在演武场便是军营,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眉毛也是比较英气的平眉,整日束发束腰,干净利落。

而这张脸,肤色很白,甚至透着几丝病态,眉毛是时下燕女流行的柳叶眉,下颌没有她之前那么清晰,带着三分圆润,看着年纪不大,十六七岁的样子。

明明是同样的五官,身形也没差,却看着天差地别,最重要的是她自己深知自己是死在十八岁那年的,这又过了三年了都,人怎么可能越活越年轻幼态呢

可是自己又真的是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拥有的也是自己曾经的记忆,她没法解释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但她确信根本没有什么阿梨,她就是姜黎!

沐芳为何坚称自己是阿梨呢?她又为何要刺杀公子琮?她是受何人指使?

阿梨总觉得沐芳知道些什么,如果她在就好了,她定会想办法再去套她的话,可惜她被韩却抓走了,若是有机会,得再跟她谈一下。

就在阿梨想得入神的时候,房门被人咚咚敲了两下,一个中年女音传了进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罗姑娘,好了没?是刚刚那个大婶儿的声音。

阿梨缓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个罗姑娘是问的自己,她回过神来这才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是不爽。

没有得到房内的回音,大婶又向着房内催道:你可得快些,等会儿说不得公子要过来。

公子?

公子琮受了伤,来的自然就是公子却了。

阿梨冷笑一声,她倒不知几年不见,诡计多端的韩却竟然开始近女色了。

听不见房内有动静,大婶又拍了拍门,罗姑娘?可要我进来伺候?

不用!我知道了。

既来之,则安之。阿梨可不想洗个澡还被人围观,见水温也差不多了,她飞快地下水准备先对付着洗一下。

听见房内的动静,梁婶儿总算放下了心,罗刺史性子刚烈,不肯投降,死得惨烈,她还以为他的女儿多少也有点烈性不听话,没想到还是挺识时务的。

梁婶儿虽然是燕人,不过溧阳归韩还是燕,她这做人奴婢的一点都不关心,只要给口饭吃,就是她的好东家,像罗刺史以身殉城,她虽觉得惋惜,到底是不认同的。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什么能有活着重要?

正想着,前方一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传来,梁婶儿回头一看,可不是侍从们正簇拥着公子却过来,她刚刚也不过是猜测,没想到公子却真的这么快就过了来,她赶紧上前福了福问安。

公子。

韩却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侍从对视一眼纷纷停了下来,梁婶儿赶紧上前将门打开。

阿梨听得吱呀的开门声,惊得直接抓了旁边的衣裙就要往身上套,她本以为梁婶儿是吓唬她的,韩琮受了伤,韩却怎么也该先去看他,就算要过来,也不可能这么早,更何况还有刺客要处理,她不过洗个澡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过了来?

梁婶儿在韩却进屋后又识时务地退了出来将门掩上,韩却听着盥洗室的动静挑了挑眉毛,也不客气,直接踩着水渍就进了来。

阿梨是非常生气的,真是粗鲁无礼的韩人!

她侧身背对着门口跟手中的衫裙较劲儿,要是早知道梁婶儿准备的是这种燕国女子流行穿的交领长裙,她宁愿穿之前那身破烂衣裳。

这种交领长裙内里是曲裾,需要一层一层系起来,偏偏上身只有系带,需要配上交领的短衫,莫说她从前总是着男装打扮,就是偶尔不去军营穿的女子服饰也多以简单的卫国短裾为主,她哪里会穿这玩意儿?

偏偏又是在这样一个时刻,她真是又气又急,来不及去系好曲裾的系带了,她匆匆将短衫往身上披。

韩却见此,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只弯唇斜靠在旁边的椅子上,长腿一伸,脚后跟有一搭没一搭地踏着地上的水渍,要本公子帮忙?

阿梨见不得他这番模样,也不搭理他,只认真地理着短衫,长发湿漉漉的垂在后背上,水渍顺着滴滴落下,晕湿了大片。

韩却见阿梨不理他,停下踩水,棱角眉微微挑了起来,唔~你这是在跟本公子玩欲擒故纵的戏码吗?

听闻此语,阿梨理好短衫,回身看着韩却,眼神戒备,除了一样不知廉耻,她发现这人好像跟情报里不太一样。

当然,已经过了三年,也有可能她的情报早就过时了。

少女琼鼻细挺,菱唇微抿,领口泛着微微水汽,韩却一时有些晃神儿,可是只一瞬,他就神色恢复清明,仿佛刚刚不过是场幻觉。

他走近了她,伸手将她正在滴水的发丝簪在耳后,问道:作为女俘,你似乎一点都不怕我?

阿梨感受着耳边的动静,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但她也不躲避,直直看着韩却,如果女俘的待遇是这样的,那我为什么要怕你?

韩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俯身盯着她的眼睛,那是怪我对你太好咯?信不信再将你丢回地牢?

阿梨看着眼前人的异瞳,只觉得有些灼人,她侧头避开了他的眼睛,你不会。

哦?韩却野生的墨眉又斜飞挑了起来。

阿梨向来不擅长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有很多机会,但是你都没有,还把我带到这里,让我梳洗,很显然,你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但绝对不是□□。

被人戳破了心事,韩却也不恼,相反他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不过见阿梨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有心逗她,遂有些轻佻地勾起她的下巴,对也不对,应该说是不仅仅是□□。

阿梨侧头避开。

韩却也不恼,继续道:我劝你不要自作聪明,最好是乖乖听话配合,我可以保你性命无虞。

阿梨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我?你明明

明明什么?韩却再度靠近她。

明明知道我不是真的罗氏女?明明知道我手上捏着锋利的碎瓷片?

阿梨低头不吭声,虽然怀疑,但是她也不确定,既然他不戳破,她也不会傻到不打自招。

韩却笑了笑,不继续追问也不准备解释。

或许是他觉得她某一瞬有些神似某个人,或许是他并不喜欢罗刺史私自逃跑的女儿,若她真跟她父亲一般殉城,或者敢多杀一个敌人,他倒或许会刮目相看。

可惜她都没有,真正的罗氏女胆小懦弱又毫无气节,他何必救她。

反而是这名于恐惧中站出来的女子,让韩却不禁想起了一个人。

但是时隔两世,时间久远不说,他本也不曾真的见过几次,那个人在他心里已经有些面目模糊了,他怎么也不能完整地拼凑起来。

不过前面那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阿梨只觉此时的韩却跟刚才判若两人,明明还是那副浪荡样子,眼神却如暗潭般变得幽深静谧。

看不穿的人她并不打算去了解,只要按照自己的节奏走就好了。

你明明知道我父忠烈,还敢将我留下,公子琮又受了伤,你不怕他猜忌于你?他不拆穿她她就敢一直装下去。

韩却看着阿梨不怀好意的眼神,哧地笑出声来,他伸手捏了捏她垂在胸前的湿发,爱挑拨的可不是个好姑娘。

阿梨的脸噌的红了,无他,本就没有系好的曲裾松开了,还偏偏是在这个时刻,好在还有件外衫遮着,虽然它薄薄的,聊胜于无不是。

韩却也看到了,他指骨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他想若是他此时不放开手岂不是显得他很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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